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灼灼其華暗夜和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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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灼灼其華暗夜和流光~
“可是我想跳,想跳給你看......”
有那麼一刻,裴寧是處於目瞪口呆的狀態的,眼看著舒景悅退開一步、再一步,站在自己幾步開外的地方,並不寬大的衣服因為他振袖的動作而隨風晃動起來,竟然就有了翩躚的姿態。
舒景悅朝她看了一眼,方才緊緊抿著的脣角彎上去,裴寧這才覺得,他似乎是有點醉了,微醺的臉上,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鮮活而溫暖,在涼如靜水的夜裡,簡直明亮得耀眼。
他的動作不快,彷彿是在慢慢回想,剛開始,甚至是艱澀的,手腳大幅度擺動開的時候,裴寧看著他額上沁出的汗,覺得自己手心裡也是一層溼溼黏黏,之所以還能剋制著不上去阻止,全是因為他眼角眉梢漸漸飛揚起來的神采。
然而慢慢地,所有的動作都像是被融在了一起,變得流暢而輕快,他開始轉動時,已經能叫人從心底裡生出讚歎,連那件並不出眾的粗布棉衣,也變得炫目。
裴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直到他的動作再次緩下來,才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舒景悅腳下一晃,裴寧已經攬住了他,扯了衣袖給他擦去額上細密的汗:“還好麼?”
“嗯,”舒景悅迅速地點頭,臉上是尚未散去的酒暈,眼角是跳脫的歡愉:“我跳的好麼...”
“好,”裴寧挽住他,側了臉去看他,只覺得他帶著醉意的面容比往日更多了一分任性和驕傲,忽而低頭,在他有些汗溼的鬢角親了一下:“那支舞,叫什麼?”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果然是貼切。”
舒景悅答得不假思索,然後頓了一下,才又帶了點氣惱地道:“我可不懂那彎彎繞繞的句子,只是隨便挑了一支。”
裴寧先是一怔,很快笑起來:“跳得好,挑得也好...回去了我告訴你這是什麼意思,可好?”
舒景悅不知道她在笑什麼,略微歪了一下頭,像是在思索,片刻才點點頭,跟著她慢慢往回走:“裴寧...”
“嗯?”
“唐洛書以前和你說過我,是麼?”
“說過吧,”裴寧見他縮了縮脖子,想到他剛才出了一身汗,吹了冷風怕是要著涼,便伸手解開自己的外袍,不顧他的反對牢牢按到他身上:“披著,病了怎麼辦?”
舒景悅沒再掙扎,隔了一會兒,裴寧都以為他不想再說話了,才又有聲音傳來。
“她說的很難聽吧,你信麼?”
裴寧想到唐洛書那時帶著告誡,透露著鄙夷的話,只搖頭輕笑:“不信。”
“嗯...”舒景悅眼裡亮亮的,抓住她衣袖的手往回縮了縮,就被她牽住,不由抬起臉來朝她笑。
“好了,回家了。”
其實舒景悅的身體已經不再適合跳舞了,雖然動作還能維持,但身體明顯是不能支撐了,還沒能躺到**,就已經出了滿頭的汗,裴寧有些懊惱自己沒有阻止他,只是迎上他醉意笑意都還沒散盡的眼,就說不出一句責備甚至是後悔的話。
“別動,我去絞塊熱毛巾來,”裴寧把他扶到**,低聲道:“捂一捂說不定會舒服點。”
“只要歇歇就好,別麻煩了,待會兒把他們吵醒了,”舒景悅搖搖頭:“不很痛,沒事。”
裴寧眼裡閃過一點惱,既為他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也為自己竟真的放任他大半夜地在街上跳了那麼長的一支舞。
也許真的是累了,等到她燒好熱水端來,舒景悅趴在**,只迷迷糊糊地轉頭看了她一眼,就沉沉睡著了。
裴寧無奈地搖頭,伸手撩起他的衣服,用熱帕子在他腰上揉了許久,才伸手把他抱近自己身邊。
他們成婚到今天也有一個多月了,歡愛當然也有,但他總是不願在有光亮的地方**身體。尤其不肯讓她碰膝蓋和腳踝。這樣細細地看他的身體,還是一次。比起他的手掌,腰背上的面板無疑是光滑的,然而卻隱約能看到傷痕,因為時間日久,而變得模糊,分辨不出是怎樣造成的,但那種痛卻好像要穿透肌膚,散在空氣裡,滲透到她身上。
聽到他夢囈著呢喃了一句什麼,裴寧才恍然驚醒,不由低下頭湊近了些:“怎麼了?”
“別拿走...”
“什麼?”見他眉頭越皺越緊,裴寧也有些急,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哄到:“不拿,都留在這裡...”
“燈、蠟燭...不要拿走,裴寧,不要信她...沒有偷...”
裴寧心上一抽,等回想起唐洛書婚宴上他對唐洛書冷然相對的傲氣,才發現自己的手緊緊壓在胸口:“對不起......”
“我沒有...”
“嗯,我知道,我知道...”裴寧把燭燈點了起來,兀自迴應著他喋喋的囈語,視線環顧了一圈,落到桌上,不覺停留住了。
舒景悅靜下來後,裴寧才回到桌邊坐下,從一疊她額外抄好留下的“書稿”裡翻出了最厚的那一沓。
一張張翻過去,手指拂過那些熟悉的圖案,才覺得心裡慢慢平靜下來,思緒沉下去,壓下了剛才浮躁的憤怒和心疼。
現在這樣的狀況,她能給他的,不過是在唐洛書無禮冒犯時一句無力的維護,在他疼痛難忍時一塊燙好的帕子。他不會嫌少,她卻會覺得委屈了這個在墨色如染的夜裡起舞的男人。
裴寧在夏家書肆裡出沒得算是很頻繁的,但凡書肆的常客,都知道她是書肆裡抄書的手藝人,甚或都曾買過出自她手謄抄的書。
因此她抱著一沓紙進門時,站在門口挑揀書冊的幾個書生都善意地對她點了點頭打招呼,裴寧舉了舉手上的東西,做了個抱歉的表情,示意她不能還禮,那幾人也都各自笑著迴應。
“我幫你拿一點吧?”
“啊,不用,”裴寧朝靠過來的那人搖了搖頭:“不打擾小姐挑書,小姐請自便。”
夏初妝正巧從樓上下來,一伸手接了一半過來,又對幾個客人招呼了一番,引著裴寧上了樓:“你上次送來的那些,我已經送去官府交差了,知府家的侄女說可以用,還說以後還是請我們來做這些書。”
“多虧了你啊,”夏初妝感慨了下,遞了杯茶給她:“下次也按這回的價錢,還是要麻煩你了。”
裴寧有點為難,略一遲疑,還是搖了頭:“不瞞夏小姐,上次那本書,正巧是我從小所學,若是其他內容的書,我恐怕是心有餘力不足的。”
“唉?你從小所學的,是工部所主之事?難道家中有人精通此道?”
“不,我自小與父母離散,都是跟旁人學的,”裴寧搬出一貫的說法,停了停又道:“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和小姐說這個,我是想問問夏小姐,有沒有興趣做一單奇特的生意。”
“此話怎講?”
裴寧笑了笑,這個夏小姐是家中么女,上面有長姐承繼家業,她就比較自由。她若是說“一本萬利”,這位夏小姐不一定會動心,但若是說到“奇特”,她是十有**會打聽一番的。
“上次那本書裡有不少圖紙,我都另外拓寫了一份,”裴寧把兩人手裡的紙張都堆起來,從上面抽出一疊,攤開來給夏初妝看,又將另外一半一一攤在下面做比對:“這是我重新畫過的,你看...”
“嗯,好像有點不同,不過看起來也差不多啊,”夏初妝拿起兩張比對了一番,又指了指其中被裴寧圈出來的地方:“這是幹什麼?”
“這裡的結構比較複雜,在圖上其實很難看清,我把這一塊單獨放大了畫在這裡,”裴寧遞給她另外一張:“就是這個。”
“哦,這樣一來是清楚了很多,不過這跟做生意有什麼關係?”夏初妝疑惑道:“你倒不妨去官府,找那位負責修訂發放這本書的小姐,給她提這個建議,說不準能謀個官府差事來做。”
聽到她這樣說,裴寧一邊搖頭,心裡卻鬆了口氣,她跟夏初妝雖然熟識,卻並不是相知甚深的至交,她來跟她談現在的這件事,本是有些擔憂的,但她在看出那些圖的作用後卻能隨口就建議她去官府建議,以求謀個差事,全然沒有對此加以利用的意圖。
雖然只是無意中的隨口一說,但心地的明澈也可見一斑。裴寧起身對她躬身一揖:“其實是裴寧有事相求。”
夏初妝不解她為何忽然變得鄭重起來,卻也正色還了一禮:“有什麼事,都可以商量,不必如此,還是坐下來說話吧。”
“我想與小姐合夥經營一個鋪子,專門替各瓦匠、泥土匠的那些工頭畫這樣的圖紙,您看,若是經過計算,定下確切的樁點和承重點,是可以省下許多工時和石料磚頭的,”裴寧把腦中已經成型的想法說給她聽:“這本也就是個無本生意,若是有人來,我們收一些錢財,沒有人來,也不需要支付什麼,只是...要借小姐書肆的一角落地,還要借用夏小姐的名頭出面打理。”
這是她現時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她答應過唐洛書的事不會反悔,但唐洛書那些莫名的舉動,舒景悅一直壓抑的委屈,隱瞞的畏懼,都讓她不願再這樣枉費兩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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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裴和阿景。。開始同甘共苦的創業生活吧~~
強大起來~就不用被欺負了~~俺也不會被罵後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