149 往日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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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往日漣漪
149 往日漣漪
“當年我跟他曾交過一次手,只是後來他成為專業棋手,而我只是業餘愛好,慢慢地就沒了交集。”程爸爸憶及往事。
“是啊,只是家父過世已久,知道他故事的人,已經漸少了。”方之遠晶亮的眼睛重又變得黯淡了。
“當年你父親跟一位業餘好手對陣,對手完全不把你父親放在眼裡。但你父親早就瞄著對手的一個破綻,只是時機不到,遲遲沒有“下手”。為了引誘對手“上鉤”,你父親有意打入“敵陣”,對手不知是計,手起刀落將“來犯之敵”吃掉。豈料,對手的破綻已經暴露無遺。你父親一步妙手,活生生地“擠斷”了對手的一條“大龍”,一舉獲勝。”程爸爸對方父過去的輝煌耳熟能詳。
“叔叔,家父如果還在世,知道有您這樣的知音,一定是欣喜若狂的。”方之遠眼含淚水。
“你的棋風,很有乃父遺風啊,棋風渾厚自然,剛柔兼備,官子細膩。你如果不當醫生,應當也是圍棋高手。”程爸爸客觀評價。
“高手倒談不上,不過是以棋娛已娛人而已。”方之遠十分謙虛。
程媽媽飯菜已做好,出來招呼兩人吃飯,程爸爸將棋子收進棋盒,方之遠收起棋盤,程爸爸進屋扶出程梅西,最後的晚餐,程媽媽準備得格外豐盛。
方之遠即將搬走,程爸爸和程媽媽此時都有了萬千不捨,唯願時光在這一刻停留,卻無奈無法超越現實,只能任由一切照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程媽媽恨不能將所有的美食都填進方之遠的肚子,以此填補他心中的空缺,然而,曾經的缺失又哪裡是一時所能補償,所幸,他們在時光的這一頭,終於能夠如約相遇。
吃過晚餐,也到了方之遠離開的時候,程爸爸和方之遠把程梅西扶進花房,程爸爸藉口有事離開,把花房留給方之遠和程梅西。
方之遠凝視著程梅西,卻久久不能開口,在醫院裡,程梅西昏迷不醒的時候,他曾許下祈願,一定要陪著程梅西好起來,此時他是多麼地不想離開啊,程梅西還未完全恢復,那陸子銘一家又如定時炸彈,他多想陪著程梅西,直到她完全復原,讓他看到健康真實的程梅西。
可是,為了程梅西能夠在離婚訴訟中勝出,讓她能夠如願以償,他卻必須離開,讓她能夠坦坦蕩蕩地走上法庭,爭取所有應當屬於她的權益,同時也回覆自由身,在那之後,他才能夠真正地走在她的身邊。
方之遠深信,此時他的退讓,是為了來日更好的重逢,然而即將分手之際,他更怕的是,一旦放手,就會永遠失去程梅西,當年如果他能夠緊緊抓住柳樂夏的手不鬆開,柳樂夏一定還好好地活著,陪在他的身邊。
時光過去,方之遠已經不是當年的青澀少年,當他終於成長為一個成熟冷靜的男人,能夠正確地面對疾病時,也足以承擔起一個人的幸福時,想要緊緊地抓住程梅西時,現實卻不再允許他任性而為了。
彼時的困境在內心,此時的困境卻在現實,方之遠穿越歲月的迷途,試圖去彌補往時歲月中的缺憾時,卻發現自己依然無能為力。
當年柳樂夏緊緊抓住他的手哀求:“之遠,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離開你我沒辦法活下去。”方之遠面無表情地掰開柳樂夏的手,無視她絕望的臉。
柳樂夏的父親曾經多次哀求方之遠去看看柳樂夏,方之遠卻陷在失去雙親的悲痛情緒中,完全無暇顧及其他,當他終於從哀傷中走出來,再去找柳樂夏時,卻發現柳家已經搬走,就像柳樂夏的存在,只是一場夢。
方之遠為此曾無數次責備過自己,為什麼對柳樂夏那麼殘忍,如果當年的自己能夠去見柳樂夏一面,如果自己能夠去看看她,她可能就不會病得那麼嚴重,然而,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人生也不會重來。
方之遠揹負著對柳樂夏的愧疚生活了十五年,他後來選擇讀醫科,就是為了有一天,重遇柳樂夏時,能夠醫治她的病,選擇在急診科工作,也是因為期待著某一天,能夠在這裡重遇柳樂夏。
六年來,他接診了無數的病人,卻從來沒有遇到柳樂夏,柳樂夏如同一個泡沫,完全在他生命中消失了,直到重遇程梅西,類似的病情,讓他以為上天賜予了他另外一個柳樂夏,他甚至覺得,他為程梅西做的一切,就是間接地補償柳樂夏。
方之遠如在夢中,他痴痴地看著程梅西:“樂夏,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方醫生,你怎麼了?樂夏是誰?”程梅西看著恍恍惚惚的方之遠。
“哦,梅西,我叫錯名字了,我馬上就搬去何律師家了,你如果有什麼事,就讓叔叔給我打電話。”方之遠重回現實,一時有些狼狽。
“好的,我會的,謝謝你!”程梅西有些狐疑,方之遠的心裡似乎裝著一個又一個謎,越來越令她費解。
方之遠因為自己的剛剛的失態而侷促,他匆匆站起身來,逃也似地出了花房:“那我走了,你們安心在這裡住。”
方之遠進屋跟程爸爸和程媽媽告別後,提起皮箱便出了院門,程爸爸和程媽媽看方之遠慌亂的樣子,心下一沉,匆匆地衝進花房,看到程梅西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程媽媽走近程梅西身邊,看她神色也無異樣,這才鬆了口氣:“小方怎麼了,我看他急匆匆地出了門。”
“他剛才對著我叫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好像是個多年未見的女孩。”程梅西若有所思。
“他對著你叫了另外一個女孩的名字?難道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程媽媽的心提了起來。
“可能是吧,他應該已經多年沒有見過那個女孩了,問她這些年過得好嗎?”程梅西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個方醫生心裡到底還有多少祕密啊,小小年紀心裡怎麼裝了那麼多的事啊!”程媽媽抱怨,這個方之遠真不知道還隱藏了多少祕密。
“你們別東想西想了,反正這個小方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他對咱梅西都沒啥話說的,這個你們不需要懷疑。”程爸爸一句話平息了所有的疑慮。
方之遠上車後,卻遲遲沒有啟動,平日他從不容許自己在往事中沉淪,這一刻,他卻想要讓往事完全將自己淹沒,就算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也心甘情願。
直至何以安的電話進來,才把方之遠從深谷中打撈出來:“之遠,我已經到家了,你過來了沒有?”
方之遠努力讓聲音顯得正常:“以安,我已經在路上了,一會兒就到了。”
結束通話電話,方之遠擦乾滿臉的淚水,開始開往何以安家的方向,這段路十五年前,他經常走,每個週末,他都會帶著網球拍,去何以安家會合,一起去何家附近的體育場打網球,那曾經是他們倆最愛的運動。
兩個人的網球之約,是在遇到柳樂夏之後開始變得不同了,方之遠現在還記得第一次遇到柳樂夏的情景,那天陽光很好,打完一局後,他倆一起去外面的自助售貨機買飲料,他還刻自己選了青檸汁,而何以安選擇的是橘子水,買起飲料抬頭的時候,柳樂夏撞進了他的眼睛。
柳樂夏穿著一身檸檬黃的網球服,扎著高高的馬尾,站在窗臺邊一臉不高興地喝著青檸汁,看到同齡的他倆,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嘿,我可以和你們打一局嗎?”
方之遠還未反應過來,正在偷瞄柳樂夏的何以安對這來自同齡異性的邀請求之不得:“好啊,可以啊!”
柳樂夏大方地把手伸向何以安:“你好,我叫柳樂夏,我和我爸爸約好一起來打網球,結果他臨時放了我鴿子,遇到你們可真好!”
何以安目不轉睛地看著柳樂夏:“你好,我叫何以安,他是我死黨方之遠,能跟你這樣的美女對陣,是我們的榮幸!”
少年時的方之遠話便很少,對感情似乎完全沒有開竅,何以安頻頻用胳膊撞方之遠,方之遠才遲鈍地伸出右手,握住柳樂夏的手:“柳樂夏,你好,我是叫方之遠。”
柳樂夏的的臉在兩人握手的一瞬飛上紅霞,十指剛剛觸碰,方之遠迅速地抽回雙手。
三人一起回到球室,何以安率先和柳樂夏對陣,為了討柳樂夏開心,何以安故意輸給了柳樂夏。
待到方之遠和柳樂夏打時,方之遠卻無視何以安的提醒,毫不客氣連勝兩盤,柳樂夏一臉不服氣。
何以安見柳樂夏不高興,便小心哄她:“柳樂夏,你餓了吧,我請你們吃飯吧,下週我們再來比一次,好不好?”
柳樂夏聞言笑了:“你此話當真,那我們就約好了,下週六就在這兒,不見不散!”
第二個周,當方之遠和何以安一走進體育館,等候已久的柳樂夏便跑了過來:“方之遠,何以安,我都等了你們半天了,你們怎麼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