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像塊兒冰的男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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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得像塊兒冰的男人 2
連翹不由得又羞又急,這個男人總能找到話頭來對付她,以往她或半推半就或主動出擊也就應了。
可是此時此刻,心裡太多的不安和躁動讓她真不想讓這傢伙太容易得逞了。
於是,她拼命地搖著腦袋就抗拒了起來,推他,揍他,捶他,拉他,拽他——
咳!
不長教訓的女人啦——
在過往無數次的爭鬥中,她應該早就領教過越是反抗得厲害,這男人就弄得越厲害了。
明知,還反抗,完蛋了!
男人霸道地固定住她的腦袋,鼻尖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兒,越發興奮的他,非得弄到掙扎不停的女人口齒不清,再也說不出反對的話為止。
“你……唔……火……”
涼薄的脣盪漾著曖昧的弧線兒,邢爺那密密麻麻的吻更是如雨點般落在她的眉間,眼角,脣瓣,耳畔,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他溫熱的氣息。
“熱情的小東西,別急,會好好伺候你的!”
身體帶著顫味兒的扭動著,連翹雙眼瞪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丫的……”
嘴再次被堵住,丫的,這男人故意歪曲她的意思,還剝奪了她的發言權。
太可惡了,太過份了!
絕對不會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邢爺開心得嘴角大肆上揚著,他覺得逗他妮兒真是件挺愉快的事兒,能解壓,能舒心,能讓生活都美好。
轉眼間——
片片衣襟落,寸寸吻痕至。
眼裡的女人,他的妮兒,那小模樣兒是多麼的美好,白皙水嫩色的肌膚,泛著嬌羞似的粉紅,漂亮得像朵帶著露珠兒的花骨朵,嬌柔而甜美……
真的。她真的很美。
她的美,不是那種單一的漂亮,而是多面的美,多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美……
緊繃得身體驀然發痛,他沒有停住吻她的動作,可是卻放柔了下來,脣舌與她纏綿,極力的挑逗。
她的脣兒,今晚上瞧著格外紅潤,小臉兒上帶著淡淡的粉。
沒有喝酒,可是卻帶著一種微醺的醉意,這迷離的樣子很容易便讓他起了不久之前那個晚上,那個吃完了火鍋回來的迷離夜晚,她醉酒在戰神車上,對他大膽而撩人式的勾引。
眸色越發黯沉。
“連翹……”他的聲音磁性而低啞。
“唔……”她淺淺地迴應他,被他弄得有些慵懶的小表情,似迷醉,似性感,似嬌俏。
好好賣力吧——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和過去沒有任何的區別。
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可是在連翹心裡,到底是不一樣了,原本她單純的家庭結構突然被打破,真真兒的,她還是覺得有些回不過味兒來。
這些年來,她一直擔心跑掉的母親去了哪裡,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為什麼沒有回來找她……按理說如今總算知道她的下落了,暫時也沒有什麼危險,她心裡該著個實處才對。
可一想到這份兒母女之情,她又覺得特別難過。
那個什麼組織的信仰,難道真的大得過母女的血緣親情麼?
她還沒有做母親,但是她卻知道,如果她有了孩子,一定不可能捨棄了她獨自遠去。
這些天,她回憶小時候的時間越來越多,好多年沒有出現的過的那些夢魘又不斷的困擾著她,夢啊,其實,生活又何嘗不是一場夢呢?
老實說,她覺著自己這短短二十一年的人生經歷,跟一場夢沒啥區別,一個泡泡扎破了,再來一個,碎掉了——
這可不就是夢麼!
每每想到死去的爸和在國外的媽,她心裡都會特別的犯堵,那些音容笑貌都還留在腦海裡,可嘆,如今卻物是人已非。
可是憋著的那些話那些愁,她又不好向火哥提起。
畢竟,他的立場不同。而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多得用海水都沒法兒衡量。
因此,在他面前,她總是將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不讓他再來操心自己。
日子就這麼飛快地流過。
轉眼之間,日曆翻到了這年的十二月,京都的天兒,已經徹底涼透了。
這一天,京都城裡下了第一場大雪。
臨近傍晚的時候,出差了三天連翹和邢烈火才趕到了景裡的家裡。
之前三天,火哥要去海邊的紅刺海訓基地檢查階段性訓練成果,他沒有食言,正如他倆之前約定的,他走到哪兒都帶著她去。
而她走到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軍營風景線。
他和她這些日子的相處,羨煞了多少旁人?
實際上,這段時間,邢爺都快忙得腳不沾地兒了,各行各業都一樣,到了年底事情總會特別多,作為軍事機關的紅刺也同樣離不來這規則。
而作為紅刺的一把手,軍政指揮官,邢爺不僅事兒多,就連件也忒多,整天各種報告,各種會議,各種驗收,見天兒的忙碌著。
尤其是這三天在海訓基地,忙得他都沒抽出空兒來好好疼媳婦兒。
所以,這天晚上,憋了三天兒的邢烈火同志在**格外的熱情,那炸油似的攻勢猛烈得如出欄的獵豹似的,瞪著赤紅的眼睛幾欲把身下的女人拆吃入腹。
幾次狂風暴雨一般的瘋狂肆虐下來,連翹有些承受不住這個男人太過旺盛的精力了,他那種每次佔有都狠不得撕了她似的感受,讓她無助得像只飄蕩在海上的船兒,而他就是那執漿的舵手。
在床這三尺地兒,這個男人似乎從來都沒有饜足的時候。
真真兒是甜蜜的折磨。
他似乎總是折騰不夠,高大的身體像條巨蟒似的纏著她就不放手,摟抱得緊緊的,她時不時覺得自個兒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
好不容易偏過頭去躲開他的吻,抬起手來尋到了他的臉頰,聲兒喃喃的,輕柔的,淺淺地喚他的名字。
“邢烈火——”
男人將她挪了挪身子,直到完全的納入自個兒懷裡。
“我在,寶貝。”
“嗯……”
“乖!”
吻一吻,低低細語,沉沉浮浮之間,又是纏綿的京都一夜。
次日醒來的時候,連翹還未睜開眼睛,首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然後習慣性的翻過身去,伸出手去摸,身邊兒的位子又已經空了。
這事兒,每天早上都基本上演一遍,大多數時候男人都醒得比她早,可她還是習慣去做這個動作。
這不是傻,又是什麼呢?
緩緩地睜開眼睛,窗簾被他拉開了一邊兒,而這時候,天兒已經大亮了,室內的光線有點兒刺眼。
平靜地躺了一會兒,她腦子沒過彎兒,海訓回來有兩天假期,但她記得他昨晚上似乎講過的,今兒上午他有個挺重要的跨軍區會議要開。
瞅了瞅牆上的掛鐘,她慢騰騰地從**爬了起來,她這小日子過得越發懶了,這老婆的職務做得也越來越不稱職,好在火哥沒有指責過她佔著茅坑不拉s的行為,反而一味的縱容她睡懶覺,各種懶。
揉著眼睛到了衛生間,漱口杯才抓到手裡呢,就聽到她的手機鈴聲在響。
放下漱口杯,她又跑回臥室,拿著床頭櫃上的手機瞅了一眼,接了起來。
熟悉的電話號碼,正是小姨家的坐機電話。
“喂,小姨啊——”她順勢坐在**,一邊揉捏著昨兒晚上被男人給折騰後的痠軟,一邊兒甜絲絲地說話。
電話那邊兒,好半天沒有出聲兒。
咦,小姨咋啦?
喔,耳朵不好使!這麼一想,她又提高了聲音——
“喂……喂……小姨,講話啊,我在聽呢!”
小姨不知道還在和誰說話似的,那邊兒又嘈雜了幾聲,才傳過來她的回答,“喂!翹翹,我是小姨啊!”
“我知道!”翻了翻眼睛,她歪著自個兒的腦袋,緩緩地靠在床頭上,淺淺笑著問:“小姨,找我有事兒麼?”
“你有空回來一趟吧,好久沒見著你了,怪想的……”
這聲音不太對呢?
連翹的毛病,就是對聲音的辯識度高,怎麼聽怎麼異樣。
不過她在電話也沒有問,差不多是該回去看看了,回去瞅瞅便知道了,反正是難得的假期。
“成啊,我一會兒就回來吧。”
“好……”
又和小姨聊了幾句家常,這邊剛一掛掉電話,那邊兒火哥就進了屋,她將要回去的事給他一產,他只略略思索了片刻,竟然打電話推掉了會議,要陪她一塊兒回孃家省親——
呃……
抱住他,連翹低低的地嗚了一聲兒,“會議不是挺重要的麼?”
“沒你重要。”
她笑著睨向他:“嘴真甜,哪學的?”
聞言,邢爺瞪著雙銳利的眼睛怒視她,覺得這女人真是太不上道了,把他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不會講話就閉嘴,沒有當你是啞巴。”
回瞪他一眼,連翹默了默,接著又說,“可是,你要支了,我怎麼跟小姨說?”
冷著的臉又多結了一層冰,邢爺面無表情地冷聲說:“有啥不好說的,是什麼就是什麼?”
“說你是我首長,領導?”連翹擰著眉,惡趣味兒地逗他。
“操,真欠收拾了是吧?咱倆一張**睡多久了,老子有這麼見不得人?”
嗤了一聲兒,連翹笑開了,“當然不會,人類應該會很歡迎你的——”
這話把自個兒繞進去了,邢烈火伸出手就去拍她屁股,力道不重也不輕,連翹笑得咯咯的,直滾倒在**躲他的連續襲擊,男人被惹急了眼,按上去壓住她就開抬扒她的衣服。
吞下嘴裡被他吻出來的嗚咽,連翹笑得快喘不過氣兒來了,哼哼唧唧。
“去不去?一會該遲了……”
“這次,先饒了你,下不為例!”
“牛!”
“就牛!”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收拾齊整,帶了一大堆禮物,一起出門了。
大武已經等在了門口。
薄霧的晨曦中,停在那裡的玄黑色戰神車,看上去特別地高貴而霸道,而且,戰神車的體型較之普通的越野車更大氣,看上去又更拽了一點兒,是個需要人45度景仰的玩意兒。
可是,連翹撓了撓頭抗議!
“這車出現在小姨家那地兒,不太好吧?”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邢烈火給她打開了車門。
“別磨嘰了,趕緊的——”
“是,首長!”
他那表情,一副她要不上班就被打包上車的樣子,讓她扯著嘴脣就淡笑出聲兒了,聽上去特別的柔婉。
老實說,這男人肯百忙之中陪她回家見親戚,還為了她推掉那麼重要的會議,她是個女人,心裡哪能不感動呢?
城市的變化和生活節奏一樣,總是特別快的。
然而,哪怕沿途那些風景換了又換,哪怕城市建設得又快又整潔,哪怕一排一排高樓大廈直鬧人的眼睛,小姨家的變化也不算太大。
約摸一個多小時,戰神汽車就停在了小姨家的小區門口。
這小區是某單位的老舊福利房,有錢的人家早就沒住了,剩下的大都是條件不太好的老鄰居,另外就是一些外來的租住戶。
門柵口,車窗搖了下來了,物管的老太太是單位的退休職工,自然是認得連翹的,瞧著這麼個大傢伙開過來,趕緊地拉開了鐵柵,眼睛裡都是敬畏。
小區沒有停車場,汽車就停在小姨家的樓下。
下了車,兩個人手牽著手拿著大包小包的就上了樓。
連翹拿著鑰匙開了門兒,剛一推開,身體還沒好利索的寧陽坐在輪椅上,就眼精的瞧到了他倆,轉過頭便喜逐顏開地大喊。
“媽,爸,趕緊出來,我姐帶物件回來了……”
這個年齡的小夥子思想都挺陽光的,從面色上看,他並沒有因為那場意外在心裡留下什麼陰影,還是樂呵呵地開心。
可是這物件兩個字兒,讓連翹有點不好意思了。
覺得委屈了火哥。
好在,瞥了一眼旁邊站得筆挺的他,似乎沒有因為這身份的問題有啥不愉快的。
將他安置在沙發上,連翹趕緊去給他倒水,這時候兒,小姨和小姨父聽到聲音也飛快的跑了出來,那眼珠子直往邢烈火臉上看。
審視的,疑惑的,還有不明的……
好在邢爺什麼場面都見識過,要不然,指定得被他們那目不轉睛得能挖人心肝兒的眼神兒看得犯憷不可。
雖說太子爺在軍中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是作為小市民的小姨和小姨夫自然不會了解他的身份。
不過麼,到底他倆是經歷了歲月滄桑幾十年的老人了,那識人的經驗,往往比年青人強得多了,單憑這小夥子身上那高貴的氣質,那內斂的氣度,那凜冽的氣勢,足夠判斷出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而寧陽這個年齡階段的男孩子,單憑外表就能產生崇拜心裡,嘴裡直嚷嚷著姐夫太帥了。
“翹翹,給介紹一下唄……”
連翹知道,這麼多年,小姨對她不比女兒少,所以對於她的終身大事絕對是認真的。
可是,這麼正式的介紹,讓她有點兒小別扭。
乾笑了兩聲兒,她靦腆地掛上了自己的招牌笑容:“小姨,他叫邢烈火,我的戰友,也是我的男朋友。”
沒有說首長,也沒有說領導,而是用了戰友和男朋友來介紹。
對此,邢爺心裡能過得去,但不算是十分滿意——
所以,他一一招呼無,立馬就恭敬地說,“小姨,我們元旦節準備結婚了,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參加。”
一聽這話,本來臉色就不太好的小姨徹底愣住了,喃喃著他的名字,又抬起頭自言自語似的說。
“結婚了?”
說完,她轉過頭與小姨父對視了一眼。
小姨父低下頭去不講話,木訥的樣子幾十年如一日,而小姨望著連翹那眼神兒,卻突然有些兒怪異了。
屋子裡那氣氛,頓時有些僵硬。
連翹愣住了,她不知道一向熱情的小姨這是咋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抓過火哥的手,但他覺得難堪!
然後,邢爺對這種事兒在意麼?不在意。完全不在意。
在這屋裡,他反而是最淡然的一個人,在他看來,哪誰誰同不同意都他媽是浮雲,這麼一說只不過是對她親人的尊重罷了。
安撫的拍了拍連翹的手,他脣角揚起,“小姨這是……”
他是懂得談得藝術的男人,說到這裡自動停頓,剩下來的話,他等著他們來講。
果然,小姨望向他時,那笑容有點兒勉強,臉色也不是太好,“邢長官,我們翹翹的情況你可能也瞭解一些,她父母都不在了,我吧是看著她長大的,雖說不是嫡親的姨,心裡吧,還是希望這事兒能慎重一點……”
說到她父母的時候,邢烈火明顯感覺到小姨的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
心裡大概有了計較,抿著脣試探,“哦,可是她父母有什麼特別的交待?”
“沒有……沒有……”擺了擺手,小姨突然望向連翹,使了個眼色兒,尷尬著笑了:“邢長官,你啊先請坐,翹翹,你去幫我做飯吧?”
正巧,連翹心裡也有一萬個問題。
於是,她在火哥胳膊上捏了捏,意思讓他放寬心,起身就跟著小姨去了廚房。
廚房裡,一向和善的小姨反常的臉色相當不好。
“翹翹,你真決定跟他結婚了?”
連翹點頭,“是的。”
“你倆關係到什麼地步了?”
臉兒紅了紅,跟家裡人說起這種事兒,她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她並沒有撒謊的習慣,小聲交待了,“我倆領結婚證兒了,而且……住在一塊兒很久了,就等著請客辦婚宴了……”
“什麼?”小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怎麼都不事先說一聲,這麼大的事兒,你這孩子!”
“這不是說了麼,小姨,他對我真好,他這人看著吧冷淡一點,其實心腸可熱乎,你究竟對他哪兒不滿意?”
手指點了點她,小姨突然捂著自個兒的胸口,有些急促的喘起氣兒來。
“你……你……讓我怎麼交待?”
見狀,連翹狠狠嚇了一跳,急切伸手扶住了她,“姨,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連翹腦子都串線兒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按理說小姨對火哥的所知為零,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反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