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 31 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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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此時已過了晌午,天卻漸漸陰了下去,厚重的彤雲壓滿了天際,看來定會有場大雪。

寒風捲著雪花飛到室內,就連門檻內的一處,也積下了雪花。

我搖了搖頭。

只從開著的門往外望去,看張明啟的屋子裡,仍是燈火昏黃。

偶爾有人影走過,心裡就是一驚,以為要出來了,提著氣等,而那門,卻仍無動靜。

就這樣,在側屋坐了一夜。

我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想。

想我們的關係,想我們之間的過往。

卻總也理不清,我與子煌,我與希琰,或是我與煌琰,究竟誰拖欠了誰。

原先在獵場時,希琰便與我說過:不用顧及他的存在,他與我早已過去。只剩了看不清的將來。

但既然過去,為何今日你又如此?

這無異是在拿一把鈍刀凌遲我的心。

而你若是就此去了,又讓我情何以堪?

難道非要與你同去,再一世糾纏?

屋外風雪呼嘯,掃了大地一片蒼茫。

血液卻像是早已凝結成冰,一點一滴,隨著跳動緩緩刺入了心臟。

天明,風雪漸稀。

狂風捲來了一個好天氣。明亮的日頭映得屋外一片耀眼。

忽地一聲“吱呀”門響,激得我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先是小步的走,然後是跑,最後狂奔。

耳畔邊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到了張明啟身前,抓住他,猛然怔住,只呆呆的望著他,卻不敢去問。

直到一直陪著我的軍將過來,張明啟才拍了拍我的手,道:“希大人下腹中劍,刺入內臟,又失血過多,實在是……不過經過老夫一番治療,已經無礙,只是身子過於虛弱,諸位就不要多做打擾,只元帥您一人進去就好了。”

身後隱隱傳來的是眾人鬆氣的聲音,我聽不真切,只覺得胸中疼痛的幾要爆開,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竟是屏住呼吸太久,險些就要窒息。

連忙深吸了口氣,也來不及對張明啟表達謝意,急切的推門走了進去。

室內點了半截燭火,瀰漫著的是種藥草與血腥的氣味。

輕輕挑起紗帳,便看到了**安然熟睡的那人。

臉色慘白,但呼吸勻稱。一縷頭髮拂在了脣角,就隨著吐納輕輕跳動。

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床頭。伸手,便撫上了那熟悉的眉眼。

濃而遠的眉,稜角分明的嘴。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夢中想過千百遍的人。

只可惜,那人卻是兩個。

“你這又是何苦呢……”低聲的呢喃,想著從前的種種,淚水就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匯聚了一夜的心酸焦急,猛然決堤,便再也止不住。

衣帕也難禁溼。

到了傷心處,就乾脆趴在床沿上,不停抽泣。

本以為他早已熟睡,卻不想忽地就聽**的人道:“你不該哭的。”

我受了一驚,連忙起身,便迎上了希琰強打了幾絲笑意的臉。

“你醒了?”臉上的淚水也來不及擦去,便驚喜的問。

他微微點了點頭,伸手幫我擦去淚痕,有氣無力的道:“你是個女孩子,不該哭的。”

我不解:“為什麼?”

他朝我輕輕的笑著。

“因為哭了,就不漂亮了。”

心如刀絞,卻也只能破泣而笑。

問他:“為什麼要獨闖大營?”

他的手留戀的停在我的臉上:

“傻丫頭,不是說了麼,我要保護你,上回讓你跑掉了,這次,就絕對要做到。”

“你怎麼這麼傻,明知到我……”我什麼都無法給他。

而他卻不以為然。

“我這輩子,要的東西只有一個,就是你的笑顏,所以,別再哭了。”

我也只得強忍住淚水。

看他滿意的笑了,才伸手幫他蓋嚴了被子。

“你好好歇著,不用擔心,張太醫說你的傷很快就能痊癒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便像累了般,緩緩闔上了雙眼,安靜的熟睡了過去。

※※※※※※※

因為希琰受了重創,我也無心其他,便將軍務之事全部交給了袁躋秉,自己則是日夜守在希琰床前。

派往虎騎關的細作沒過三日便有訊息傳回,大容國國君果然受了重傷,在虎騎關已閉門療養了數日,仍未見起色。軍權已全部交給了北路元帥史良。

袁躋秉認為這是個一舉破敵收回虎騎關的機會,便派遣了兩次進攻,卻均因為虎騎關易守難攻的地勢無功而返。

就這樣又過了半月。

朝中來了旨意。

大概是褒獎昌舟城一役,並鼓舞軍心。

然而對我卻是隻字未提。

在私下裡我有問過那傳旨官,子煌可有書信給我。

傳旨官只搖了頭,道:“皇上只說兩位元帥此役功不可沒,它日還朝必有重賞。並期待大軍擊敗敵寇回覆邊疆安寧的一日。”

我心中有些微涼,知道子煌還在怪我。

卻也無可奈何了。

只等還朝,再與他解釋清楚。

然而還朝之日,卻茫茫無期。

又過了半個月,希琰的傷勢稍有好轉,我才重拾二路元帥的帥印,與袁躋秉共議軍務。

老元帥在解圍時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丫頭,沒想到老頭子我也能看到你掌領大軍的一天,果然虎將無犬子。”

他仰頭大笑,雪白的鬍子一顫一顫。

讓我又想起了小時候,那時的日子,天空比水晶還要透明。

現在,只剩了戰爭的繚亂。

“虎騎關地勢險惡,只一條路通往關口,而那路又太過狹窄,只要滾木雷石投下,大軍便要損失慘重,不知華元帥有何良策?”

他中氣實足的聲音有如春雷,在將帥堂上隆隆響起。

我看了眼桌案上的羊皮地圖,低頭沉思。

這樣的地形,易守難攻,只要對方閉門不出,就無法發動任何有力的攻勢。實在是棘手,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什麼有用的計策。

只隨著老元帥商量了番,就散了。

從將帥堂出來,一直也惦記著破敵的事。

心裡煩悶,便帶了定兒,想在昌舟城裡走走。

剛一出帥府,就在門口看到袁戎得。

他見我便問:“元帥這是要往哪去?”

我道:“只在街面上走走。”

他卻來了興致,道:“不瞞元帥,這昌舟城內末將早已摸了個水透,您要是出去,就不妨讓末將帶路,做個東道吧。”

我心想帶上他也無妨,便應允了下來。

於是三人騎著馬,就往昌舟的街區而去。

如今戰亂,這昌舟城雖然不是個小城,卻也少了幾分繁華的樣子。不過街頭上各式買賣倒也齊全,也有些往來的商客在城中行走。

定兒隨我入了宮後,就不曾再見過如此景緻,一下子動看看,西瞧瞧,日頭就過了晌午。

袁戎得挑了一處店家請我與定兒吃飯,一入店門,小二見我們戰袍加身便異常的殷勤,給我們挑了樓上靠窗的雅間,問:“三位軍爺,您來點什麼?”

袁戎得道:“你這有什麼好的就往上上,冷熱八個菜,再來三罈子好酒。”

小二一聽就是一愣:“三罈子?”

“啊,怎麼,你怕爺沒銀子給?”

“喲,瞧您這話說的,軍爺您為了百姓衝殺疆場,就算您把銀子給小的撂這,小的也不能收啊,小的只怕您貪杯,誤了大事。”

“大事?什麼大事,他媽的火紅奶奶的,大容國那邦孫子,跟個鱉頭似的縮在虎騎關不肯出來,我還希望他有大事呢!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拿酒!”

小二連聲稱是,下去了。

不多時,便看四涼四熱,八道精緻小菜,全擺了上來。

袁戎得舉起酒罈給我滿上,自己則是直接就著那大酒罈子,仰起脖子灌了起來。

其實這個朝代的酒,並不像現代的白酒那麼有勁。

微微有點甜,不是十分醉人。

所以不少人都直接拿酒當水喝。

而我身前的這個袁戎得,很明顯,就是個大水桶。

心中想著,就低頭抿了口酒,然後就著菜,與袁戎得喝了起來。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袁戎得身前的三個個罈子,早空了兩個。

他臉上微微透上了點紅暈,話也多了起來。

多半是不能出征的牢騷。

我點頭聽著,心中卻仍在想如何收復虎騎關的事。

正在這時,忽聽得隔壁雅間裡,竟是傳來了陣陣哭聲。

袁戎得本來心情不好,就加上多喝了點,便大喝道:“他奶奶的,誰在那邊哭喪呢!”

小二聽到了連忙過來,躬身道:“軍爺,軍爺您別生氣,這隔壁啊,是幾位蠻教的僧人,前兩天住在這兒的,今早上似乎是其中一個僧人圓寂了,所以在那哭呢,您別見怪啊。”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飯館後面便是旅館。

袁戎得卻不管那些,藉著酒勁就站起來了,攥起拳頭便去捶那隔著雅間的大門,大喊道:“我說你們幾個,不就是死了個人麼,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火紅奶奶的,要是再哭,就別怪軍爺我不給你老佛爺面子,拆了你們這寫禿驢的骨頭!”

他怕是喝多了,言語中多有冒犯,我心中怕他惹事,連拖住他道:“袁將軍,你醉了。”

“我可沒醉!”他一把揮開我的手,就搖搖晃晃的往隔壁走了過去,邊走嘴裡邊嘀咕:“他奶奶的,軍爺我沒法出征,正憋了一肚子的氣,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幾個和尚究竟死了爹還是死了媽,竟敢在此攪我的酒興。”

我覺得事情要鬧大,連吩咐小二去打盆涼水來,自己則是跟著袁戎得往隔壁而去。

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了乒乓的打鬥之聲。

原來這袁戎得已跟裡面的僧人打了起來。

一推開門,就險些被一個飛出來的酒壺砸到,定睛一看,原來裡面竟是有七八個大和尚。

這些和尚,卻與我先前見過的不同。

各個身高丈二不止,虎背熊腰,滿臉驃悍,武藝更是出群。

按理來說袁戎得也算是習武的高手,雙手卻難敵四拳,很快便被這幾個和尚給擒了下來。

我一看不好,連叫:“諸位法師,請住手。”

那幾個和尚果然停了下來,其中一個上下對我打量了番,才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是……”

“在下是二路徵北元帥,華娉蘭。”

那幾個和尚聽到我的身份微微一愣,連忙雙手合十道:“原來是軍馬元帥,失敬失敬。”

我道:“我的這位朋友酒後失言,得罪了諸位,不知可否給我個面子,暫且饒恕於他?”

那幾個和尚道:“阿彌陀佛,出家人本不欲與人爭執,只是此人侮辱我家聖佛,實在是……”

我一聽明白了,連吩咐店小二抬上那桶涼水,舉起便望袁戎得的頭上澆了下去。

“還不快快為你的莽撞向法師道歉!”

袁戎得這時酒才醒了大半,見自己已被擒住,臉騰的就紅了。

又加上我的命令,才連回頭給那幾個和尚行禮,懊惱道:“咱酒後失言,還請法師高諒。”

和尚道:“施主若有悔恨之意,那就無妨。”

這才將解開了一場糾紛。

此時雅間裡已狼藉一片。

我心裡過意不去,便道:“擾了法師用膳,實在是罪過,不知諸位法師可否賞臉,到對面讓在下也好好賠罪?”

那幾個和尚相互看了眼,答應了。

於是連忙吩咐小二,又換上了一桌素席,請那幾位和尚入座,便就攀談了起來。

聊了片刻,我才道:“剛才聽聞法師哭的傷心,不知是為了何事?”

為首的一個和尚重重嘆了口氣,道:“得知元帥高義,我們也沒道理隱瞞,是這麼回事。我們幾個是蠻教四處雲走傳法的和尚,走到此處卻不想遇上了戰亂。聖僧為救百姓,受了重傷,久治不愈,就在昨天……圓寂了……”說著,和尚的眼圈就有些發紅。拭了拭眼角,才繼續道:“如今聖僧圓寂,我們也只好商量回蠻教的事情,而就在此時,這位將軍就闖了進來,我們就打起來了。”

我聽了他的話,心中暗暗尋思,忽地想起一計,連抓住為首的和尚道:“這位高僧,如今虎騎關難下,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高僧可以屈尊答應。”

那和尚微微一愣,問:“是何事?”

我道:“請高僧帶我等進入虎騎關,裡外相合,攻他個措手不及。”

和尚聽我這麼一說,先是一怔,轉而大笑了起來。

“我等身位永絡國民,自要為永絡國辦事,不過元帥所說之事,還要多做商量,首先一點就是,我們要跟元帥借一個人與我們同去。”

“借誰?”

那和尚微微一笑:“就是皇帝親封,永絡國二路兵馬大元帥,華娉蘭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