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二章 水至清則無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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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六十二章 水至清則無魚
生在他們這樣家族的人，從小就被長輩灌輸了太多的理念，為家族奮鬥是一個，同樣還有輸人不輸勢這一條……
奈何，東家的臉面，卻是被秦湛抽的太狠了！
“我，我願意代表東家作出彌補，直到讓您滿意為止！”東方勃一咬牙，豁出去一般的道。
秦湛笑了笑，轉頭看向東方勃，說道：“你能拿什麼彌補我？錢？還是權？或是什麼？”
秦湛的語氣透著濃濃的諷刺，冷哼道：“行了吧，東方勃，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跟你講和，因為你的把柄死死地落到了我的手裡，就憑我掌控住的那些實質證據，以及你弟弟東方舟給我列出來那份長長的名單，只要我親自去一趟總紀委，我保準兒你東家在官場上的勢力在三天內徹底坍塌！”
說著，也不顧東方勃那滿臉的冷汗與東老爺子那羞愧的神色，又說道：“我若真那麼做了有用麼？有，看樣子是肯定有的！最起碼，我可以透過這份名單拉出更多的魚，所謂打斷了骨頭連著筋，說的是親兄弟，但放在官場上，何嘗不是如此？只要我拿你東家開刀，拉出一個，就等於拽出一大串，以此類推，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在那些為了自保的軟骨頭嘴裡把其他的家族統統的給拉下水，事情向那個發展了……
話到這裡，秦湛冷笑了一聲，繼而又道：“那樣，大致上就等同於我此次來京的任務就完成了，而你們這些自顧不暇、亦或是為了把損失降到最低的各大家族便會沒有時間在我秦家的中海興風作浪了，這樣，我秦家一旦有了緩衝的時間，便可以徹底掃平這次完全就是對我秦家針對性的危機了，可然後呢？”
“唉，然後華夏就亂了！”東老爺子苦笑著插口道。
秦湛聳了聳肩膀，他的這個表現，足以證明他就是同意了東老爺子的說法。
“在很小的時候，我爺爺就給我講過什麼‘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同樣，在給我講這個道理的時候，還告訴了我權利到底意味著什麼，而一旦當權者的掌控欲愈發的強烈時，又會如何的彌足深陷，乃至，欲罷不能！”
秦湛搖了搖頭，這些話本與他關係不大，也從未對誰說過，但今天，卻是當著東家父子的面說了出來。
“有錢不等於有權，有權只要想有錢那就肯定會有錢！人的慾望是無窮無盡的，陷得深了，便是進了別人的套了，再想掙扎出來，那就是異想天開了，東方勃……秦湛把頭轉向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東方勃沉聲道：“我本不想放過你，這是因為你做的太過分，這不是指的你與那些個家族聯起手來對我秦家動手，而是淵源的關係，同樣，我對你的恨由此而起，卻，呵……
說著，秦湛無奈的苦笑一聲，揉了揉太陽穴，道：“卻又不得不因為淵源的關係而改變我的初衷！因為我知道，哪怕爺爺很不喜歡他老朋友的家族對他的傷害，但是，顧念舊情這一條，他老人家是一定有的！”
“唉，都是我管教無方，是我的錯！”東老聽秦湛說完這一番話，那張佈滿了皺褶的老臉上，盡是濃的根本就化解不開的自責與慚愧。
是了，自從退休後他便不再理會東家的家事，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兒子，東家的當代家主，居然會如同背信棄義一般對他的老朋友動手，單單這一條，他便無言再見老友，哪怕是此刻面對老友的孫子，同樣是讓他羞愧至極！
“父親，是我的錯……東方勃見老父這般模樣，連忙上前攙扶，卻是被老父一把推開……
東老狠狠地瞪了東方勃一眼，旋即好似下定了某個難以抉擇的大決定一般，一咬牙，對秦湛說道：“小湛，你放心，我東家錯了一次，便絕不會錯第二次，那些針對你們秦家的人，我也能猜出個大概，你儘管放心，我，只要我老東還活著，便定然不會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父親，您，您要……東方勃一聽，登時驚震無比的看向老父。
“對，我就是要出山！”東老爺子的氣勢陡然一提，再不復方才那頹廢老邁之態，他沉聲道：“我雖退了幾十年，但該有的人脈卻都還在，我若站出來，在恰當的時間表明一番立場，那麼，即使不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卻也會讓某些人掂量掂量！”
東方勃能感受到老父的決然，而老父的決然卻讓無比的羞愧難當……
而秦湛呢？
他不是沒腦子的愣頭青，所以很輕易的就聽明白了東老爺子要表達的深意，他左右衡量了一下，繼而又猶豫再三，突然說道：“東方舟可以不進監獄，但他最好不要再出現在官場上了！”
“這……東方勃先是一喜，隨即又是露出很不情願的樣子。
“做人，要懂得知足！”秦湛對他提醒道。
東方勃能聽得懂秦湛的話，但話得說回來，讓東方舟下臺做個閒人的話，讓他又實在是難以接受，畢竟，東家的二代子弟，在官場混的最好的，除了他便是東方舟，而假若東方舟下臺從此不在從政的話，那定然會讓東家在這條道上的地位損失巨大！
如是，作為家主，他怎會不考慮到這層利害關係！
“就這麼定了！”東老躊躇了下，突然拍板道：“我雖然不知道那混賬這些年都做了多少齷齪的勾當，不過小湛既然能把話說到這裡，那便定然有其道理，這樣，一會兒小湛回去的時候，你隨小湛一起走……
秦湛心中暗罵，這老狐狸，真真是狡詐之極！
可不是嘛，這老東西明擺著就是怕秦湛反悔，所以才讓東方勃以“罪人”的姿態“協同”秦湛去辦案的，而說白了，其實就是讓東方勃跟著秦湛去趟局子、見一面東方舟，也好當面問一下東方舟到底招了多少，繼而也好提前心裡有個數，最後見招拆招罷了！
算了，秦湛也懶得跟這老狐狸計較……
而話已經說到了這裡，東老狐狸又表態自己會出山給秦家“頂著”，那麼，仔細想一下，這樁交易其實還是蠻划算的，而對於秦湛這個秦家的代表，更是可以輕鬆了不少，最起碼，有這老狐狸在前面頂著，哪怕這老東西的勢力不如當年在位的時候，可怎麼著也能頂住兩三個有力度的家族吧？
而剩下的那些，便可以讓秦湛一一擊破了……
當然，事情其實還沒那麼簡單，要知道，秦湛剛才就已經說了“水至清則無魚”了，他眼下可以利用法律的由頭拆那些家族的臺，而那些家族同樣可以用這招拆秦家在中海周邊那盤根複雜的勢力！
想到這裡，秦湛就有些頭疼了……
暗罵那些個貪官真他媽是該死，錢夠花就得了唄，幹嘛非得貪得無厭？最終成為讓他秦家頭疼的麻煩！
……
“你揹我！”
“不背！”
“你說話不算數，不是說好了要哄人家的嗎？”
“你還說男女授受不親了呢！”
苗喵喵想了半天才想出這麼一個報復秦湛的絕招，就這樣，她怎會輕易放過秦湛？
於是，苗喵喵繃著小臉一把拉住了秦湛的胳膊，搖呀搖……
“秦湛哥哥，你是人家的未婚夫嘛，對人家好一些有什麼的，再說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還計較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呀，對不對？所以呀，剛才我說的話，你就當沒聽到好了，嗯，就這樣，好不好？”
得，典型的善變。
秦湛被這小丫頭膩歪，倒也覺得有趣，笑了笑，一彎腰就蹲在了地上，拍了拍自己的後背，說道：“上來吧！”
小丫頭自以為陰謀得逞，歡呼一聲就蹦了上去，小嘴裡還說著……
“騎大馬嘍，哦哦，騎大馬……
秦湛汗了一把，差一點就頂回去一句，先讓你騎著，等你長大了我再騎回來……
嗯，不過還好，他總歸不是活*，不然的話，這話要是從他嘴裡說出來，保準兒會惹來一群鄙視的白眼！
可不是嘛，遠的就不說了，就說跟在秦湛身邊的東方勃，便一直暗暗地打量著秦湛與苗喵喵，而秦湛幾乎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這老貨定然是算計著什麼呢，至於到底算計什麼，這個，他一時半會兒倒是想不出來……
出了紅牆，秦湛便揹著小丫頭上了他那輛從軍區里弄出來的悍馬車，東方勃也想跟著上去，但卻被秦湛以空間太小為由拒絕了，當然，純屬就是胡說八道，要知道，悍馬車那可是出了名的空間寬廣，往往隨便拿出來一輛悍馬車都能當商務車載人……
至於東方勃做何感想？
嗯，好吧，反正，到了警察局了，還沒見到他那個混賬弟弟東方舟呢，臉色就開始難看了起來，這也不知道是被秦湛氣的，還是被東方舟給氣的……
“黃局！”
“秦少？”
秦湛沒有直接“允許”東方勃去見東方舟，而是先把東方勃帶到了黃為民的辦公室，而黃為民看到秦湛背上揹著個小丫頭還沒來得及詫異呢，突然又看到了臉色陰沉的東方勃隨後而入，這下子，黃為民就想不明白了，尋思著，難不成東家是與秦少達成了某種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