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在世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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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在世的親人
巫漠歷腦子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空城計？
已經到了如此關頭，淵子傲不會無知的以為開啟宮門他就不敢入內了，那他意欲何為？
馬蹄緩緩，念夕和巫漠歷的漸漸併攏，終成並排來到開啟的宮門前。
只見大開的宮門內，淵子傲一身黃袍矗立在對著皇宮正門的宣政殿內，宮殿兩邊只有尋常的守衛，並沒有嚴陣以待。
念夕和巫漠歷相視一眼，不知道淵子傲是要下的哪盤棋，但無論是哪盤棋他們都不懼，南胡大軍已經攻進了蒼耀城，這時候淵子傲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垂死掙扎。
攬著馬韁，兩人皇宮內，身後的靈家軍擺脫了禁衛軍的廝殺，亦舉著旌旗跟了進來。行至宣政殿前之時，淵子闕縱馬也趕了過來，他對此情此景也感覺到十分詫異，不知道皇兄是在作何打算。
翻身下馬，念夕踏上前往宣政殿的玉階，步伐緩慢，她知道，一共九十九階玉階，當年她被封為桓郡主迎回宮的時候，這些臺階她在心裡數過。那時的她，是別無他路，才會選擇入宮深入虎穴這條路。所以，當時每邁上一個臺階，心中就下定一個決心，此仇不報，都愧對自己今日所受的這般折磨和委屈。
今日，她再度踏上這些臺階，當日心中所想，馬上就要實現，只是沒有想到，這復仇之路上會有身邊這個人的陪伴。
似乎有心電感應一般，正向著她這方看來，伸手將她冰涼的手包在掌心內，在傳遞著愛、溫暖和支援，讓她知道，他是她的倚仗。
九十九階玉階，轉眼就到了盡頭，走入正殿。
淵子傲站在空曠的大殿中央，似乎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那保養得宜的面孔，似乎一夕間衰老了許多，呈現出失敗後的頹然之色，但卻仍在用氣場強撐著。
就在唸夕和巫漠歷邁入正殿時，淵子闕也隨後趕了上來。淵子傲一見到他，神情裡有失
望的神色：“子闕，你終究是沒下得去狠手，為兄看錯你了。”
蒼耀城中發生的事情，已經有細作稟報上來了，正是因為知道淵子闕沒有對靈念夕下手，沒有攔住靈家軍，才會大敞宮門，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是關門負隅抵抗，也支撐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與其明知道失敗還去做，不如換一種方式搏一搏，他只期望自己能押對寶。
淵子闕看到淵子傲失望的神情，心中一痛，“皇兄，我……”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淵子傲抬手的手勢給打斷了。
巫漠歷狹長鳳眸冷冷的掃過一明黃一銀白的身影，他來此可不是為了聽他們兩兄弟這樣的對話，於是開口道：“成王敗寇，時至此時，再追究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淵子傲視線從巫漠歷的身上劃過，最終定格在靈念夕的身上，“厲王這話似乎說早了，成敗還未定，現在說什麼都不晚。”
巫漠歷聞此言，笑出聲來：“淵皇未免太認不清形勢了，難不成還要寡人幫你清醒清醒？”
話音落只見他揚了揚手，悉數被綁到宣政殿的玉階下面，擰成一團的後宮嬪妃被扯掉了口中堵著的麻布，一時間嘶嚎聲此起彼伏。
淵子傲的眸光閃了閃，眼底波瀾微動，穩住心神不去理會階下那些哀嚎之人，看著眸光中似淬著毒在看他的靈念夕，他脣邊有冷意，說道：“你召喚靈家軍的目的不就是要替靈家復仇嗎？你以為顛覆了天淵，就能讓你們全族都活過來嗎？”
他所說的，正戳念夕心中最痛之處：無論她做什麼，靈氏一族都不可能在活過來：“正是因為他們都活不過來，所以我才要將你們送過去和他們作伴。淵家、裴家，九族之內，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就如同你們當年如此殘忍的對待靈家那樣，同樣的酷刑，我也要一一的加之到你們身上。”
她的眼神太過犀利，言語太過冰冷，彷彿想用言語就
將他凌遲了一般，這洶湧的恨意，讓淵子傲的神情不可察覺的微顫了一下，旋即又恢復了鎮定，“如果你想失去你還健在世上的家人，你大可一試你所說的話。”這就是他的砝碼，他最後的倚仗。
念夕目光剎那間凝結，眸中有火光閃過，“家人？”她聲音難以剋制的微顫。
巫漠歷和淵子闕也齊齊向淵子傲的方向看去。
只見淵子傲長眉一挑：“對，親人。”
巫漠歷感覺到身側的念夕雖神色如常，身體卻在微微的發抖，她能剋制住她臉上的情緒，卻難以剋制住機體的本能，伸手攔住她的肩膀，給她有力的支撐。接話道：“哦？”神色漠然，他是故意如此表現的，故意淡定震驚，才不會被淵子傲威脅到。
淵子傲看出了靈念夕的情緒變動，笑得譏誚：“當年菜市口砍頭的人中，不是沒有你母親和你哥哥嘛，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他們的下落？”
此話一出口，最為激動的不是靈念夕、不是巫漠歷，竟然是淵子闕，“皇兄，你是說少桓還活著？”
淵子傲淡淡的看了一眼淵子闕，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視線依舊回到靈念夕的身上，蠱惑的聲音說道：“難道你想看到你的母親和哥哥，他們就在我手上，是想要他們死還是活，全看你接下來的舉動了？”
巫漠歷是知道當年的靈少桓是靈念夕女扮男裝，所以對於淵子傲說靈少桓還活著的訊息，他嗤之以鼻：淵子傲連靈少桓是念夕假扮的都不知道。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少桓在他手上，真是可笑。
但是，關於他所說的靈王妃在他手上的訊息，讓他起了疑心。
查探當年的事，靈王妃確實不在菜市口被砍頭的人當中，有訊息曾傳，靈王妃和小世子被追兵追上了烏桓山，後便再無訊息傳來。
既然，當時還是小世子身份的靈念夕活了下來，那說明靈王妃也有生還的可能，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