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零一、我該拿你怎麼辦

一百零一、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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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我該拿你怎麼辦

吃完飯,蘇浣兒主動收拾碗筷,肖清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蘇浣兒洗完碗回來,看看沙發上剩餘不大的空間,還是坐到了**。

這房子是一室,臥室兼作客廳,當然,平時也沒什麼客人來。現在多了一個人呼吸,它就明顯顯得小了。

一檔娛樂節目,肖清寒卻似看得很專注,面前一杯白開水散發著嫋嫋的白氣,蒸騰著室內的尷尬。

“你在那邊過得好嗎?”蘇浣兒找出個話題,也真是想知道他這七年是怎麼過的。

“還行,也就那樣。”

“你媽媽她……對你好嗎?”

“還算不錯。對她,我也沒有太高要求。”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能原諒她?而且,你的手能治好,也多虧了她,她是愛你的。”

“呵呵,你還是沒忘了幫她說話。當年要不是她,你會放我走?蘇浣兒,我是不該感謝你的成全,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肖清寒?”

他突然冷了聲調,蘇浣兒咬咬脣沒再作聲。她知道,他媽媽一直是他心底深處的傷疤,上次硬要帶他去法國,雖然是出於愛,可是大概又增加了他的怨。

見他不作聲,肖清寒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重了,可是,他又不想解釋。乾脆又盯著螢幕看起來。

節目換檔,出現在螢幕上的是方菲,她與一位男搭檔站在一起,又是一對珠聯璧合。

蘇浣兒也看過去,方菲穿著條簡單的紅色束身短裙,那麼若火的顏色,穿在她身上一點不嫌豔,反而襯得面板瑩白、曲線玲瓏,配上幹練的髮型,磁石般吸引人的目光。

“她真漂亮!”蘇浣兒由衷地讚歎,並不是說給肖清寒聽,卻招來他一記鄙視的目光。

他拿起遙控器要調臺,蘇浣兒出聲阻止:“看看這個吧,我常看的,她主持得不錯。對了,你們讀的是哪所大學?看來那學校的教學很棒,培養出這麼出色的人才。”

“蘇浣兒,看來這些年你對我真是不聞不問,你只要打個電話給勇哥或者鐲子,就不至於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知不知道不都一樣,而且,我不用問也知道你一定錯不了。這次你獲獎的新聞我看到了,作品很漂亮。”

“只是漂亮?你沒看出點別的?”

“沒有,鏡頭晃得太快,沒看清。”蘇浣兒心虛地轉頭去看電視,只怪自己幹嗎起了這話頭。

“我也覺得它挺漂亮,在我心裡,它不是雕塑,而是活生生的記憶。”蘇浣兒不接話,肖清寒就自己說起來。他的聲音仍是清亮的,只是聲線比以前略低沉了一些,帶著磁性的**,讓人不由得凝神傾聽。

“這是我最珍愛的作品,並沒想拿去參賽,一次我的博士導師看見了,非推薦它去不可。那是個極倔的法國老頭,我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

其實我不想把它給別人看,只是如果有機會,想讓你看到。

那天也是彩霞滿天,我走在法國的大街上,看見一個背影極像你的女孩,我瘋了一樣地追上去,把人家嚇了一跳。

回來後我就雕塑了這個作品,整整兩個星期的時間,我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的覺,只想早點看到你在我的手中微笑起來的樣子。為了弄到天然的紅色石頭來做彩霞,我答應一個法國同學替他完成畢業作品,還附帶著讓他從我的工作室裡選走了兩件雕塑。

這作品完成那天,我一個人在工作室裡坐了一整宿,想我們的過去,想我自己的將來。我是那麼羨慕雕塑裡那個小男孩,傻傻地被你牽著,就那麼定了型,永遠不用擔心被甩掉。

我甚至想第二天就坐飛機回來,找到你告訴你我沒法忘記你,求你收留我。可是,我沒那個勇氣,楊芊芊告訴我你和秦翌在一起,很幸福。

我想:你幸福,我就退出。你好好過你的日子,我專心弄我的雕塑,一輩子不算長,一眨眼也就過去了。可是,我高估了我自己,一聽到你要結婚,我就再也管不住自己飛了回來。我甚至買了車,做好在國內定居的打算。就算你結了婚,我也要在這邊看著,直到看得自己心死為止。

不過,我的心還真沒我想得那麼堅強。今天早晨看到你從秦翌的房間出來,我就心死了,你給我打電話時,我人已經到了機場。可你一個電話,我就顛顛地回來了。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一見你,什麼自尊驕傲都成了紙老虎,一戳就破。蘇浣兒,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拿你怎麼辦?”

一口氣說完,他閉上眼睛,似是筋疲力盡,等待蘇浣兒的宣判。

他知道自己是在賭,賭蘇浣兒也同樣忘不了他。車子要出事時她的反應鼓勵了他,那個吻更給他帶來了力量,他相信她也還愛著他,只是這愛夠不夠她離開秦翌的羽翼到他身邊來,他沒有底。

還是那個鬼靈精怪的喬逸凡教育了他,告訴他蘇老師喜歡誠實的孩子。這個小鬼頭,看出了他的心思,還故意為他製造機會。也真是虧了他,不然,他今天負氣地一走,恐怕再也沒勇氣回來了。

閉著眼睛等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聲音,他睜開眼睛,見她眼裡汪著水,淚正無聲無息地往下滑。

又一聲嘆息,他起身坐到她身邊,伸臂想把她摟進懷裡,她卻驀地出聲:“肖清寒,答應我,離我遠一點,行嗎?”

“這是你的心裡話?”他收回手臂,兩眼緊盯著她的眼睛,拳頭在身側攥緊。

“是。”

“為什麼?”

“因為我愛秦翌,我不想傷他。”

“你對他那是感激,充其量是依賴,不是愛。”

“那是愛!”

“不是。”

“是!”

“不是!”

“是!你又不是我,你憑什麼說不是?”

她兩手捂著耳朵衝他吼,淚水隨著劇烈的動作甩到他的臉上。

他沒再出聲,強行拉下她的兩手扳到背後,用一隻手製住,另一手扶住她後腦,低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