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捨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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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你捨不得的
但巫漠歷從她的眼神中察覺出了她沒有說完的後半句，鳳眸半眯了起來：“你想說什麼？”
念夕眸光閃了閃，心裡明白，他已是王，並非昔日蟄伏的厲王，帝王的顏面是不能全拂的。於是，慢慢的斂下了眸，避開與他的鋒芒相對。
可他卻不願看到她遮掩的模樣，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神與他相對，又問了一遍上一個問題：“你想說什麼？”
他如此執著，她又有何畏懼：“我想說：因為是盟友，我助你。若你毀了約，無論上天入地，需要怎樣的代價，我都會追絞你。說到做到。”
沒想到巫漠歷不僅沒有因為這話而惱了，反而眼底有異樣的神采閃過，緩緩靠近在她的耳邊，用僅能兩個人的音量，聲音中帶著蠱惑：“血海深仇你想報嗎？”
廢話！靈念夕輕一點頭。不料他的下一句話是：“血海深仇和淵子闕之間，你只能選一個……”
手在衣袖之下慢慢收緊，側首，脣瓣亦貼近在他的耳邊：“王權和紅顏，若讓你選一個呢？”
巫漠歷的眸神亦閃了閃：“怎樣的王權？怎樣的紅顏？”
“南胡的江山和……”靈念夕頓了頓，自己的名字竟然凝在了嘴邊，她怎麼會是他的紅顏呢，話說出了口，便變成了：“後宮佳麗三千。”
聞此，巫漠歷的神情一鬆：“後宮是朕的後宮，江山是朕的江山，何須做選。”
靈念夕睫羽晃動：“是一樣的道理。血海深仇是我的血海深仇，淵子闕是我的淵子闕，為何做選？與你何干？”
他的眸子又冷了下來，在他沒有說話之前，念夕自他的身邊脫離了出來，丟擲去一句話：“你擁你的三千佳麗，我護我的邊疆之人，本就不衝突。”
不自覺的脫口而出：“若我舍下全部後宮，你願意捨下他嗎？”
靈念夕嘴角浮現一絲笑：“你捨得下嗎？”
巫漠歷停頓不語，念夕在這
片寂靜中鬆了一口氣，語調平靜的為他做出結論：“你舍不下。”輕輕轉身，紅裘在白玉小徑上畫出圓潤弧度。
巫漠歷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自己為何語滯，可能是他怕自己做不到，也可能是因為他怕自己捨得下，她舍不下。
沁和情花靜靜的跟在唸夕的身後，隨著她的腳步走得很緩。眾人只見到皇上和她低語，但都沒聽到究竟說了什麼，只知道結束談論後，厲王妃步行回了自己的偏宮殿，皇上在荊棘花前靜立良久，回到了御書房。
這並不是一場相談甚歡的見面，宮中都傳著厲王妃恐失寵，封后無望。
一紙詔書隔日吉時便下，粉碎了全部的謠傳。立厲王妃為後，賜字為‘命’，詔書上並沒有說明為何會賜‘命’字，民間百姓便分析稱，此‘命’字是取‘命定’之意，‘命後’當譯為“命中註定的皇后”。此分析一出，眾人皆服，一時間市井中關於帝后恩愛的傳聞日囂塵上。歷經宮變的殺戮，城中人對樂見天家喜事，都想要藉此滌盡之前的血腥。
而在偏殿宮內，代江屏來頒封后聖旨的人，也正在笑嘻嘻的對靈念夕道喜：“恭喜七嫂、賀喜七嫂，終封為後。”
他被封為親王后，竹綠色的錦服嵌進了金線，行走時閃著貴氣，眉眼間卻依舊是之前的模樣，清澈的眼，明朗的笑。
“巴巴的跑來傳旨，是為了邀功吧？”朝堂之事，她早有眼線探清楚，知道在舉她為後的陣營中，他是首陣的，看著他小狗一樣的神情，便知道他是來聽誇讚的。
他也不客氣，扯著衣袍就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這是自然，此事應該叫做功成名就。”
念夕聞此皺眉：“又亂用成語。”
巫漠秦忙擺手說道：“你聽我說完呀，是我的功成，你的名就。”細分析起來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他的建議得以採納算是‘功成’，她被封為後算是‘名就’。
“那我應當賞你。”說完，含笑對
元寶使了一個眼神，說道：“賞。”元寶心領神會，剛要上前，卻被漠秦給制止住了。
“哎呀呀，一家人，賞就算了，以後七嫂多指教指教我，才是我最大的福分。”他說的有拍馬屁之嫌，卻是甘心情願來當徒弟的。自見識了她的心機後，他特希望能處在元寶的那個位置上，替她鞍前馬後。
念夕挑著眉：“真不要？”元寶聽此，將手上的東西對著漠秦晃了晃。漠秦的視線一下被勾去了，原來是要將他的翠竹令牌還給他，忙伸手去接：“要要要，這個怎麼能不要呢。”
接過令牌，放入衣袖裡，他笑嘻嘻的說道：“七嫂竟毫不戀權，難得難得。”
念夕笑，抓不到手裡的權利她從不留戀。自衛軍是巫漠秦的人馬，她用翠竹令牌雖能調動，卻終究還是巫漠秦的人。就像暗衛靈家軍，雖然是天淵的子民，天淵皇能支配，卻終究還是聽令於她。
收了令牌，他仍沒有要走的意思，端起茶杯喝起沒完，念夕便知他有話要說。之所以還沒有開口，是在等著她問。看穿了他的心思，但她偏不問，看他能堅持到何時。
終於兩壺茶水喝盡，他挺不下去，抬眼看靈念夕正含笑看著他，便知他是耗不過她的，只好開口說道：“其實，我留下來就是好奇七嫂和龐將軍的關係……”
“替巫漠歷來打聽的？”這件事想必所有人都好奇。最奇怪的是，巫漠歷知道龐將軍是她的人，卻並沒有對他削權，一切按照先皇的舊例待他。
“不不不”巫漠秦連忙擺手：“這事和七哥沒有關係，是我自己好奇。”
眉眼都含著笑，她是真的被巫漠秦的天真逗笑了：“你覺得你問的出來嗎？”
巫漠秦皺皺鼻子：“我就是想試一試，萬一你真和我說了呢。”
靈念夕眼神掃過他擺弄著茶杯的手，無奈開口問：“你還想說什麼？”他不會是真的想問龐將軍的事情，他真正想說的話在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