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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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 無處可逃
“他幾歲了，幾歲生日？”
“你管不著。”絕對不能說，一說就露餡。
“爸爸。我4歲零4個月，3月16號生日。我是一頭小金豬。”錢百萬奶聲奶氣，神氣自豪的回答。
“小金豬。真乖。”
“明天，我可以坐這輛車，上學嗎？我們班的小強老坐這樣的車子。”小傢伙的虛榮心，讓人討厭。
“媽媽不是每天開車送你上學嗎？沒有擠公交汽車。”錢金玉轉過身，瞪著這個混蛋貪得無厭的小孩。
“我想坐兩個門的車。嘻嘻嘻！媽媽，你變成小花貓了。”他又伸舌頭，又做鬼臉。
錢金玉拉下遮陽板鏡子照一下自己的臉，臉一下子羞紅了，雙手捂住臉，埋在腿上呻吟，丟死人了。
“置物箱子有溼紙巾。”左博宇感到無語，這個時候才知道丟臉，會不會太晚了點。
錢金玉忙開啟置物箱，找溼紙巾，低著頭擦拭臉上的灰塵。
“爸爸。我媽媽很漂亮，今天例外哦！”錢百萬很維護自己的媽媽。
“你媽媽漂亮嗎？我覺得像只醜小鴨，醜女人。”左博宇發自內心地喜歡兒子，第一次相處，小傢伙機靈不怕生，口齒伶俐。
“不對。我媽媽很漂亮，身上也香噴噴的，今天是，是因為，她哭了……”
“我知道了，你媽媽是個大美女，超級漂亮。”他停下車，看著錢金玉。“我陪你回家，拿幾件兒子的換洗衣服，到我那兒住。”說完開啟車門，伸手抱下錢百萬。
“不，不，不行。我有家，幹嗎去你家。”錢金玉慌忙開啟車門下車，搶兒子，被兒子躲過去，摟住左博宇的脖子。
“我家裡保全設施完全，你這兒什麼都沒有。為了你們兩人的安全，只能和我一起住。”左博宇大步走進樓梯間上樓，這是天賜良機，絕對不能放過。錢金玉被動地跟在後面。
“開門。”讓開門口，讓錢金玉開門。
“我不去你家，就住在我……”錢金玉開啟門，眼前的一切，讓她傻了，家裡比九級地震還恐怖，沙發被割碎，電視機被砸個大洞，衣櫃倒在地上，摔裂肢解，床墊被扔到客廳，大床座也被砸成碎木片，衣櫃被推倒，滿地的衣服被子床單，連兒子的小房間也一樣沒放過，廚房也是一樣的恐怖，滿地板的油鹽調料夾雜著破碎的碗碟。
“看一下，你的首飾和存款在不在？”左博宇放下孩子，走進屋裡巡視一遍，沒有一件倖免的傢俱。
“我的錢。”錢金玉跑進臥室，梳妝檯上敞開抽屜裡，存摺和現金雖然被移動地方，但完好的躺在那沒動，幾樣項鍊耳環也在。錢金玉難以相信地拿起現金和存摺，困惑和害怕緊緊地捆綁住她，不知所措。
左博宇站在她身後，緩緩地從後面摟住她，沒有說話，感到怒火一點點地往外噴，真是太過分了。
“媽媽。烏龜沒有死，還活著。”傳來錢百萬驚喜地聲音。
錢金玉渾身顫抖地轉過身，摟住左博宇，趴在他的胸前，嗚嗚嗚地哭了。這到底怎麼回事，該怎麼辦？
“跟我走吧，這兒不能住了。”
“我要報警。”
“沒有用。”
“沒用也要報警。”錢金玉恢復一點精神，咬住嘴脣吸吸鼻子，拿出手機，報了警。隨後撥通錢國棟的電話。“哥！哥。嗚嗚嗚！”抽抽噎噎哭出聲。
“怎麼啦？出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我下午差點被綁架，車子也被砸爛，小百萬也差點被綁架，家裡也被砸的稀爛。哥，哥，我害怕！”
“什麼？什麼？什麼人？”錢國棟的聲音大了起來。
“他們還有槍，會不會殺了我和小百萬，救救我！”惶恐無助的時候，她心裡只想求助哥哥。
“你現在，在那？”傳來錢國棟焦慮的聲音。
“家裡。哥，哥。你快來！我害怕……”她心裡所有的希望，全放在了電話的另一端，忘了身邊的男人。
“鎖好門，找把菜刀，有人敢闖入，只管砍他。我馬上到！”錢國棟切斷電話。
錢金玉關了電話，就要往外跑，被左博宇抓住胳膊。“一把菜刀，救不了你。沒有用，相信我。你現在去洗臉間，好好地洗洗臉，我幫你找雙能穿的鞋子。”
“他們要是再來，怎麼辦？”她惶恐無主，眼睛裡全是害怕的淚水。
“我會保護你，放心。”親一下她的微張的小嘴。“不要怕，沒事了。”
錢金玉抬起淚眼看著左博宇，這位自己深愛的男人，再次相逢，就把他拉進危險裡。伸出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那些人要是再來了，不要管我。保護好兒子，別讓他受傷。”
“小東西。我答應你，一定保護好兒子。”這個女人雖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還是把兒子託付給自己。
錢金玉看一眼滿室的狼藉，只感到心驚肉跳，要是自己今天不上班，呆在家裡，現在也許早就被抓走，砍成碎肉了。
走進衛生間，開啟水龍頭，對著鏡子裡雙眼失神，惶恐不安的一張臉發呆。我能逃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追殺嗎？到哪找寶石給他們？我死定了。兒子怎麼辦？只能交給左博宇吧，他是小百萬的親爹，應該不會虐待他，會好好地待他。
“爸爸。來看我的烏龜。”錢百萬大聲地叫，他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興高采烈。
左博宇答應一聲，從客廳凌亂的雜物中，找出一雙鞋子，放在衛生間門口。來到陽臺，陽臺是唯一的淨土，沒有被搞亂。晾衣架上晾晒著幾件女人小孩的衣服，放著一輛兒童四輪腳踏車，一輛兒童三輪腳踏車，一個嬰兒洗澡盆裡放了幾釐米深的水，水裡幾塊彩色石頭縫隙裡遊動著幾條小小的錦魚，一塊醜陋高出水面的石頭上，趴著兩隻手掌大的烏龜懶洋洋地晒太陽。小傢伙開心地雙手在水裡抓小魚，對身邊家裡被砸毫不在意。
“巨集媽媽送我的烏龜，它叫小白。”錢百萬抓起一隻晒得正舒服的烏龜，舉起給左博宇看。
左博宇的視線被那塊黑色的石頭抓住，他苦笑一下，又搖下頭。
“小白不好看嗎？”錢百萬站起身，歪著頭問左博宇。
“很漂亮，就是這個魚池太小了。我家的房子後面有個小水池，不如放到那兒養，好嗎？”左博宇蹲下身，與兒子平視。“你和媽媽搬到我家裡，我們一起住，小水池送給你。”
“我養什麼都可以嗎？”
“可以。只要你高興，養什麼都行。”
“好啊！我明天要媽媽買青蛙和蛇，放到水池裡養。拉鉤！”他興奮地跳了兩下，不放心地要蓋章。
“拉鉤，一言為定！”他的頭頂上空，飛過一群烏鴉，兒子的愛好，讓人笑不出來。
樓下響起警笛聲，左博宇取走兒子手上的烏龜，放到黑石頭上。抱起兒子，走到大門前開啟門。
錢金玉沒有洗臉，神情恍惚地走出衛生間，對門前的鞋子視而不見，渾身還在微微地輕顫。
“小金子。小金子。”一身警服的錢國棟驚慌地在樓梯間大喊大叫，第一個衝進屋裡，緊張地四處尋找。看到一身灰土狼狽不堪的錢金玉，一把緊緊地把她摟抱住。“有沒有受傷？”
“哥。哥。哥。”錢金玉哇地大哭起來，除了喊哥，別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陸續跑進來幾位警察，面對滿室的狼藉，他們神情變得肅穆。默默地開始勘察現場，沒有對抱著孩子的左博宇詢問任何事。
“告訴我？怎麼回事？”面對未動的現金首飾，還有完好無損的門窗，錢國棟心裡感到極度的不安擔心，這不是普通的小偷小盜。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錢金玉一臉的無辜。
“這兒不能住了，到樓上住。”今晚要加倍小心，保護好這對母子。對方在找什麼？到底在找什麼？好像沒有得手。
“錢隊。”門外急衝沖走進來一位警察，在錢國棟耳邊，耳語幾句。錢國棟的臉色變得更加地冷峻，他緩緩地攥緊拳頭。
“揀幾件衣服，到我家去。讓方芳，巨集楓儘快過來，大家一起住在一起。”錢國棟站起身。
“謝謝你的好意。他們兩人，和我一起住。”左博宇在一邊冷靜地說。
“你是誰？”錢國棟這才正眼看這位一直抱著錢百萬的男人，稍稍把注意力分給外甥一點。
“我是她的男人。我會保護好我的女人和孩子，不需要別人插手。”左博宇口氣很大，眉宇間透露出自信心十足。
“你就是那個混蛋？”錢國棟生氣地猛地搶過來錢百萬，放到地板上，飛起拳頭，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立馬變成了一隻大熊貓。“敢出現我的面前，王八蛋，老子要殺了你這個混蛋。”又一拳頭飛過來，左博宇躲開，不客氣地回擊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混蛋。還敢還手。有種。”他的嘴角流出血，伸手擦去，撲上去，兩個人扭成一團，在地板上翻滾拼鬥。
大家怔愣地看著兩人打，誰也不勸架。錢金玉忘記了害怕，她傻傻地看著兩人很快變成了豬頭臉，忽然慢慢地笑了。
錢百萬張大嘴，眼睛裡發出亮光，好厲害哦！“加油！舅舅加油！爸爸加油！加油！”他興奮地大聲地喊加油，希望他們繼續地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