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子夜在街頭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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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子夜在街頭流浪
過人行橫道的時候，萬飛虹拉住了秦小溪的手，過完了也沒有鬆開。
凌浩川的目光緊緊追隨著他們，看見兩人有說有笑，秦小溪臉上的笑容十分甜美，他的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小溪，你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嗎？你真的愛他嗎？
就是因為這個男人，你才堅決要和我離婚的嗎？
凌浩川用挑剔的目光看著那個男人，很高，長得也很帥，還比他年輕，可能只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但給他的感覺很穩重，沒有一般小青年那種浮躁感。
他的笑容陽光燦爛，舉止文雅又有氣質，這是一個讓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不管哪個女人，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都會覺得放心。
要死！凌浩川暗自罵咒了一句，我在幹什麼？如果我都覺得小溪找到了一個好男人，那我還有什麼希望留住她？
但這正是他覺得最糟糕的地方，因為他明明是想挑這個男人的毛病，結果他看到的卻全是優點，而這些優點顯然他凌浩川並不具備！
而且，江雲揚說過，這個男人還是“俊虹”酒店的副總經理，這樣年輕、多金，又帥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
凌浩川頹廢地垂下頭，看來，小溪是註定會離開他了，但他是多麼不願意放她走啊！
凌浩川在茶樓裡坐了很久，一個人孤獨地飲著茶，抽著煙，孤獨地想著心事，他以為秦小溪會很快回到“俊虹”，但沒有。
過了很久，她和那個男人才說說笑笑從街上回來，兩人上了車，車開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凌浩川依然沒有離開，他想看到秦小溪回酒店，但直到晚上零點了她都沒有出現。
他絕望地想，秦小溪一定跟那個叫萬飛虹的男人到他家去了，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她的心已經離開他了，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然後，他又苦笑，秦小溪的心什麼時候又和他在一起過呢？他們的心從來就沒有靠近過！
他也沒有給過她這種機會，相反，他只是一再地傷害她。
第二天早上，“回憶”茶樓剛開啟大門，凌浩川就走了進去，上了二樓，坐進了他定下的包間裡。
八點，一輛車開過來，秦小溪下了車，向車子揮揮手，快步進了酒店。
凌浩川在茶樓裡又坐了一天，喝茶、抽菸，手裡的煙一支接一支，幾乎沒有停過。
看著“俊虹”酒店的大門，他想象秦小溪在貴賓二號房招呼客人的樣子，想象著她給客人倒茶水，想象著她甜美的笑容……
凌浩川想得出了神。
手指一陣疼痛，凌浩川手一抖，才發現菸蒂已經燃到了盡頭，燒著了手指。
將菸蒂扔進菸灰缸裡，他拿起桌子上的煙盒，抖出另一支，點燃，再一次銜在嘴上。
吸一口，看煙霧慢慢從鼻孔裡、嘴巴里悠悠盪盪地飄出來，瀰漫在眼前，遮擋了他的視線。
煙霧薰得睜不開眼睛，他眯縫著，透過煙霧看著“俊虹”的大門，看著在那裡進進出出的客人，每當裡面走出一個穿著同樣顏色工作服的服務員，凌浩川都以為是秦小溪。
茶樓的服務員不時進來換一壺開水，每次推開門，都聞到
一股濃濃的煙味，雖然窗子大開，屋裡也有煙霧在裊繞，菸灰缸裡總是裝滿了菸灰和菸蒂。
服務員驚訝這人的煙癮之大，而她不知道，凌浩川原本是很少抽菸的。
每天早上，凌浩川第一個到茶樓裡來，靜靜地坐一天，每天晚上，他最後一個離開。
走出茶樓，凌浩川在街道上慢慢地走，他看著那些店面的燈一盞一盞地熄滅，看著門面一間一間地關掉，聽著不斷傳來的嘩嘩嘩地關門聲，他的心裡滿是憂傷。
在子夜時分，這樣一個人在空寂的大街上飄飄忽忽地晃來晃去，像一個遊蕩在人間找不到伴的孤魂！
幾天過去了，凌浩川的心情漸漸平靜，他看著秦小溪的開心，看著她的微笑，看著她的生動的表情，這與她在家的沉默和冷漠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覺得，是自己該放手的時候了。
七號，凌浩川離開T市，回到了家裡。
晚上，他把周曼麗哄睡著後，在客廳裡坐了一晚上，沒有閤眼。
周曼麗早上起來，看見他嚇了一跳：“浩川哥哥，你的臉怎麼成這樣了？怎麼不修面？這樣好老。”
凌浩川說：“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事情啊，想事情也應該好好打扮打扮，我都差點不認識你了。”
她拉凌浩川起來：“浩川哥哥，你快去梳洗了，我們好出去吃飯，我餓了。”
凌浩川不動：“曼麗，我今天有事，你自己玩，別煩我。”
“你有事也不能不吃飯啊。”
“你去吃吧，我一會兒再去。”
“那我給你買回來好不好？”
凌浩川心情不好，周曼麗這樣吵吵鬧鬧讓他很煩，但他又知道這個鄰家小妹妹從小就習慣這樣吵鬧，所以狠不下心吼她。
現在周曼麗在國內沒有親人，尤其在冰城，他是她唯一認識的人，如果他吼了她，她跑出去不知道會鬧出什麼麻煩。
秦小溪離家出走，他也擔心，但周曼麗如果離家出走，他會更擔心，因為在他眼裡，周曼麗比秦小溪要脆弱得多。
一個動不動就尋死的女人，怎麼能不讓人擔心？
他只想儘快打發她離開：“那你給我買吧。”
“你想吃什麼？餛飩還是水餃？或者別的？”周曼麗體貼地問。
“隨便吧，你吃什麼給我買什麼。”
“哦，那我買餛飩。”
周曼麗走了幾步又回來，跑進盥洗室，用盆子接了熱水端過來，把毛巾打溼再擰乾，說：“浩川哥哥，我幫你洗了臉再去買飯。”
凌浩川趕緊接過毛巾：“我自己來。”
他洗了臉，周曼麗又把水端回盥洗室倒了，出來說：“浩川哥哥，我買餛飩去了。”
凌浩川點點頭，看著她蹦蹦跳跳地下樓去了。
T市。
秦小溪站在萬飛虹的家門口，今天八號，按照約定，她應該回冰城辦理離婚手續了。
她提前給領班請了假，現在準備出門打車到車站了，才告訴萬飛虹，說家裡有事，她要回去看看。
萬飛虹擔心地看著她：“你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失蹤吧？”
秦小溪笑著搖搖頭：“你放心，
我以後不會無緣無故地失蹤了！”
萬飛虹說：“那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秦小溪剛要答應，忽然意識到這樣不好，她和凌浩川畢竟還沒有正式離婚。
如果現在她和萬飛虹聯絡得太緊密的話，她擔心會刺激到凌浩川，萬一他像上一次那樣把手機給摔壞了，再來個不離了，那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秦小溪忙說：“我回家不能給你打電話。”
“為什麼？”
秦小溪說：“我爸爸身體不好，我怕吵著他，再說，我們老家也沒有訊號。”她不得不這樣撒謊。
萬飛虹看著她：“真的？”
“當然是真的，反正你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事的，我過幾天，最多十天就回來了。”
周曼麗買回餛飩，凌浩川沒有胃口，但怕周曼麗嘰嘰喳喳，還是撐著吃完了。
女人的關心，有時候真的讓男人很煩，但又無法拒絕。
周曼麗說：“浩川哥哥，你快起來修面，我們去上街，我剛才在早餐店裡，聽見有人說有個大明星要來冰城開演唱會，他叫佟楚遙，我看見宣傳海報了，好帥哦。演唱會的票提前三天預售，我們趕緊去買票，好一起去看看，晚了就買不著了。”
周曼麗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的明星不是很熟悉，因此還算不上是佟楚遙的粉絲，她之所以想去看演唱會，純粹就是為了熱鬧好玩。
凌浩川知道，佟楚遙是天王巨星佟少瀾和著名影星陸依依的兒子，佟楚遙現在的風頭早就蓋過了他父母，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國際巨星了。
但是他現在哪裡有心情看演唱會？
“你去吧，我有事。”他儘量隨和地說。
“可我一個人怎麼能擠到票啊。”
“曼麗……”凌浩川看著她：“我說了，我今天有事，你不要煩我，而且我要走幾天，也不能陪你去看演唱會……”
“你不陪我啊？”周曼麗嘟著嘴：“那我一個人怎麼看？”
“那你就不要看。”凌浩川的耐心快被她磨光了。
“可我想看啊。”
“想看自己去買票。”
“哼！”周曼麗賭氣說：“你不陪我，我就找別人陪我去看。”
凌浩川說：“隨你。”
他實在沒有心情敷衍這個煩人的小妹妹了。
周曼麗偏著腦袋看看他，只覺得他臉色很差勁，她嘻嘻一笑，跑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撒嬌：“浩川哥哥，我只有你一個男人，你不陪我，我到哪裡找人陪啊？”
這樣的周曼麗在凌浩川眼裡實在乖巧可愛，給他買早飯，又給他端洗臉水，一時懂事得讓他刮目相看，一時又脆弱得讓他心疼。
“好了，曼麗。”他寵溺地拍拍周曼麗的肩膀：“我今天真的有事，你自己去玩，好不好？”
周曼麗轉轉眼珠，說：“浩川哥哥，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煩你了。”
“什麼條件？”
“你向我求婚。”
凌浩川一口拒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周曼麗瞪圓眼睛：“浩川哥哥，你說過等我長大就娶我的，你想反悔嗎？如果你不要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