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 64 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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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本是想到太書閣檢查元馨的功課,卻不想剛邁進門,就看到一堆奴才追著個小東西在院子裡四處亂跑。

我聽了倒是會心一笑,嘴上卻是幾分嚴厲,呵道:“襲兒,又在胡鬧!”

我展開雙手迎她入懷,蹲下身捏了捏她粉紅的小臉,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你皇兄在這裡讀書,不許你來吵他,你偏偏不聽。”

襲苦嘟著小嘴,剛要解釋,屋裡的元馨卻出來了。朝我跪下道:“是馨兒自己無聊,才要公主來陪我的。”

十一歲的元馨,脫了孩童的稚嫩,多了些穩重。只憐他小小的年紀,卻經了太多事情。缺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

他太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

颳了下襲苦的鼻子,過去扶起元馨,卻瞧見他袖口上沾了的星點墨跡。不由得一笑,道:“怎麼那麼不小心。”

他臉上微微泛了些紅暈,靦腆的摸了摸袖口,有點猶豫的道:“馨兒……給母后準備了仲秋的禮物。”

“哦?”我瞧著他,他臉上更紅了,偷偷歪頭瞟了眼屋裡。

我瞭然,抱起了襲苦,拉著他,笑道:“是在裡面嗎,母皇去看看。”

走進門,近了那紅木書案,才發現上面展了幅畫卷。

剛剛畫好,墨跡未乾,在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甜香。而畫上的內容,竟是排浪一般如雲似霧的杏花。

我略微一愣,轉頭看他,他微微低了頭,輕聲道:“馨兒想母皇的水苑裡種了那麼多杏花,母皇該是喜歡的,就畫了來送給母皇。”

他這哪是因為我喜歡……分明是……

心裡湧起了些別樣的東西,拉了他抱在懷裡。“傻孩子,你想你父親了,是不是?”

他在我懷裡不說話,我也只好拍著他後背,笑道:“也是呢……馨兒有一年多沒去看你父親了,這樣吧,明日母皇帶你去城西陵,好不好。”

他輕輕點頭,我才叫人進來,將畫收起去裱。

這時小太監過來稟,道:“成南王攜王妃郡主已經到了西園。”

我才記起今日仲秋佳宴,請了商容一家過來賞月。

連忙過去,他們一家已經候立多時了。襲苦揚著小手嚷嚷要讓商容的兒子陪她玩,便叫元馨看著,任他們去了。

此時的餘若蘭已成婚五年,兩個多月沒見她,似乎發現她有些福胖,便問:“怎麼胖些了?”

她臉上鋪紅,抬頭看了商容一眼,不肯說話。

我便明白:“又有身孕了?”她微微點頭,我才笑道:“那是好事,宮裡也能熱鬧熱鬧。”

而商容卻一直沒有笑意,臉色有些陰鬱。

我明白他還在為前些日子的事情芥蒂。但那件事情,怕是誰也不能怪。

他上奏要把他的兒子送到大容國已做聯姻時,我著實是嚇了一跳。問他怎麼會要如此,他竟是道:“如今大容國不斷侵吞邊界小國,實力大增,而我國仍處於重建時期,受不得半分動亂。若是此時大容國揮師南下,我國定是難以抵禦。又加上木澤國的虎視眈眈,前景實在堪憂。為臣得知大容國君去年已得一女,便想為今之計,聯姻自是最好的方法,一來可以延緩大容國的野心,二來也能牽制木澤。但陛下只有兩子,又身份尊貴,為臣便想要陛下認臣兒商垣為子,待兩位殿下前往大容國。”

他淡淡的敘述完,我卻氣的渾身發抖。顧不上小祿子的攔擋,下去就給了商容一巴掌。

大罵他道:“你到底還是不是商垣的父親!商垣現在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你要他孤身一人前往他國,你也狠得下心!”

商容不反駁,也不辯解,只那樣的跪著,對我道:“陛下,商容生是您的臣子,死也是您家的鬼魅,商容一家想的都是如何讓大鄭國強盛起來,只商容一個孩子,能換得大鄭國幾年安穩,值了。”

我不能成言,自從子煌過世後,我就對這種政治分外牴觸。更聽不得這種什麼為了國家犧牲自己的說法。而商容今日如此,更是勾起了我的傷心事。

“不管怎麼樣,朕都不會準。家國天下是大人的事情,何必要牽個孩子進來!對於不雙……朕自會與他商談兩國的邊界之事。你退下吧。”

為了不讓他再來勸我,我狠狠的罰了他一頓,也不許他擅自進入後宮。直到今日才特許參宴。

怕他還是不死心吧。

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做出這樣的荒唐事。

抬頭看了看遠處玩耍的三個孩子,還是那樣小,天真浪漫不知國事家情,怎能讓他們現在就肩起一個天下的重任?

一席酒宴就這樣吃完了,商容還要跟我提那事情,我婉轉的警告他,他才不再多話。

等他們退下,月已中天,想希琰大概是不會過來了,便拉著兩個孩子,坐在月下賞菊。

卻不想他還是來了。

手裡拿了披風,輕輕給我披上,才道:“天寒了,怎麼不多加件衣服。”

我道:“怎麼過來了?”

他道:“木澤那邊派了使者過來,正在東殿候著,要不要見?”

有點驚訝:“使者?”

……

到了東殿,居然是意料之外的人。

是廷之,還有……看了眼那人,竟是有點無措,故作平靜的咳了兩下,才道:“楚先生,真沒想到又會見到您。”

楚容若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模樣,見我行了使節大禮,道:“木澤國使楚容若,見過陛下。”

實在是想不懂這個極端避諱朝政的殺手,為何會突然成了使者,卻聽他先道:“容若此行,主要是因為雪照山莊莊主擅自接下了朝中委託,不得已而行。”

瞧他的臉色極端厭惡,倒是明白了。

曾經聽希琰講過,那個雪照山莊的莊主行為詭異,實在是難以用常理來衡量。便對容若道:“那不知楚先生出使,所為何事?”

他從身旁的廷之手裡接過托盤,托盤裡乘有一物,用錦緞蓋著。

“這是我國奉上的寶物,名為葉荷燈,燃起後百日不滅,有安魂寧神之效,久用之,則可益壽延年。”

他將禮物呈上,又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

“這是我國國君送上的國書,旨在希望木澤與大鄭兩國為四方百姓,永世交好,不生戰禍。”

旁邊的太監將書信接過,轉到了我的手裡。

開啟一看,的確是交好的意思。

有幾分安心,便道:“先生遠道而來,實在辛苦,不如就在宮裡多盤桓幾日吧。來人,帶兩位使者下去好生安置。”

廷之卻不走,上前對我道:“陛下,廷之魯莽,也有封信想交給您。”

“哦?是什麼信?”

廷之笑道:“是很私人的信,關於陛下您的。”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錦布包裹的物事,交給了旁邊的太監。

我接過,有點好奇裡面的內容。

想問廷之,他卻已經出去了。

再回到住處,夜早過半。

我靠在龍**,擺弄那封信。

希琰脫下外衫,讓宮女伺候著擦了臉,才問我:“你弄了半晌了,怎麼還不拆開看?”

我心裡還在猶豫,便叫希琰過來,將信拿給他,道:“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看。”

希琰瞟了眼信封,臉上立時多了幾分不屑:“是那個傢伙。”

我道:“就知道你還在意。”

“哪能不在意,你我都明白,這個傢伙有多危險。”

“那看不看?”

“既然是託廷之帶來的……你看看也無妨,而且現在大鄭與大容的關係,的確是要好好商討一下。”

聽了他的話,我才要開啟,而他卻一頭倒在**翻身睡了。

我知道他這是在迴避,也不好說什麼。只低頭將信開啟,一眼就認出了不雙那滿紙不羈的字。

跟他的人一樣,強硬的很。

低頭仔細看信的內容,還以為會是什麼,不想卻只幾句話:你要是怕我的軍隊,就好好治理自己的國家,別跟我說什麼外交的東西。國家之間永遠不會有和睦的時候,別奢望那些虛無的詞令!

似乎是不同意交好的意思。

但轉念一想,也明白了。

的確,那些什麼永不侵犯的誓言,不過是些外交上的客套罷了,真要翻臉,也只有國力才是根本。

竟是被他罵了呢……

有些好笑,將信折起,才發現背面也有一行小楷。細細讀來,寫的竟是:

我與你之間,似乎是隔了千山萬水,但這些我都不在乎,只是可惜了,那千山萬水裡,包含了兩個天下……

心裡一下子起了漣漪,轉頭看希琰,他背對著我睡著,身子隨著呼吸微微有所起伏。

我躺在他身旁,從後門靠著他的背。

感到他的溫熱,一點一滴湧到心裡,匯聚成海,便不禁微微一笑,抱著他道:“琰,能遇到你,真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第二日答應了要帶元馨去西陵。

可剛上了龍輦就有人慌張來報:“陛下,大事不好了。”

我問怎麼了。

他滿臉苦澀,似是有話噎在心裡,不敢說,卻又不得不說。

我許他上前回稟,他才在我耳邊道:“昨日木澤國送來的禮物:葉荷燈今早忽然不翼而飛了!”

我心下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又有人來報:“陛下,臣有事啟奏!”

本來就有幾分心亂,隨意揮了揮手,道:“又怎麼了!”

那大臣是負責今日祭靈的官員,見我臉色不好早已趴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道:“臣知道陛下今日要前往西陵,便派人打點,可是臣忽然發現……忽然發現……”

他顫抖著不敢往下說。

我急了:“到底發現什麼了!”

他道:“臣發現順憲帝靈寢的墓室大開,而順憲帝的靈體已經……不見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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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會被人打的一章了。不過……打人不許打臉!!!!

呵呵,抱抱各位,關於各位所說的番外,某落會盡快補上的,只是速度會……另外:子煌最後那封信屬於商業機密,恕不外洩,HOHO~~

好了好了,餘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