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四十去韓國過新年

四十去韓國過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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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去韓國過新年

(四十)、去韓國過新年

【女人不哭】

(四十)、去韓國過新年

出國的各種手續,都是漢城總社和北海辦事處具體辦理的。我們拿到簽證之後,便按照李佔川的安排,於年終最後一天趕到北海集中乘機。

我們乘坐的是韓國航班。李佔川說韓國的航班要比中國的航班安全舒適。

我的座位同金英淑和北海辦事處的張課長挨在一起。本來是張課長靠近窗戶,但她見我一上飛機便露出了一副新奇的眼神時,就主動讓給了我。

大家坐下來之後,張課長便笑著問我:喬課長,你該不是第一次坐飛機吧?

既然她們已經看出我那劉姥姥般的眼神,我索性實事求是地點了點頭。

金英淑吃驚地側過臉:怎麼可能呢?你不是當過好多好多年的領導嗎?怎麼會從來沒有坐過飛機呢?

是啊,我的確當過好多好多年的領導,我怎麼會居然從來沒有坐過飛機呢?連我自己都感到納悶。然而仔細想一想,好像也並不怎麼奇怪。因為在那不可以隨便乘坐飛機的歲月裡,我雖然有了坐飛機的級別和資格,但我卻沒有敢於奢侈的底氣和十足的年齡。?後來,當坐飛機像乘火車一樣隨便,而且自己也真心地感到底氣和年齡已不再成為問題時,這樣的機遇又都不屬於企業政工幹部了。

飛機開始起飛了。我的心驟然一揪,接著便飄懸起來……

飛機只在雲層裡穿越了五十二分鐘,便飛到了漢城上空。我的目光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從視窗側轉回來,我們屁股下的那個龐然大物,便在漢城國際機場上穩穩地降落了。據飛過北京的張課長和金英淑說,這一段航程比黃海飛北京還要短上幾分鐘。

通關之後,我便看到李佔川和蘭虹以及漢城總社的好多人已經在機場門口等候我們了。大家一陣寒暄便分別上了兩輛麵包車,向李佔川的家中駛去。

明天便是新年,李佔川要我們全體職員在他的家中辭舊迎新。

穿過漢城美麗繁華的街區,兩個小時之後我們才到達李佔川的家。

金英淑多次來過漢城,也多次去過李佔川的家。她說這裡已經不是漢城最繁華的街區了,最多也只是近郊。

李佔川的家雖然很大,但卻全然不像我們國內那些暴發戶那樣極盡奢華。為了隆重接待我們,李佔川把他的父母也從鄉下接來了。兩位老人重新見到我們時,顯得格外高興。

李佔川的父親仍然連連不斷地向我們誇讚中國。好像他們剛剛從中國歸來一樣。那一次的中國之行,已在他們心中留下了終身興奮的烙印。

李佔川的妻子比起我們在黃海見到她的時候,顯出了幾分憔悴和蒼老。她只是禮節性地同我們一一地打過招呼,便忙著為我們準備新年的盛宴去了。再後來,李佔川的母親也悄然進了廚房。

不知為什麼,那個顯出了幾分憔悴和蒼老的韓國女人雖然早已進了廚房,但她的身影卻總是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尤其是那張帶著幾絲悲涼和幽怨的眼臉,讓我怎麼也揮之不去。我不禁又想起攥在金英淑手中那些影印的婚照和日記……

副社長蘭虹今天顯得十分興奮和主動,好像她也是這座屋簷下的主人。

我雖然不知道社長妻子是否知道自己的丈夫同蘭虹之間的那些齷齪的詳情內幕,但我卻敢憑直覺斷定,她容顏的憔悴和蒼老,絕不會與那些事情毫無關聯。

在韓國人看來,請朋友和同事到家中吃飯,那是一種最高的禮遇。因此,李佔川請我們全體員工到他的家中歡度新年,想必是對我們的最高獎賞了。這一頓在異國他鄉一年中的最後一次晚餐,相當隆重和豐盛。儘管那些琳琅滿目的罈罈罐罐,好多都不合乎我們的胃口,但卻散發著主人的一片良苦用心。

李佔川和他的父親頻頻地向大家敬酒。熱情得像一盆噴發著熱量的碳火,把這新年前夜燒得一片通紅。大家從晚上一直鬧騰到第二天早上。

吃過早飯,我們都以為李佔川會仁慈地讓大家美美地去賓館睡上一覺,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宣佈讓我們馬上上車出發。

李佔川笑著告訴我們,我們開會的目的地還沒有到達。

我們的車隊,出了漢城,便沿著一條蜿蜒的山間公路一直東行,一直跑了二百多公里才到達了我們預訂的會議地點。

這是一座風景秀麗的山中小鎮。據說是一個很不錯的旅遊景點。我們之所以跑到這裡開會,用李佔川的話說,是除了開會之外還想讓我們大家好好地遊玩一番。而金英淑卻告訴我,李佔川的根本目的是為了省錢。因為韓國所有的旅遊景點在旅遊淡季時都可以打很大很大的折扣。

吃過午飯,我們的會議便正式開始。

大家隨同李佔川和蘭虹走進會場時,我不禁吃了一驚。我沒有想到整個會場會佈置得那麼氣派隆重,一點兒都不亞於我們國內大型企業的總結表彰大會。我看到主席臺的兩側,分別擺放著兩塊用紅紙黑字做成的口號式標語牌,而一條巨大的橫幅會標則氣勢奪人地懸掛在會場的正上方,就像我們國內司空見慣的那種會議場面一樣。但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李佔川的點子還是蘭虹的功勞。

這次會議被李佔川命名為“漢川株式會社挑戰1999經營戰略大會”。

按照下午的議程安排,首先由李佔川給大家講話。李佔川講完之後便是蘭虹講。再接下來便是各個辦事處做年度工作彙報。最後由韓國總社的兩位部長給大家分析中國的市場和中國的政治經濟形式。他們那入情入理和極其透徹的分析,著實讓我大吃一驚。想不到他們韓國人對中國的市場和中國的政治經濟形勢比我這個中國人瞭解得還要全面深刻。

崔部長在對中國的經濟形勢進行展望時肯定地說,只要日本的日元和中國的人民幣不貶值,韓國對中國的進口就會有增無減。尤其是塑膠和化纖原料。1998年韓國對中國的塑膠和化纖原料的出口之所以會空前地好,中國的長江洪水固然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客觀因素,但中國的市場需求,確實也在不斷地加大。所以1999年乃至近幾年內,中國的許多企業還會繼續仰仗韓國的進口。接著,他便為大家列舉了一系列的數字。中國國內企業的生產總量和實際需求,兩項數字一比較,缺口便出來了。這缺口便是所需求的進口量。數字準確得既讓人震驚折服,又讓人嫉妒得不是滋味。

金部長在詳細地分析了中國的政治和經濟形勢,甚至中國最高層的人事安排之後,肯定地說,中國的人民幣三到五年之內決不會貶值。同時他還分析了韓國向中國出口供大於求的問題以及應對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