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節 老婆要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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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節 老婆要出牆
“他說得對，我們之間的確缺少信任，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相信你。沒有這兩張照片，還會有別的一樣會引發炸彈。”錢金玉閉上眼睛，把頭轉向另一邊。“我們離婚吧！我只要孩子，別的什麼都不要。”
“離婚？”左博宇大驚失色。“不，我不離婚。絕不離婚。”
“我要離婚。婚姻變成了痛苦的折磨，就只能摧毀不要，解放兩人。”
“我沒有感到痛苦，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我愛你，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離開你，我會死的。”
“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離開彼此，我們都不會死，生命遠比我我們想象的頑強。我也愛你，我的愛不比你少，也許比你更多。你是我28年的生命裡，唯一的男人，你幾乎融進了我的骨髓裡。我們太在乎對方，太珍愛對方，才會傷對方更重。我不想死在你的手裡，更不想你死在我的手裡。我們還是離婚吧！”
“我不會離婚，絕不離婚。”左博宇滿臉淚水，他態度堅決。
第二天的早上，八點鐘，花店送進來一個鬱金香花籃，卡片只有一句話。“早日康復，我喜歡看你笑。”是黑藍鋼筆書寫的字型，沒有署名。錢金玉認識這個字型，是雷霆的字型。
放下卡片，望著花籃裡的鬱金香，怔忪地發呆。
左博宇白天晚上，24小時陪在床前，晚上就睡在沙發裡，他們相安無事，沒有再提離婚的事，也沒爭吵，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但是，兩個人心裡都明白，他們都變了，回不到從前。
第三天，錢金玉有力氣下床走動。左博宇扶著她來到同醫院的婦產科看望地主婆。
“你還敢來！做了那麼可惡的事，還有臉來。”地主婆精神超級好，比錢金玉的臉色紅潤，看見病歪歪的錢金玉，就不客氣地罵她。
“對不起！害你早產。”錢金玉抱歉地向她道歉。“好漂亮的寶寶，一模一樣哦，誰是哥哥？誰是妹妹？”兩個小寶寶全部躺在她的身邊。周倩倩住的是溫馨病房，錢國棟在衛生間洗尿布。
“我不算是早產，醫生說，提前半個月，推遲半個月都正常。”周倩倩一臉的幸福滿足。“靠在我身邊的是女兒，邊上的是哥哥。我不算胖吧？這兩個孩子，兒子2800克，女兒2600克。人家生一個也就兩千多克，我的兩個，都這麼重。”
“你真厲害，你的營養都給寶寶了。”錢金玉低頭凝望著兩個孩子的睡容，真是可愛的寶寶。
“你還不胖？你怎麼不告訴小金子，你一天吃多少雞蛋？”錢國棟從衛生間出來，微笑吐槽老婆。
“嫂子一天吃幾個雞蛋？”左博宇扶住錢金玉坐到沙發上，怕她累了。微笑問周倩倩。
“嘿嘿！”周倩倩不好意思地只是笑。“我肚子餓嗎！我吃得多，寶寶們才有飯吃，不會餓肚子。現在，賣的奶粉，敢給孩子們吃嗎？我可不想喂出個大頭娃娃。”
“她呀，沒生前，這不吃那不吃，現在一天吃5頓，一頓要一碗麵條里加6個荷包蛋，還在喊餓。我的工資還不夠她一個人吃，更別說孩子。”錢國棟滿嘴在埋怨，神情卻是很快樂。
左博宇拿出一個大紅包，放在錢金玉手裡，對她使個眼色。
錢金玉伸手把紅包放在孩子的襁褓上。“這是我們的見面禮。”
“謝謝哦！”周倩倩微笑拿起來。“我代替寶寶謝謝啦！給他們買尿片。”
“小金子，太多了。”錢國棟要還回紅包，被周倩倩藏起來不給。
“不多。這是我們的心意。”左博宇看著小寶寶，心裡很不好受，不是母親的那一腳，不是自己糊塗，自己的小寶寶也會很快來到這個世上，不會夭折。
“哥，倩倩姐。我們走了。”錢金玉站起身，告辭。
“好！你要多休息，過幾天，我們一塊出院！”周倩倩也不挽留他們。
錢國棟送他們出來，看著比妻子虛弱很多的妹妹，他心痛氣憤，卻什麼也做不了。
要出院的前一天，錢金玉當著左博宇的面，撥通雷霆的電話。
“雷大哥。你現在忙嗎？”錢金玉低頭看著鬱金香，雷霆一天更換一個花籃，沒有間斷一天，新的花籃送來，舊的拿走。而雷霆沒有再來一次。
聽到錢金玉主動聯絡教父，左博宇緊張起來，他臉色陰沉地盯著自己的老婆。
“不忙。”他回答的很乾脆，他的面前站著三位高階主管，正等候他的指示，取捨一件重大的案子，後面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等候。
“謝謝你送來的花籃，我明天就要出院回家了，今天，想請你吃一頓晚飯。可以嗎？”她抬起眼簾看著臉色不悅的左博宇。“餐廳你定，就我們兩人。你來接我，到樓下打我電話。可以嗎？”
“可以。”雷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幾點鐘下班？”
“17點。到醫院要半個小時，我18點鐘接你。”就算是幻聽也不管了。
“好。我等你電話。再見！”
“再見！”雷霆愉快地揚起嘴角，合上電話，看著面前的愛將。“這件案子做了。做得漂亮，給你們的年終獎提高兩成。”真是個好彩頭。錢金玉邀請請他吃晚飯。
“你想幹什麼？”左博宇含著怒火看著錢金玉。
“向他道歉。我差他一個道歉。”錢金玉平靜地與他對視。
“不是他，我們的孩子會好好的，你也不會躺在這裡，他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還向他道歉，有沒有搞錯？”左博宇越想越窩火。
“是你疑心病發作，是你把我捆在**強暴我，不要把自己的過錯推到別人身上，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我知道，我的錯更大，可是，我是被他陷害了，他太陰險狡詐。”
“自己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要有勇氣面對接受，不是找藉口推卸責任。這件事，我也有錯，我高估了我們的愛，失去了孩子。”錢金玉眼睛發熱，她低下頭，走進衛生間，鎖上房門，開啟水龍頭，脫去衣服，站到蓮蓬下，熱水從頭頂流下來，她再也抑制不住，失聲大哭。
孩子，我的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沒保護好你，我的孩子，你我要是有緣，你一定要再次投生我的懷裡，我一定會把你保護好，生下來，養大你。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聽到錢金玉痛苦的哭聲，左博宇站在衛生間門外眼睛也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裡像刀扎一樣地疼痛不已。
從掉下樓的時候起，她有10多天沒有洗澡，滿身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流產的血跡還有殘痕留在身上，這一次洗去了，沒有一次痕跡，可是，在心裡卻留下很重的傷痕。
錢金玉洗好澡出來，身上穿著浴袍，她梳理長髮時。左博宇習慣自然地伸手要拿她手裡的梳子，幫她梳理長髮，被錢金玉躲開，拒絕。
他的手伸在半空中，尷尬地僵硬定格在那，看著錢金玉吃力地梳理有些亂的潮溼長髮，有點惱怒。
錢金玉胡亂梳幾下，開啟行李包，找出一套衣服，抱著衣服，走進衛生間。
以前，她都是在他的面前換衣服，大方地嚇人，還會幫他換衣服，現在開始迴避他。她忘了嗎？她還是他的老婆。
錢金玉換好衣服出來時，潮溼的長髮已經高高地在頭頂挽成一個髻，插一支圓珠筆代替髮簪，別在頭髮上。
電話鈴響了，錢金玉拿起開啟。“我已經在樓下了，要我上來接你嗎？”傳來雷霆含笑快樂的聲音。
“不用。我這就下去。”錢金玉合上電話，換上皮靴，穿上外套，把手機和皮夾放進外衣兜裡。她的皮包還在家裡，手機和皮夾衣服是巨集楓幫她拿來的。
“不要去。老婆，不要去。”左博宇感到有點慌了，他害怕地抱住錢金玉。“不要去。”
“我只是吃頓飯，會很早就回來。”錢金玉推開他，快步拉開門離開。
左博宇看著關上的門板愣住兩分鐘，然後，他衝過來拉開門追出來，只見錢金玉剛好走進電梯裡，電梯門緩緩地合上。他還是追過來，看著電梯的樓層提示燈不停地變化，卻對另外的電梯開開合合沒有任何知覺。這個女人完全不顧他的感受，去和別的男人吃晚餐，該死的女人。
錢金玉走出電梯門，就看見雷霆神情愉悅地站在電梯門前不遠處，看著她。錢金玉臉上洋溢開笑容，快步走向他。
“雷大哥。”
“我還準備上去接你，這麼快就下來了？”雷霆自然地挽住她的手向外走。
“我不習慣讓人等。”錢金玉沒有拒絕他，讓他握住自己的手，並肩往外走。
“讓人等候的時間越長，才會顯示出自己的高貴。不懂嗎？”
“不懂。我不是高貴的小姐，不懂這些。我們去哪吃飯？貴的我可請不起，我是窮人。”錢金玉步出大樓的門，深深地吸進一大口空氣，望著西邊夕陽，感覺活著真好。
“夕陽很美。”雷霆收住腳步，和她一起望著血紅的夕陽。
“我這一次，走到了奈何橋，看到了死神。死亡沒我們想的痛苦，相反，比活著還輕鬆。可是，我還是想痛苦地活著。”她望著夕陽，兩行淚水從眼角無聲地流下。“我要好好地活著，為了我的親人。”腦子顯現出哥哥灰白的頭髮，左博宇憔悴佈滿血絲的眼睛，兩個孩子惶恐驚魂不安的小臉，生命不是隻屬於自己。
“再怎麼累，我們也要活著。”雷霆轉過頭，看著錢金玉流淚的臉，心抽搐地疼。
他們來到一間裝潢考究的高階西餐廳，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進一間高階雅間。錢金玉看一眼選單上的菜的單價，不由目瞪口呆，才知道曲靖的西餐廳有多麼人道。
“雷大哥，我們走吧！”錢金玉伸手按住對面雷霆的選單，壓低聲音說：“我帶的錢不夠。”自己錢包裡的錢，最多買一份牛排，不可能自己眼巴巴地看他一個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