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太慢了&回憶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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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太慢了&回憶的疼痛
“啪——”瓷器撞擊地面的聲音在這偌大的宮殿內，顯得是那麼的突兀驚魂。
“你說什麼？你說雲柒那j人竟然跑到了我們烏林國去，而且還當上了烏林國的大宰相？！”
瞳目欲裂，白留芳一臉不可置信的怒瞪著下首處單膝跪地的男人，手心內滿是刺目的血濡，看的下首處的男人不住的揪心心疼。
將幾欲出喉的心疼生生的嚥下去，阿無盡量讓自己不要去看那刺目的緋色：“……是，她現已任烏林國的大宰相一職。因女皇看重，特賜其暫居‘雲起宮’。”
雲起宮？初初一聽見這三個字的白留芳驀然一震，隨後便是勃然大怒。那可是她父妃早年所居住的宮殿！她怎麼能……她怎麼敢……她她……
“傳令下去！即刻整理行裝，本宮要回國同本宮那許久不見的皇姐敘上一敘！”
“是！”
怎料白留芳半腳還未踏出她的尋芳殿，就被某個領命而來的傢伙給生生阻攔在了殿門口。
“咱家來的還真是巧，左王后娘娘這是要去哪裡啊？”
抬首一見殿外姍姍而來的太監總管，白留芳驀然眼神一變，隨後便神色如常的回道：“公公來的確實是巧，本宮正打算去一趟朝賢殿拜見王上，怎料我這還沒出門，公公就過來了。可是王上有什麼吩咐？”
太監總管，對，就是當初那個被雲柒虐的很慘的“小太監”抖了抖衣袖，隨後仰著腦袋從容地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面上的神情比之當初在雲柒面前的那伏低做小不知要傲慢出多少個倍。
自然，這樣的表情在大名鼎鼎的“黃衣卿相”，他家的“王后娘娘”面前，他是決計不敢這樣放肆狂妄的。
手捧聖旨，太監總管扯著嗓子朝天一吼：“王上有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店內眾人立馬俯首聽旨。
“奉天承運，曦帝詔曰：因連日戰亂舉國動盪，民生不安，特令左王后前往皇家寺院為天下蒼生祈福，為期一月，欽此！”
“……”
呵呵……前往皇家寺院為天下蒼生祈福？！分明就是不想我去攪局所想出來的託詞罷了！景玧晨，你認為，即便沒了我的糾纏雲柒就會回頭，回到你身邊了麼？做夢！
低頭冷笑，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落裡，白留芳的面上一閃而過好幾道血煞之氣，極快，卻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瞬間抬首端正，望著眼前那明晃晃的卷軸，白留芳似笑非笑的高喊道：“臣妾……接旨！”
……
望著太監總管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美人置於胸前的柔荑驀然一緊，微眯著眼，白留芳猶如千年枯木一般紮根在了殿門口，久久都不曾動彈一下。
“主子……”阿無擔憂的向前走了一步，在距離白留芳一丈的距離外，堪堪地止住了欲向前的腳步。
聽聞身後呼喚，白留芳睜眼微抬，道：“無礙。”
“可是主子，王上讓您……”
“我說了，無礙！”怒聲呵斥。
“……是。”欲言又止，阿無最終只得不甘的退下。
主僕一前一後，就這樣相背無言的沉寂了半響後，只聽得空寂的大殿內再次響起白留芳那涼薄無溫的聲音：“阿無，你帶著我的手諭先到烏林國去守住陣腳。既然她們如此的迫不及待，那我們也不能怠慢了！要玩誰不會，那就比比看到底是誰玩的大！”
俏然轉身，日暉傾灑下，只見得一個俏生的輪廓在光陰內晃動，其餘一概模糊不清。
就好似……阿無現在的心境一般，看不見後面，望不見遠方。但他，甘之如飴。
“即便那個j人能在白璇的支援下當上大宰相，那也得問問我們烏林國的四大首輔大人同不同意，首輔大人要是不不同意……那這一切，可就好玩了！速度啟程出發，切莫在路上耽誤了時間！”
“是！阿無領命！”
***
相比之白留芳那邊的暗潮湧動，雲柒這邊就顯得……悠閒自在多了。
“美人！”
仰躺於瓊花樹下小憩的雲柒剛剛夢見自個兒在夢裡揪著寧子寒那頭黑心的狐狸打，還沒打過癮，就被一道高八度的尖嗓子給硬生生地從美夢裡拉了出來。
混賬！那個王八崽子饒本小姐的美夢！本小姐才堪堪夢見那頭黑心狐狸……不是！是夢見自己暴打那頭黑心狐狸！
不滿的皺眉瞪著來人，有著“輕微”起*氣的雲柒直接毫不客氣的衝來人開口炮轟道：“白璇，身為女皇就要有女皇的氣質和沉穩！如是連這最基礎的兩點你都做不到的話，那我勸你還是早點退位讓賢好了！這世界是有能者居之，像你這樣的‘弱者’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的好！”
聽聽，聽聽！這都是些什麼話，要是一般的人在她的面前這般狂妄的亂嘯，早被她一個拳頭送到大牢裡面去待宰了！哪裡還能在這裡小曲聽著，美景賞著，佳餚食著？！
做夢！
但是……偏偏眼前這位顧盼生輝的美人沒有在她那個“早”的範圍內。換句話說就是：即便是給她十個豹子膽，她也是決計不敢拿這位美人怎麼樣的。
這樣說來，好像她這位女皇在雲柒的面前一點面子都沒有……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四哥老傢伙又再次提議讓我罷黜你的大宰相之位，美人，有人這般肆無忌憚的挑釁著你的權威，難道你不生氣麼？！”
“有什麼好生氣的，”若無其事的躺在不停晃動的搖椅上，雲柒再度閉眼聞花香，語氣輕飄隨意：“不過就是一幫快要邁進棺材裡的老東西，你覺得他們還能翻天不成？還是說，你這女皇只是空有虛名，幾個即將作古的東西就能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哎呀？埋進棺材的老東西？！這個稱呼她喜歡！至於後半句……英明神武的女皇大人選擇性失聰的聽不見~
“可是，老這樣讓他們在哪裡亂吠，對於美人你的名聲來說也不好啊！你也不瞅瞅這幾天朝堂上反對你的聲音愈加高漲，全是那群老東西在後面煽風點火！說美人你二度拋夫，不守婦道，手段毒辣，不講仁義的！美人，美人！你難道就這般任由那群老東西在外亂玷汙你的名聲啊？”
聽此搖椅嘎然一挺，雲柒眼眸微睜，語氣仍是先前那般的無所謂：“那你想怎麼樣？”
“嘿嘿~”猝然蹲身於雲柒身旁，白璇嬉皮笑臉的就往雲柒的眼前湊著，一雙雪白的柔荑在空中左揮一刀，右揮一掌的看上去好不喜感：“怎麼著也得……嘩嘩譁……讓他們見識見識一下美人你的厲害啊！”
嗯？見識一下……我的厲害麼？側耳一聽，美人無聲地轉頭看向手舞足蹈的白璇，面上一派的清然冷寂。
額……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被盯得冷汗直冒、心肝直抖的白璇莫名感覺一顫，躊躇半響後，白璇最終心一橫的直接道出了此趟的來意：“好吧，好吧，我不拐彎抹角了！我坦白！坦白還不行麼？！美人，你還是老實的告訴我吧，你接下來到底打算要怎樣對付白留芳和那幫老古董？你就告訴我嘛~你看，你要是和我說了，這樣日後你要是有什麼，我也好配合你啊！不然，你什麼都不和我說，到時候我要是一不小心壞了你的大計可別怪我哦~”
好吧，既然這高貴的女皇都這樣低聲下氣的問她了，那她這做臣子的又豈會不給面子，再度拒絕她的“請求”呢？
纖長的食指驀然向面前的女皇大人勾了勾，就好像是分外聽從主人命令的乖巧小狗一般，那朝堂之上說一不二的女皇大人立馬屁顛屁顛就往她的面前湊過去。
“告訴你也無妨。但我直說一遍，你要是記不住那到時候可別怪我了！”
乖乖，還有時速性？！白璇一聽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兩手搭上自個兒的耳際，即便是扒開耳朵也要聽仔細了！
“你說！你說！美人，你別賣關子了，快說！”
看在白璇如此急迫的份上，雲柒也不再緘口，起聲緩緩道：“現時適逢秋冬季節，你們烏林國雖然處於西部，但國土內的大部分地區還是緊連北方雪域。故而每到冬季，你們烏林國便要家家收起耕器，攔起田地，儲備糧食已過寒冬。我說的可對？”
全神貫注的白留芳側耳一聽，驀然腦中閃過一道白光，隨後跳起身來，歡歡喜喜的衝她面前淡定如初的雲柒高聲嚷道：“美人！美人，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淡笑以對，雲柒不緊不慢的繼續接下去道：“聽聞你們烏林國每每一到冬季，朝廷就要下撥一筆巨大的善款，以輔助國內那些無法湊夠冬糧的民眾平安度過寒冬。我想，這每年都要下撥的鉅款，恐怕讓你家的那四位首輔大人頭疼不已吧？”
“是是是！美人說的極是！”白璇忙不迭的只點頭，“從我執政朝堂數載以來，這個問題就跟每月來的葵水一般，攪得我這些年是寢食難安啊！”
“女皇大人。”驀然的一聲喚。
“啊？”
“注意素質！”認真的口吻。
“哦……”悻悻的收斂了一下自己分外激動的心情，白璇再次抬首，兩眼閃亮亮的盯著雲柒直看：“那美人你有什麼好的計策麼？”
偏頭沉吟了一下，復爾雲柒繼續回道：“好的計策不是沒有，只是現今已是秋末初冬，再要實行恐怕是來不及了，最快也只能等到明年初春。不過，眼下倒是有個法子能解一解你的燃眉之急。”
“什麼？什麼？！什麼？！美人，快說啊！”
莫名燦爛一笑，雲柒不懷好意地拿眼掃了白璇周身一圈。待到女皇大人惶惶不安的瞪著兩黑黝黝的眼珠直瞅她，希冀著她不要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之時，雲柒這才再度開口言道：“聽說女皇大人今年已達二九年華，可貌似還沒有一位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男後，這深宮內院的單身生活對於您這英明神武的女皇大人來說，恐怕是過的悽慘無比、寂寞無聊吧？”
嘎！白璇當初呆愣了。
她……她……她這還是將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麼？！嗚嗚嗚……向來蕭灑人間，狂妄不羈的女皇此刻突然好想放聲大哭，她可不可以選擇不要啊……
嗚嗚嗚……她還小！（十八了擱古代還小麼？）她不想嫁人！（應該是娶人吧？）嗚嗚嗚……她為什麼會招惹上這麼一頭妖孽？！（自找的。）她要父君……嗚嗚嗚……
看著女皇大人那欲哭無淚的表情，美夢被驚醒的雲柒此時這才堪堪覺得氣順了些。
翩然起身，伸手像拍小狗一般地拍了拍女皇大人的小腦袋後，雲柒飄飄然地扔下一句話，隨後便步伐輕緩悠閒地離開了瓊花樹下，空留烏林國英明神武的女皇大人白璇在瓊花樹下放聲哀嚎。
雲柒說：“省省你自個兒的眼淚吧，還是留到你洞房花燭那夜用來騙你家夫君大人細語溫存比較有用。”
得，一句話定生死！女皇大人即便是不想成親，那宰相大人也絕不會如她的願了！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著娶“妻”吧你！
***
娟繡的繡鞋在御花園的外圍姍然停下。凝眉望向御花園內的絢爛綻放的雛菊，雲柒陡然陷入沉思。
掰手細細數來，她貌似到烏林國也有三日之久了，可那姓寧的……卻是半絲人影都瞅不見？！
這貌似……不像那姓寧的死狐狸性子吧？
莫不是……她的這一番逃婚大大地挫傷了寧子寒那頭黑心狐狸的大男子面子？所以，他一個生氣地便不再追過來了？
切~如是這樣，那她還真是有些看不起他了呢！跟自己這位美嬌娘妻子比起來，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男人面子拿來有甚用？
不如丟給街邊的流浪狗啃咬，或許，還能有上那麼些許的利用價值！
“參見宰相大人！”
被幾道此起彼伏的聲音給喚回了神思，雲柒徑直回頭抬手。“免禮吧。”
“謝宰相大人！”
“我問你們，這御花園內的雛菊開了有幾日？”問話的聲音很輕，輕到沒有任何一絲情緒。
宰相大人這問題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俯身而立的數位侍女侍從皆是不敢站出來回答，深怕一個答錯不如了宰相大人的心，那到時候自己的小名就將難保。
可是……宰相大人問話不回答，小名不是也一樣難保麼？！
這般思來想去後，最終一名相貌清秀的粉衣侍女挺身而出，先是徐徐的行了一個禮，隨後語氣柔弱弱的回雲柒道：“啟稟宰相大人，御花園內的雛菊已開了五日。”
五日？那距離自己從海之域逃婚不是過了有七日之久？！
皺眉，烏林國新走馬上任的宰相大人，迷幻大陸上鼎鼎有名的“黃衣卿相”在一干侍女侍從的視線下生生的扔出了三個字：“太慢了！”
嘎？！太慢了？！
侍女侍從們紛紛一臉迷茫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想不通他們家宰相大人說的那“太慢了”這三個字到底指的是什麼？！
太慢了……是指雛桔花開的太慢了麼？！
至此，宰相大人金口一言的一句“太慢了”，成為烏林國花都百姓們津津樂道並且長盛不衰的頭條未解之謎。
***
雲柒張口便罵慢，可是有些人壓根就一點都不慢。只不過，這所謂的“有些人”壓根就不是雲柒所期待的就是了。
“主子，只要再過一個城，再往西行駛六里地便可達到烏林國的國都——花都了。”
墨然高大的身影欣長而立，望著西方那漸落的夕陽，男人久久不曾回神。
好似……曾經也像現在這般徹夜不休的趕路，馬不停蹄地就往凡人山狂奔而去。為的，就是請凡人山當時的掌門人無念道長下山助他稱帝。
可好不容易到了凡人山，好不容易見到了無念道長，他還沒來得及向無念道長表明自己的來意便被無念道長一句“你回去吧，我是不會下山助你的。”給推出了山門外。
出師未捷，但向來心性倔強的他卻不願就此屈服，獨身一人，欣然雙腿跪于山門口，只盼無念道長看在他這般誠懇的份上下山助他一臂之力。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個先來無法無天、率性而為的少女便如一道閃電一般，極快的竄入他的眼內，至此再也沒能抹去她的蹤影。
彼時上山求助的他只是個十歲稚齡的孩童，雖身負天景“皇太子”之稱，但對於他來說，這“皇太子”的稱號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咒！
因天景皇宮內的各種血雨腥風，他被迫過早的接觸到了人性至惡的一面。為了求生，同時亦是為了那至高無上、無人敢欺的帝位，他毅然決然的不顧自個兒母妃的反對，不辭艱辛的奔赴萬里來到了凡人山。
自然，那個時候的雲柒還不是現今名震天下的“黃衣卿相”，還只是無念道長手下最小的徒弟，天真而爛漫……
“你叫什麼啊？”
“……”
“你好生沒有禮貌！我這般誠懇的問你的姓名，按照禮制，你應當回答我才是啊！”
“……”
“不說話啊？那我換個問題問，你一直跪于山門前所謂何事啊？”
“……”
“咦？還是不說話麼？那我在換問題，你……是來請師傅下山助你稱帝的吧？”
聽到此，一直默聲跪于山門前他終是開口說話了。
“你怎麼知道？”話音剛落一秒，一雙稚嫩的小手瞬間掐上了女童那嬌弱的脖頸，“說！你怎麼會知道我此行來這的目的？！你是誰派過來的？！誰？！快說！”
被掐的小姑娘面上一派平靜，彷彿此時深受生命威脅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我不是你家那個什麼二皇子的人哦~我叫雲柒，你可以叫我阿柒，我是無念道長的關門弟子。”
阿柒？！無念道長的關門弟子？！
收回手，倔強的他雖然心中有愧，但面上卻仍是一派的高傲清然。
“我是不會道歉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計較。”女童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隨後繼續說道：“不過，作為我不計較的交換，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雖然不情不願，但是他仍是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景玧晨。”
女童一聽，先是細細的低語了幾聲，隨後燦笑的抬頭衝他道：“哦~阿晨，你好哦！我是阿柒~”
阿晨，你好哦！我是阿柒~
阿晨，我是阿柒。
阿柒……
回憶的畫面驀然破碎，男人突然低頭看向自個兒那一雙厚實的大手，空空蕩蕩的，手上什麼都沒有。
眼驀然緊閉，阿柒，這一次，阿晨不會在放開你的手了！至死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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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到這裡已經六千一百個字了！按照言吧的慣例，不滿一千的文字都是免費哦~所以，小柒的接下來要講講廢話啦~兩件事！一是《女相》下個月完結，有想看番外的親現在可以在《女相》留言區留言點播了哦~目前已經有同學點了小柒家小包子的故事，嗯，還有同學想看哪些番外呢？二是……小柒新文已開！新文這次不講女相，講女liu氓的故事~嗯，歡喜冤家，相愛相殺~有喜歡看此類文的親們可以點選其他作品來觀看哦~ok，廢話說完了，小柒滾了！祝各位親們看文愉快~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