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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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8
望著女兒,連翹到是能理解丫頭心裡的落差感。
附合著火哥的話,她也坐到了女兒身邊,捏了捏她粉嫩嫩的小臉兒,又好笑地刮她撅著的嘴:“爸爸的話太有道理了,三七,都說女兒才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誰也沒有說兒子不是?”
不服氣的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兒,三七扁了扁嘴,有至少一籮筐的道理反駁。
“是呀是呀,媽媽你也說是小棉襖嘍,棉襖不就是冬天才穿的麼,夏天呢,春天呢……隨時都可以脫下!”
一言既往,惹了滿客廳的笑意。
這小丫頭,太會詭辯了!
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連翹見她不時往奶奶懷裡瞄的小眼神兒,大概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好笑地捅了捅她的小胳膊,恨鐵不成鋼的訓他:“想看弟弟就上去看唄!不過,三七的小胳膊還沒有足夠的力量,爸爸怕你摔著弟弟是對的。所以能看能摸不能抱,懂了沒?”
“知道啦,知道啦!”
終究,還是受不了想看弟弟的**,連三七女士妥協了。
一家人終於齊整了,歡樂來得就特別快。再者說,有了連三七女士的地方,就絕對不會少了笑聲,逗著奶奶懷裡那個‘新玩具’,她水汪汪的眼睛都在放光。三九的手好小,三九的嘴好小,三九的鼻子也好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小丫頭,逗得三九揮舞著小胳臂蹬著小腿兒窩著小嘴巴,似乎也想要說話。
客廳裡,一時間,笑音繞樑。
勤務人員早就準備好了飯菜,就等著他們母子倆回來了。見差不多到了飯點兒,沈老太太抱著小奶娃就催促著大家去餐廳進餐。今兒來的人都是自家人,言語間誰也用著客氣,魚貫而入去了餐廳。
吃飯麼,團圓麼,自然又是另一番歡樂了。
飯桌上,三七小美妞再次發揚了她搞笑的精神,將綠豆大的事兒說成西瓜成熟了。咬著筷頭,扒拉著碗裡的飯,不時瞄著旁邊嬰兒車裡的弟弟。
一會搖頭,一會點頭。
最後,她拍著自個兒的小胸口,信誓旦旦地向大人們保證,有了她連三七女士在,就一定能讓邢克先生脫離萬惡的封建家長制,殘酷的軍事化領導制,自由健康的茁壯成長,成為對社會有用的四有新人。
話一說完,大人們都合不攏嘴。
小丫頭,猴兒精的,懂得審時度勢,很快便又撈到了好處無數,摩天大樓模型一個,電動小摩托車一輛手到逮來。
嘿嘿!
餐桌對於一個家庭的意義,大多數時候,不僅僅只有吃飯的功能,基本上,都能臨時充當家庭的小型會議室作用。在這樣一個歡樂的氣氛裡,除了迎接三久,邢小久和謝銘誠的元宵婚禮顯然也是重大家庭決策之一。
現在離春節就幾天了,離他倆婚禮的元宵節自然也不會太遠了。
婚房準備好了,婚紗正在趕製中,請柬也已經印好了,至於婚禮上要帶的首飾,就是小久姑娘自己設計的那套,名為‘痴’的獲獎珠寶。
痴心一片,終換眷屬。
一對戀人,眼看就要開花結果了,大家說著也能感受那份喜氣。
臨離開景裡前,小久把連翹拉到了旁邊,明裡說是讓嫂子得空了陪她去新房看看還需要添置什麼物品。實際上說白了,就是想約她到處逛逛,聊聊天,散散心。
按小久姑娘的理解,嫂子足足在醫院裡呆了兩個多月,醫院啥地方?沒病的人都能呆出毛病來,何況嫂子剛剛生育,按書上的說法,最容易得產後憂鬱症。
因為她和謝銘誠準備要小孩兒了,所以啊,最近這姑娘沒少看這方面的書。
不得不說,她有的時候也是心細如髮的。
雖然大嫂面兒上看著似乎蠻開心,但她敏銳的查覺到了,生了三九再回家的嫂子,和以前總是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大哥也是,他倆之間似乎有什麼祕密不樂意告訴家人似的。
猜不透。
迴天鷹大隊營區的路上,她靠在椅背上,託著腮幫左思右想了半天,還是不得其解。
於是乎,她還是把話題丟給了她的狗頭軍師……謝大隊長!
“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呢?謝銘誠!”
全神貫注地盯著有些溼滑的路面兒,謝銘誠可沒敢把心裡的疑惑說出來。
憨憨地笑了笑,他對自己的媳婦兒,一般採用安慰政策。
“啊!有嗎?沒有吧?傻丫頭,別胡思亂想了啊,我看啊,不是嫂子有產後憂鬱症,是你有婚前抑鬱症才對!”
小久嗔怪地瞪他:“我?你缺心眼兒吧,謝銘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抑鬱症了。”
“對對對,我就是缺心眼兒!”
在小久姑娘面前,謝大隊長哪兒有在軍營裡高大全的威風?
對他的媳婦兒,他是隨時隨地都恨不得寵著疼著,就算是開玩笑,也是她說啥就是啥。他的意識和認知裡,婚姻如同軍令。部隊裡,軍令如山,在家裡,媳婦兒的話,就是等同於山的軍令。
缺心眼就缺心眼唄!
傻樂著點頭,他說完了老半天,卻不見小久迴應,轉頭一瞥,心下立馬就慌了。
“喲,這是怎麼了?臉色咋這麼難看?哪兒不舒服了?”
捂著自己的胸口,小久的臉色發白,大口地喘著氣兒。
不是裝的,她是真的胸口堵得難受!
突然,她一把捂住嘴,唔唔著嘟囔:“謝銘誠,快停車……我,我想吐……”
“怎麼了,怎麼了?來,吐這兒……”
媳婦兒不舒服,還得了麼?謝大隊長趕緊將獵豹車停在了路邊兒,替他遞過礦泉水,還有一個塑膠袋兒,卻不敢真的開啟車門讓她下車去吐。沒法兒,外面的天兒實在太冷了,她剛才上了車就把外套脫掉了,這樣下去,非得弄感冒了不行。
嘔……嘔……嘔……
乾嘔了一陣兒,小久也沒真吐,好半晌才緩過那股勁兒來。
拍著她的後背,謝銘誠心疼得不行,“丫頭,你沒事兒吧?咱現在去醫院看看?”
搖了搖頭,汽車的燈光下,小久姑娘的臉上氤氳著了一層霧靄般的色彩,小臉兒紅撲撲的。
謝銘誠心慌得不已,將手背搭上了她的額頭。
“臉這麼紅?咦,沒發燒啊!”
“沒啥大事兒。”
沒啥大事,不還是有事兒麼?
擰著眉頭,謝大隊長不淡定了:“不對啊,你是不是瞞著我啥事兒呢吧?”
抬起眼皮兒,小久姑娘毫無預警地伸出手,在他大腿上使勁兒擰了一把,恨恨地說:“謝銘誠,你現在一點兒都不關心我了……”
這話說得,哪兒跟哪兒啊?
張飛打岳飛,可不就是完全不著調麼!
多冤啊,謝大隊長可憐地瞅著她,摸不著頭腦了。
“可不幸冤枉好人啊,我怎麼就不關心你了?”
咬了咬下脣,小久姑娘笑得有點兒神祕,趁他傻呆呆發愣的當兒,一把揪過他的軍裝領口來。接著,順勢環著他的頸項,在他脣上親了親,“關心是吧,你說,我家親戚啥時候來?”
“哪個親戚啊?”
“你……大姨媽!”
明白了!
即便再遲鈍,謝大隊長這時候也該回過神來了。他倆打了結婚證之後,做那事兒就從來沒有避過孕,而她的月事兒他都記得挺清楚的,她這麼一提醒,算算日子,喲喂,已經遲到了快半個月了。
這,是懷上了?
他謝銘誠也快要做爸爸了?
狂喜,驚喜,喜上眉梢的他一把摟緊了他媳婦兒,不等她誘人的小嘴巴合上,橫刀立馬地就捧著她的臉,將滾湯的脣覆蓋了上去。輕輕地,溫柔地,憐惜地吻著,舔著,吮著,捉住她的脣舌就進行著你來我往的追逐和嬉戲。
反覆糾纏。
良久,退出時又在她額角落下一吻,緊攬入懷,激動和興奮的情緒下,他的嗓子有些粗勵沙啞。
“小久,我的丫頭,你真好,真好!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疼你才好了……咋辦?你說說咋辦啊?”
“噗,謝銘誠,你學貧了,也會甜言蜜語,油腔滑調了是吧?”
“哪兒有啊,半個點兒都不帶摻假的……”
說完,一聲嘆息。
沒錯,他就是恨不得給她最好的一切,恨不得傾其所有,給她寵愛,給她保護,給她保證和承諾。
“嘿,謝銘誠,我相信你!”
對視一眼,小久姑娘水澤的眸子,與他濃黑的眸色糾纏在一起,瞬時間,似乎空氣都被滲染得情絲瀲灩。
他的眼底。
情濃,意濃,愛濃……
她的眼底。
痴戀,愛戀,迷戀……
或許,就是這份濃郁的戀情感動了上天吧,就在他倆即將舉行婚禮前的二十幾天,或者說在他們認識的第十個年頭,終於,賜給了他們一個愛的結晶。
此時。
車窗外,雪花飛舞。
車窗內,兩個激動的炙熱身軀緊緊地擁抱著,親吻著,久久不捨得分離,貼合著的脣,擠壓著身體,沒有半點兒空隙和距離,恨不得,恨不得將彼此融入對方體內的愛戀呵!
如同一團灼熱的火,在燃燒,不停地燃燒。
車來車往的繁華大街上,誰也不會知道,在那輛軍用獵豹裡,死死糾纏的男女,曾經有過怎樣刻骨銘心的愛情。
瓊瑤曾說:每一盞燈下,都有一個故事。
姒錦也說:每一輛車裡,都有一份愛情。
臨降春節這幾天,京都城又降溫了。
然而,在暖氣開得很足的景裡臥室裡,連翹卻沒有絲毫的涼意。
晚上九點半。
三九交給育嬰師管理了,特別難搞的連三七女士也已經睡下了,而她還在挑燈夜戰。昏黃的燈光下,她捧著一本線裝的古籍中醫書,右手握著一隻筆,對新寫的方子進行著比對,準備明兒交給周益再推敲推敲。
見她為了自己的事兒這麼熬著,擔心著,邢爺心裡說不出來的心疼。
可是,他知道他這個女人,那小性子,多麼的倔強?不服輸,不服氣的性格是一個方面,鐵了心非得為他的眼睛找出治癒的藥方又是另外一個方面。
這一拿上了書,她哪裡還能放得下?
幾次勸說無效後,邢爺使出了殺手鐗,也到書房翻了一本《西方軍事概論》出來,斜躺在她的旁邊,一言不發地陪著她看。
還是這招兒好使,立馬就從書裡抬起頭來,連翹轉身面對著他,擰緊了眉頭。
“邢烈火同志,你的眼睛,最好不要太過疲勞。”
“連翹同志……”嚴肅地放下書,邢爺冷厲地瞪了她好幾秒,眉目才鬆動了下來,喟嘆一聲兒,將她摟進懷裡,深邃的黑眸裡滿滿的憐惜:“我的傻姑娘,你擔心我,我也不喜歡你為了我辛苦,懂嗎?”
心裡一窒。
沉吟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連翹合上書,乖巧地半趴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放柔了嗓音:“火哥,我再弄一會兒就好,你先睡,或者閉著眼睛小憩一會兒,好嗎?”
“不好!”
想也沒想,邢爺冷著臉,直接拒絕了。
瞅了瞅掛鐘,他拉過她的手來,一點一點撫過她五根纖細柔軟的指頭,慢慢穿插其中,與她交纏在一起,輕聲喚,“寶貝兒……”
冷不防他這麼輕柔的一喚,連翹心肝顫了顫,就想從她懷裡爬起來。
哪料到身子剛動,就被霸道的男人給圈了回去,再次落進了他的包圍圈。
他笑了。
“別動啊!你不是說,今後還要做我的眼睛麼?你不打算愛惜自己的身體,我還得愛惜自己的眼睛呢!”
眼睛澀了澀,連翹默了。
摟抱片刻,她歎服了。起身將兩個人的書一起放到了床頭櫃上,收拾好就上了床。一如既往的,她半蜷著身體靠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的雙臂溫柔地環住她的腰,臉貼在她的頭頂。
“睡吧!邢烈火同志,現在,是你的眼睛在陪你睡覺!”
“乖寶貝……”某男人奸計得逞,偷偷直樂。
“喂,甭肉麻啊,要不然我跟你急啊。”
笑著樂著調侃著,可是,她嘟囔的聲音卻是啞啞地。
她心裡在怨懟自己,她忽略了火哥的感覺。
只顧著一味的研究怎麼治療他的眼睛,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她在書裡沉思的每一秒鐘,其實都是在無形中給她的男人增加心裡的負擔和壓力。她想好了,從明兒起,做這事兒最好也揹著他。
側過身來,邢爺對上了她霧朦朦的眼睛。
“怎麼急?你急一個給爺看看!”
“嘿,你讓我急,我偏不急。”
邢爺喜歡她這刁巧的小模樣兒,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拉過被子,將兩個人裹在裡面。伸出手,熄了燈,暗夜裡的被褥下,他臉上帶著微笑,一直握緊著她的手。
沉寂了好一會兒,男人磁性的聲音似是染上了夜色,好聽得讓人迷醉。
“傻妮兒,你怎麼比我還緊張?我真的沒有什麼,我是個挺幸運的男人,父母,妻子,女兒,兒子,妹妹,家庭,生活,事業,金錢,我什麼都不缺,就算是眼睛看不見,又有什麼可遺憾的呢?”
“火哥,你別這麼說……”更加用力的回握住他,連翹鼻子酸酸的。
聽著她急切的語氣,邢爺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
他的脣角,真的是上揚的,他的心情,真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得了這麼多寶貝,我是真的很感謝老天了,人麼,得學會知足,你別以為老子是矯情!”
眼眶一熱,在他淡淡的低語聲裡,連翹跟著他的話,記憶不斷倒帶……
她和他,能走到今天,的確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需要多堅強的神經才能抵抗得過?既然已經經歷過了這麼多,現在再來什麼挫折又是他們倆不能應付的呢?
孩子健康成長,他們夫妻恩愛,好好孝敬父母,人生堪得圓滿了……有什麼可難過的呢?
至少,她不能讓火哥瞧出她的難過。這麼一想,心下寬慰了不少。
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真他媽的沒啥關係!
連翹原就是個神經無比強大的妞兒,再被邢爺這麼不斷進行著小強般的心理暗示,還真的就起到了作用,覺得日子沒有那麼糟糕。
於是乎。
她主動打趣著笑了起來。
“喂,你說得太對了,火哥。你要真成了瞎子,對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邢爺聽她說得有點兒意思,笑著問:“哦,這話怎麼說?”
“你要是瞎了,就再沒有別的女人能瞧得上你了,你也沒法兒瞧那些會勾搭人的年輕女孩兒了。這樣啊,等我面板皺了,頭髮白了,牙齒掉了,脊背駝了……你永遠都不會瞧到,那麼,在你記憶裡的連翹,永遠都是美美的……”
“呵呵……”勾起她的下巴,邢爺俯下頭去吮了吮那咧著的小嘴兒,樂不可支地悶笑:“我女人,果然聰明!一下子就想到這麼多的好處來……”
“難道不對麼?”
邢爺似笑非笑,在她的耳邊輕言軟語:“要說對,也對,要說不對,也不對!”
“哦,這話怎麼說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她毫不猶豫地就將同樣的問句還給了他。
捋著她柔順的長髮,邢爺的聲音更軟了,軟得幾乎都化成了水:“對的地方是,你說的話事實存在,誰家的大姑娘看得上瞎子不是?不對的是,即便我看得見,看得見你面板皺了,頭髮白了,牙齒掉了,脊背駝了……但是……”
說到這兒,他的黑眸裡流過一抹光彩,記起了最遙遠的回憶,勾著脣的弧度更大了:“但是在我的記憶裡,你永遠都是最美的連翹,那個清熱解毒還能去火,早春開花,先葉後花,花香淡豔,滿枝金黃,豔麗可愛的連翹。”
“火哥,你還記得……”
心思滲了水,軟軟的,連翹將自己溫熱的身子貼緊了他,腦袋鴕鳥似地埋進他的胸口,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原來他記得,記得她說過的那些話。
那一天,被他強押上車的她,是這麼臭屁的告訴過他。
想起過往,不禁唏噓。
“這是害羞了?”將她的腦袋抬了起來,邢爺愛憐地在她額間印上一吻,繼續悶笑:“我還記得,有個女人不要臉的說啊,她是香妃轉世,要換到古時候,那就是鳳格的命……”
咯咯直笑,連翹心襟微寬,真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那些年幼無知的歲月,好像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兒都是沒經過大腦的。不過,單純的年華,實在是最美好的!
脣角輕揚,眉梢微挑,她心情愉快起來,不客氣地回敬:“誰讓你那時候忒討厭,又拽又煩,整一個閻王臉,我又沒欠你錢……嘿,我還以為有多冷多不近人情呢,原來也不過是一個悶**,不要臉的程度,半點兒不比我差!”
黑暗裡,邢爺悶聲發笑。
推了推身上壓得像堵牆似的男人,連翹嬌聲輕罵:“你現在不是悶騷了,是明騷,整天就知道耍流氓!”
黑暗一亮。
一口噙上她的耳垂,邢爺大言不慚地表態:“革命軍人就得耍流氓!要不然媳婦兒打哪兒來?要說啊,也幸虧爺趁早耍了流氓,把你給辦了。要是再晚一步,咱閨女和小子說不定就成別人的了!”
“傻不傻啊你!”
“狼群圍繞,不得不防啊!這叫戰略戰術!”
“無賴!老無賴!”
“大丈夫,該無賴的時候,就得無賴!不過,任誰虎視眈眈,到底還是爺棋高一著,見縫插針插得好……”
“去去去!”
“呵,乖寶,睡吧!”
“一起……”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莊子?逍遙遊》。
農曆臘月二十三日,就是民間俗稱的小年。
從這天開始,家家戶戶都得準備年貨了,節日的氣氛越來越濃郁,就等著那闔家團圓的大年夜到來。每一年,凡是這種有團圓意味的節日,邢家人都會集中到邢宅,畢竟,邢家老奶奶還健在。
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小年到了,諾大的邢宅裡,早早的就忙開了,精神尚可的邢老奶奶穿上了大紅的中式唐裝,被三七戲稱為新娘子的她樂呵呵地坐在客廳裡,品著兒媳婦特地為她泡的花茶,不勝感慨。
到頭來,還是兒媳婦瞭解她啊。
她好的就是這一杯。
沈老太太今兒挺尷尬的,原本她是不來的,可是又實在熬不過女兒和孫女的強烈要求,到底還是作為‘客人’列席了邢家的團圓家宴。身份窘迫的她,除了細心的替舊時婆婆泡茶,並不多言。
對於這個婆婆,老太太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她們相處過那麼多年,又是曾經把她當親生閨女對待過的老人。所以在這樣的氣氛之下,要說她的心不會柔軟,那指定是假的。但是,在瞧到老頭子那雙銳利的眼睛化為了柔情後。
最終,心底暗自嘆息。
回不到過去了,不是麼?
眉開眼笑的邢老奶奶人老心不糊塗,樂見其成地招呼她坐離自己近了一點兒,陪她嘮著舊時的家常嗑,絕口不提那些讓他們糟心的事兒,這位老人家的聰慧並不亞於她,知道該避諱什麼,該說些什麼。
另一邊兒的沙發上,拿著報紙裝模作樣的邢遠征同志,心裡一直不太淡定,甚至還有些忐忑。但是……
不管她會不會原諒自己,對他來說,這一天,都是歷史性的進步。事隔十幾年,他都沒敢想,她會再次踏入了邢宅。
這樣就很好了吧,不要再奢求!
同時,由於沈老太太和三九的到來,今兒的邢家真是久違的人團圓了。除了二伯邢遠端夫婦倆常舊悶著頭不說話之外,大家夥兒都開心的合不攏嘴,一會兒逗逗三七,一會兒逗逗三九,三伯更是止不住的教育邢少東不要玩了,好好跟大哥學學,該成家立業了云云。
氣氛,很和諧。
還不足三個月的邢三九小朋友,小小的身子已經長開了一些。按他三七姐姐的說法,弟弟長得眉是眉,眼是眼,已經有了天下第一帥哥的潛質。可是,當小久姑姑忍不住取笑地問她,到底是三九帥還是錢天縱比較帥的時候,小丫頭竟然開天劈的害羞了,拿著一把金光耀眼的倚天劍就追得小久滿客廳跑,直到小久不敢再亂跑求饒為止。
歡聲笑語,不斷,邢家大宅,增添了許多人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