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六章人情冷暖新知和故主~

第五十六章人情冷暖新知和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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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人情冷暖新知和故主~

舒景悅面上有點紅,不知是因為低熱,還是因為方才的對話,裴寧心中柔成一片,一時只希望他能一直這般放開心思,恨不能叫他事事都順心,自然不肯再拿剛才的事來讓他煩心,順著他的意思看向張著眼睛瞧他們的女兒。

“你說該取個什麼名字?”

“我哪裡知道?那些字倒是認得我,可我不認得它們。”舒景悅靠在她身上,有點嗔怪地說了一句,看著女兒紅紅的小臉,想了想卻又開了口:“也不用多好聽,叫起來響亮,平平正正的就好”

“致遠,好不好聽?”

“嗯,你覺得好就好,”舒景悅像是有點困,模糊著點了點頭,便把臉靠進她肩窩裡:“是不是有什麼意思?能給我說說麼?”

裴寧見他遲疑著要求,也猜到他想知道女兒名字中的寓意,卻又怕自己沒讀過書聽不懂,怕她不樂意細細地講。相處日久,彷彿自然而然就能猜到他的心思,裴寧心頭一軟,把他擁得緊一些,點點頭柔聲解釋:“嗯,我小時候聽過一句古話,叫淡泊明志,寧靜致遠。說的意思是淡泊名利,知道自己真正想追求的目標,然後心境靜達,不被外物所擾,才能達到那個長遠的目標。”

她一邊解釋,一邊輕輕梳弄舒景悅散著的長髮,低頭親了親:“雖說咱們不逼她將來一定要做什麼大事,不過總是希望她做事能踏踏實實的,你說好不好?”

舒景悅“嗯”了一聲,伏在她懷裡點了頭:“裴寧我你對著我覺著沒意思吧?要是旁的什麼人,說不定就能跟你說上幾句好不好的風雅話平常平常也不會跟我這樣”

裴寧一愣,心裡還在琢磨給女兒取這麼一個名字到底好不好,甚至想著應該“入鄉隨俗”地找個算命人來算算五行,合合八字再把女兒的大名定下來,忽然聽得他岔出去說這麼一句,一時竟沒想過來他的意思,等想明白了,臉上的笑便僵住了。

舒景悅看到她面上神情不對,心裡也有點急了,伸手扯了扯她的襟袖:“你我也不會講話,你要是聽得不喜歡,就別放在心裡別惱”

“我不是不喜歡更不是惱你,”裴寧拉住他的手握著,指腹在他掌心撫著,觸到指根生硬的幾個繭子,聲音已經軟了下來,心裡原本的一點不悅也被衝得一乾二淨:“阿景我喜歡你和我說心裡話,可你不該胡說我對著你的時候,總覺得踏實溫厚,心裡一直都是歡喜的,有怎麼會覺得沒意思?難不成,跟人說兩句詩,不親不熱地問寒問暖才叫有意思麼?”

“你是讀書人”

“讀書人也是人,再說,讀書的人千千萬,就說這些年我們身邊認得的人,唐洛書,夏初妝,周淺音,房啟揚,林秀,秦晚瑜,甚至那個張珏,不都是讀書人麼,可我跟她們,真正能說得來話的又有幾個?”

裴寧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刻意避開張珏的名字,果然見他眼神瑟縮了一下,身子雖然還維持著原先靠在她懷裡的姿勢,卻不像剛才那樣放鬆和柔軟。便心疼地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人跟人的緣法,又怎麼是讀沒讀書就分得清的咱們在一起,要說先前是上天給的緣分,可是咱們能一直走到現在,就是靠自己的經營了。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也喜歡你的為人,從很早之前,就想要和你過一世了。”

她說著,抬手把孩子抱了起來,對舒景悅笑了笑:“阿景,能夠遇到你,我一直覺得是一種福氣。現在我們連女兒都有了,以後更是要好好過的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都是你原本的樣子,我也是從來都知道,都喜歡的知道麼?”

舒景悅的臉伏在她肩上,完全看不到表情,低低埋下去臉頰上,卻是一片火熱,裴寧扶起他的臉親了幾下,鬧得他臉上紅得更厲害,才終於低頭印在他脣上:“阿景我覺得你很好,比誰都好”

“真的?”

舒景悅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面上還是紅紅的,眼神躲開了她,不想像個撒嬌耍痴的小男兒樣,卻又忍不住期待。裴寧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極認真地一點頭:“天地可證。”

兩人之間一時無語,一邊的孩子卻像是不甘寂寞,哇哇地哭鬧起來,裴寧忙把她抱起來,哄了好一會兒才把她逗笑,抱給舒景悅看:“看,咱們家小丫頭都會笑了!來,寶貝,給你爹爹笑一個”

“哎,她這麼小,哪裡聽得懂。”

舒景悅雖然期待,卻不肯她再拿手指逗弄女兒,要她把孩子抱去睡,裴寧應了,等女兒睡下才回來,見他也低著頭犯困瞌睡,不由輕笑起來,照顧著他躺好了,絞了熱帕子給他在腰上腿上揉了一遍,舒景悅開始時還要她快點睡,但到底精神不濟,不多時就舒服地只剩低聲的呢喃了。

裴寧原想等女兒滿月就開張,一來那時舒景悅的身體就好了許多,平常的過日子不會有什麼問題,二來趁著孩子滿月請一些有交情的人過來吃個飯,開了張做起事來也好有個照料。

因此給女兒正式定了大名叫裴致遠後,便給相熟的一些工頭和朋友發了帖子,舒景悅被她“命令”著要在**多歇息,女兒滿月的糕點糖餅幾乎都沒能插上手,許多都是張伯和街坊鄰里幾家相公幫忙備下的,裴寧想起那時舒陽束髮,舒景悅送上門的糕餅都被人扔出門的事,再看院子裡幾個幫忙的男子都是一臉和氣的笑,雖說街坊換了人,但這樣的迥然不同的態度,多少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裴小姐啊,我聽我家妻主說,你還給知府家的大公子發了帖子哪,他也會來麼?”

“這,不一定吧,我發帖子是表個歡迎他來的意思,可秦公子貴人事忙,不能來的可能性說不定更大呢,”他們已經把要分發的糕點糖餅都分好了份,裴寧謝過了他們,一邊笑著回答:“我這裡不過是請幾個朋友聚聚,秦公子要是來了,我說不定還要慌了手腳的。”

“哎,聽說他讀過的書比咱們這裡考過秀才的人還多,又彈得一手好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欸?我聽跑商道的親戚說,他在京城的時候,忠王家的小女兒還經常請他出去跑馬呢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啊,裴小姐,你說這麼一個男兒家,乾脆生成女子多好,將來說不定比秦知府做的官還大哩”

裴寧只是笑笑,對他們的八卦訊息不置可否,秦晚瑜有多少能耐她不知道,也無意去探究這件事,見他們手上已經完工,忙上前接過來收好,遞了紅包道謝:“多謝各位幫忙了,到那天也還請來喝杯水酒。”

“啊,好的”

幾個男子有點意外,忙著點頭答應,一人眼尖地看到舒景悅抱著孩子出了屋子,便拉扯著還在說話的幾人上去跟舒景悅誇了孩子幾句。

“呵呵,阿景,怎麼出來了?”

“我看張伯回去了,小丫頭哭得人揪心,就把他抱出來走走,”舒景悅抬頭向她解釋,看到她不贊同的眼光,微微皺了皺眉,卻還是轉了身,往屋裡慢慢走回去:“那你們忙,我先帶她睡一會兒去。”

裴寧送走幾人,跟進來就見他坐在搖籃邊輕輕晃著,伸手蓋住了他的手:“怎麼?惱我管得太嚴了?”

“沒”

“瞎說,分明是惱了,”裴寧笑起來,伸手拿了一隻紙包遞給他:“喏,送你的,彆氣了,前兩天下了雪,我這不是怕你們倆凍到麼”

“我曉得的。”

舒景悅沒有伸手接,裴寧便自己動手把紙包散了開來,把裡頭的碧玉簪子拿起來,束到他挽好的發上。舒景悅抬手摸了摸,愣了一會兒,才放開手,低聲道:“買這個做什麼?你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白費在這上面不值當”

“怎麼不值當?你開心我也開心,這就值當了,”裴寧笑著把銅鏡轉到他的方向,笑著安慰:“我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不會影響生意上的事,你放心。再說,過不了兩天女兒就滿月了,要是將來怪我虧待了她爹爹可怎麼辦?”

舒景悅不理她的玩笑,被她兩手環抱著,掙了一下轉過身,才看到舒陽站在門邊,便伸手招呼她:“小陽?傻站著做什麼,今天怎麼這麼晚?等你吃飯好一會兒了。”

舒陽本來不言不語,被他一訓,眼眶卻莫名其妙紅了起來,淚珠子不要錢一樣直往下掉,衝到他懷裡就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小舅,嗚嗚小舅”

“怎麼了?受誰的氣了麼?告訴我,我”

“沒、沒有”

“那是怎麼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還是哪裡傷著了?”

舒景悅見她哭得不停,卻怎麼也不說緣由,心裡也急了起來,一把拉開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沒看到什麼傷口才稍稍放下心來,轉頭看向裴寧,有點不解,求助般喊了一聲“裴寧”,就又被舒陽的哭聲打斷。

裴寧也是不解,見她怎麼問都不說原因,又聽到她抽泣著哭訴“小舅不要不理我”,“我以後會聽話的”,隱約想到一些事,想了想,也只是伸手把她抱了起來:“胡說什麼呢?你小舅最疼的就是你了,哪裡會不要你?”

“可是小舅已經很久不肯讓我進你們房間了,也不讓我抱小遠。”

“那是他前些天病著,身上不好怕傳給了你,”裴寧解釋道:“小小年紀怎麼就學人胡思亂想呢,看,小遠丫頭都要笑你了。”

舒陽聽了這話,雖是停了哭,卻還是一直看著舒景悅,叫了兩聲“小舅”,又忙著保證以後會好好唸書,一定考個狀元,膩在他身邊不肯動,舒景悅這才想起來女兒出生前舒陽鬧得那一場,一時有點哭笑不得,只好順手在她頭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誰叫你不好好唸書的,再說那樣不上進的話我就真不要你了。”

“不會的,我保證不會的。”

言猶在耳,到了她的“致遠妹妹”滿月,她卻又想賴在家中,裴寧好說歹說也不頂事,還是舒景悅板起臉罵了一句,才不得不帶上書本出了門,裴寧送了她到巷口,抿了脣悄聲跟她保證過會兒可以跟著周淺音回來看滿月禮,才稍微高興起來。

裴家的院子不大,院門口還有舒景悅自己種的一些花草,院子裡雖然收拾得很乾淨了,擺了六七張八仙桌,卻還是有點擠了,裴寧招呼著來的客人坐下,最先來的是相熟的工頭,坐了下來便開始和她笑鬧,裴寧陪了她們一會兒,見夏初妝進來,便先告了罪過去接她。

“夏小姐,來這邊坐。”

“呵呵,裴寧啊,你動作也真夠快的,前兩年剛結婚,現在女兒都滿月了,”明明穿了冬日的衣服,夏初妝看起來卻比原先瘦了點,對她道了喜,便在一邊坐了。

裴寧接了她送的賀禮,招手讓舒景悅抱孩子過來,一邊趁著空跟她說話:“夏小姐倒是瘦了,莫非是書肆裡生意太好,忙不過來麼?”

“怎知我不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夏初妝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了一句,見舒景悅果真把孩子抱了過來,只輕嘆了一聲:“裴寧,我如今可真佩服你當初的決斷力了。”

裴寧一時沒有聽懂,正要問清楚,卻聽到門口喧譁起來,院子裡坐著的客人也有不少站起來往外看的。不由疑惑地跟舒景悅對視了一眼,抬了頭去看個究竟。

“是秦知府家的大公子咧!他怎麼來了?他邊上的是不是唐小姐?”

“哎,你不知道麼?裴小姐跟他交情不錯的,以前賢良祠工地上出事不還是他去解的圍麼?”

裴寧陪在夏初妝所在的裡一桌上,跟門口隔著不少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卻已經聽到了幾種議論,抬了頭,果然看到秦晚瑜和他身邊的唐洛書說笑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