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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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翠兒看著袁東離開的方向,想了想跟了上去。
“怎麼了？”袁東輕聲問。翠兒咬著嘴脣,剛才袁東和袁西的對話她聽到了幾句,忍不住問道“你對誰都是那麼好麼？”
袁東有些詫異的轉過頭“什麼對誰好？”翠兒道“袁西大人、我---還有其他人。”她有仔細的觀察過袁東，袁東似乎對每個人都很包容。而且總是喜歡照顧別人。不論是同僚還是百姓。
袁東皺眉，看了看翠兒，翠兒也毫不示弱的和她對望。“我不知道，性格使然吧！”袁東道。
“其實我並沒有覺得我對誰好。”她拍拍翠兒的頭，“好了不要亂想,我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的。”
說完不等翠兒說話，轉身去了廚房。翠兒呆呆的站了片刻,而後有些落寞的離開。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袁西道“人間自是有情痴，此事無關風雨月。”袁東轉頭,袁西站在一旁的帳篷後面，她無奈“你不是回去休息了麼？”
袁西道“我沒有衣服穿，剛去袁南的營帳中拿的。誰叫你見色忘友。”袁東無奈。“大人說讓你先休息。”袁西點點頭“元帥也是，你也是。”搖搖頭“這樣下去我們還要不要打仗了。”
袁東笑笑“我們打贏了不是麼？”袁西轉過頭“那也是元帥的功勞。”
“沒錯，可是你剛才不是也連著元帥一起說麼？”袁東拍拍她肩膀“去休息，我給大人送了早膳也給你拿一份。”
看著袁東離開的身影，袁西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質，但是袁東太過於溫柔，有時候袁西甚至覺得在袁東身上看不見屬於自己的特質。
袁東將早膳送到夏子墨的營帳，袁星野穿著一件白色的裡衣，披著外衣坐在**。
夏子墨接過袁東手裡的飯菜，袁東躬身退下。學著袁星野以前的樣子拿著小桌放到**。袁星野失笑“我沒有那麼累。”
“不可以。”夏子墨怒目而視，瞪著袁星野不讓她起床。“不可以動。”袁星野只好乖乖的靠著床頭。看著夏子墨將飯菜送到自己的嘴邊，笑著吃了下去。
夏子墨笑道“多吃點，飯後沐浴。之後找軍醫給你看看。”袁星野笑著點頭道“就依你。”她也不想夏子墨擔憂自己。
兩人吃飯的時候，小玉已經叫人抬著熱水到了帳外，被袁星野的親兵攔下。“放下我們送進去就好。”張琦道。她沒有在夏子墨身邊見過小玉，也不敢輕易讓她看到什麼。小玉只是點點頭。
帳篷內，袁星野已經吃完了早膳，夏子墨服侍她脫衣。小玉送來的水桶很大，比起普通的要大上兩倍，袁星野整個人都沉在水裡，熱水在身上流過，只覺得渾身舒服了很多。
夏子墨挽起衣袖，拿起絲絹開始給袁星野擦背。袁星野閉著眼睛，感覺到夏子墨將自己的頭髮放在水中，一絲一絲的捋順，而後有雙手輕輕的給自己按摩頭部和肩膀。
“怎樣？”夏子墨問道。“元帥可有賞賜？”
袁星野睜開眼笑道“不知道監軍大人想要什麼？”夏子墨低聲道“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她當時以身犯險，引導張端然刺殺，想著回來的時候袁星野一定會生氣。袁星野一愣，隨後無奈“你啊---”語氣中包含了濃濃的寵溺。“下不為例。”
“遵命。”夏子墨道，而後袁星野聽到了衣服落地的聲音，還未來得及轉頭，就看到夏子墨走到她前面，只穿著裡衣走進了木桶中。
衣服沾著水，緊緊的貼在夏子墨身上。袁星野失笑，而後挑眉道“這是在**我？”夏子墨臉上一紅，怒道“我給你擦身。”
“哦。”這一聲意味深長，袁星野拉過她。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那要好好的擦才是，否則軍法處置。還有，你這樣不累麼？”說完看了看她已經溼透的衣服。伸手幫她脫掉，一邊脫一邊在夏子墨耳邊道“是不是害羞了？”
溫熱的氣息吹在夏子墨耳邊，癢的她不禁縮了□子。“胡鬧。”夏子墨道，看著袁星野不像昨夜那麼疲倦，也放心了許多。
袁星野自然是知道夏子墨的心思，也不想讓她擔憂。反正事情已經如此，她又何必去想。殺了都殺了，這個時候愧疚也不能讓這些人活過來。何必在這個時候假惺惺的自責。等死後下了地獄讓那些被她殺的人任打任殺就是。
夏子墨上前抱住她，喃喃道“沒關係，下地獄我陪你就是。”袁星野是殺敵為國，她手上的人命卻是為了私慾。
“我們一起下地獄麼？”袁星野推開夏子墨，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夏子墨笑道“一起。”
袁星野眼中的迷茫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堅定，左手的食指輕輕的拂過夏子墨的臉龐，低下頭，讓兩個人額頭相抵，緩慢而堅定的到“好。”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脣間的距離緩緩消失不見---有的時候，把對方這樣的揉進自己的懷中，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以忘記塵世忘記一切。但是有的時候，這些事情並不能讓人忘記所有，而是讓人記得。
記得對方的味道、對方的氣息、對方為自己瘋狂的舉動。像飛蛾撲火一般義無反顧，也像青菜發芽一樣堅韌無比。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木桶中的水早已經涼了。袁星野抱著夏子墨飛身出了木桶，來到床邊。抽出乾淨的單子圍住夏子墨，自己穿了裡衣，而後拿起乾淨的手巾給她擦頭髮。擦乾之後拿出裡衣幫夏子墨穿上。
夏子墨搶過手巾，拉過袁星野。“你自己的頭髮還溼著呢！”袁星野搖搖頭，夏子墨疑惑的伸出手，發現袁星野的頭髮已經幹了。
“我用內力烘乾了。”袁星野笑道。
夏子墨不甘心的拿起梳子，要給她梳頭。袁星野不喜歡女子繁瑣的髮式，夏子墨只是簡單的幫她束起，而後拿著金冠玉簪固定。袁星野笑道“要我幫你梳妝麼？”夏子墨點點頭。“這一段沒戰事了，你每日都要幫我梳妝。”
等兩個人收拾好出了營帳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袁東就在帳外候著，小玉也在。
袁星野依舊是一身紫衣，用黑絲繡著萬里河山。夏子墨也穿著淡紫色的織錦鑼裙，上面用金線繡著百隻蝴蝶採花，頭上只帶了一支鏤空朱釵。
“去城裡走走怎麼樣？馬上就到中秋，城內很熱鬧。”袁星野道，夏子墨欣然點頭。但是有些猶豫。“可是軍醫---”
袁星野笑了笑，低聲道“還覺得我生病了？”夏子墨面上一紅，輕輕掐了袁星野一下。袁星野裝作吃痛。兩人笑笑並肩向軍營外走去。袁東和袁北跟在身後，剛走了幾步，袁南匆匆來報。
“元帥、大人，賢妃在營帳中吵鬧，一定要見元帥。”袁南道。賢妃已經鬧了一整天了，但是她們誰也不敢打擾袁星野，袁南只好帶著人守在賢妃的營帳前，剛才兩個人出來就有人去告訴袁南。
夏子墨不悅，袁星野看了看夏子墨，昨日她晌午就回來了，夏子墨一直陪著她入睡，一直到今早才吃了一些東西。兩個人又折騰到現在。袁星野暗暗罵自己粗心。她有內力護體幾頓不吃都沒有關係，但是夏子墨身子卻不行。
“告訴她，我晚間會過去。”袁星野淡淡道。“可是---”袁南無奈，賢妃畢竟是妃子，她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夏子墨也無奈，袁星野沒有回來的時候賢妃還算聽話，看來還沒有死心。
想到這裡，夏子墨道“打暈她。”袁南領命而去。袁星野拉著夏子墨往前走“你們回去，不用跟著。”袁東和袁北看了看，只好停住腳步。
兩人走到幽州城內，城內的百姓知道徵北軍大捷都興高采烈，畢竟他們長年受到犬戎的侵擾，苦不堪言。時間又馬上到了中秋，城內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我們吃這個好不好？”夏子墨指了指街邊的一個小吃攤位，攤主正把熱氣騰騰的面端上來，還有剛剛炸好的糯米糕。袁星野點點頭，夏子墨沒有在街邊吃過東西，自然是有些好奇。
攤主只看到兩個穿著上好雲錦的女子，一個清麗一個英氣，長相萬一挑一，氣質貴不可言。兩個人走到他攤位上坐下。
“要兩份湯麵，一份糯米糕。”夏子墨道。攤主也見過不少人，自然知道這兩人不能得罪，連忙應聲“兩位客官要不要嚐嚐小的這裡的醬菜，新醃製好。在這條街上乃是一絕。”
袁星野點點頭“來一份。”伸手遞過銀子，老闆接過一看，臉上堆起笑容。“好咧。二位客官稍後，馬上就好。”
兩人要的很快就端上來，夏子墨嚐了一口醬菜“好吃。”又夾起一根送到袁星野嘴邊“你嚐嚐。”
袁星野低頭吃掉，雖然比不上宮裡的食材珍貴，但是味道口感剛好，確實是很好吃。夏子墨也確實有些餓，就著醬菜吃了不少。袁星野也吃了許多。
雖然菜式簡陋，坐下的椅子也有些古舊泛黃，但是這樣的心情卻不是在宮中能比的。夏子墨突然明白了袁星野為什麼那麼懷念軍旅，這樣的生活，確實讓人留戀。
蒼涼、遼闊、自由。
吃過東西，兩人繼續在街上走著，一路上看到不少將士，大部分和少女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夏子墨笑道“看來好多人可以成家了。”
袁星野點點頭，夏子墨繼續道“以後每個成親計程車兵軍中都給一份紅包怎麼樣？袁星野笑道“可以。”
夏子墨點點頭“雖然現在糧餉充足，但是銀子還是需要很多的。犬戎皇室是不是有很多金銀？”袁星野失笑，夏子墨開始打威戎城的主意了。彈了彈她的額頭“這個我不知道，等打下來我把皇宮封了，我們慢慢找。”
“好，一言為定！”夏子墨高興的笑道，拉著袁星野往前走。
袁星野看著夏子墨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彎了眼睛。夏子墨見袁星野不走，回過頭，只看到華燈初上，袁星野笑的異常的好看。整條街都成了背景，只剩下袁星野和她。
夏子墨只覺得自己的心停止跳了片刻，袁星野走上前揉揉她的頭“財迷。”
這時候突然有人衝了過來，袁星野瞬間將夏子墨抱在懷裡，而後轉身拔劍一氣呵成。劍尖指著衝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