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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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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事人

“有話直說。”我無心與她打太極,淡淡瞟了她一眼便轉過臉。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單純直白。”蘇琬晴斂去了笑意,輕輕地感嘆了一句,靜靜看著我,“我是想告訴你,過幾天我就要搬出去,你也不用被我擠著了。”

這個模樣,竟有幾分真誠,我便也回以真誠,看向她,“搬出去?你要回蘇家?”

“不,太子殿下會另為我闢一個住處。簡而言之,以後我也是他的女人了。”蘇琬晴靜靜地解釋,似是怕我不信,輕輕拉低了自己的衣襟。

上面青紫的吻痕,有些淡了,但依舊看得分明。

蘇琬晴掩好衣襟,靜靜地看著我,“是前幾天你生病時候的事了,你知道我的面板恢復能力很差。並非我趁虛而入,是他早就說好要娶我進門,雖只是側妃,但我也滿足了。”

雖以前就有些懷疑,只是真正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我還是震動,“你是他的大嫂。”

“我畢竟已經和曾經的太子爺無瓜葛了。”蘇琬晴淡淡地苦笑,“你一定不知道,曾經堂堂的太子爺,私下裡竟好男風,我嫁給他,與守活寡沒什麼區別。”

那樣面目周正的太子爺,竟是這樣的人。我心下感嘆,看蘇琬晴的目光便多了幾分同情。

蘇琬晴察覺我的心思,笑了笑,“你也不必同情我。你一定也不知道,我嫁給太子不過是順水推舟,暗地裡,我是做了現在的太子殿下的內應。”

我忍不住震驚。原來,私下裡,竟有這樣的事,那,還有多少事是我不曾知曉的呢?

“琬蘿,我雖不敢自居太子殿下的紅粉知己得力助手,只是,我與殿下的關係你也不該輕視。”蘇琬晴靜靜看著我,聲音不大,語氣不重,卻清晰而堅定。

我苦笑,是呀,我竟一直輕視了他倆的關係……

“琬蘿,雖我們已沒了血緣,但畢竟做了十七年的姐妹,別怪姐姐沒有提醒你,以才事人者久,以色事人者短,你覺得,你屬於哪種?”蘇琬晴婀娜地轉身,蓮步輕移,出了我的房間。

我卻被那句話驚在了原地,腦海裡飛速地盤旋著她說的內容。

以才事人者久,以色事人者短……以才事人者久,以色事人者短……

我屬於哪種呢?

在祈雲燁眼裡“自私自利任性妄為”的我,肯定不屬於前者。那麼,我屬於後者?現在我還能呆在他身邊,是因為我還年輕,還有幾分姿色?

被蘇琬晴的事攪得心神不定,喝完了藥我就躺下了。

後來祈雲燁將我從被窩裡挖了起來,恨恨看著我,“你就這麼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

我看著他憤恨中帶著擔憂的臉。

他應該還是關心我的吧?

我一手抓緊了被子,另一手抓緊他的手,低下頭,“你……要娶蘇琬晴?”

他頓了頓,“我是太子,以後是皇上,不可能只有你和秦素兩個女人。”

這話回答得真是誠實,比騙我強得多。我抬起頭,努力展開一個微弱的笑容,手卻越抓越緊,“那……你愛我麼?”

祈雲燁眼神一動,避開了我的目光,“你怎麼突然問這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愛我嗎?”我改用雙手抓著他,執著地問。

他終於回頭,有些煩躁,“琬蘿,我最寵的是你。”

“寵是愛嗎?你

愛還是不愛我?”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拼著最後一點勇氣和希望看著他的眼。

他低下眼沉默。

我緩緩地鬆開了手,低下頭,閉上眼,怕眼淚流出來。

他說時局不穩,不便要孩子,所以我每次都要喝避子湯,可是別的女人卻懷上身孕。

他說他不可能只有兩個女人,所以他娶了從小為難我的姐姐,我沒有反對的餘地。

他說他最寵我,可他不愛我,那我又該怎麼做?

“我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行嗎?”祈雲燁不耐煩地轉移開話題,“起來吃飯。”

“哦,好。”我低低地應了一聲,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默默穿上,坐到梳妝檯前,梳有些睡亂的頭髮。

髮梢打了一個結,梳不下去,我用力拉了拉,結卻越來越死。一個髮結都和我作對?我來了氣,使勁地對付這個結,毫無章法地亂梳亂扯,結果啪的一聲,桃木梳的齒居然被我扯斷了一根。

我怔怔地看著斷掉的木齒,直到一隻手接過我手上的木梳,“你呀,這麼梳下去頭髮就掉光了。”祈雲燁在我身邊坐下,撈起我打結的頭髮,輕輕梳了起來。

他低眉的樣子溫柔細心,我怔怔看著他,看著他細心地為我梳頭髮,心頭忽然一堵,伸出雙手用力推向他。

這一推用的力道極大,祈雲燁連人帶椅子都翻了,跌在地上。

“放肆,你做什麼?”祈雲燁立刻就站起來,下意識地威嚴地出口。

如果你不愛我,就不要碰我,更不好對我好!

我毫不猶豫地迎著他慍怒的目光,正準備開口,卻被一個急匆匆的公公打斷了話語。

“太子爺,不好……不好啦,皇上……皇上他不行了!”

祈雲燁眼神一凜,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我也一動,緊走了兩步之後卻又停下來,嘆了口氣,無力地仰躺在了**。

“哎呀我的小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躺著呀?”小桃一瘸一拐地進來,看著我的樣子忍不住叫出來,“太子妃病著都從**爬起來去皇上那裡了,你怎麼還躺著?”

我看著床頂,聲音很悶,“我不知道自己算什麼……”那裡,有我的餘地嗎?

小桃一怔,好半天沒有說話。

“蘿主子呢,蘿主子在哪?”外面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不知是哪個公公又找來了了。

“在這呢,怎麼了?”小桃應了一聲,我再嘆一口氣,任命地坐起,理了理衣服。

“蘿主子,快去皇上那邊吧,太子爺正生氣呢!”德公公喘著粗氣出現在我的房門前。

我低了低眉,“好吧,我這就去。”

急匆匆地趕到皇帝的寢宮,從外到裡已經跪滿了人,嚶嚶哭成了一片。位份較高的自然是跪在裡面,我琢磨著我到底算個什麼位分,腳步便有些遲疑。“蘿主子,快走啊。”德公公催了一句,我便遲遲疑疑地邁進了內殿,剛一進去,一股冷風呼嘯而來,兩道冷光重重砸在了我身上,正是我們東宮的那位丟過來的。

我腳一軟,也沒想什麼合不合適的問題,啪的一下就跪在了門邊。

見我的樣子,祈雲燁這才稍稍緩和了臉色,回過頭去。

我也順著看了過去。幾個貴妃娘娘哭著跪趴在床邊,哀悼著剛剛離去的王者,而那被哀悼的人靜靜地躺在象徵著尊貴的金色大

**,慢慢地冰冷,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個人吧,除了在婚事上為難了我一下之外,對我基本很好,甚至前幾天還親切地調侃我,說我個性鬧哄哄的像男孩子,還拜託我勸著他的幾個兒子不要干戈相向。可是,這麼一個人,被我叫了一聲“父皇”的人,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想到這裡,我心頭一酸,忍不住眼睛便紅了。

“國不可一日無主,請太子主持大局!”一片哭聲中,德公公恭敬地伏在地上,高喊出聲。

幾個大概是臨死前被皇上叫來交代遺言的近臣也謙卑地伏在地上,齊聲道,“請太子主持大局!”

我被這一句話震暈,迷迷糊糊地,連怎麼回的東宮都不記得。

祈雲燁這幾天一直在忙。我看了看窗外瀰漫的夜色,忍不住擔心。他此刻一定在靈堂吧,這更深露重的,他穿得單薄,心情又不好,要是不小心生病了……

雖然這樣的事情,體貼的秦素或者蘇琬晴一定會為他想到,但是,如果她們沒有想到呢?

“小桃,拿一件太子的披風,隨我去靈堂看看吧。”我輕聲吩咐。

“好。”小桃難得見我打起精神主動關心祈雲燁,高高興興地應下了,不一會兒就拿了一件白色袞金的披風出來。

“走吧。”不緊不慢地走出東宮,鼓盪的風吹來,有點冷,我攏了攏衣襟。

“郡主,您是不是還在生太子爺的氣啊?其實他打我們只是為了您好,小桃現在一點也不疼了。”小桃亦步亦趨地跟著我,小心翼翼地勸我。

“我知道了。”不想再談這個問題,我淡淡地堵住她的話頭。

於是小桃便也不說話,跟著我默默地走向設定靈堂的大殿。

僕人們都在靈堂外站著,見了我紛紛行禮。

“太子在裡面吧?”我問,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也沒多想便打算走進去。

“蘿主子……”一個太監吞吞吐吐地攔住我,“太子殿下說他想一個人安靜地守靈……”見我臉色不好,他又小心翼翼地補充,“要不奴才替您通報一下?”

原本祈雲燁想一個人守靈沒什麼的,可這個小太監顯然修行不夠,心神不定吞吞吐吐的樣子活像裡面有人搗鬼。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我冷下臉,嚇退他,腿一邁,進了大殿。

大殿裡清冷肅殺的一片,被風吹得飄揚的白幡和一個巨大的奠字在空中勾勒出陰森的氛圍。坦白說,大夜裡的,如果是我一個人在這裡,肯定會怕。

祈雲燁跪在火盆旁,時不時地放進幾張冥紙,模樣虔誠而沉痛。蘇琬晴默默地跪在一邊,溫柔耐心地看著他,眉宇間有幾縷清愁,似在為祈雲燁的心痛而心痛。

“他們都說我連一絲傷悲都沒有……”祈雲燁的嘴邊浮出一絲微弱地苦笑。

“殿下的傷悲都在心底,不輕易讓人看見而已。”蘇琬晴柔聲道。

祈雲燁輕輕嘆出一口氣,“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唯卿而已,若是琬蘿可以有你一半的知事,我也不必如此操心了……”

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嘴角浮出自嘲的笑容:蘇琬蘿啊蘇琬蘿,你還真是自討沒趣……

轉身走出大殿,我對小桃說了一聲“走”,便大步往回走去。

“郡主……”小桃大氣也不敢出,跟在我後面。

“沒什麼事。”我淡淡地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