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完美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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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 完美的無情
“寫小說？得了吧，現在的人，誰啊！還是多掙點錢，多存點錢現實。”
“錢妹子，你就一頭鑽進錢眼裡去做春秋大夢。”
“我後天有點事情，你幫我接吧。”錢金玉很怕會再次遇到左博宇，最近有點倒黴，老是和他相遇。
“你看看材料再決定，我能不能接。”周倩倩關了電視。捧住錢百萬的小臉親一下。“兒子，晚安！拜拜！”
“乾媽，晚安！”錢百萬奶聲奶氣地摟住媽媽的脖子，要回家睡覺。
“好吧！”錢金玉苦著臉，把材料放進包裡，抱起兒子。“巨集楓病好了，我的案子全給她，我最近想休假。”
“行啊！我會安排。”她打個哈欠。“現在不行，到下個月，我替你接案子，掙點尿布錢。”
回到家，還沒換好鞋子，就見錢百萬在翻她的包。“我的石頭呢？你答應我，今天買。”
“哎呦！對不起兒子！我忘了。”錢金玉這才想起，早上兒子再三地告訴自己，一定要買10顆彩色的石頭，還要一大塊礁石，給他的小烏龜爬到上面晒太陽。
“說話不算說，媽媽是個騙子。”錢百萬丟開包，失望地坐到一邊生氣。
“巨集乾媽家不是有很多石頭，怎麼不要幾塊回來？”巨集楓家的別墅裡有個小水塘，裡面養了幾條錦魚和幾隻烏龜。巨集楓吃錯藥，竟然送給錢百萬兩隻小碗大小的烏龜，養在陽臺上錢百萬的洗澡盆子裡，純粹是給自己添麻煩。
“她家的石頭太舊了，我要新石頭。”
“好了寶貝！明天下班回來，一定把石頭帶回來。對了兒子，石頭貴不貴？”
“小氣鬼媽媽！我就要漂亮的石頭。”
“聽見了。”忘得乾乾淨淨，要不然，今天在珠江源撿幾塊石頭帶回來多好。“過來洗澡。”
“壞媽媽，壞媽媽。”小傢伙氣呼呼地扭過頭，不洗澡，就不洗。
“我可要洗澡了，要一下子把熱水用完。誰會倒黴呢？”錢金玉拿了一件睡裙，往衛生間走。錢百萬跳起身，搶在前面，跑進了衛生間。錢金玉笑了，還是我厲害。
第二天，送完兒子上幼兒園，錢金玉到菜市場買了點菜，回來做午飯，還沒做好飯，門鈴響了。
開啟門，門前站著一位架著雙柺的30歲出頭的男人，他臉上是淡淡的微笑，清瘦俊美的五官讓人過目難忘，渾身散發出和煦的春風般的溫暖，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殘障人士的自卑。和四大名捕的主角無情一樣的俊美，一樣的是殘疾的方無情。
錢金玉從心裡往外笑了。“無情哥哥？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我上來辦點事，過來看看你們。”他走進來。
“沒吃飯吧！我正發愁一個人吃飯沒胃口，剛好你陪我吃飯。”
“我就是來打牙祭，來時也沒吃早點，在唱空城計。你要多炒兩個菜。”他熟門熟路地跟進廚房。“有牛乾巴嗎？好久沒吃牛乾巴了。”
“有。再加一道火腿，怎麼樣？無情哥哥，你快坐下休息一會，我馬上炒菜，飯已經熟了。”錢金玉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坐在餐桌前。
“我不累，一直在坐車。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還不是老樣子。喝水。”錢金玉倒杯水，放到方無情面前的桌上。
“不用照顧我，快點炒菜。有兩個月沒吃到你做的飯了，真想啊！”他喝口水，催促錢金玉。
“這次住兩天再回去好嗎？我天天變著花樣做飯給你吃。”
“家裡太忙了，我下午就要回去。”
“你見過方芳沒？”
“她不接我的電話，這次不見她了。”他淡淡地說，抬起眼簾，看著錢金玉。“幫我轉告她一句話，我在家裡等她，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
“無情哥哥。方芳只是貪玩點，她心地善良，是個好姑娘。”
“我認識她20年，看她一點點長大，知道她的為人。唉！醫院是她的，不是我的。”
“她要的不是醫院。無情哥哥，你知道嗎？”
“沒聽見我的五臟廟在打鼓了嗎？還不做飯去。”他故意臉一沉，呵斥錢金玉。
錢金玉與他對視。“我以後嫁不出去了，無情哥哥就娶我好嗎？”
“你一直是我的妹妹，餓肚子時，投靠我吧！我的大門永遠對你敞開著。”
“我想做無情哥哥的老婆，不是妹妹。”
“你能忘記小百萬的父親，我就娶你。”
“無情哥哥，耍滑頭。”錢金玉起身拿出火腿和牛乾巴，開始做飯。
吃過飯，把方無情送到車站，為他買車票，陪他一直等到開車，看著班車駛出車站大門後，才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座車，還沒拉開車門，車子前面出現泫然欲哭的方芳。
“你有毛病啊？人來了你不見，也不接電話，人走了你在這兒哭。”錢金玉沒好氣地罵她，開啟車門坐進車裡。
方芳坐進副駕駛室，眼淚順著臉頰直淌。“我不要醫院，不想做醫生。”華西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為了想遊山玩水，做了一名導遊，為了排解寂寞看帥哥，還做了魔鬼部落裡的一名魔鬼。
“我知道，你是想做無情哥哥的老婆，喜歡他就上啊！還收服不了他？”發動引擎，離開汽車站。
“誰喜歡他，我不是瘋了，喜歡一個瘸子。”
“是你說的不喜歡無情哥。無情哥哥醫術一流，還長得帥，人還溫柔。你不要我要了，反成，小百萬還是他親手接到這個世上，他呢，喜歡我做的菜。我要想辦法，嫁給他，找張長期飯票，這輩子不用發愁吃飯問題。”
“你想的美，做你的白日夢。我一個黃花大姑娘還不要，會要你這個未婚媽媽。小看他是個瘸子，挑嘴的很。死無情，爛無情，壞無情，有什麼了不起，拽什麼呀！好男人帥哥多得是，誰稀罕你這顆爛野草。”方芳不講形象地又哭又罵。
“不害臊，別哭了，你這樣再罵再哭，無情哥也不知道。你打電話，狠狠地罵他，讓他回來答應娶你，不就可以了。”
“他是個木頭，沒用。”方芳很是絕望無奈，看了無數的帥哥，沒有一人比得上方無情，誰也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頭。“我哥，在你那吃的飯？他吃飽沒？”
“我做了四菜一湯，沒剩下一點菜，無情哥吃了兩碗飯，還把一大碗黃瓜雞蛋湯也喝的乾乾淨淨，應該吃飽了，外加飯後一顆大蘋果。無情哥那麼瘦，還真是能吃飯。”
“謝謝你，錢妹子。”方芳真心誠意地道謝！“有時間，我一定跟你學做菜。”她吸吸鼻子，抹一把眼淚。方無情的工作量有多重，她很清楚，沒有可口有營養的飯菜補充體力，會胖才怪。
“回去吧。別再玩了，看著無情哥的背影，覺得他好可憐！”
“不回去。”她吸一口氣，倔強地轉過臉，看著窗外。
在員工專用的停車區域，停好車，兩人下車，鎖好車門向外走。方芳的情緒已經平緩下來，她眼睛依然紅紅的。
“方芳。幫我查查一個人。龍少翼。他在現在是花影傳媒公司的老總，他的以前和現在的交友情況，越詳細越好。”錢金玉想解開這謎團，不能打擾周倩倩，可以用方芳，她也是電腦高手，三教九流的朋友一大堆。
“好，可以。明天晚上，發到你的郵箱。”
“別露一絲口風出去，特別是地主婆。”
“這個人是誰？”
“他錯認我是周紫兒，我懷疑他是凶手。算是我送給地主婆嫁給我哥的賀禮吧。”
“他認識紫兒？”她的眼中露出一抹殺氣。
“他是我的，不許和我搶。”錢金玉一笑。
“我們兩個的，見者有份。拜拜！”方芳轉身走開。
錢金玉看看手機時間，離上班時間還有20分鐘，還是去接班，讓小雪早點回去。兩人搭對班，一搭就是兩年，合作愉快，成了默契的朋友。
剛接過班，錢金玉在檢視上午的售賣的明細表，她的面前出現了一杯鮮榨的橘子汁，淡淡的古龍水的香氣靠近，錢金玉抬起頭，對上一雙含怒的眼睛，緊抿在一起的薄脣。
他昨天還沒醒悟嗎？過去的永遠過去。
“歡迎觀臨！請問，你要買休閒鞋還是皮鞋？”錢金玉腦子一轉，換上一張職業化恰到好處的笑臉，禮貌地招待他。
“哼。給我拿一雙皮鞋。”左博宇口氣很惡地吩咐。
“這一邊的全是男鞋，你看看，喜歡那雙鞋子？”她笑容不變地推銷。
左博宇隨便拿起一隻皮鞋。“就這雙。”
錢金玉看一眼編號，微微躬下身。“好的，請您稍等。”
左博宇在試穿鞋子的沙發坐下，看著錢金玉找出一雙同樣款式的皮鞋，走過來，蹲下身。“請您試試。”
左博宇脫去鞋子，穿上新鞋子，剛穿上走一步，就坐下脫去。“夾腳。拿一雙好點的鞋子。”
“很抱歉！這是我們專櫃最好的最貴的鞋子，不滿意，請您去別的專櫃看看。”錢金玉撿起鞋子，小心地擦拭一下，包好放進鞋盒。這只是普通的皮鞋，怎麼比得上他腳上世界名牌的手工皮鞋。
“我的腿被你踢傷，我要去醫院治療。”他伸手按住皮鞋盒子。“你打傷我，就要陪我治傷。”
“喝！先生！我打傷您？怎麼證明是我打傷的？”錢金玉收斂起微笑，瞪著他問。
“我的同學可以作證，你就是凶手。錢金玉，你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偷。”左博宇靠近一步。
“我是小偷？我偷了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