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聲 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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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聲 病發
她反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手掌冰涼的溫度，心裡更加著急。
季宸殤眸光一閃，心臟劇烈收縮了一下，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你別這樣，你很痛是不是？”
“是啊。”
他看著她為他著急的模樣，擔憂的雙眼已經快要溢位淚水，他幾乎就快要動搖，可是，那同樣的楚楚可憐，以前可以忽視，知道了她身世之後叫他怎麼去忘記？母親臨死之前的憔悴，不，她活該，那個混混也活該，都活該，該死的，是季伯年和傅蓮珠，而你，要怪，只怪投錯了胎。
心臟一陣陣抽搐，就快要忍不住，手心冒出一粒粒密密的汗水，沾溼了安小離的手指。
“你哪裡痛？告訴我好不好？”
安小離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從來沒有這麼手足無措過，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卻只知道慌張。
“我怎麼幫你？你告訴我好不好？”
“你真的想幫我嗎？”
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卻充滿**。
安小離一個勁兒的點頭。
“如你所願。”
季宸殤就著她的手臂將她拽到懷中，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幹什麼？”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不是想幫我嗎？”
他抓住她細白的小手，一寸寸往下。
“這裡痛。”
“你——混蛋！”
安小離無法相信面前這樣的人是季宸殤，以前那個時不時帶點可愛的季宸殤哪裡去了。
“季宸殤，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握著他的手，雙眼緊緊鎖住他的眼眸。
“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
季宸殤甩開她的手。
“最沒資格指責我的人就是你，你知不知道？！”
“不，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既然你不想走，那就拿出你幫我的誠意來！”
他煩躁地俯下身，狠狠堵住她的嘴脣。安小離瞪大了雙眼，委屈，憤怒，她猛地用盡全力推開了他。
“季宸殤，我討厭你！”
她跳下床，卻發現他躺在**，雙手緊緊捂住胸口。
“你——”
她還是狠不下心不去管他，怎麼辦怎麼辦？她想起方浩在那次事件以後給過她一張名片，是季宸殤的家庭醫生。
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安小離急得到處翻找著，季宸殤看著她，雙眼已經開始渙散，胸口的疼痛讓他呼吸困難，終於，昏了過去。
“啊，找到了，上官皓謙！”
安小離急忙撥通電話。
“喂？”
“喂，是上官醫生嗎？”
“我是，請問你是？”
“你快來，季宸殤，他，他——”
“你別急，我現在馬上過去，你把周圍的通風設施開啟。”
“好，好，醫生，請你快點來，求你了。”
安小離急忙將房門和窗戶都開啟，季宸殤的昏迷讓她更加恐懼，他千萬不要有什麼事，要不是她突然跑回來，他就不會病發的，都是她的錯，她的錯。她六神無主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手舉起又放下，怕因為自己的處理不當而使情況更加嚴重，偌大的別墅裡，沒有一個人。
終於，上官皓謙到了。
“醫生，你快來看看他。”
她撲了上去，摔倒在他身上，有一股好聞的藥水味撲面而來。
“小心。”
上官皓謙接住她的身子，在看清她的樣子之後無奈地皺了皺眉頭，他果然沒猜錯，他早就有預感，那隻狐狸會被這隻小綿羊攪得亂七八糟的。
“醫生，他昏過去了！”
顧不上男女有別，安小離拽著上官皓謙的手往床邊走。
“求你救救他。”
“請安小姐放心，宸殤會沒事的。”
他輕輕地拿開她的手，開啟醫藥箱。
“醫生，他怎麼樣了？會有事麼？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安小離已經問了好幾遍。上官皓謙仔細為季宸殤做著檢查，乾淨的臉上浮上一絲擔憂，但很快便斂去了，他不想嚇到身旁這個女孩。
“放心，他沒事。”
上官皓謙為季宸殤蓋好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安小離擔憂地看了一眼**的季宸殤，然後跟著他出了房間。
“他是不是有什麼舊病？”
安小離猶豫著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上官皓謙點了點頭。
“我跟宸殤是在美國認識的，那時候他十三歲，相同年齡的我們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可是他卻絲毫沒提這件事，直到三年前，他發病了，被送到我所在的醫院。”
安小離忍不住身體顫抖著。
“是什麼病？”
“心臟曾經受到很大的損害，復原之後留下了後遺症，如果情緒過於激動，就會產生劇痛。”
她後退著，脊背撞到冰涼的牆壁，五指劃過雪白的牆壁，她竟然，兩次讓他舊病復發。心臟受到巨大損害，那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季宸殤，到底你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請安小姐放心，宸殤的身體素質很好，不會有事的。”
他沒告訴她，這三年來，除了他知道的那一次，季宸殤幾乎沒有再發過病，直到，遇見她。
“安小離，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一團紅色的身影衝過來。
“啪”的一聲，安小離只覺得臉上**的痛。
童依娜怨恨地瞪著安小離，要不是她忍不住來找季宸殤，她也不會聽到這麼關鍵的對話，他竟然，因為她病發，心裡湧起一陣苦澀，是心疼季宸殤，還是為屬於她的專屬被另一個女人剝奪了而感到惱羞成怒，因為，三年前，她是他病發的導火索。
“安小離，你給我滾！”
塗滿紅色蔻丹的五指再次揚起，眼看著就要往安小離另一邊臉打下去。
“依娜。”
上官皓謙及時地開口，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卻讓童依娜住了手。
“皓謙，你居然幫這個女人？她還宸殤病發了你知不知道？”
上官皓謙不動神色地擋在安小離面前。
“宸殤睡著了，我們不要吵到他，好嗎？”
童依娜突然覺得很挫敗，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女人，也值得上官皓謙那樣雲淡風輕的人維護，為什麼，他們這麼多年的友情卻抵不上一個剛剛見面的女人？
“安小離，你知不知道你對宸殤來說是多麼大的傷害，他的童年都是被你母親給毀了的，如果不想他死，就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死？”
安小離呆呆地重複著，剛才的一巴掌太過凶猛，她覺得腦袋裡一團亂糟糟的。死，誰要死？不，她不要季宸殤死！既然他不想見到她，那麼，她選擇離開。
“對不起，我知道怎麼做了。”
她對著上官皓謙鞠了一躬。
“上官醫生，他就拜託你了。”
上官皓謙想說什麼，卻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至少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方式。
安小離看著一眼樓道盡頭緊閉的房門，咬咬牙，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