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四十三、愛情住在下房(二)

四十三、愛情住在下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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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愛情住在下房(二)

門上傳來響動,蘇浣兒忙縮回被窩裡,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肖清寒進來,帶著一身涼氣。看見縮在被窩裡裝睡的人,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掀開被子,一雙涼手就要往蘇浣兒脖子上貼。蘇浣兒再也裝不下去,忙裹緊被子往一邊滾,不想這床是跟宿舍裡不一樣,兩邊都不挨牆,她又把自己包得圓滾滾的,一個沒停住,就滾到了地上。

“呯”地一聲,蘇浣兒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摔倒沒摔疼,她可真嚇了一跳,趴在那裡咿咿呀呀地叫。肖清寒忙走過去把她抱起來,可他整個人都笑得發顫,胳膊使不上力氣,費了半天勁才把蘇浣兒扔到**,自己也躺上去,笑得更大聲了。

蘇浣兒哪容他這般取笑?翻身騎到他身上,兩手掐著他的脖子,牙縫裡狠歹歹地擠出幾個字:“不許笑,聽見沒有?不許笑!”

可她越是這樣,肖清寒就笑得越大聲。他是真的高興,那笑聲就是止不住,在小小的房間裡來回衝撞,似乎想尋個出口飛出去。

蘇浣兒突然換了招術,幾根手指往他脖子上輕輕地撓起來,肖清寒最怕這個,忙去抓她的手,可抓住了一隻,另一隻又纏了上來。他不敢用足力氣抓,她可真是使足了勁地掙,兩個人笑著扭著,肖清寒一個翻身,就把蘇浣兒壓到了身下。

屋子裡頓時沒了聲息,兩個人靜靜地對望著,連呼吸聲也斂了下去。這樣曖昧的姿勢,讓蘇浣兒本就紅撲撲的一張臉越發地紅了,剛才一翻折騰,弄得她髮絲凌亂,棉服裡面的衣服釦子也敞開了一顆,露出脖子下大片的雪白。肖清寒目光從那雪白上移開,不自在地別開臉,翻身欲要下來。

可是,一雙手卻飛快地抓住了他,力道不重,剛好能攔住他本就不堅定的動作。他定定地看著身下的人兒,理智還在負隅頑抗,脣就已經壓了下去。

有些東西是極容易讓人上癮的,比如煙、比如酒、比如毒品、比如接吻。

肖清寒對前三者都不沾,最後一種他也僅嚐了兩次,卻已經貪戀到無法自拔。

他吻得極盡溫柔,雙脣在她的脣上輾轉吸吮,舌也靈活地探了進去,掃過她每一顆顫慄的細胞。蘇浣兒腦袋昏昏的,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只能閉著眼睛被動地承受。她感覺自己幾乎要被他吞進肚裡,或者將要窒息在他懷中,可是都沒有,只有越來越急的心跳和一次次被吞嚥下去的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津液。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他才放開了他,伸出拇指抹去她脣上的水漬,把頭俯在她的胸前滿足地輕喘。可更要命的,他發現自己的脣貼上了那片雪白。

他告訴自己停下來,可彷彿被施了盅,脣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細細地刮過那柔滑的肌膚,甚至貪婪地向下移動。

蘇浣兒也有些嚇到了,她直覺應該喊停,可又怎麼捨得?感覺他的脣像夏日的薰風席捲而過,帶來的不是涼爽,而是無盡的燥熱;她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半是躲閃半是逢迎;不自覺地,一聲輕吟逸出了喉嚨。

彷彿聽到了警鈴,肖清寒停住了,看看自己的脣剛才停留的地方,竟然是微微聳起的柔軟。他一陣愧窘,忙伸手拉好她的衣服,起身離開那張床。

蘇浣兒也窘得一雙眼不知該往哪裡看,坐在**無辜地繞著自己的頭髮,彷彿受了欺負又不敢聲張的小媳婦。

片刻,肖清寒已經恢復了神色,把亂成一團的被子整理好,拿起蘇浣兒的帽子圍巾就往她頭上套。

蘇浣兒抗議地卜愣著腦袋,叫道:“你幹嗎?”

“去吃飯,然後送你去旅店。”

“誰說我去旅店的?我不去。”某東西又開始放賴。

“我說的。上午你不是答應了嗎?別鬧了,快走,晚了真訂不著床位就麻煩了。”

肖清寒也不容蘇浣兒再爭辯,已經把她武裝好,又把棉靴拎到床邊,挑眉看著她。

“走就走。牛什麼呀?你可別後悔!”蘇浣兒賭氣地蹬上靴子,沒好氣地拉著拉鍊。結果,褲子卡到了拉鍊鎖釦裡,怎麼也拉不動了,她正氣得咬牙,一雙大手覆上來,把她的手拿到一邊,開始處理那搗蛋的拉鍊。

她正坐在**,他就蹲在她面前,微低著頭,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頭豐密的黑髮和兩道濃眉。大概那拉鍊真不好弄,他的眉心微微蹙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一絲急躁。

蘇浣兒忘了賭氣,忍不住伸出手掌覆上他的眉頭,熨開那淡淡的褶皺:“小寒,別弄了,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肖清寒動作微頓,卻沒有說話,又細細地擺弄起那作怪的拉鍊,只是,手上的動作明顯慢了。

“我保證不侵犯你。”蘇浣兒舉起右手三根手指,認真地發誓。

肖清寒終於抬頭,看她一臉虔誠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的保證一向不可信!”

“什麼叫不可信?我就那麼禁不住美色?以為你是宋承憲啊?我還就侵犯了,怎麼著?”說著,他的手就向肖清寒衣領裡伸去。

肖清寒沒有防備,她的手小蛇一樣鑽到他的胸前,嫩滑滑地四處遊移。他慌忙往外拽,情急之下用大了力氣,等鬆開手,發現蘇浣兒的手腕都被他抓紅了。

蘇浣兒愣愣地看著自己發紅的手腕,然後,猛地跳下了床,也不管還卡在中間的拉鍊,開門就要往外走。肖清寒動作更快,一把從後面抱住了她。

某東西嘴角露出得逞的笑,身體卻起勁地扭:“放開我,你不是不待見我嗎?我走還不行!”

“等一下,我送你去。”

“不勞大駕,我自己找得到。還有,明早不用去接我,我要睡覺!”蘇浣兒努力地繃著聲音,伸手又去拽門。

肖清寒按住她的手,語氣裡滿是無奈:“浣兒,你非要這麼折磨我嗎?”

“我怎麼折磨你了?我這是愛你,你不稀罕,也不能隨便給我定罪。”蘇浣兒急急地回頭,臉上五分氣惱五分委屈。

肖清寒沒和她爭論,而是把她的小腦瓜按到胸前,埋首在她髮間,半晌,吐出幾個字:“浣兒,我怕我一下忍不住,欺負了你。”

蘇浣兒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她得意地抬頭,食指點著他的腦門:“所以,你更要接受組織的考驗。同志,立場要堅定,忍得住要忍,忍不住也要忍。”

說完,也不待肖清寒反對,她又回身坐到了**,開始脫靴子。肖清寒伸手又來拉她,她剛要反抗,他溫聲安撫:“出去吃飯。”

“只是吃飯?”

“只是吃飯?”

“不會順路把我發配到旅店?”

“不會。”

“你發誓?”

“我發誓。”

某東西終於樂了,跳起來捧著肖清寒的腦袋,在他額頭上響亮亮地親了一下。似乎感知到主人的好心情,完成光榮使命的拉鍊乖乖地被拉好,跟著蘇浣兒奔向熱氣騰騰的火鍋店。

於是,那一晚,蘇浣兒窩在肖清寒懷裡睡得格外香甜;於是,那一晚,肖清寒擁著懷中的柔軟,幸福地輾轉。電熱毯的溫度烤得他火熱難耐,以至於他不得不半夜起來,用冷水擦拭身體。

回到**,攬過睡得正熟的人兒,那溫香的柔軟又向他懷裡拱,他真有些後悔,這樣把她留在這裡,自己會不會憋出病來。那麼明天趕她出去住嗎?不,已經嚐到了這樣的美好,讓他放手,怎麼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