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日新月異坦途和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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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日新月異坦途和暗潮~
裴寧原本以為他是太操勞了,回家的一路上還想著要好好說說他,讓他不要把那些瑣碎的家務看得太重,輕鬆的可以做一些,粗活重活一定要等她回來做。然而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舒景悅低微的痛哼,沉悶的聲音壓抑在喉間,斷斷續續地,讓人揪心。
舒景悅側身對著她跪在桌子邊,一手撐著腰,一手不斷地捶著小腿,並沒有注意到她站在門口,歇了一下想要站起來,然而嘗試了幾次都沒能起身,餘光不經意瞥到她愣愣地站在門口,眼中一下閃過尷尬受傷的神色,忙忙地垂下眼去。
裴寧快步走到他身邊,抿著脣勉強笑了一下,一言不發地把他抱了起來。舒景悅本要抗拒,見她臉上沉靜如水,辨認不出表情,一時便忘了伸手擋開,任她抱著往床邊去。
她剛從外面回來,還帶著一身薄汗,舒景悅被她抱在身前,只覺得鼻間都有一股夏熱季節的汗溼味,混著近在咫尺的心跳聲,莫名地覺得踏實,不由自主地往她胸口貼近了一點,遲疑道:“沒事,就是腰上,有點疼......”
“那這樣躺著會不會扭到哪裡?僵著難受麼?”
“沒。”
舒景悅聽到她終於開了口,心裡竟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這次肯抬起眼來看她。裴寧幫他換了個姿勢,伸手在他腰上輕揉起來,一邊裝作不經意般看向他的腿:“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索性都說給我...我一併給你推推吧......”
“唔...別的還行......”舒景悅立刻搖了頭,想了想,似乎有點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你快別唸叨了,本來不疼也要被你念叨疼了......”
裴寧點了點頭,頗有些無奈地在他腿上搭了一床薄被,擁著他拍了拍:“餓了麼?想吃什麼?”
“米還沒下鍋,哪裡有什麼吃的,你稍微等會。”
舒景悅見她看向爐灶,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一掀被子就要下床,裴寧搖頭按住他:“你要是累了就在**歇著,這些事等我回來做不也一樣麼,晚點吃飯能有什麼打緊?”
“你一個女人家,會做什麼飯...”
舒景悅嘀咕了一句,待要反對,卻被她牢牢按住了肩,動彈不得,只得看著她從缸裡舀了米,淘好了倒進鍋裡,一邊等著飯煮熟一邊動手撿菜:“怎麼就不會了?我原先還和你一起在廚房待過呢,你就給我好好歇著,今天我做飯伺候你和寶寶。”
舒景悅面上一紅,原本撐在腰上的手不知不覺移到了腹上,眼神也跟著飄過去,看著已經看得出隆起了不少的肚腹不知想到了什麼。裴寧利索地把弄乾淨的菜都丟下了另一邊鍋裡,見他還怔怔地低著頭,正想過去,卻看到舒陽已經自己回來了,正縮在門邊看他們,不由好氣又好笑:“小丫頭,你做賊呢?還不進來?”
“哦...裴姨...我小舅怎麼了?”
“沒事,他有點累,”裴寧見她目光緊緊盯著**的舒景悅,便伸手摟了摟她笑著安慰:“大概是你的這個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小傢伙不如你聽話。”
“肯定是弟弟...”
裴寧呵呵地笑起來,在她胳肢窩撓了一下,笑問道:“哦?為什麼?你不想要個妹妹陪你玩麼?”
“嗯...想是想...可是,如果是弟弟,我就可以照顧他,對他好了...”舒陽似乎是在要弟弟還是妹妹的選擇上有點為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堅持了原來的念頭:“就像我娘對小舅好一樣,我可以一直保護他,不讓他被人欺負......”
裴寧笑了笑,想起以前舒景悅對他父親和姐姐執意考科考光宗耀祖的事耿耿於懷,不由有點疑惑地朝舒景悅看了一眼,卻見他也低著頭不說話,便把舒陽抱了起來,笑鬧道:“好啊,那你跟我去煮飯吧,讓你小舅好好休息一會兒......”
舒景悅看著她們鬧著出去,覺得腰腿上也痛得不怎麼厲害了,不一會兒倒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來就見桌上像模像樣地擺了一個菜一個湯,裴寧正在一邊翻著幾張紙,也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醒了。
“我去把菜熱熱......”
“哎,醒了啊,”他走到身邊,裴寧才從書裡回神,一邊拉著他在身邊坐下來,一邊端起菜,見他對著冷掉的菜頻頻皺眉,不由笑了笑,從另一邊的小碗裡撿了一顆乾果塞進他嘴裡:“喏,先含著,等我一會兒就好......”
舒景悅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的舉動,直到嘴裡泛起淡淡卻不絕如縷的酸甜味道,才恍惚明白過來,愣愣地在桌邊坐下來,竟不明所以地伸手按了按胸口,只覺得心裡的熱度一直蔓延到了耳根,染紅了一片。整頓晚飯吃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麼,以往不斷來擾胃口的噁心和煩悶也全然拋到了腦後。
“阿景,我想跟你商量個事...”裴寧收拾了桌子,看他還坐在原地,便上前給他披了件長袍,蹲下身來跟他說話:“賢良祠再有半個月就能完工了,房東家跟我談過,希望我跟她聯手,她出面把事情接下來,轉手交給我來督工...我想了一下,想應允了......你看怎麼樣?”
舒景悅腰腹上被她的手臂圈著,面上更是漲紅了一點,就撇開了眼不去看她:“外面的事你說了就算,拿來問我一個不識字的男人做什麼?”
裴寧見他有點羞,竟慢慢把臉貼在他腹上親了一下,雖是隔著衣物,也讓他驚得一晃,剛才猶豫難決的心情不由好了一點,照實跟他解釋:“咱們沒什麼根基,要白手起家也不是一天兩天,跟房東家聯手,雖說賺的不會太多,可是也就沒有風險,總是穩一點,只不過接什麼活,趕多少時間全得由房東家說了算,你現在這樣...要是再出趟遠門什麼的,我心裡怎麼放得下......”
“我有什麼要緊的,天底下哪天沒有人生孩子,我哪裡就比別人差點了?”舒景悅卻比她果斷得多,一伸手就拍開了她貼在他腹上的手,微微惱道:“誰家也沒有男人生孩子還要妻主天天陪著的道理。”
“你啊,若是你肯像別人家夫郎那樣好好顧著自己,我哪裡還要這樣掛心,”裴寧知道他當然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她的顧慮,也猜到了他定是會同意她的決定,對他說這話其實也只是為了讓他上心一些:“那我就先應了她了,不過我今天也說過,等我要走的時候,她不能攔著我......阿景,再等等,以後我們自己做得來主了,我一定給你好好賠罪......”
“誰要你賠罪了,”舒景悅推了她一下,見她又扶了上來,也就推就著讓她抱緊了:“裴寧,我腿腳還沒廢呢,再說就算是廢了一條腿,你也不要...唔,不要把我當不中用的人......”
“胡說,不中用的人能把這個家照顧得這樣好麼?”裴寧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能感受到他心裡隱隱的不安和恐懼。湊上前親了親他的脣:“我是怕你太逞強,才時不時拿幾句話來說你呢。”
也許是裴寧的“敲打”起了作用,也許是腹中的孩子真的消耗了舒景悅太多體力,從那天之後,舒景悅就不再接針線活計來做了,每天做事的時候,也會著意只做一會兒,時不時躺下來歇歇。
房皓二次提起聯手的時候,裴寧也就答應了下來,正式地跟夏初妝辭了工,再三謝過了她這兩年多來的幫襯。夏初妝倒顯得有點心不在焉,被她敬了幾杯酒,雖說言語上還在跟她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臉上表情卻還是瞧得出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啊?啊...沒事、沒事...我們喝酒......”夏初妝一愣,習慣性地抓起酒杯,卻發現裡面早已經是空的了,一時不由尷尬起來,捏了捏指上的骨節,乾脆呵呵地笑了起來,自嘲道:“不瞞你說,我是犯了相思病啦。”
“啊?”裴寧愣了一下,對她的坦然自嘲有點意外,細一想,卻又覺得這樣的話也能說得無比坦然才果真符合夏初妝的性子,這麼兩年多來,她的確是把夏初妝當做可以相交的朋友的,因此也笑了起來:“那不知道我們夏小姐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怎麼沒立馬遣了人上門提親去?總不能是看上了哪家的有婦之夫吧?”
“雖不中,亦不遠了。”夏初妝嘆了一聲,搖了搖頭示意不提這件事了,只重新倒了酒朝她舉杯:“房皓雖說不上多善,但也算得上是個坐得正行得端的人,你要跟她合夥,總還是不錯的。”
“多謝小姐關心,”裴寧順著她的意思轉開了話題,說起了自己的情況,自然也就提到了舒景悅懷了身孕的事。夏初妝一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反應過來才想起要跟她道喜。
裴寧不明所以,只以為她是為情所傷,也不好多說,本欲起身告辭,夏初妝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忙拉住了她。
“對了,你在房皓那裡做事,有一點可要記得,千萬別對她家裡的事指手畫腳。”
“這個當然,我不會不知分寸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唉,一時也說不清,你到她店裡就曉得了,到時候再說好了,反正你一貫是知輕知重的,”夏初妝說得有點含糊,頓了一下才有點猶豫地說道:“我看她們家也不太平,你...時機到了還是早點脫身的好。”
裴寧點頭謝過她,對她的直言不諱很是有一分感激,走到門邊回頭,卻見她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終是忍不住出聲問道:“夏小姐,窈窕君子,自然寤寐求之,你看上了哪家公子,何不早些遣人去提親......就算...呃,就算有什麼不當的,先遣個人去問問,總還是可以的。”
她說完,也怕夏初妝更尷尬,只低頭閃身告辭了。想起夏初妝含糊提到的“房皓的家裡事”,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房皓曾經提及過自己的女兒,並且很是不滿。
原本還以為房家是母女之間有矛盾,但到了房家的一天,裴寧就知道夏初妝說的“家裡事”,指的是房皓的女兒房啟揚和外甥女林秀。
此前唐洛書家中只有她一個獨女,而夏初妝家中長姐對她這個小妹從來都是驕縱的,說起來這倒是她一次見識到“家鬥”。
房皓對兩人介紹她,只說了是生意上有來往的人,並沒有明確告訴兩人她以後會經手的事情。因此兩人對她並不在意,當著她的面也依舊是明著要爭個高低。
其實林秀雖說母親父親早逝而跟著房皓長大,感情很深厚,但房皓畢竟只有房啟揚一個女兒,對林秀再好,家業大部分都還是都會交給她的,何況林秀已經有舉子的身份,將來十有**是要走仕途的。她對林秀實在沒有必要記恨,但這位平日裡處事很有一套的小姐,卻偏偏在這件事上有點“拎不清”的死心眼,經常有意和林秀磕上。
“裴寧,這個東家有大半的時間是要在海運那邊照顧生意的,說是看過你上次在蘇州的那個園子,對你的手筆很放心,潤州的這個小別院,就都交給我們負責了,”房皓笑著看向桌上的拜帖,一邊道:“你過去看看,要什麼都跟啟揚說,讓她給你備好了,定下了圖就早點回來,這兒還有張帖子等我們去呢。”
她說著,便把手裡的帖子遞給了裴寧,裴寧接手看了一下,竟是秦業以官府的名義送來的帖子,請她們兩人去赴中秋宴,以慶賀賢良祠終於落成。
“房東家去就可以了,我不過做點打下手的活,不敢居功。”裴寧對帖子上會有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畢竟以所有人的觀點來看,她充其量都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工頭”罷了。
“這可不行,秦知府遣來送帖子的人可是明明白白說了,請咱們兩個人去,”房皓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我要是不把你帶去,漫說是知府大人怪罪,哪怕是知府家的小公子都不能讓我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