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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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親
過完元宵節,康熙爺馬不停蹄地再次開始了他的南巡之旅,我不記得他一生中到底有過幾次南巡的紀錄,但是印象裡一廢太子之後,大約就再沒南下過。而我,僅有一次有幸隨行,卻又半途折返,廢太子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了,這一次老爺子又沒有帶上胤禛,想來我這一世,大約也不會再有機會跟著一起去南巡了,沒有機會見識這大清朝時的江南,心裡不是沒有遺憾的。
但是在這紛亂即將開始的日子裡,我倒是寧願選擇安安生生呆在家裡守著胤禛,只要暫時不參與其中,便總能守得一天太平日子的。
胤禛在府裡的日子越來越少,有些時候從宮裡回來只小坐片刻,陪我說會子話,便會再出去。其實,每一次見面我們也並沒有特別的話說,甚至只是我繡花,而他靜靜在我房裡地看會兒書。說的最多的也不過是叮囑下對方照顧好身體,不要太忙碌。偶爾,我會念叨些府裡的事,撿著孩子們好玩的事說給他聽,不提什麼煩心的。他也是,不提什麼紛爭,只說些宮裡有趣的事,或是十三寫信回來說的南巡一路見聞。
春末的一天,胤禛從宮裡回來,照例又來尋我。我正在和管家商量著在院裡開出小塊地來,自己種些花草,見胤禛進來管家便告退出去。胤禛仍是和平常一樣,朝我笑笑,便坐在我旁邊捧起一本書。我見他並沒有談話的**,便只是靜靜地泡好他喜歡的茶水,又去取了些小點心進來。胤禛不愛吃甜食,也不喜油膩,我便讓廚房隨時準備些青菜玉米餅、腐皮香椿卷或是鮮蝦腸粉,都是現代時我愛吃的小吃,偶爾還會自己做點土豆沙拉給他,這幾年,我調沙拉醬已經頗有心得,胤禛甚是喜歡,問我跟誰學來,我宣稱是自己的獨門祕籍,胤禛便大笑要我答應他只許做給他一個人吃
。
今日他回來的稍早,大約還是可以在家呆上一時片刻,廚房早有蒸熟的土豆,讓下人拿去碾成泥,分好雞蛋黃,準備開始製作我的獨門沙拉醬。才剛剛調進第二次油,門口忽然想起請安的聲音,回頭看見胤禛正站在門外,揹著陽光,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不過這個年代的人都是信奉君子遠庖廚的,更何況他一個堂堂的皇子,這廚房禁地大約是一次也沒來過的。於是匆匆放下手裡的碗,迎了上去。
“胤禛,可是有了要緊的事。”
“沒有,只是半天沒見你回來,便想來看看你在做什麼。”
心裡一甜,我笑著拉著他的手,踮起腳悄悄附在他耳邊問:“可是想我了?”
胤禛呵地笑出聲,輕輕捏捏我的手,同樣低頭在我耳邊悄聲說:“一刻不見便想的慌,顏兒教教我該怎麼辦?。”
擰他一把,當著下人也不再與他調笑,只是對他說:“若是沒什麼著急的事,我這就做好,你先回房等我。”
胤禛卻並不撒開攥著我的手,“交給奴才們去做,顏兒陪我散散步。”
心中暗忖,胤禛一定是事情要與我說了,否則不會特意跑來廚房拉我出去。便隨著他一起往花園走去,春天正是天氣最舒適的季節,此時園子裡種的花大多已經開放,奼紫嫣紅的甚是好看,不禁想起許多年前,在這花叢裡胤禛為我作畫的日子,我與他已經多久沒有過那樣悠閒無憂的歲月了啊。
胤禛拉著我,走的極慢,眉頭深鎖,好像在努力思考著,似有什麼話難以啟齒一般。我也不問,靜靜隨著他,幾乎走過了半個園子,他才有些艱難地開口:“顏兒,我今天定下了一門親事。”
我心裡微微一顫,屏住呼吸等著他下邊的話。他站定拉住我:“顏兒,你是知道年羹堯的,他雖一向與我交好,但實則是個見風使舵的,他如今娶了納蘭家的孫女做福晉。納蘭家是惠妃娘娘的母家,我怕風聲稍有變化,他便會站在大哥他們一頭,所以今天正好談到此事,便與他定下一門親事,堅定下彼此的誠心。”
我心裡一黯,大名鼎鼎的年妃終於要進門了嗎?這個後世被傳為雍正最愛的女人,此時已經要走入胤禛的生命裡了嗎?心裡頓覺一陣冷風吹過一般,一陣蕭索
。不是不信胤禛此時對我的一片真心,只是,我所知道的歷史已經一幕幕在我眼前毫無差錯的上演。弘暉的早逝,戴鐸的入府,無論我多麼提防的,無論有多麼想不通的事,都已經全然按照歷史的步驟發展著,我怎麼能寄希望於單單是年妃的被寵這一件事,是以訛傳訛的歪曲事實。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心裡稍稍平靜,我端起平日對著胤禛的笑臉,“對你有益處的事情,你便決定好了,是年府的什麼人呢?是不是需要明年選秀的,我提前跟額娘去招呼一聲。”
“顏兒,不急,是年羹堯的妹妹,今年才十歲,還要有些時日呢,只是今天先行定下了,我便覺得該告訴你一聲。”
我忽然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樣的滋味,好似乍聽到斬立決又改判了斬監侯,雖是出了一口長氣,但心卻仍是吊在了半空。一時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胤禛看見緊張地抱住我:“顏兒,你可是不開心了?你若是不想這府裡再有旁的女人,我便找機會再回了去,反正日子還長。你別煩惱。”
我輕輕拍撫他的背,心裡淡淡地想著,那畢竟還是許多年之後的事情呢,何必此刻便去透支傷心,嘴裡卻只是說著,“我沒有不開心,胤禛,我只是覺得有趣呢,這年家的小姐,比咱們家大格格還小上一歲,居然今後要做你的妻子。你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
胤禛噗地笑出聲來,不依地扯著我臉頰說,“顏兒說的什麼話啊,誰是老牛呀,哪有這麼笑話自己丈夫的?”
我便也隨著他一起大笑,躲閃著他扯著我臉頰的手,逃開他偷襲過來的脣,笑的眼淚幾乎流出來,打打鬧鬧地在園子裡追跑著,任夕陽西下,明媚的春光就這樣在眼前一點點暗了下去。
那天胤禛沒再出門,似乎是為了補償他帶給我這麼個並不算好的訊息。在花園裡散步完,吵著要吃我做的沙拉,我便回去繼續調我的沙拉醬,一點點將油加進蛋黃,仔細地攪著,努力讓自己什麼也不去想,只專注於眼前的慢慢變稠的醬汁。心卻也似乎和碗裡的醬一樣,越攪越越混沌,似乎有什麼東西堵著心口,也如同沙拉醬一般粘稠地化不開。
胤禛仍是夜夜留宿在我這裡,雖仍是纏綿悱惻,卻決口不再提孩子的事,偶爾也會在別的院裡呆到半夜再過來,我猜想他也一定知道了太醫對我的診斷,既然德妃娘娘在宮中都能得知我府裡的事,作為府裡的男主人又怎麼可能全然無知
。但是他並不問我,我便也不提,就如同年羹堯妹妹的事情一般,那日之後,我們便誰也沒在說起。
日子表面上仍如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但是,我和胤禛心裡都有了不想和對方說起的事,雖不至於小心翼翼,卻似乎有些淡淡的疏離,我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感覺,於我,只是不自覺地站開了一步,潛意識裡的自我保護一般,在傷害有可能發生不由自主地選擇遠離。對著胤禛,這個同床共枕十幾年的人,在我面前有了忽然些許的陌生,那仍是溫柔而深情的眼神裡似乎有了太多我讀不懂的東西。
我終於有一天讀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了,不知道他對我那執念的深情裡,是不是已經夾雜了太多的其他情緒,比如感激,比如憐憫,比如親情,甚至比如責任。我開始莫名其妙地糾結,我想知道他每日裡陪著我,是因為怕我不開心才來,還是因為想念我而來。我有些厭棄這個胡思亂想的自己,暗暗琢磨著,雖然身體是二十幾歲,但是我其實該是個近五十歲的年齡了,難道是更年期症狀?
不過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糾結於自己是否更年期,南巡的隊伍回京,不幾日康熙老爺子便安排著秋狄的隊伍出發。上一次十三回來說,康熙已經特意建了避暑的行宮在承德,想來就是後日著名的避暑山莊。
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嚴重,總是隱隱約約覺得應該就是這一次了,那一廢太子的事件,大抵上是在這一次行圍的過程裡發生了。
隨扈的名字裡依然沒有胤禛,我暗自慶幸,如果胤禛當日不在其中,至少不會被殃及什麼,卻又不免為十三憂心,若真的如我的預感一樣,這一次就會發生廢太子的事情,他該是會被牽連的,如果在他身邊,還能隨機應變,盯著,囑咐著他讓他遠離危機。可是他這一走,我看不見,摸不到的,又根本不清楚到底是個怎樣的過程,竟不知道該提醒他注意些什麼。
幾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想勸他託病不去,可是我又說不出個像樣的理由。用力去回憶我看過的關於這段歷史的隻言片語,最後只勉強想起,似乎是大阿哥揭發太子夜窺康熙的行營,並指證十三也看到,而十三也出具了證詞,因此被牽扯了進去。但是,到底,是哪本書,那個電視劇看過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不知道到底是戲說還是正史。
臨行的前夜,十三又來府裡,和胤禛關在書房裡一個時辰都沒有出來。我終於心亂如麻,忍不住敲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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