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終究是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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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終究是要離開
念夕曾想過，在一切塵埃落定後，便隱歸山谷，去過曾經失意時那逍遙自在、無憂無路的日子。
可，真的當大仇已報，塵埃落定之時，她心中卻有了牽掛，有了不捨。
歷經愛恨生死、恩怨糾纏，歷經橫刀向敵、抽鞭對天。她變得開始貪戀那邊墨色的溫暖。明知道選擇和無歌回山谷，會過的更輕鬆自在。
可她就是無法離開，甘願和他攜手凡塵。
眉眼微垂：“他能照顧好我，我也會照顧好我自己。無歌你放心。”
無歌輕輕點頭，他有何不放心的，他又有什麼資格不放心的。
巫漠歷正在府邸的書房內處理這天淵各地的政事，雖然南胡和天淵還沒有統一，但天淵的政事如今已經由他開始打理。批閱奏摺之際，羅青來報：秦王醒了。
棄了奏摺匆匆趕到漠秦的房間，一推門就聽到漠秦虛弱而又厭煩的聲音：“小尾巴你煩不煩，小爺我說了不喝就不喝，快拿開，苦死了。”
沐夭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手裡端著湯藥，不知是聽不見漠秦的話，還是假裝聽不見，手中的藥碗依舊在往他的嘴邊送，險些撒了漠秦一身。
漠秦被逼得沒辦法，只得咕咚咕咚喝掉。漠秦皺著臉喊：“苦死我了……”沐夭得意的揚起臉，又端起了桌上的另一碗。
漠秦脖子一橫：“不喝不喝，拿開拿開……”
巫漠歷見他喊的中氣很足，也就放下心來，沒進去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剛走了兩步，問羅青道：“王妃呢？”
“和無歌公子在前廳。”見識了烏孫無歌的御獸場景，羅青將無歌奉為神人，若不是無歌極力阻止，他險些要將他抬到供臺上擺上果盤、燒雞，每天給他上三炷香。
一聽說無歌兩個字，巫漠歷的眉眼一動，原本向著書房走的腳改變了方向，向著前廳走去。
見到巫漠歷推門而入，無歌站了起來，“南胡王來的剛好，我正要向兩位辭行。”
“辭
行？”走的也太快了，巫漠歷還準備和他來一場爭奪念夕的拉鋸戰呢，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提出辭行。
無歌點點頭，“這次出來已經夠久了，而且，城外的那些生物不能久留，不然不知道又會出什麼亂子。”
想到那些鳥獸和灰褐色的野獸還臥立在杉禾城城門外，巫漠歷覺得他確實應該快些離開。
念夕伸手拉住無歌白色的衣袖：“不能再留兩天嗎？”想到無歌這次走，她便再也見不到他了，她心中有許多捨不得。似父、似兄、似友，無歌在她最需要溫暖的時候，留她在身邊，這份恩情她銘記一生一世。
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終要離別的。”
念夕眸光閃了閃，慢慢的鬆開了他的衣角。
“我去叫沐夭，順便感謝秦王對沐夭的照料。”沐夭將出來後所遇到的事情都對無歌說了，所以無歌知道了長陵城內的事，只知道若不是漠秦的收留、照拂，沐夭此刻還不知道在哪裡受怎樣的苦呢。
漠歷和念夕陪著無歌一邊向漠秦的房間走去一邊說道：“說來，本王還要多謝沐夭姑娘和公子的幫助，否則，戰事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無歌擺手，“這是沐夭在報答秦王的恩情，南胡王不用記掛在心上。”
說話間就來到了漠秦的房門前，裡面的漠秦正在和沐夭說著話。
“聽說你會說話，你說一個給小爺聽聽。”
沐夭白了他一眼，撇著嘴：“不說！”
漠秦聽到這話笑了，這小尾巴真有意思。他臉上的笑意未等散去，門就被推開了。
無歌說明來意，漠秦臉上的笑意沒了，沐夭抱住無歌的袖子，央求道：“哥哥，我不走，我不想回去。”
無歌鉗住她的手，“沐夭，不要胡鬧。”
“我就不想走嘛，他的傷還沒有好，你再讓我留些時日嘛，在這我也沒有什麼危險。”沐夭的小臉皺在一起，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無歌嘆了口氣，說道：“
沐夭，你難道不記得族規上的內容了嗎？若是留世不歸，是要被族內除名的，到那時，你就是烏孫族的族人了，不能用鈴鐺，也不能再御獸、不能再見到父親、母親，也不能再見到我了。”
沐夭的大眼睛眨了眨，看了看漠秦又看了看無歌，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回去，我想留下來。”
無歌沒想到沐夭如此堅決，撫著她的頭說道：“就算你真的想留下來，也要等到你及笄之後，奏明瞭族內長輩，拜別了列祖列宗之後才可以再出來。別忘了，你是族女。”
沐夭的神情閃動，知道無歌所說的話句句在理，點點頭，這回終於不再倔強了，看著漠秦說道：“我要回去了……”
漠秦也聽到了無歌的那一番話，他雖然不想沐夭走，但是卻無法開口讓她留下來，他無權讓一個小姑娘捨棄父母親人，只能點點頭。
“但是我還會回來的。”沐夭一字一句的說道。
漠秦別開眼，不去看她，“別回來了。”他違心的說，他捨不得讓她小小年紀就永遠離開她的親人。
沐夭只看見他張口，卻聽不到他說什麼，伸手探在他的喉嚨上，說道：“你說什麼？我沒聽到，你再說一遍。”
漠秦只好在說一遍，不讓她回來了，誰料沐夭脖子一橫，“我回來是看念夕姐姐，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管不著。”說完，生氣的往外走。
無歌躬身，對著漠秦一拜，這一拜是感謝漠秦對沐夭的照拂。拜後便要離開，漠秦忙起身將他扶起，“無歌公子，你別拜我，我還有一事想求。”
“什麼事？”
“你能不能教我怎麼說話她才能聽到？”漠秦問的急切，他十分好奇，無歌是怎樣說話的，為何他說話她就能聽到，而自己說話，她卻聽不到。
無歌溫和一笑，“這個好辦，你慢慢練習說話，練到說話的時候，身邊的木板會隨著聲音微顫了，她就能聽見了。”
漠秦點頭，如獲珍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