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0章何夢何境何人2

第20章何夢何境何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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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何夢何境何人2

“嗯。只要我到時,你仍未娶妻,那我便與你成親。”少女的話中有著狡黠,一個男子的感情會有多久呢?且不說他們不會再見,就算再見,那個男子怕也是妻妾成群,兒女滿堂了。這不過是一個安慰,安慰他,也安慰她自己。

湖水面閃動著一片破碎的銀色,他的聲音在風中輕輕散開:“好,我等你。我會永遠等你。”

無骨的柳枝,軟軟地飄向了遠方。

他,真的一直在等她嗎?

望因不禁微微側臉:“你……”她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是的,她能說什麼呢?早在當年的西湖邊,他們的緣分就已盡了。

“你認識木柳兒嗎?”龍興突然望向她,聲音中滿是期待。只要她說“對”,那麼他就有機會再見到那個讓他留戀不忘的女子。

“我認識。”她真的不願他再痛苦了,一切的一切,到今天必須做一個了斷,她要用最徹底的話來斷絕他本就該結束的噩夢。“她是我娘。”

娘!

這個字眼幾乎一下子就把龍興打入了深淵。她果然,果然是背誓嫁人了!她果然,已經忘了那片桃花叢,忘了那片湖水,忘了那個挺秀的少年了!

“你娘呢?”龍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顫抖。就算是她背誓,就算她已忘了他,他還是想再見見她,再聽聽她的聲音。

“我娘,死了。”望因的聲音有些哽咽。龍興呀龍興,你為什麼就會如此執著呢?木柳兒背叛了你呀!她背叛了你呀!

死了!柳兒死了!

龍興的腳下一軟,打了個踉蹌,幾乎差點摔倒,“她怎麼會……死了?”

“病死的。”望因把頭埋進龍亦的懷裡,她不敢再看龍興的眼睛,那雙眼睛裡的絕望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割在了她的心上。

薄薄的夜霧輕輕地籠罩住了明亮的圓月,望因站在窗邊,托腮凝望,朦朧的月光將她的側臉修剪的更加美麗動人。遠遠的那處,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而那個痴情的男子就一動不動地站在湖邊,彷彿凝成了雕像。

他早該忘了她才是。望因嘆口氣,苦笑一下,怎麼這般痴情的種子,偏偏讓她給遇上了?二十年呀,整整二十年呀,一個男子最美好的二十年呀,他費盡心機的將這美好留給了她,可是她卻讓他傻傻地等了二十年!

”敢問姑娘芳名。”那個少年拱手上前,昏暗的燈光中,他的臉上灑滿了柔和的光芒,一雙眼睛裡彷彿匯聚了天上所有星星的美麗。

“木柳兒。”少女盈盈施禮,語氣裡帶著疏遠,“公子還有事嗎?小女子想先走了。”

少年無措地點頭。轉身之間,卻看見她對另一個人笑面如花。

他,讓她討厭嗎?

少年的臉上浮出失望。

“你幹什麼?”少年一把抓住少女的手,“瘋了嗎?這是在無痕公子的府上!”

少女冷冷地掙脫他的束縛:“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不要!這樣你會死的!”少年握住她冰冷的手指,“這兒是他的地盤,你不可能會安然無恙地逃出去!”

“死?這一點兒也不可怕!當他殺了我姐姐的時候,他就該想到會有報應,他會有報應的!”

“你真的想報仇?”

少女抬頭,愣了愣,然後堅定地點點頭:“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好,我幫你。”

“他是你的好友,你怎會幫我卻不幫他?”少女的眼中流露出懷疑,“你是想引我入圈套嗎?”

“不……”少年低頭道,“我只是,不想你受傷。就算放棄全世界都好,我只要你平安。”

真的,好傻呀!望因看著遠處那抹身影漸漸地遠去,緩緩地關上了紋有牡丹花飾的窗子。

他自始至終都以為他是在為所愛的人報仇、等待,根本想不到,他所愛的木柳兒,從來就不存在與這個世間,存在的,只是不斷在塵世奔波變幻的望因。

望因倒了杯茶水,用杯蓋輕輕地撥著。

他和她的緣,是她的精心策劃。二十年前,當龍興親手將那把冰冷的劍送入無痕公子的身體時,他和木柳兒的緣,便也被撕碎了。他或許永遠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仇,不過是杜撰的,目的,是為了讓他殺了無痕公子,親手殺了待他如兄弟的無痕公子!

望因將茶盞端至嘴邊,吹了吹熱氣。

無痕公子的命運,在他親自將那位可憐的女子掃地出門之後,便已註定。

“我願意,用我下半生的幸福來交換……我要那個負心人像我一樣痛心疾首!”姻緣宮裡,那個被拋棄的女子哭著,向月老的大弟子玉緒跪拜。

而要讓無痕公子痛心疾首,沒有什麼比龍興的背叛更好了。從小推心置腹的兄弟,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好友,若是親手將徹骨寒冷的長劍刺入他的身體,他的痛楚,一定會比那個女子更甚。

望因喝了一口茶,將茶盞悠悠地放下。

所以,現在有了這出悲劇,這是一個男子對於愛情求而不得的奢望,他深愛的木柳兒,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地上,槐樹的投影被風吹得悠悠晃動,燭光一搖,似乎有清冷的夜氣襲了進來。

“閣下是何人?”望因並不回頭,“請現身罷。”

“果然厲害。”一個黑衣人從樑上躍了下來,月光劃過那縷露出的幽藍色。

望因輕笑:“公子深夜到訪,不知所謂何事?”她慢慢地回頭,“小女子……”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面前的人穿著一襲緊身黑衣,容貌也被遮掩得嚴嚴實實,但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卻是讓望因不知所措了。

那是一雙幽藍色的眼睛!

是屬於那個夢裡的眼睛!

望因似乎又看見了那片白茫茫的霧氣,那棵金色的月桂樹,那條白色的紗巾,還有,那個無論她怎麼呼喊也不願回頭看她的人。

是他嗎?

突然湧上的熟悉感是如此的強烈,幾乎讓望因不能呼吸。“你……”她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蕭雲若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竟然浮起一絲憐惜之情。這個女子的眼睛裡,彷彿氤氳著美麗的月光,熟悉得令人心驚!仿若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和她,是相識相知的。

“你……”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他是要來解決掉她的,可是現在,他卻不忍心了。

真是奇怪呀,向來冷血的他,竟然會不忍心?

靜靜對望,仿若時間都已經靜止不動了。那美麗的月光灑照下來,他的眼角,她的眉梢,都泛著淡淡的光澤。

彼此似乎很熟悉,很熟悉,就像早已相約了好幾千年一般,但那張臉,卻分明是一張陌生的臉。這就是,宿命嗎?他們的相遇,早已經註定了嗎?所以,才會對一個本該陌生的人產生留戀,產生心痛。

“你……”望因問著,“你是……”她的聲音裡有著迷茫的脆弱,就像一個小孩子突然忘了自己的父母一般。

“我,我叫若。”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你呢?”他幾乎已經忘了到此而來的目的,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的一切一切,眼中只有那個女子,那個讓他差點窒息的女子。

“望因。”這是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望因竟像個凡間的小女孩一般,“好聽嗎?”

“好……好聽。”蕭雲若恍恍惚惚間有種被蠱惑的感覺。

“抓刺客!抓刺客!”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尖叫,屋裡的兩人這才如夢初醒。

蕭雲若在屋裡走了幾圈,心中竟是千般不捨,萬般不忍,離開她,這個還不深識的女子,竟讓他的心痛得厲害。

“快走。”望因輕聲道。她的心中,也有著強烈的不捨,就像心中深藏的某樣東西現在要被這個男子狠狠挖去,鮮血淋漓。可是,她能怎樣呢?留下他嗎?怎麼可能?她的任務,她的身份,怎麼會允許她這樣做?

“茗煙姑娘!”門,突然被人撞開!

驚愕之中,望因回頭,卻見一幫家丁手執利器站在了門外,還有,拿著長劍的龍興和仍著白色中衣,臉色鐵青的龍亦。

“茗煙。”龍亦急急地衝了過來,中衣被夜風吹得老高,隱約可見他精壯的雪白色肌膚,“你沒事罷?”他一把摟住她,空中的熱氣幾乎噴進了她的頸窩裡,“我好怕你……”他的手在望因的背上稍稍用力,卻又不敢弄疼了她,“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喃喃地說著,心裡卻依舊波濤洶湧。

任龍亦抱著她,望因只是呆呆地看著方才蕭雲若站過的地方,他的影子似乎還沒有散去呢,冷清清的光暈裡,似乎還回蕩著他的聲音:“我,我叫,若。”他,叫若嗎?好美的名字。望因脣邊綻開一抹淺笑。

“茗煙。”龍亦似乎有些惱火,“你怎麼了?”他稍稍把她推遠一些,使她的眼睛剛好可以望進他的眼眸,“你是不是不舒服?”他對於她反常的行為產生了恐懼。

“呃,沒事。”望因回過神,又露出塵世的笑容,“我剛剛在想其他事,沒回過神。”她望望四周,“這是怎麼了?”明知故問是擺脫困境的最好方法。

“方才有刺客。”龍亦見她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我們瞧見那影子往你這邊來了,所以就跟了過來。”

“我沒有見過什麼刺客呀?”望因坐下,“大概是你們看錯了罷。”原來,他是刺客嗎?那他的目的,是誰?

“一定沒有看錯。”龍興低沉的聲音自喉嚨裡滑出,“我親眼看見一抹黑影進了你的房間。”他走過來,看著望因,眼中閃著疼痛的光芒,“不論如何,你是柳兒的孩子,我一定會保護你。”

望因的心裡有些堵,偏過頭不去看他,又往龍亦的懷裡鑽了鑽。

“二叔,”龍亦對於之前發生的事依然心存芥蒂,“茗煙的安全,我自會負責,不勞二叔費心。畢竟,她將會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龍興笑得有些無奈,“既然你能遇見她,自然是有緣的。那你就不要讓她受委屈呀。妾?柳兒的孩子,這個如此優秀的女子,就只能當你的妾嗎?”最後幾個字,龍興說得語氣極重。

龍亦愣了愣,是呀,他的確委屈了她。這個女子,風華絕代,能歌善舞,為了他,卻只能作妾!

可是,就算作妾,就算委屈茗煙,他也不想放手,永遠也不想放手!

“作妾也無妨的。”望因道,“只要能和亦在一起,怎樣都可以。”

“茗煙。”龍亦心中湧出一陣遏制不住的欣喜,“我此生,絕不負你!”他緊緊地抱住了茗煙,越抱越緊,就好像要把她融進他的身體一般。

“亦兒,”龍興微垂著頭,他拍拍龍亦的肩膀,“你果然,有福。”心裡,是濃濃的一片苦澀。為何,柳兒就不能這般不顧一切呢?初遇時,她要替姐姐報仇,報了仇,她又要去遠方,為何,她就不能如茗煙這般為愛而放棄一切呢?

望因偷偷看了一眼痛苦萬分的龍興,暗自嘆氣。就算再見,又如何呢?他和她,還不是相逢陌路。

“少莊主。”一個僕人上前,遞給龍亦一封信。

龍亦輕輕皺眉。望因想要離開龍亦,龍亦卻仍是緊緊地用雙臂箍著她,就著僕人的手拿過信,在望因的身後展開。望因幾乎能聽見紙箋翻動的聲音。

“呵呵。”很明顯,這封信帶來的是一個好訊息。

“亦兒,怎麼了?”龍興問道。龍亦這個孩子,很少笑得那麼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