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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我無言以對,心裡正極其難受。
一半是因了憶蘭的冰冷無情,一半是因了白雪的楚楚可憐。
白雪見我不回答,低低的道:“你其實真有老婆的,她就是你老婆對不對?”
我想不到白雪竟會想得這層關係上來,我慌慌的道:“不,她其實……”
我頓了頓,本想說她其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卻又怕白雪繼續追問她現在怎麼樣了,讓白雪擔心,便改口道:“她其實和那個刀疤臉是小兩口。你先前看到的她被刀疤臉強行拖上車,不過是她們小兩口鬧了點小矛盾。現在人家早好了,還很是怪我多事呢。”
白雪望著我,一雙朦朧的眼睛,讓我心疼極了。
好一會兒,她才在漸漸來臨的夜色裡,默默的轉過身,慢慢走進臥室。
這一夜,她依然枕著我的臂彎。我卻做了個夢,夢裡的女主角並不是她。
我夢見的是憶蘭。
夢見她背對著我,含恨而去。
背影孤獨,她披散的長髮,在朔風中飛揚。
她要去的盡頭,面對著我站著的男子,正對我橫眉冷笑。
那個男子,一臉凶相,臉上有著醒目的刀疤,彷彿橫爬的蜈蚣一般猙獰。
我對著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卻喊不出半點聲音。眼睜睜看著她頭也不回,漸行漸遠。
在她靠近那男子時,那男子擁她入懷的手,忽然變幻成惡魔的掌,一張本就橫眉冷笑的臉,也變幻成了惡魔的形狀。
她發現這一切時已來不及,驚慌無助的對我呼喊,卻怎麼也掙脫不了惡魔的控制。
而惡魔放縱的笑聲,震耳欲聾,地動山搖,立時就湮沒了她求助的呼喊。
我發狂的奔過去,欲將她從惡魔的手掌裡救出,不想卻被什麼絆倒,剛好倒在惡魔的身邊,被惡魔重重的踩在腳下。
我怎麼用力,也無法掙脫,從他的腳下站起來。
惡魔的笑聲,更加猖狂。
“尋歡!尋歡!”
有誰在焦急的喚我,並且用力的搖晃我的身子。
我睜開眼睛,從夢口醒來,朦朧中我看到白雪那張白淨的臉,正擔心的對著我,有淚溼的痕跡。
白雪道:“尋歡,你做惡夢了?”
我沒回答,只是伸出手,輕輕的拭她臉上的淚痕。
她的臉和淚都是冰涼冰涼的。
窗子沒有關。一彎冷月。冰涼的風。
我不知道我睡著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夜風裡獨自對著那彎冷月,傷心落淚了多久。
我心疼的道:“白雪,你一直沒睡?”
白雪沒有回答,只是道:“你夢見她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誰,我道:“不,白雪,我沒夢見她。我夢見的人誰都不是,我從來都沒見過。你知道的,夢是由不得自己的,來的時候誰也無法拒絕,去的時候又誰也無法挽留。夢裡發生的一切總是那麼奇怪,明明自己沒有經歷過的事,明明與自己無關的人,卻可以和自己沒來由的糾纏不清,醒來時更是無據可尋。你不要在乎一個夢好嗎?”
白雪又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對著我了。
她一默默對著我,我就更加覺得她可憐得讓我心疼。
我把才為她拭乾臉上的淚痕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柔發,憐惜的道:“白雪,都是我白天不好,明明是一個像夢一樣與我無關的人,我卻偏要追上去關心她的安危。不但自己被她們小兩口責怪多事,還害得你多了心,直到現在都沒睡。”
白雪依然沒說話,卻忽然推開我撫著她柔發的手,撲倒在我身上,猛烈的吻著我咬著我撕扯著我,用她柔弱的身子將我緊緊包容,帶著我和她一起沉淪。
……
這一夜,我和她經歷了從來不曾有過的纏綿和瘋狂。
但我卻忘了詫異。
當我猛烈噴射的時候,她騎在我上面的身子卻忽然平靜,有兩顆清淚自眼中墜落,正好滴在我的脣上。
我從來沒這樣認真的品嚐過淚的味道,鹹而且苦,像極了人生。
第二天,我去上班時,白雪依然送我到門口。
一切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我如平常一樣背對著她走進電梯,然後轉過身來,在電梯裡微笑著和她脈脈相對。
只是當電梯門緩緩關上,就要最終隔阻我和她纏綿的視線的時候,她忽然喚住了我:“尋歡!”
聲音急急的,慌慌的。
我有些詫異,忙按下開門鍵。
電梯門又緩緩的開啟。
我看到白雪,單薄柔弱的身子,頹然的倚在家門上,一張白淨的臉似有淚水的痕跡。
我在電梯裡擔憂的道:“白雪,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昨晚的確折騰得太厲害了。都怪我,當時情難自禁,竟然只顧和她快活,半點也沒想過她多病的身子,怎堪那樣幾近虛脫的瘋狂!
白雪卻搖搖頭,梨花一枝春帶雨的道:“沒,沒什麼。”
我道:“真沒什麼?”
白雪點點頭,道:“是的。”
看看時間不早了,再猶豫我就遲到了,我道:“那我走了。如果有什麼事,記得打我的電話。”
白雪輕輕的點頭:“嗯。”
然後轉身而去。
似乎不敢再和我四目相對。
可我在樓下,忍不住抬頭去看時,卻發現她獨立窗前,正脈脈的看著我,一雙眼睛那麼依戀不捨,好似有訴不盡的憂傷。
我對她微笑,對她遠遠的揮手,示意她進去。
她沒進去,她也對我揮手,對我笑。
我想,她是越來越與我如膠似漆再也分不開了。
不過只要她幸福,我願意和柔娜一起為她付出。
我轉過身,有些幸福有些心酸的走了。我沒有看到,她在身後高高的窗前,那隻揮動的手揮忽然一動不動,而淚溼的明眸卻更加專注的凝視我的背影,彷彿每一秒每一瞬都是一輩子。
我沒有遲到,在公司樓下我遇到了憶蘭。
她沒和我說話,也不看我,冷漠著臉,默默的走進上樓的電梯。
我時常弄不懂我自己。比如昨天,我離開她和來福時,是那麼有志氣,那麼憤然,至始至終都頭也不回。可才過一夜,她的臉依然冷若冰霜,我卻忘了她的不好,在她走進電梯時,跟在了她身後。
電梯門緩緩關上,裡面只有我和她兩個人。
如果是從前,這一定是幸福甜蜜的一程。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我們也不會錯過,少不了在轎廂裡這小小的空間,演繹無盡的纏綿。
而此時此刻,我卻忽然覺得無限侷促。
但我還是鼓起勇氣叫了聲:“憶蘭。”
她沒有回答,自顧自對著轎廂門旁那光可鑑人的不鏽鋼板,顧影自憐,好像很滿意自己的表現,特別喜歡也特別同情裡面漠然孤獨的自己。
我又叫了聲:“憶蘭。”
她終於道:“請你以後不要管我的事好嗎?”
依然冷漠,帶著嘲諷的懇求。
從她的話可以聽出,她已經知道我要說的是她和來福的事,但我還是道:“可,憶蘭,你從前明明不喜歡來福的……”
她打斷我,一雙眼睛毫不含糊的正視著我,道:“從前?從前能代表什麼?沒有什麼是可以不變的。難道你,你還能像從前嗎?”
我激動,又難受得厲害。
是啊,從前,從前能代表什麼呢?從前我是她的愛人,可現在我卻是她的哥哥,是讓她又痛又恨,想忘掉又忘不掉的陌生人。
我還能像從前,和她執手並肩相擁而眠,說些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話嗎?
我避開她的目光,道:“可,可來福他並沒變好,反而,好像比從前更壞……”
她道:“誰規定只有好男人才讓人愛?”
我沉默。
如果我是個壞男人,如果我拋棄一切世俗倫理,那麼我和憶蘭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我是不是依舊我行我素,對她纏綿悱惻?而她對我也反而比從前愛得更深?
憶蘭還在我耳邊迷濛又反覆的道:“誰規定只有好男人才讓人愛?”
那般哀怨,無助,卻似乎又帶著幾分對我的蠱惑。
我腦子裡閃過那次在阿蓮小小的出租房裡,她激動的解我的褲帶,我抑制不住探向她的內衣的情景。
電梯在這時停下,門緩緩開啟,外面明亮的白光和行人的腳步讓我清醒。我猛地晃了晃腦袋,天啊,剛才我怎麼可以有那麼可怕的想法。憶蘭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我不但不幫她走出漩渦,還險些自己也陷身其中,跟她一起沉淪。
一陣後怕,腦子忽然異常清醒,我記起件事來。
憶蘭走出電梯,背影筆直,目不斜視的走向她的辦公室。
我遠遠的叫道:“憶蘭。”
她在過道里停下。
我一邊跟上去,一邊問:“嫂子呢?她不是帶來福永遠的離去,再也不要他騷擾……”差點習慣性的說成“我們”的,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你的嗎?怎麼來福回來了,卻不見她?”
我的話剛說完,她就走了,走得很急。
可她剛才明明是為我停下的。
我**的內心,那麼肯定的認定她是在逃。
她一定有什麼隱瞞著我。
也許,這就是她之所以昨天要當著來福那麼冷漠無情的趕走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