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婉兒的決擇——走出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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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婉兒的決擇——走出陰影
深吸一口氣，陳美琳動作遲緩地把手機貼近耳邊：“喂，明傑，是我。”
“你家又出什麼事了？”肖明傑的聲音低低沉沉，宛如寧靜的暗夜驀然響起的大提琴音。
“沒有啊。”陳美琳馬上跑到窗前，拉開窗簾朝院落看……她的房間在三樓，從她這個角度望出去，剛好正對著院門。
圍牆不高，她看不到車影，卻看到院門前一片雪亮的燈光，無庸置疑，肖明傑趕過來了，而且速度非常之快。
心驀然酸澀，陳美琳的心緒也變得紛繁複雜……昨天趙剛捧著一束花，拎著一大袋子水果到醫院來看她，說：“肖總讓我過來的，你還好吧？”
趙剛笑微微，陳美琳怔怔地望著他，笑起來的趙剛剛中帶柔，俊美非凡，她從沒有注意過，肖明傑身邊的助理也是這麼好看。
“我不好。”她搖搖頭，有點像賭氣。
趙剛依然微笑：“一切都會好的，你要相信自己。”
陳美琳撇了一下嘴，然後眯起眼突然問了他一句：“我是不是很難看？”
“不會。”他盯著她的臉，回答得沒有任何遲疑。
“與喬婉兒比起來，我與她哪個更漂亮？”她一本正經。
趙剛一頓，面露難色，好半天才吱唔著回答：“其實，漂不漂亮不重要，一個女孩子重要的是內在，如果一定要比較漂亮，我想答案在各個男人心裡是不同的，一個女人唯有在心愛人的眼睛裡，她才會比任何人都漂亮！”
陳美琳脣一抿，繼爾下巴微揚，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趙剛，聽清楚，我現在問的是你！”
趙剛一愣，眼見她臉上似真似假的玩笑味越來越重，他訥訥地說：“你漂亮！”
“哈哈……”陳美琳大笑，甚至於用右手拍打著床被，趙剛被她笑得臉紅耳赤，馬上就轉身說要回去了，陳美琳止了笑，喊住了他，“趙剛，他不愛我，可你喜歡我了，對不對？”
趙剛身子一滯，背後直冒冷汗，他不敢轉身，深怕一個轉身，所有的心思都被她看透，僵硬地扯了扯脣，他說：“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他說完就邁步走了，走到門口，陳美琳甩過去一句：“告訴肖明傑，我陳美琳不比婉兒差，最起碼在你眼睛裡。”
……
陳美琳不知道趙剛有沒有跟肖明傑說，因為趙剛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跟她聯絡過，昨天聽完她這句話也沒回答，她想，肖明傑就算聽到了這句話，他也會不在意的，因為他愛婉兒，婉兒在他眼裡是最好的，是最漂亮的。
看著那一片融在夜色裡的燈光，陳美琳是妒嫉的，也是替自己的哥哥悲哀的，婉兒無論跟著哥哥去哪，這個男人的心裡始終有她，就算半夜三更，他也會在第一時間趕到這兒。
“肖明傑，我是騙你的！”她遲疑了好長時間才悶悶地說了一句。
手機貼在耳邊，她清晰地聽到肖明傑吸了一口氣，隨後又長長地吐出，他沒有再說話，等到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陳美琳已看到車燈如閃電般劃過了
院門。
“哥，你有一個強大的情敵，如果他不折不撓，而你又不想抓住婉兒的手，那你只能選擇退出。”陳美琳站在原地，感受著背後陳俊楠沉重的呼吸。
不用回頭看，她也知道哥哥的臉有多難看。
看別人痛苦，會給自己多增加憂愁，不看他，才會讓自己過得更輕鬆。
“我想好了。” 陳俊楠說了四個字，然後陳美琳就聽到了腳步聲。
陳美琳怔了怔，慢慢回過頭來，門開的那刻，她脫口而出：“別放手！”
“嘭”門關上，房間瞬刻陷入靜寂，陳美琳頓了頓，隨後煩躁地用右手抓撓起頭髮，等到頭頂上堆起了鳥窩，她才把自己扔進了床。
軟軟的被褥嵌進了她的身體，清亮的雙眸盯著天花板的變光燈，她苦澀地一笑：“丫的談什麼情，戀什麼人啊！愛情TMD太折騰人了！”
婉兒第二天起得很早，她帶著妞妞在院子裡溜了一大圈，秋天的早晨有霧，薄紗般浮在空中，站在後院，婉兒環視著這個院子，心裡百感交集。
這兒的每一處曾經都灑下過她的歡聲笑語，只是她呆在這兒的時間太短，以致愛情的小花剛剛結出了蓓蕾，還沒來得及在這個院子裡鮮豔地綻放，就在一場場的風雨中漸漸凋落。
妞妞走到游泳池旁，眼神有些發呆，她似乎還能記得那一天羅欣妍抓住她，讓她跪在游泳池邊，把她的頭往下按，邊按邊凶狠地說：“如果你下次再敢欺負浩浩，我就把你摁到水裡憋死！”
自從那次以後，妞妞再也不敢走近游泳池，她怕身後冒出羅欣妍，怕她再次伸手捉住她，心中的恐懼讓她一度不敢游泳。
今天，婉兒對她說：“妞妞，明天我們要去美國了，這裡的一切有可能會成為過去，不管你喜不喜歡這兒，這兒畢竟是你的家園，過去也好，亦或以後你還會在這兒生活，媽媽都希望你能從有些陰影中走出來。”
“媽媽，你想帶我去哪？”妞妞看著婉兒，今天的母親格外溫柔親切，她穿得很漂亮，也把她打扮得很漂亮。
“媽媽帶你到院子裡走走，好不好？”
妞妞有所領悟，小眉毛皺了皺，輕輕地說：“媽媽，你想讓我勇敢地去後院對嗎？”
“是，敢嗎？”
妞妞頓了一下，盯著母親眼裡的期待，緊抿著小嘴，點了點頭。
“妞妞，媽媽很小的時候，外婆就讓媽媽勇敢地去面對許多事情，比如人家欺負我，比如我讓人家笑話了……外婆說，一個女孩子的內心不能跟著外表一樣柔弱，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會成為生活的奴隸，如果我們堅強，那我們就能自己掌控命運，媽媽不能一輩子保護你，你總有一天會離開媽媽獨立生活，就像上一回，媽媽不在你身邊，你就被羅欣妍給欺負了，所以，媽媽希望你從小就養成面對困難，面對邪惡而不畏懼的勇氣，能做到嗎？”
“我能做到！”妞妞很堅定地說。
婉兒笑了，看著女兒慢慢地走向泳池，突然發覺女兒又長大了許多。
現
在，妞妞盯著清澈的水面，微風下，水波漣漪，淡淡的晨光撕開了薄霧投映在水面，粼光閃閃，倒映出一個小小的美麗剪影。
妞妞蹲下來，穿著紅皮鞋的小腳一點又一點地移近，等到腳尖突出池沿時，她又把雙手摁在光滑的地面上，雙膝跪下，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水面上浮動著的小臉蛋，她全身緊繃的神經驀地一鬆，臉蛋如初升的太陽綻開了美麗的笑容。
“媽媽，我不怕了！我不怕了！”她用小手撩起了水潑向了泳中心，朵朵水花在空中掠過，閃耀出七彩的顏色。
婉兒站在距離女兒有十多米遠的綠花帶處，她的發尖已沾滿了細細的露珠，晶瑩剔透，臉上淡淡的妝帶著溼漉，宛如院子裡開放著的粉色百合，白裡透紅，嬌豔迷人。
她望著女兒，臉上洋溢著舒心的笑，看著她高興地撩起水花，她的眼角慢慢滾落下了淚珠兒，心裡啜泣著：女兒，媽媽對不起你，在這個家讓你受盡了委屈，媽媽不是好媽媽，沒有好好保護你，對不起！從今以後，媽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同時媽媽也會讓你像外婆一樣做一個堅強的女人！
女兒，我們要走了，離開這個院子，離開曾經有過的傷害！希望你以後的人生道路上，你都能綻放出這樣美麗的笑顏！
妞妞快樂的笑聲穿過空氣，繞過樹木花草，清清朗朗地落進花合子的耳朵裡。
今天一早，婉兒就把妞妞帶了出來，她起先並不知道，等到她清理完洗漱間出來，看到已穿好衣服，趴在**玩的妞妞不見了，她才立刻尋找，穿過月亮門，聽到了妞妞的笑聲，發現了她們母女倆。
真是沒想到，一直懼怕來後院的妞妞竟然會趴在游泳池邊玩水了，這是不是說明小小姐已戰勝了心中的恐懼？已走出了羅欣妍留給她的心理陰影？
“少奶奶。”她含著淚走到婉兒身邊，雙手無措似地捏著衣角，薄薄的嘴脣輕輕顫抖，“明天真的走嗎？”
婉兒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一酸，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微笑：“恩，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
“少奶奶，我捨不得你走，我昨天跟夫人說了，如果你們一定要走，是不是能帶上我？”她拉住了婉兒的手。
她的手真冰，冰到讓人痛惜，婉兒雙手包裹著她的手掌，想把掌心的溫暖傳送給她，輕輕地說：“如果你願意，我當然會帶你走。”
“我願意，我非常願意！”
“夫人同意了嗎？”
花合子眉宇一攏，一絲悵然悄然滑過眼底，哽聲道：“她沒點頭，也沒說同意，只是給了我一個冷眼。”
婉兒瞭然，遂安慰道：“別傷心，我今天幫你再問問。”
花合子感激地看著婉兒，眼裡湧動的淚水簌然落下，婉兒憐愛地替她抹去，柔美的笑容讓花合子倍感親切，她再次哽咽：“少奶奶，在我心裡，你就像我的親人了。”
婉兒鼻子泛酸：“我知道，要不然，你怎麼會幫我懲罰羅欣妍？”
花合子驀地睜大眼睛，訝然地問：“少奶奶，你怎麼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