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遠至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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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遠至疆界
“可以慢慢教。再者說，過去那邊就算再不濟，還有巫漠歷呢。”靈念夕坐到雅旁邊，伸手撫了撫大紅蓋頭上的繡花垂穗，奢華的金絲線纏著名貴繡線繡制的，繡上的花紋撫在指尖光滑而平整。
“小小姐還是要自己留心些。”雅想說那個厲王未必是個靠得住的人，但想到那是小小姐未來的夫婿，她不能再婚前給小小姐添堵，就適時的住了嘴。
“放心吧。”念夕收回了撫著蓋頭的手，視線瞟向前廳內的沁和元寶的身上，沁原是拿著撣子在撣雙耳瓷瓶上的細灰，不知元寶在一邊說了句什麼，沁轉身就對著元寶的屁股上打了一撣子，還要繼續打，元寶嘴上說著，臉上笑著的連忙躲開。沁見沒有打到他，不罷休的追著他打，元寶繞著前廳跑，沁便在後面追。“雅若是不放心，這些日子就多教教他們吧。”
雅順著念夕的目光也看過去，點了點頭。這樣的性子不收一收，到了那面難免會吃虧，“小小姐放心吧，奴婢一定竭盡所能教他們。”
念夕聲音淡淡：“跟了我，也是他們這輩子倒了黴。”
“小小姐莫要這麼說，跟著小小姐是他們上輩子的福報，奴婢一直都知道，小小姐是要做人上人的人。”
念夕一笑：“希望如雅所說的這般。有我的榮華，便定有他們的富貴。就只怕，他們只跟著我過了心驚膽戰的日子，沒機會享受那些富貴。”
“小小姐放心吧，他們都不是愚笨之人，元寶機靈有主見，上次踐行宴的事，多虧了他先回來處理了栽贓到落雁宮的東西，不然事情不知會成什麼樣子呢。沁只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罷了。”此時又變成雅出聲安慰靈念夕了。
念夕點頭，“只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歷經踐行宴一事，靈念夕已經將沁和元寶納為自己的人，此次嫁去南胡之地，她將雅留在天淵，便必定要到沁和元寶過去，身邊總得有自
己的心腹，坐起事來才方便。
她知道巫漠歷在南胡就算是有勢力，也是暗裡的勢力，沒暴露之前是動不得的，所以去了南胡她不能指著他護她，她要自保。忽然想起了上苑獵場裡她從夏煬身下救下的那個南胡姑娘的事情，便道：“抽空教教沁點防身的本事吧，不然我不安心。”
雅是朝音城的人，朝音城男女皆善騎射，雅雖不及念夕騎**湛，也能抵得過普通男人。“是。”
交代完這些事，念夕靠在柔軟靠枕上，雅以為她在閉目養神，起身剛要去給她取薄衾蓋在身上，便聽她道：“在和親的路上，我會想辦法讓淵子闕將你帶回蒼耀城的。”原來她心中仍在計劃著事情，纖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軟榻上，似乎在籌劃著什麼：“還有裴嬙月……”
聽到‘裴嬙月’這個名字，雅一怔，才反應過來說的是皇后，取過薄衾輕柔的蓋在靈念夕的身上：“小小姐莫不是有什麼打算？”
念夕眼未睜，嘴角勾勒一個淺笑：“我向來是睚眥必報的。”
雅不知道念夕此話何意，直到很久之後，當她見到一個人，她才明白靈念夕是怎樣的籌劃的，在皇后身上插刀子的事情，靈念夕從來都能正中要害。
冬月初十，天淵與南胡國交界處最近的皇家驛站，更漏滴滴，雅宿在靈念夕床後的偏榻上難以成眠，冬月初，和親的隊伍便從皇城內出發，途中遇幾十年內罕見大雪，日趕夜敢終於在昨日到了這皇家驛站，南胡國迎親隊伍也已經到達了距離天淵國最近的皇家在驛站內，只等明日時辰已到，便在兩國交界處迎親。
想到明日之後，自己便不能更在小小姐的身邊，雅心中憂慮。驛館外北風呼嘯，颳得窗稜呼呼作響，雅心中更憂：還未入南胡境內，就寒冷至此，若是去了南胡，不知會是怎樣的天寒地凍呢，不知道小小姐的身子能不能受的住。
輕
嘆一聲，又一陣烈風吹過，雅聽著身影都覺得身上有了寒意，遂即起身，想要將靈念夕榻前的地爐撥弄一下火炭，剛一下榻，還未走到火爐前，“雅？”
是靈念夕的聲音，“小小姐？是奴婢驚到你了嗎？”
“不是，我向來淺眠，這陣風來，我就醒了。”雅拿起鐵鉤撥弄了一下炭火，火光微閃，映到了靈念夕的榻上，見她抱膝而坐，看樣子倒像是醒了又一陣子了。
雅忙從屏風前取來白裘披風披覆在她的肩上：“小小姐，此地不比蒼耀，當心著涼！”
靈念夕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神情怔忪：“是啊，都快到了南胡的疆界了。”
雅站在榻前，覺得寒氣自四外湧來，打了個寒顫：“南胡之地冬日真冷，小小姐去了那邊可要自己當心些，無歌公子交代過的方子一定要每日喝。”
念夕掀開被衾讓雅上榻上來，“方子的事自十幾天前你就交待沁，這時又來交代我來了。”
“沁一定不會忘的，奴婢是擔心小小姐不喝，奴婢不在身邊，怕沁勸不住你。”雅想到明日一別，自此之後她便不能照顧小小姐的寢食了，心下酸楚，聲音不由得黯然了。
“放心”念夕伸手將雅擁在懷裡：“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的，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靈家人活著。”雅不能自已，無暇顧及尊卑，動情的伸手環住小小姐纖瘦的身體：“小小姐，務必要照顧好自己。”說的最多的便是這句話，到了此時，強調的仍舊是這句話。
“嗯。”念夕將下巴擔在雅的肩膀上，這是她世上最親近的人，看著她出生看著她長大。靈念夕自深谷中出來，找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親近的人也是她，明日起，便將分離，念夕心中亦有千萬般不捨：“雅，此時的分開，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待一切都好了之後，我定派人來南胡接你，到時，我們便再也不分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