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0 崩塌的心

100 崩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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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崩塌的心

夏冷心死死地捏著自己的小拇指,仍然抑制不了心裡的恐慌,還有不斷湧上來的酸澀感。

淚滴落在照片上,濺起晶瑩的水點。

如果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才是景天睿刻在心上的人,那麼她又算什麼?

替代品麼?

這個念頭盤旋在她的腦袋裡,如同野草一般地瘋長,一發不可收拾。

“睿哥哥根本就不愛你,所以你放棄吧。”

竇婉兒從包裡拿出1張支票,上面的數額很大,至少能讓一般人少奮鬥好幾十年。

看著面前的支票,她呆然地一動不動。

竇婉兒把支票硬塞進她的手裡,“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兒,何苦守著一份無望的感情呢?為了虛無縹緲的愛情,而毀掉自己的未來,太不划算了。”

她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支票,心情變得好沉重。

暫且不論竇婉兒的心思,但是有一點戳中了她的淚點。

無望的感情啊,她是否能守得住?

即使她心甘情願地扮演那個可悲的替代品,可是又能堅持多久呢?

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或者是十年……

總有一天,她會變得越來越不甘心,到時又該如何面對醜陋的嫉妒?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如果在族譜上籤下你的名字,你就真的無法再擺脫當傀儡的命運。”

竇婉兒的話句句誅心,讓她無力去反駁。

直到竇婉兒離開,她還沉浸在濃濃的愁雲慘霧中。

她將照片一張一張地收起來,然後起身走到靈堂。

蹲在喪盆旁,她將照片一張一張地扔進去。

看著它們漸漸地燒為灰燼,心裡的苦澀卻更加濃烈。

她望著跳躍的火焰,眼神有些呆滯。

“心丫頭,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明天要早起,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呢。”

景老爺子杵著龍頭柺杖,緩緩地走到她的身旁。

“爺爺,我睡不著。”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淚,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太狼狽的樣子。

看著她又紅又腫的眼睛,他重重地嘆口氣,“心丫頭,委屈你了。”

她搖搖頭,“沒有委屈,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而已。”

“景家是大家族,旁支的外戚居多,都巴望著嫡氏斷了香火,然後趁機搶奪百年基業。”

他抬頭望著景天睿的黑白照片,再次地嘆氣。

“睿小子太倔了。他做的決定,沒有人能夠阻攔。為了讓你嫁進景家,才設計了這一場局。”

夏冷心驚得連忙抬起頭,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景老爺子。

他無奈地嘆著氣,“睿小子還活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如何逃得了遍佈在莊園的眼線?”

“那你怎麼……”

“我老了,能為做他的事情不多了。既然他非要娶你,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咯。”

景老爺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睿小子也不容易,為了你,也算是費盡心思了。”

她低下頭,吸吸鼻子。

可惜她只是替身而已,他如此用心也只是因為她長得像他的心上人。

“去休息吧,等明天你的名字上了族譜,你們躲躲藏藏的日子就可以結束了。”

景老爺子的一番話,讓她突然有些尷尬。

她就知道,她和他的事情,遲早會被人發現。

現在居然被景老爺子點穿,她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我先上樓休息了。爺爺,晚安!”

她對著他點點頭,然後迅速轉身,朝臥室跑去。

回房後,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她靠在門板上,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沒想到景老爺子都知道,景天睿是否又知道爺爺已經發現一切呢?

算計,設局,陰謀,這些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們的城府都太深沉,以她的智商,只有被碾壓的份兒。

夜已深,她走到露臺,望著滿是星辰的夜幕,心裡空蕩蕩的。

從她醒來之後,Boss就沒有再出現過。

他到哪裡去了呢?

翌日,景家莊園變得異常熱鬧。

一輛輛的豪車停在莊園外的空地上。

西裝革履的男人們,穿著華貴的女人們,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陸陸續續地走進大廳。

原本肅穆的靈堂,因為四周紮起的聖潔花球,看上去多了幾分浪漫的氣氛。

臥室裡,夏冷心靜靜地坐在板凳上,任由化妝師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

做完造型,化妝師滿意地看著自己創造的效果。

“好美!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新娘。”

夏冷心勾起脣,嘴角是淡淡的笑。

最漂亮的新娘?

這句話放在此時此刻,是多麼地諷刺啊。

待到化妝師和傭人全部離開,她才從板凳上站起身,緩步走到鏡子前。

鏡子裡,是一個穿著黑色婚紗的新娘子。

層層疊疊的黑紗上面鑲嵌著細碎的南非鑽石,星星點點,閃耀著奪目的光彩。

她伸手,用指尖碰著鏡子裡的自己。

如此孤單的身影,越看越是心疼。

她本以為他會出現,然後從身後抱著她,告訴她,別怕,一切都有他在。

但是,他沒有。

直到傭人來敲門,通知她下樓參加儀式,他依舊沒有出現。

她失落地提起裙子,然後拉開門,朝大廳走去。

沿著銀白色的地毯,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儀式臺。

她頭頂著黑紗,在一片白色的映襯下,散發著別樣的神祕感。

景老爺子杵著龍頭柺杖,掛著和藹的笑,站在臺上迎接她的到來。

他朝她伸出手,“歡迎你加入景家,成為家族的一員。”

戴著白色手套的芊芊玉手遞過去,她有些猶豫,卻被他一把握住。

他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臺子的中央,面向賓客席。

“今天,景家又迎來一位新成員。她將成為新一代當家主母,而景家也會越來越繁盛……”

景老爺子在儀式臺上發言,席間卻有些不滿的外戚開始竊竊私語。

“什麼當家主母?還不就是個生育工具。”

“噓,小聲點兒。”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像有些偽君子,有怒不敢言。”

“如果不是她,這次就該輪到與我們竇家聯姻。”

“別說了,儀式還沒結束呢。”

“憑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尊重其他家族成員,重新召開家族會議?”

竇婉兒咬牙切齒地看著臺上的夏冷心。

她居然不聽勸,最後還是選擇嫁進景家。

竇婉兒越想越氣,乾脆站起身,挑釁地看向木家。

“軟蛋,連家族會議都不敢爭取了嗎?平時不是挺厲害嗎?現在怎麼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木家的小輩們紛紛激動地站起來,指著她破口大罵。

“瘋女人,犯病了就回家吃藥,不要在這裡亂噴!”

“呵,該吃藥的是你們,多吃點壯陽的藥,關鍵時刻硬不起來,真是丟人!”

“靠,真是欠收拾!”

說著,雙方開始動手,罵戰直接升級成為混亂的撕逼大戰。

儀式暫時進行不下去,幸虧景老爺子早就防著這一招。

於是,他揮了揮手,上百名黑衣人衝了進來,立馬將鬧事的主要人員全部控制住。

“爺爺,你快讓他們放開我!”

竇婉兒急紅了眼,拼命掙扎著,可惜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

黑衣人都是僱傭軍,制服這些酒囊飯袋的貴族們,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景老爺子杵了杵柺杖,“把他們關進禁閉室,儀式結束後再放出來。”

“爺爺!”

竇婉兒被黑衣人強行帶走,她一邊掙扎著,一邊回過頭。

她惡狠狠地看向夏冷心,眼裡的恨意淬著毒,恨不得衝上去咬斷夏冷心的脖子。

幾個鬧得最凶的人被帶下去後,留下的人都低下頭,保持沉默。

殺雞儆猴,效果不錯。

景老爺子滿意地宣佈儀式繼續。

經過祭拜先祖,還有若干繁瑣的程式後,儀式終於接近尾聲。

只要將夏冷心的名字登記上族譜,儀式就算圓滿結束了。

最後,在景老爺子期待的目光下,她還是拿起筆,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不容易熬到散場,大家都被安排到草坪上,享使用者外的自助餐。

夏冷心提著裙子,回到臥室,脫下黑色的婚紗,然後換上素雅的白色洋裝。

她正準備開啟門,卻被人用一個手刀砍在後頸上,當場就暈厥了過去。

靠近景家莊園的偏僻處,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老大,我把人帶回來了!”

言風落把暈過去的夏冷心扛在肩上,屁顛屁顛地跑到車旁。

他一把拉開車門,然後把她扔到後座上。

馬修橫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頭,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幹嘛敲暈她?”

“要是解釋半天,她還是不肯跟我走,到時還不是敲暈她?”

馬修挑了挑眉,“所以你就直接動手了?”

“是啊,這樣才有效率啊。”

言風落走到駕駛室,迅速啟動車子。

車子在路上飛馳著,以最快的速度駛向地下城。

馬修撫著夏冷心的臉,將散落的幾縷頭髮挽在她的耳後。

言風落從後視鏡裡留意著馬修的一舉一動。

見馬修對夏冷心露出溫柔的神情,他握緊方向盤,頓時情緒變得複雜起來,但更多的是擔憂。

“老大,她現在已經正式嫁進景家。我們這樣搶人,真的好嗎?”

“不這樣做,怎麼能把景天睿逼出來呢?”

一道精光從馬修的眼裡閃過。

他恨景天睿。

所以想再次看到那張崩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