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節 最後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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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節 最後的晚餐
他們在景洪住到元宵節的前一天，才打道回府。
“媽媽。我想住在這兒，太好玩了。”錢百萬迷上了那一大遍灘地，連續5天，每天玩一次漂流，撐船的老大都和他混熟了。
“這兒是不錯。以後有錢了，就在這兒買套房子，住在這兒。”錢金玉回頭看著兩個小傢伙晒黑了小臉。
“媽媽。你什麼時候有錢啊？”大衛把頭伸過來。“明年能買房子嗎？”
“明年不行。等你們長大了，我就有錢了。給。”給他一個大蘋果。
“謝謝媽媽！”大衛接住蘋果，咬一大口。
“我的呢？”錢百萬伸過來手，手心裡馬上放上一個大蘋果。
“吃完蘋果再睡覺。”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再來玩？前面就是騎大象的地方。我們再去騎一次大象再回家，好不好？”錢百萬還沒玩夠。
“不行。今天我們要趕回家，耽誤時間就回不到家。”錢金玉口氣強硬。她專心地削蘋果皮。
“媽媽就是小氣鬼，小氣鬼。”錢百萬嘟起嘴，望著路邊的綠山大樹。
“媽媽才不是小氣鬼。我們放假再來玩。我們的小烏龜，會不會餓死啊？舅媽會不會餵它們飼料？”大衛一臉擔心。
“我的小白小青？爸爸，開快一點，我的烏龜要餓死了。”錢百萬焦急地叫起來，把要騎大象的事忘了。
“地主婆有我們家的鑰匙，她會喂烏龜，烏龜死不了。”左博宇安慰兒子。
錢金玉切下來一小塊蘋果，喂進左博宇嘴裡。“你開累了，我替你開一會。”
“開到家也沒關係，我不累。”他微笑張口，再接一塊蘋果。這一次春節，是有生以來，最開心愜意春節。
“媽媽。我和哥哥的蘋果不削皮，爸爸的蘋果為什麼削皮？”錢百萬啃兩口蘋果，發現不公平。
“我開車，你不開車，待遇當然不同。”左博宇看一眼一臉不平的兒子，轉過頭張嘴接住老婆送上的一片蘋果。
“開車了不起！媽媽，我的蘋果要削皮。”要平等對待，索要自己的權益。
“蘋果洗乾淨了，連皮吃營養更高。”錢金玉轉過身微笑安撫兒子。
“媽媽。我長大了，開車時，你也要削蘋果，餵我吃。”大衛趴到前座的中間，一臉羨慕不已。
“你長大後，不嫌棄媽媽囉嗦就行了。”錢金玉笑著削下一片蘋果，喂進大衛的嘴裡。“是不是一個味道？”
“爸爸的蘋果好吃！”大衛咀嚼著蘋果，笑嘻嘻地說：“我還要吃。”
“我也要吃，我也要。”錢百萬拉大衛讓開位子，也要蘋果。
“倒黴孩子，討嫌。”左博宇一把搶過去蘋果，狠狠地咬一大口。“誰也不給，我自己吃。”一樣的蘋果，還是要搶。
大衛縮回身子，坐回座位上，接著啃自己的蘋果。錢百萬也嘟著嘴回到自己位子上。
“拿給我，幫你削皮。”錢金玉不忍看兩個兒子失落的神情，含笑伸出手。
“謝謝媽媽！”大衛立即笑了，來了精神，把蘋果遞給媽媽。
“我的也要削皮。”錢百萬提醒媽媽，生怕忘了自己。
“好，削好大衛的蘋果，就幫你削蘋果皮。”錢金玉含笑答應，一點點沙子也容不得，小孩子的更是**。
“下一次出來玩，不帶這兩個小傢伙。”吃一顆蘋果也不安生。
“不行，不行，要帶我們！”
“抗議，不帶爸爸，帶我們倆。”
兩個孩子大呼小叫地抗議，他們一路上不用開音響，吵吵鬧鬧地往前趕路，笑容一秒鐘也沒有從左博宇的臉上褪去過，這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生活，調皮活潑的孩子和溫柔美麗的妻子陪在身邊。
他們還是沒有在當天趕回家，晚上在墨江住一晚，第二天吃過中午飯才上路。
左博宇堅決不願在外面吃飯，寧可回家煮麵條吃。冰箱裡的菜早已被周倩倩收刮乾淨，只留下幾枚雞蛋，結果，他們一人吃了一碗麵，可憐巴巴地度過元宵佳節。
錢金玉洗過碗，站在衛生間門口，看左博宇為孩子們洗澡，他的衣服快被兩個壞孩子全弄潮了。
“你們老實點，不要把水弄到爸爸身上。”錢金玉警告他們。
“是爸爸不會洗頭髮，不怪我們。”錢百萬在玩水，水早已從盆沿往外漫，還在放水，兩個小人人在浴盆裡，玩的好不開心。
左博宇在為大衛洗頭髮，笨手笨腳地惹得大衛敢怒不敢言，閉著眼睛一臉的不滿。錢金玉看著笑。“可以了，用盆子舀水，沖沖就可以了。”
左博宇一鬆手，還沒拿到盆子，大衛就一下子坐進水中，沉進浴盆裡。
“給他們洗澡真麻煩。”左博宇洗洗手，對錢金玉。“謝謝你啦老婆，把他養這麼大。”
“我們去看電視，他們洗好，會自己出來。”錢金玉拉他到客廳坐下，給他倒杯水。
“他們的洗澡水不髒，他們出來後，你就著洗洗澡，不要回去了。”錢金玉的眼睛四處地亂瞄，不敢看左博宇。
“你要留我住下？”左博宇微眯起眼睛。“你不怕我了？不怕我會要了你。你還沒恢復身體，懷孕怎麼辦？”他巴不得留下，半個月早夕相對，只能幹抱抱親親，已經感到很滿足。
“我，我，我怕你一個人在那個大房子裡孤單，這兒小了點，有孩子們陪著，熱鬧點。你看什麼看，不怕冷清，你就回去吧！”錢金玉的臉上出現可疑的紅色，惱羞成怒站起身，要回臥室。
左博宇跳起身，把她拉進懷裡。“你不恨我了？原諒我？”
“你是我兒子的爸爸，我們是夫妻，我從沒恨透你。”錢金玉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我站在奈何橋邊，還是你的聲音，喚回我回頭。夫妻沒有隔夜的仇，我理解了這句話。”
“我，我像畜生一樣強暴你，你不應該原……”他的聲音尾部被錢金玉的脣吞進肚子裡，她主動地親吻他的脣，像小蛇一樣鑽進他口腔調皮地遊蕩。
“今晚留下來，求你留下來。我買了避孕套。”她像個女妖一臉的壞笑，在他的懷裡撒嬌放肆。
“我的小妖精。”左博宇的心踏實了，他緊緊地抱住她，低呼一聲，躲過掌控權，急切攻城略地貪婪地汲取自己的瓊漿玉露。
“不準打我媽媽，放開媽媽。”錢百萬光著屁股，一身水珠，穿著拖鞋從浴室出來，看見擁抱在一起**相吻的兩人，一下子衝過來，跳上左博宇的後背，抱住他的頭。“放開我媽媽。”保護媽媽心切的壞小子。
“吸！”左博宇不是一般的慪氣，所有的絢麗火焰，被冷水澆熄。他放開錢金玉的紅脣，抬一隻手，把兒子從背上拎下來，扔進沙發裡，凶狠地瞪著這個小混蛋。“那隻眼睛看見，我打你媽媽？倒黴孩子。”
“就是你欺負我媽媽。”他的眼睛瞪得滾圓，理直氣壯地跳起身，一點也不怕左博宇。
大衛也一身水，從浴室出來，他連拖鞋也沒穿，滿臉敵意盯著左博宇，隨時準備拼命。
“下去拿你的包。”錢金玉忍俊不禁地捂住嘴笑，從懷抱裡抬起頭，推開他，走向錢百萬。“怎麼不穿衣服？衣服在籃子裡，沒看見？這樣會著涼會感冒的。大衛？快去穿衣服。”她拉住兩個兒子返回浴室，不看左博宇。
“啊？”
“媽媽？”
媽媽神情快樂，她在開心地笑？沒有生氣？自己看錯了嗎？爸爸沒有打媽媽？錢百萬一頭雲霧。大衛也感到奇怪，媽媽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快樂，被打的人不應該這樣。他轉頭看左博宇，左博宇好像很氣惱，要發火十分生氣。
左博宇聽到浴室裡傳出來的笑聲，他無奈地換上鞋子，開門下樓去車裡拿自己的行李。他本計劃吃過晚飯回家休息，行李放在車裡沒有拿。面對錢金玉熱情的留人，他根本無法拒絕，更不想回到那個冷冷清清空蕩的屋子裡，只願留在這間溫暖快樂的小房子裡。
第二天，晚上下班，左博宇把車子直接停在錢金玉樓下的車位子裡，上樓到錢金玉家吃晚飯。錢妹子一改愛錢的本色，到現在，她的鞋店還沒結束年假，開門營業，她說，等過完十五，再開始工作。
左博宇雙手贊成，恨不能她天天在家做飯，等他下班回家。
開啟門，沒有意料中的菜香味迎接自己，屋子裡靜悄悄，房間乾淨整潔。他們母子沒有在家，左博宇沒有換鞋子，直接打電話，心裡後悔沒在下班前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電話變成了空號。
左博宇不相信再打一次，還是空號。
他穿著鞋子直接走進昨晚兩人火熱纏綿的臥室，開啟衣櫃，錢金玉和孩子們的衣服都不見了，只留下他的幾件衣服可憐巴巴地在衣櫃裡。
化妝臺上也空了，只有臥具還在，衝進兒子們的房間，孩子們的玩具和書包沒了。
“該死的錢金玉，你給我玩陰的。”左博宇氣地發抖。他走到客廳，看見茶几上菸灰缸壓著一張信箋。
我帶著兒子走了，這間房子，我賣給了地主婆，商鋪賣給了色女。
不要找我們，你找不到我們。
忘了我和兒子們，權當我們從沒有在你的生命裡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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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博宇把信箋揉成一團紙砸到地板上，沒出現過？沒出現過，說的好不輕巧。
左博宇站起身，拉開房門要去找錢國棟，門外站著錢國棟夫妻。
“錢金玉他們去了那裡？”左博宇惡狠狠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