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淵子闕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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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淵子闕氣結
與大寧關內順風順水的情況相反，淵子闕那邊極其不順，從底州城趕回到邊界處的時候，那裡的守備軍已經撤離，沿著途中的蹤跡一路追去。追到了德置郡，遠遠的就看見德置郡的城樓上飄著墨色‘厲’字大旗。
繞過德置郡，到了今雄城，臨近之時城中還有打鬥的聲音，待他想入城之時，城門上又被插上了‘厲’字旗，淵子闕氣得猛一揮馬鞭，繞過今雄城，向下一個城郡趕去。
小武揮鞭緊跟在後，他與淵子闕抄小路而走，先了巫漠歷等人一步，繞過今雄城就看到了前面守備軍的逃兵，原本十萬人的大軍，眼下竟只剩下三萬人不到，淵子闕怒紅了眼。
追著追著守備軍的隊伍，小武便注意到後面的南胡大軍竟然沒有追趕上，回稟淵子闕他發現的情況。
淵子闕眉心緊蹙，無論眼下南胡大軍是什麼動向，他都要想追上守備軍再說，於是跟著守備軍一先一後的入了范陽城。
掌管范陽城的守郡名叫洪輝，因范陽城很小，所以就算他是一城守郡，仍只是一小小七品芝麻官。從未上過朝，也沒見過什麼大人物。他本以為他這一輩子也就平平常常的，不會有什麼大的起伏。
萬萬沒想到，他這小小的范陽城，有朝一日也會成為炙手可熱的地方，裴相前腳剛到，後腳襄王殿下又來了，讓他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了。
只是襄王殿下到的比較狼狽，而且似乎和裴相有些不太對盤，這不，襄王剛一入了守郡府的正廳，坐在裡面喝茶的裴相就涼涼的說道：“襄王殿下這是從何而來呀？莫不是去奮勇殺敵去了？那老臣可是好生疑惑呀，殿下麾下十萬守備軍，讓南胡大軍一個晝夜間連奪兩座城池，殿下還真是率兵有方啊。”
淵子闕出現在底州城的訊息早就被稟報到朝廷去了，現在朝堂上誰人不知道襄王擅離職守，導致十萬守備軍群龍
無首潰敗而逃。德置郡、今雄城相繼失守，聖上大怒，朝堂一片譁然。
裴鄺然仍說這話，分明就是在對他冷嘲熱諷。
淵子闕恍若沒聽見他的話一般，徑直的坐到了一張椅子上，對小武說道：“把餘慶生帶過來。”他要問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郡守洪輝立在一邊正待命，聽到襄王的話，忙自告奮勇的說道：“下管這就去叫餘大人。”未等小武出去，他就先跑了出去，不一會就將餘慶生帶了進來。
餘慶生一見到襄王殿下，自知自己的失職，忙跪了下來，懺悔說道：“殿下，臣有罪，臣該死。”腦袋一下一下的撞在地板上，不到三下，地板上就有腥紅之色。
淵子闕也不阻止，就坐在那冷眼看著他能撞到何時。小武將收集到的密信迅速彙總，遞給淵子闕，讓他了解這一天多的時間裡都發生了些什麼。
淵子闕拿著信件看，餘慶生見王爺不出聲制止他，這樣磕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額頭貼在地面上，用餘光去看上首位人的表情。
淵子闕看著信件，眉頭越蹙越緊，但仍有注意力留心餘慶生這面的動態，聽不到耳邊傳來的‘哐哐’的聲音，他清冷的開口道：“怎麼不磕頭了，接著磕，本王要看看你究竟能自責到什麼程度。”
再磕下去可是要死人的，餘慶生知道自己壓錯了寶，他原以為襄王溫潤慈善，能動了惻隱之心赦免了他的罪。卻忘了臨陣脫逃是多大的罪名，況且還因為他的失職而連失兩城，淵子闕就算是觀音轉世，也很難不動怒。
他馬上轉變了策略，跪著爬到淵子闕的鞋邊，“殿下，您聽微臣解釋，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淵子闕此時已經看完了那密信，將情況大致瞭解清楚了，冷若冰霜的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行，本王今天就聽你解釋，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能開脫你臨陣脫逃的
罪名。”
餘慶生哪有什麼正當理由啊，還不就是因為他怕了，被南胡洶湧而來的大軍給驚住了，慌亂之間不做它想，擇路而逃，本以為到了德置郡，蔣青能率軍抵擋，結果十萬守備軍，在蔣青的率領下生生折損了一半，他只好率領眾人繼續逃竄，沒想到南胡軍一路追趕，就將他們追到了范陽城。
但，他怎麼能和襄王直接說是這些呢，他曾經可是翰林院侍讀學士，一介文人，文人最厲害的就是嘴皮子，沒理也能辯三分。
於是他說道：“殿下，當時情況危險，您又不再營帳內，南胡大軍壓境，微臣怕殿下傾盡全部精力訓練的十萬精兵命喪在微臣的手中，所以想向後撤退，等候殿下回來再行打算。結果沒想到南胡大軍追趕的氣勢洶洶，微臣派五千後衛軍去抵擋，無果，只好撤進了德置郡。”
“那南胡的人太狡猾了，他們駐兵紮營在德置郡外，天黑後藉著夜色的掩蓋，在城外鋪滿了獸夾、機關陷阱。到了半夜之時，就擊鼓叫囂。”
“德置郡郡守蔣青，曾官居上將之位，微臣以為他是個可用之人，便將守備軍藉由他來調動。結果未想到蔣青為人極不冷靜，聽到城外叫囂挑釁的聲音，便忍受不了，開城門率眾人迎戰。正中了南胡人的計謀，死傷慘重，還被敵軍入了城門。”
“臣只好率領眾士兵向後退去，沒想到到了今雄城，殿下還沒有趕來，一時間人心渙散難以抗敵，今雄城失守，臣只好率眾人來到范陽城內。還好殿下終於趕來了，微臣終於有了主心骨。”
這一番話說的，將他身上的罪名摘的乾乾淨淨，將責任分攤到了淵子闕、蔣青，以及一眾士兵的身上。
偷樑換柱的伎倆他玩的倒是很好。淵子闕氣結，一腳踹翻他腳邊之人，“你是守備軍督軍使，獨當一面的本事都沒有，留你何用，來人啊，拖出去，將餘慶生斬首示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