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生育之苦新生和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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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生育之苦新生和舊傷~
裴寧把她安頓好,忙回到舒景悅身邊,卻見舒景悅正看著她發呆。手掌還無意識地在腹上輕輕撫著。
“阿景,先吃點粥墊墊吧”
“唔,我不想吃”舒景悅頭也沒抬,只嘟噥了一聲,裴寧怕他沒了體力,自然是不肯依他,正要扶起他來,他卻腰一折往裡側倒去。
“阿景!怎麼了?!”裴寧不敢讓他有太大動作,急聲問他:“是要生了麼?我去叫收生相公”
舒景悅搖頭,勉強伸手拉住她,抓著她的手按到腹上:“嗯呃不、還不用、它太皮了。”
裴寧只覺得他往日柔軟溫熱的肚腹硬得像一塊鐵石,觸手就是一片溼溼黏黏的汗漬,也不知是他忍痛冒出的汗還是自己手心的冷汗。
“唔,讓我起來坐一會兒吧,”舒景悅大約是半躺著實在難受,隔了一會兒才換了口氣說話,裴寧小心地扶他坐好,自己在他身後讓他靠著,端了粥在手上,趁他好過的時候喂上兩口,舒景悅不習慣讓她這樣一勺一勺喂著,硬是自己端了過去,慢慢喝完了。
裴寧看他不時在腰上敲一敲,便抱著他換了個姿勢,雙手環到他身後摸索著一點點按:“要不你側著躺會兒,我替你揉揉?”
不知是不是她的動作起了作用,痠麻的感覺像是的確輕了一點,舒景悅搖搖頭,撥開她的手:“算了,它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你先睡吧,到時候了我再喊你。”
“胡扯,我怎麼睡得著?”裴寧無奈地握著他的手捏了一下,輕輕推了推他重又硬起來的腹部:“倒是你,趁著不怎麼厲害先休息一會兒。”
“呃,你、你別弄了,也不頂用”
“嗯,別理我,你怎麼舒服就怎麼來吧,”裴寧抿緊了脣,且不管頂用不頂用,現時現在的要她丟開手,她怎麼做得到?
舒景悅倒是沒有再說什麼,或許是大半精力都用來抵禦慢慢劇烈起來的疼痛,裴寧跟他說話的時候,也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只在聽到林秀提議的時候哼了一聲:“你、你應了?”
裴寧知道他的意思,扶了他靠在自己身上:“不曾,雖說我是有打算脫離房家,可那是光明正大的,暗中做手腳這麼陰損的事,我有點做不出,我知道,你也定是不肯答應的。”
“嗯,咱們雖不是大富大貴,可也不缺吃喝,你可別蒙了心做那等事,”舒景悅眉頭鬆開了一些,伸手抓住她的手指,用力握了握:“就是日子好了,心裡怕要彆扭一世。”
“我有分寸的,你放心。”裴寧回握住他,低頭幫他擦著額上的汗,看著舒景悅稍微仰起臉來看她,嘴角扯了個笑的弧度。他也許沒有多大方,也許貪小便宜,沒有讀過聖賢書,也說不出多高深的道理。在這種大事上,卻有著自然而然的正直,絕不會犯糊塗。
這樣的智慧,也許很多安分過日子的升斗小民都有,但唯有在舒景悅身上,能叫她為他辛酸,為他心疼。
兩人說了不少時候的話,眼看著天色從墨黑又轉向漸明,舒景悅還是沒有睡著,四更後,靜謐的巷子裡開始有挑擔子賣貨的小販子走動,加上各家都開始做早飯,一時間聲音此起彼伏,更是擾得他心煩意亂。裴寧有點擔憂地摸了摸他的肚子:“這還得多少時候啊?”
舒景悅也被密密的疼折騰地沒了力氣,只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歇了一會兒才想到舒陽也該起來去學塾,又推了推她:“給小陽弄點吃的,別讓她空著肚子去讀書。你也、唔,你也吃點東西。”
裴寧心不在焉地答應一聲,大半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哪裡還有時間去想餓不餓的問題,只是見舒景悅堅持,才勉強丟了些水米下鍋裡去煮,到隔壁喊了舒陽起床。
舒陽揉了揉眼睛,醒過來之後問的一句卻是“小弟弟出生了麼?”
“還沒,你先吃飯去夫子那裡吧。”
“不,我要去看小舅”
舒陽一躍從被窩裡跳了起來,外面的棉衣都沒穿就往他們兩人屋裡衝去,裴寧沒攔住,只好追著她進去。
“小舅、小舅你怎麼樣?還疼不疼啊?”
“你怎麼還在這裡,你裴姨沒讓你去學塾?”舒景悅原本閉著眼睛忍著疼,被她這麼一驚,也就睜開眼睛來,勸道:“別在這裡鬧,快去學塾。”
“我不去,我要陪著小舅,”舒陽的拗脾氣不知是不是隨了她,認定了要陪著他就誰也說不聽,舒景悅沒力氣跟她扯皮,看到裴寧進來,就轉而朝她白了一眼。
“你讓她在這裡鬧什麼?小孩子身體弱,哪裡見得血光?快、把她送去唸書去”
裴寧點點頭,倒不是為了什麼血光之災的說法,只不過舒陽畢竟還是個孩子,在這裡既幫不上忙,又要分她的心思,她的確是顧不過來:“小陽,快去收拾一下書本,馬上到學塾開課的時間了。”
“我不去。”
“瞎說,一日連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裴寧開口反對,看看眉頭緊皺的舒景悅,微微瞪著她一眼:“快去!”
“我不!我要陪著小舅!”舒陽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一點都不肯退讓,甚至還伸手推了她一下:“別人也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我不要讀書了!”
裴寧還要再勸她,舒景悅卻驀然坐直了身子,舒陽正伏在床邊,被他嚇了一跳,還沒抬起臉來就被他狠狠甩了一巴掌,幾乎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臉:“小舅”
“滾!我沒有、啊沒有你這種甥女!”
舒景悅因為剛才的動作而牽痛了腰腹,一手撐著床歪著身子,喘得有些急,卻還要掀被起來。裴寧連忙上前攔住:“你這是做什麼?她也是擔心你才急得說錯話,你彆氣著自己,小陽,快去學塾吧”
舒陽捂著臉,眼裡盈了水汽,卻強忍著不掉淚,腳下像是定住了,執拗地站著不肯動。一字不吐地僵著。舒景悅氣紅了眼,不顧裴寧的阻攔要起來:“我打死她這個沒出息的!”
“打死我也不走!”
裴寧已經不知道是該惱他的急躁,還是惱舒陽的倔強了,這甥舅兩個人,一樣的硬脾氣,但現在的情況,她也只能板起臉來教訓舒陽:“夫子就沒教過你小杖受大杖走才是孝順麼!真的要氣死你小舅?還不快走!”
舒陽到底年紀小,被她吼了一句,見舒景悅撐著床氣喘吁吁的樣子,心裡也怕起來,猶猶豫豫了一會兒,終於抹著眼淚出去了,裴寧只覺得臂上被舒景悅用力一握,忙低頭去看他的情況。
“好了好了,彆氣了,她小孩子家的,能懂什麼事?不過是一時說氣話,你別放在心上怎麼了?阿景!”
舒景悅原本只是脫力地靠在她身上,這時卻忽然挺起了腰來,直直地僵住了,裴寧驚得抱住他,他卻只用力推她:“它、它要出來了啊、呃啊”
這一陣疼過去,舒景悅幾乎是癱在她懷裡了,額頭抵在她肩上,無力地哼了一聲,只覺得溫熱的**一股股湧出來,心裡不由自主地有點怕起來:“叫張伯裴寧”
羊水微腥的氣味充斥在鼻尖,裴寧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忙到巷口喊了收生相公,又急著回來抱著他。舒景悅方才繃著的力氣都鬆懈下來,雖然伸出手來,卻也只是鬆鬆地圈著她的手指。
裴寧心裡揉成一團,既心疼又擔憂。張伯一看就知到了時候,伸手把舒景悅身上蓋的薄被掀起來,朝裴寧皺眉:“裴小姐,你出去等著,你家夫郎這就快要生了。”
“我只在這裡陪著,絕不會打攪到您。我”
“哪裡女人家盯著男人生孩子的,快出去,快出去,”張伯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低頭看看舒景悅,瞧見他們還抓在一起的手,一下子笑了起來:“哎,裴家相公,一次生,總是有點怕的,不過你家妻主這樣寵著你可不行,要是沾了血光多不吉利啊你看”
裴寧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舒景悅一聽,果然是想起了此節,立時鬆開了她的手,忍著痛開口趕她。裴寧知道他執拗的性子在這時候根本不可能聽勸,更何況她若是在這裡跟這時代的人去解釋什麼是封建迷信,恐怕要招得別人拿看瘋子的眼光來看,只得點點頭,趁著收生相公洗手拿乾淨手巾的時候小聲囑咐:“張伯,我家夫郎腰上有傷,他自己要強,怕是不肯開口訴苦的,還要煩勞您多照料著點。我就在外面候著,有事您喊一聲就行。”
“哎,好,我曉得了,裴家相公是個有福氣的,得了你這樣的妻主,怎麼也值了。”
裴寧被他推出門外,眼看著門被關起來,只斷斷續續聽到舒景悅的低聲悶哼,知道他是強忍著,心裡急得火燒火燎,卻只能在門口守著。
“裴姐!裴姐,可算是找著你了,快,園子那邊出事了,姐妹們都等著你拿主意呢!”院門忽然被推開來,一個穿著短裝的女子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一見她就上來訴苦:“林秀非說建園子的料都是次的,建完了也不能住人,少東家那頭快被人逼得不行了,房東家又病著”
裴寧一心在意著舒景悅的情況,根本沒注意到她什麼時候進來的,那女子說完才發現她不對勁,跟著伸手去推她:“裴姐你倒是說句話啊,裴姐,出事啦”
“出了天大的事我現在也走不開,”裴寧這才把注意力分到她身上,見是自己交好的幾個工頭之一,也不好甩開她的拉扯,只是搖頭:“我夫郎正在裡頭給我生孩子,沈眉,你叫我怎麼跟你走!”
“啊?你夫郎懷孕了?怎麼沒聽你說過?”沈眉愣了一下,映像裡從沒聽裴寧說過家裡的事,只知道她家有個夫郎罷了:“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怎麼辦?這事兒解決不了,姐妹們都開不了工,手上那麼多工人閒著,一天就是不少錢白丟了啊。要不我們找官府的人來驗料子?”
“我”裴寧泰半心思都飄忽著,勉強聽她說了事情,腦子裡只疏忽閃了一下既然是林秀告發的,顯然她是做了手腳,早有準備的,若是真的驗料子,恐怕正中她下懷:“你說是林秀說的?快把去官府的人找回來,不能驗!”
“啊?怎麼不能?可是咱們的人已經去了官府啊”
“快去追回來,另外,趕緊上房家,跟她說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請她勉力支撐,出來主事。”
“這個,這是什麼意思?”
“一時說不清了,你快去吧。”
裴寧一邊和她說話,還緊緊盯著房門,忽然幾步衝了上去,迎上正走出來的張伯:“張伯,怎麼了?您怎麼出來了,阿景他怎麼樣?”
“哎,多找些繩子吊在樑上讓他抓著借力,他腰上沒力,根本挺不起身用勁!”
“什麼?”裴寧急得紅了眼,見屋裡舒景悅半躺著,一手攥緊了床幔不斷輾轉,白色的床幔上已經染了模糊的紅,心裡幾乎是被擰著一樣疼:“他手上已經傷了!還拿什麼繩子,讓我進去,我抱著他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