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聲 重回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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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聲 重回別墅
黑色的跑車一路狂奔，如離弦之箭般駛進車庫。
季宸殤下車，開啟車門，將安小離拽了出來，徑直往樓道盡處那間臥室走去。
手臂被拽得生疼，她抵不過她強大的力量，房門被他關上，整個人被拋到了黑色絲綢大**。
“你想幹什麼？”
安小離對這張床有著極大的恐懼，她永遠無法忘記他在這張**殘忍地奪去了她的一切，無法忘記他溫柔地請求她的原諒之後又徹底摧毀她的希望。可是，她卻也無法忘記他胸口發病的時候蒼白隱忍的面容。
“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他俯下身體，雙手撐在她的身側，高大的身體籠罩了她嬌小的身軀，來自他呼吸中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
她忍不住臉紅，不自然地別開了頭，這個男人的魅力太大，她似乎永遠無法逃開。
“季宸殤，我們可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終於，她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季宸殤身體劇烈一震，看著她的雙眸裡隱藏著複雜的情緒。可以嗎？他們兩個，真的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嗎？他眉頭緊鎖，像是在做劇烈的心理鬥爭。
安小離心疼了，伸出雙手，輕輕地抱著他的腰，感受到他緊繃的身體，微微抬起頭，靠在他的頸窩處。暖暖的頭髮輕柔地掃過季宸殤脖子上的肌膚，腰間那雙柔軟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讓他開始恍惚起來。
“殤，忘記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在他耳邊說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滑過他寬闊的脊背，就像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溫柔而又耐心，感受到他逐漸的放鬆，心裡的希望再次燃燒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如果是媽媽的錯，我帶她像你道歉，你原諒她好不好？”
“原諒？”
季宸殤突然推開她站了起來，諷刺般地看著她。
“安小離，我告訴你，你絕對無法想象你的母親奪走了我什麼，而她，竟然那麼輕易地就死了，幸好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你，讓我發洩，讓我報復！”
安小離在他的激動之中黯然神傷。
“殤，你告訴我好不好？到底我媽媽怎麼了？”
“呵，怎麼了，怎麼了？”
季宸殤喃喃自語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瘋狂，一陣犀利的眸光掃過**的安小離。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要你永遠活在未知的痛苦之中！”
像是寒冬臘月被人當頭澆灌了一盆冰水，安小離委屈無助，她好想伸出手去再次感受到他寬廣的懷抱，因為，她覺得，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可是，他卻嫌惡地推開她，留給她一個殘忍的背影。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看到地上她最愛的卡通鏡子的碎片，她看到被人扯下的粉紅色窗簾，她看到所有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改變全都被拋棄，原來，他真的很恨她，可是，卻吝嗇地不宣佈她的罪行就判定了她的死刑。
夜，黑得可怕，還是那間房，還是那張床，卻獨獨缺了那個最主要的人……
清晨，房門被人推開，安小離從膝蓋上抬起頭，遲鈍地看清來人，是季宸殤。
季宸殤掃了她一眼，她背靠在牆頭，雙臂抱膝，缺乏安全感的姿勢，他故意忽略掉她紅腫的雙眼。
“穿上它。”
一件藕荷色的連身長裙被扔到了她的面前，而他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安小離盯著那條裙子，窘迫地僵持著。
“我說，穿上它。”
季宸殤不悅地重複著，見她低著頭不語，似乎明白過來她在顧忌什麼。
“怎麼？妹妹在哥哥面前換衣服，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他一步步靠近她，語氣滿是輕佻。
“何況，我們比這個更親密的事情，該做的，不也都做了嗎？”
妹妹，妹妹，妹妹……
他一次又一次提醒著她這個新的身份，可是，她不信。
“我知道，我不是你妹妹。”
安小離咬著牙，望著他。
“是嗎？那你想當我的誰？”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顎，拇指摩挲著她的嘴脣。
“**？床伴？還是，洩慾工具？”
“請你不要這樣。”
安小離被他強迫仰起頭，湧出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為什麼他一定要這樣對待她？
“不要怎樣？安小離，我告訴你，我想怎樣就怎樣！”
話音一落，薄脣壓下，代替拇指攫住她蒼白的嘴脣，直到兩人嘴裡充滿腥鹹的味道，他才鬆開她。
“十五分鐘後，我要見到你打扮整齊地出現在我面前。”
門再次被撞響，安小離顫抖地撿起那件藕荷色的長裙，他們之間，就這樣子了嗎？嘆了一口氣，她認命地穿上了那件長裙。
別墅外，季宸殤雙腿交叉斜靠在黑色的跑車上，指間夾著一隻煙，眉頭緊鎖著，眼睛盯著不知名的地方，發現她出來，眸光閃了閃，摁滅了菸頭，斂去眼裡的煩躁，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不錯嘛，這回學乖了。”
安小離看著那隻被他丟擲去的菸頭，她記得，他從來不抽菸的。
“上車。”
他開啟車門，坐了進去，從裡面幫她推開車門，示意她進去。
安小離忐忑不安地坐在車裡，他一言不發地旋轉著方向盤，下顎緊繃，眼裡卻在發現她一直看著他的時候顯露笑意，那笑，帶著明顯的嘲諷。
她尷尬地收回視線，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呆在他身邊，都忍不住將視線黏在他的身上，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車子漫無目的地開著，清晨的陽光柔中帶著溼潤的露珠，隨著車子的飛奔從車窗的縫隙中鑽進來，打在紅撲撲的臉頰上，很舒服，他輪廓分明的弧線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露水之中，這一刻，她覺得，他全身上下都是那麼地充滿，卻又帶著一層讓人看不透的霧氣。季宸殤，你要帶我去哪裡呢？
“季宸殤，你要帶我去哪裡呢？”
安小離被這一刻的寧靜感動，幽幽地問出了口。
“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
他沒看她。如果他看她，就知道，她問的，不是他們要去那個地方，而是，他能和她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