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慕容青煙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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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慕容青煙的蛻變
望著慕容青煙有條不紊地處理著一切，道謝，送別，恩威並重。少年冷然而立，雖然說四大家族儼然以此人為首，但他萬萬料不到男子在江湖上勢力竟然如此龐大，而落日王朝一旦落入此男子之手，將固若金湯，再難憾動。
如今出手，勝算更大，但他又望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的千雪，眸中閃過複雜的光芒，如果自己與慕容青煙或者四人中任一為敵，長劍橫陳，第一個阻止的，會是她吧……而他是不是該再看看，此女子值不值得他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主人。”黑衣的千雷上前，附在東方皓耳邊說了幾句什麼。東方皓臉色變了數變：“各位隨我來。”
眾人齊齊一凝，卻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的眼神：這一場對峙，才剛剛開始……
滿園幽光，寒燈數點，剛剛經過一場殺戮的東方府，大紅燈籠高掛，片刻間的喜氣盈門卻恍如隔世。東方皓帶領一行人徑直來到新房之中，右手在牆壁之側一按，婚床移開，一個小小的門口出現在眾人面前。
“請跟我來。”東方皓率微一點頭，千雷率先進入暗道之中，南宮夜月首先入內，他身上的毒，只能勉強壓抑，目下首要的是找一安靜地方，逼出毒素，前面的路還有很長很長，他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在沒有完成自己的責任之前，他們缺一不可。
慕容青煙尾隨其後，自從邑安死去，他就一直靜默無聲。看到候在一旁的東方皓，他只頓了一下足，就隨後而去。
北門瀾望著東方皓，用力握緊了他的手：“皓……”
東方皓望著千雪，眼裡凝重冷然：“此刻起，北門千雪將是飛花門第三代門主。”
“千雪遵命。”千雪瞬間抬首，桔色的燭光映照著他完美的側臉，眼前的東方皓似喜似嗔，她卻驀地心驚：“東方公子……”
東方皓不再答話，只是轉向了臉色陰晴不定的梁崢：“委屈殿下了。”
“或者並非你等所料，此事另有變數也不定。”神色複雜的梁崢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皓。”北門瀾又低低地叫了一聲：“你都聽到了？再忍耐一下如何。此時，不應令青煙和夜月分心……”
“東方公子。”一側靜立的千雪猛然開口：“千雪答應接過飛花門主一職，並誓將之發揚光大，條件就是：蒼茫山中，我父母墳前，由東方公子親自上香三柱，不知公子能否做到？”
“瀾，千雪。我……”東方皓剛要開口，有腳步聲紛至沓來：“奉主上諭令：此間所有人等，殺無郝。”
千雪眉角一振，手中長劍一揚：“東方公子，哥，你們先走一步。”
“千雪，你們先走。”東方皓卻是搖頭：“此處是東方府，理應由我斷後。”
“皓，就聽千雪一次如何？”北門瀾一推東方皓：“我和千雪斷後。”
“瀾，你怎可如此任性？”東方皓神色嚴肅：“
我已盡力，剩下的，就倚仗你們了。”
“哥。”千雪弱弱的叫了一聲，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要怎麼和他說：父去母棄，他已是唯一，她真的不想他有事啊！
“妹妹。”北門瀾握緊千雪的手，眼裡閃過不容置疑的光：“你我兄妹同心……”
“好。”千雪忽然微笑起來，再一伸手，點在東方皓的身上，望著委頓在地的東方皓，她又是一笑：“如果你丟下我，我會恨你，我的哥哥。”
“你心同我心。”北門瀾也是微笑，眼神卻凌厲非常：“我的妹妹……”
腳步聲近在須臾，長劍在手，千雪又是衝北門瀾一笑：“蒼茫山中，我等待哥哥。”白影閃動，女子轉瞬掠出門口。剛躍出十丈，新房之中火光沖天，那個佈置一新的新房，不多時化為灰燼。
無月的夜，是沉沉的黯色，一路燈火不知什麼時候全部熄滅，避過不停搜尋的人群，千雪不停提氣，如輕煙一縷在黯夜中逸過，轉瞬來到前院，輕輕掀開瓦片，只見萬世昌正端坐正堂之上，東方亮侍立一側，誠惶誠恐。
她身形一轉，想要落下，忽然身邊輕響簌簌，她手中長劍揮出，對方卻瞬間來到身邊，小小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娘子。”不待她有任何動作，少年拉著她的手閃到一邊，接連幾個起落，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
“你不是走了麼？”千雪微微一愣，這才問道，這次對峙的主戰場並不在東方府，更由於四人中有三人受傷，所以才會由祕道離開，因為下一步的佈署，還要著落在他們四人身上，而她明明看到梁崢已經離開，卻不料他竟然去而復返。
“娘子在哪裡，我也要去哪裡。”少年輕睨著眼前的女子，薄脣輕抿的她，眼神凌厲威嚴，殺氣騰騰的面頰愈顯蒼白：“而且娘子答應過我，不會丟下我。”
“聽我說，萬世昌已經調集二十一錦衣衛來此，志在將四大家族一網打盡，你不用蹚這趟混水，知道嗎？”千雪眉角緊皺，這不是錦梁，亦不是太子爺耍威風的地方。
“所以啊，我跟在娘子身側才感到安全啊，娘子一定會護著我的是不是？”理直氣壯的少年嘴脣弧度上揚，這蠢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側，她能省多少功夫？
“這裡危險，我怕會連累你。”千雪又是低低說道：“籍呢？叫他帶你出去可好？”下一步部署，他們一定要趕在前面，所以北門瀾才留了萬世昌一命，但留在此間牽制萬世昌，是多麼危險的事，她不想眼前的少年有事，無謂的犧牲，多一個就已經太多。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著你。”扯著她衣袖的少年怔了一怔：連累？這麼危險的地方，女子竟然怕連累他？
千雪剛要回答，前廳殺聲四起，她心下一驚，對著梁崢說道：“你乖，在這裡等我可好？”說著一掠而起，向遠處逸去。
快速地掠過琉璃瓦的屋頂，千雪伏在一側，向著前廳望去，無數火把燃起
，明亮如白晝，照著圈中的北門瀾和團團圍住他的黑衣人。
“北門將軍，別來無恙啊。”領頭的是二十一錦衣衛的大都統心炎。他微微冷笑著，左手一揮，轉上來的人群又多了一重：“久聞北門將軍朝野內外罕逢對手，今日剛好領教。”
二十一錦衣衛，是屬於皇帝衛率——殿前衛，京都衛其中最驍勇善戰的一支，主管揖拿追凶等職責，其中任何一人，都屬江湖一流更遑論身為都統的心炎了。
“久聞心炎在統領是見風轉舵的高手，今日一見，果不同凡響，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吧。”長劍緩緩出鞘，黑衣的北門神色輕鬆，眼前的劍拔弩張彷彿只是一場風花雪月的笑談。
心炎瞳孔緊縮，左手一揮，身側的錦衣衛慢慢移動，圍向中心的北門瀾。
千雪眼神一凝，如白羽般飄落，輕輕立於北門瀾之側：“哥哥。”
“飛花門刺之千雪？”看清眼前女子，心炎怔了一怔，出身江湖的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聲名正盛的刺者。
“心炎大統領。”千雪面色蒼白冷冽：“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右腕一振，銳風劍出鞘，映著清銳的銀芒，白衣女子眸光更是銳利清叱，眼見黑衣人就在眼前，北門瀾微一頜首，率先衝了出去。
重重火把之下，劍光灼灼，彷彿雷電之光在天地間交錯，輾轉其中的白衣更如墨池中的白蓮，揮灑飄蕩。千雪長劍在手，般若三十二式在手中施展開來：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佛渡有緣人。”
長劍似虹，白衣飄然若舞，三十二式施展過半，身側的黑衣人已倒地一片。側目望著正和北門瀾苦鬥的心炎，她長劍一揮，掠了過來：“哥，交給我吧。”
北門瀾瞬間後退，千雪長劍一揮，一招“無無明亦無無明盡”將心炎逼退：“心炎大統領，留下命來吧。”
“這竟然是。。。百年前就已失傳的般若三十二式？”驚駭莫名的心炎用不可置信的眼光著眼神如劍光般鋒利的女子：“你又是何處得來？”
“武當藏經閣。”千雪微微冷笑，誰又能想到，少林失傳的絕學就在武當派的藏經閣中？
心炎猙獰微現：“就讓我領教一下這失傳百年的武林絕學吧。”
映著重重火光，冷厲的鋒芒忽然有了赤炎的灼熱，光彩奪目。女子眼神明亮如陽春白雪般清澈透骨。輕靈的身影飄然迅捷，揚起的衣袂都帶著動罡風陣陣。
悔過不如寡過……佛度有緣人。般若三十二式施展完畢，心炎，那個朝野第一的二十一錦衣衛，終於被千雪手長劍指胸，呆立當場。
“般若三十二式，真的是……本座真的替你可惜。”話鋒一轉，心炎的眸光猛然一沉，身子向前一送，長劍刺入兩分，趁著千雪微一怔忡，他身子一旋，竟然冉冉向後升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