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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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小李子今年不過十三四的年紀,生的瘦瘦弱弱,趴在地上幾是哭道:“回娘娘,今天定兒領著奴才們去尚衣局領換季的紗帳衣物,經過景翠宮時剛巧碰到了毓仁宮的錦玉與一班宮女圍著一圈說話,本來奴才沒太在意,卻不想被定兒聽到她們在議論娘娘,說娘娘您……娘娘您……”他猛然一悚,跪在地上抖成了一團:“奴才不敢說。”
小李子這才道:“錦玉說娘娘在宮中一人獨佔聖寵,風光無限,讓其他各宮娘娘都沒了伺候聖駕的機會,興許是用什麼狐媚手段迷惑了聖心。”
我對他的話並未在意,只憂心定兒,便伸手攔下小祿子,問道:“定兒現在怎麼樣了?”
小李子半哭半泣的道:“回娘娘,定兒不服錦玉如此說娘娘,就跟那群宮女爭執了起來,不想那些宮女越說越過分,最後竟是出手打了定兒,定兒氣不過,就跟她們糾纏了起來,混亂中也不知怎的,竟把呈給皇后娘娘的那件鸞鳳朝服給扯了個口子。就趕巧皇后娘娘從那裡過,一抬眼就看見了那被扯爛的朝服,盛怒下就把定兒給押走了,現在還不知死活,奴才想定兒是娘娘從小身邊的人,便不敢怠慢,連忙跑過來給您報信兒了。”
我聽了便是一駭,扯破朝服可大可小,再加上跟皇后身邊的人起了爭執,定兒這次算是正撞在槍口上了。
“皇后把人帶到哪裡去了?”我連問。
小李子回道:“看方向應是朝毓仁宮去了。”
“你跟我一起過去。”我提起裙襬便往宮門外走去,定兒畢竟打小就伺候在我身側,說沒感情是騙人的,如今她出了事,叫我怎麼可能不急。
但一出宮門,便停住了,停的萬分突然,急急跟在我身後的小李子甚至剎不住步子,險些撞到我的身上。
“我不能過去……”我瞧著外面那一排的侍衛,心裡忽地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想法,那想法讓我心驚肉跳。
小李子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怯怯的在我身後問道:“娘娘您……”
我轉身從腰間拿出了一塊玉佩,塞到他手裡道:“你拿著這個送到毓仁宮,就說定兒犯了錯,本是淑妃教管無方,如今勞了皇后,淑妃深感不安,隻身子沉重無法當面請罪,還望皇后恕罪。”
小李子更是一臉迷茫,巴巴的瞧著我,手裡的玉佩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後只得低聲問我:“那娘娘您還去毓仁宮嗎?”
我搖了搖頭:“不去了,你在毓仁宮外候著,若是看到定兒出來了,就告訴她我晚上再去瞧她。”
他面上有幾分失望,瞧了眼那玉佩,才磕頭道:“奴才告退……”
直到小李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宮牆之中,我才幽幽的嘆了口氣。
心中忐忑,也不知定兒能否逃過此劫。
轉身回了水苑,更是不知該如何心急。只瞧著宮門的方向等著訊息。
定兒的性子過於直率,也不懂什麼三思而行。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也在意料之中,她扯爛了鸞服,且不說我與皇后恩怨,就算在平日也會受到嚴罰,而此次也只能看皇后如何處置。
我根本無法插手,也不能插手。
這並不是定兒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我跟皇后的問題。
現在宮中的傳聞,我多少也有耳聞。子煌只留於水苑,並未招任何宮妃侍寢,這已讓皇后失了面子。而此事不只在宮中,就連民間都頗有言論,那些話傳到董後耳裡,她心中難免會有些狹隙,如今我要是再為定兒難她,只會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張罷了。
這並非我所願。
如今只能希望董後像我所想,拉了定兒是為了讓我現身整治,而我先低了頭,向她示了弱,她就該不會再多加為難定兒。
我也只能希望如此。
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派去毓仁宮打探的人仍是沒有回,我坐不住,便乾脆走到了宮門口,只望著遠處宮牆。
又過了多時,待我幾要走出水苑時,終是見著了小李子的身影。
他急匆匆的跑來,也不管門口侍衛的阻攔,便撲跪在地上道:“娘娘,定兒從毓仁宮出來了。”
我心裡不由得一顫,連問他:“怎樣?”
小李子似是疾跑而來,而不住的喘著粗氣。
“娘娘,定兒她……她受了三十宮杖,現在不省人事,正在壽德宮躺著呢。”
未等他說完,我已大步走出了水苑。那宮杖是皇后掌理後宮的刑法,只十公分的寬度,打在身上卻是皮開肉綻斷骨折筋的重傷。一般宮人撐不住,就活活的被擊斃在了竹杖之下。定兒自小跟我就沒受過什麼苦,這三十下,她又怎麼捱得住?
心急如焚的回了壽德宮,果然看平日跟在定兒手下的幾個小丫頭慌成了一團,在廂房裡圍著定兒哭的不成樣子。我揮手讓她們讓開,才瞧見了慘白著一張臉的定兒。
輕聲叫了她了兩聲,她只脣角微微動了下,便沒反應了。
我不由得急了,大喝道:“還在這裡愣著,快去請太醫過來!”
仍不住哭泣的宮女相互看了眼,其中一個才跪下道:“回娘娘,宮中宮女太監生病,只許請主子批條去御藥房抓藥,並不允許另請太醫。”
這個規矩我是知道的,也只好改口道:“你去御藥房拿些止血的消腫的藥膏,並問問那些有經驗的嬤嬤,杖傷要怎麼調養最好。”
那宮女領命去了,我才吩咐其餘幾個到小廚房燒些熱水,並拿些乾淨的棉布,然後便仔細的察看起了定兒的傷口。
不止是血肉模糊。
簡直是慘不忍睹。
董後絲毫沒有要放過定兒的意思。若是再多加兩杖,定兒的命大概就已輕易的隕在了毓仁宮了。
我默默的幫她將衣褲褪下,扯到了傷口,便聽她喃喃兩句:“小姐……救我……”吟吟咽咽,沙啞的難以形容。
我的淚水便不知覺的滾了下來。
這時外面的宮女端了熱水,將帕子浸了想要替定兒擦洗傷口。
我從她手中接過,道:“我來吧。”
她猶豫了一下,才行禮退了下去。
我輕輕嘆了口氣,將帕子敷在了定兒的傷口上。她立時就打了個哆嗦,崩裂的面板歪斜著躺在肉上,看了讓人心驚肉跳。
我淚如泉湧。心中不斷升起的,是種苦悶的掙扎。
宮中凶險,我早已明白,卻不想今日竟是累了身邊之人,這叫我心何以堪?
細細的為她清理了傷口,便聽見外面房門一響,小李子已走了進來。
他手上捧了個瓷瓶,見了我,竟是有些躊躇。
我躲開他擦了淚水,才問:“怎麼了?”
他躬身回道:“奴才本是要去御藥房拿藥,卻在門口碰著了錦玉。她拿了這個給奴才,說今天的事本來只是幾個宮女鬧著玩,不想卻讓定兒遭了難,她心中不忍,便拿了皇后娘娘從前賞藥膏給定兒塗抹。說是西域進貢的良藥,對外傷有奇效。她還讓奴才在娘娘您面前多美言幾句,請您饒了她今日的莽撞。”
我把藥接過,開啟聞了聞,裡面的藥氣濃郁,並無異味,又倒了些在手上,是些灰褐色的粘稠**,與先前父王用的活絡生筋膏倒是有些相似,才略微安了心,將藥塗在帕子上,往定兒的傷口上敷去。
小李子有些擔心,湊到我身邊問道:“娘娘,我瞧那錦玉可不是什麼善類,萬一她在這藥裡做手腳怎麼辦?”
我輕輕將帕子敷上,才道:“她若是想害定兒,只要在皇后耳邊多說兩句,定兒今天就回不來了,而且她跟定兒並無太多仇怨,沒必要害定兒性命。”
小李子才鬆了口氣,轉而卻低聲抽泣了起來。
“定兒這是招惹誰了,非要受這種罪。”
我無聲的替定兒處理好傷口,見她臉色稍有好轉,才起身道:“你們日後,在宮中莫要招搖,謹言慎行吧。”
第二日,我便從水苑搬了出來。
並不止是因為我的請辭,還有齊太后。
她昨日到了水苑,親自來找我。
如今宮中對我的專寵早有微辭,她也不是沒有耳聞,又加上今日定兒之事,此次召見,便在情理之中了。
“後宮之內,只可百花爭豔,不可獨佔鰲頭。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這是她昨天對我說的話。
其實這個道理,我早就明白。然而我一直留在水苑,卻只是想逃避宮中的爭亂。
我以為自己可以躲在子煌的羽翼下,求得安逸,然而如今看來,怕是不行了。
“永絡國如今朝政不穩,便更需要誕下更多優秀的子嗣以安民心,你如今身子沉重,不便再侍侯皇帝,我知道皇帝對你的心思,所以才找你,希望你能為國家著想,勸皇帝能繼續為我永絡國皇族開枝散葉。”
她的話一直迴響在耳邊,揮之不去,糾纏不開。
她要我勸皇上去臨幸其他宮妃。她要我將子煌,推到別人的宮中……
鼻間傳來了淡淡的水沉香,一時有些不習慣,才猛然記起自己已經不在了水苑,身邊也再不能去燃那龍檀香。
揮手讓身邊的侍女將那香撤了,才伏在軟榻上,瞧著窗外的夜色。
今天晚膳時,子煌翻了舒婕妤的牌子,大概也是聽了太后的嚴令,才不得為此。
我與他的關係,一時間竟是模糊了起來。
原來想完全的傾心與他,全是奢望……
月光珠玉般點點流灑了下來,盛夏之夜只剩了一點蟲鳴,卻愈發的靜謐駭人。
幽聲一嘆,這夜,大概也就這般過去了。
卻也未曾這般過去。
宮門響動,傳來了宮女輕微的低呼。
我似是被人驚動的游魚,連忙坐起,便從那朦朧的屏風外,瞧見了熟悉的人影。
淡淡的龍檀香,漸漸彌散了滿室。
他輕步而來,拉了我的手,坐在了軟榻之上,然後問我:“怎麼還沒睡?”
我搖了搖頭:“瞧這月色極好,便一時貪戀了。”
他似是無奈般一笑,牽著我的手走到了內室床側,讓我躺下蓋好薄被後才道:“你如今也不是一個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注意照顧自己。”說完便拉起被子,躺在了我身側。
我卻猛的坐了起來。
他嚇了一跳,訝然的問我:“怎麼了?”
我無措的將視線左右移動,最終落在了他眼眸中,才輕咬了下脣,道:“皇上應該留在水苑的。”
他的眸子微微有些黯了下去,對我道:“母后所說,你不用在意,舒芷生性怯懦,就算我今夜沒去承恩宮,她也不會對外人亂講什麼。”
原來他是用了舒婕妤做幌子。
我下意識的搖了頭。卻聽他道:“後宮的事情,我不管,但我只會在有你的地方過夜。”他伸手攬住我,用力的抱著:“我只要你一個。”
他的懷抱溫暖的讓我惶恐,我略微有些掙扎,嘴中也只會道:“皇上該留在水苑的。”
他立時將手鬆了開來,用他那雙夜般沉黑的眸子望著我,閃也不閃。
“你真要我走?”
我不敢回答。
他的手從我腰間移開:“若是你說,我就走。”
我抬起頭瞧著他,瞧著他那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那樣的眉,那樣的眼,那樣的脣。一點一滴像刻在了心裡一般。
心中輾轉,意志卻在一絲一毫的消磨。
我為什麼要他走呢,他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煌琰啊!
已經轉了一世了,已經無奈的錯過了,我為何還要放手?前世分別的傷痛,難道還不夠麼?
用力的抱住他,抱緊他。我只有一個子煌了,我不能再鬆手,我放不開,也放不起。
這一世的愛,就讓我這般,傾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