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婉兒的決擇——親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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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婉兒的決擇——親家母
索婭頓住腳步，清淺的眸子閃了閃，看得出來，這個小男孩便是浩浩了。
曹媽媽訕訕地轉過頭，見索婭的臉浮起了一層冷色，她便小心地說：“表少奶奶一家子也是剛剛到，夫人邀請的，說是少爺與少奶奶要去美國了，大家聚一聚。”
索婭眸色一沉，淡淡地說：“她就沒考慮到婉兒的心情？”
“這……”曹媽媽回頭看了看慢慢走過來的婉兒，眼神略顯糾結，“蘇小姐，事到如今，我們也不能多說什麼了，讓孩子們開心吧。”
前面的妞妞已與浩浩牽起了手，浩浩把手上的一輛紅色小賽車遞給妞妞，妞妞停下腳步，跟他一起蹲下身子在水泥地上滑行起來，看著小車箭一般地飛馳到花壇邊，倆個孩子都高興地拍起手來。
索婭看著這一幕，輕嘆一口氣：“到底是有血緣關係的。”婉兒也注意到了，她提著手袋，眼睛疑惑地慢慢轉向身邊的花合子，花合子牽強地一笑，恭敬地說：“夫人請來的。”
“羅欣妍也在？”
“是，表少爺也來了。”
婉兒抿起嘴，俏臉淡淡劃過一絲漠然，走上前，她自然地挽起母親的手：“媽，走吧。”
陳老太太再次見到索婭，那笑容更是親切和藹，拉著她的手直說：“我是盼了一天了啊，從早到晚，這大院都走了好幾趟，走走，飯菜都快涼了。”
一旁的陳天佑朝索婭微笑著一頷首，說：“媽一直在想你，讓下人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菜。”
索婭微微一笑，說了聲“謝謝”。
走進餐廳，陳俊楠就細心地幫索婭拉開了椅子，跟往常一樣，索婭與女兒一家坐在西餐桌的一邊，邢素素帶著羅欣妍他們坐在對面。自索婭一進門，邢素素就是淡淡地朝她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客氣話，坐到餐桌旁，她也只是跟身邊的羅欣妍輕輕地說了幾句，然後不停地給羅欣妍和浩浩挾點菜，神態顯得很熱情。
索婭雖然時不時垂著眼簾，可對面的情景她看得一清二楚。
全家人坐在一起吃團圓飯，陳老太太很開心，因為有了規矩，大家喝酒吃飯都沒有說太多的話，默默地吃完，氣氛顯得很融洽。
晚飯後，陳老太太就拉著索婭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聊天，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小環啊，這次回來，你能不能多陪我幾天？我們孃兒倆多說說話？”
“陳媽媽，只要我有時間，我一定會過來陪你聊。”索婭笑容可掬，周圍的人並沒有干擾她的心境。
邢素素與羅欣妍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陳天佑則和女兒陳美琳坐在一起，他
們臉上的表情各異，望著正位上的老太太與索婭聊天。
幾句話一過，索婭突然朝站在鋼琴旁，想看妞妞彈琴的婉兒說：“婉兒，帶孩子們去迴廊玩。”
婉兒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從了母親的話，一手牽起妞妞，一手牽起浩浩走出了客廳，看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玄關處，索婭的目光才慢慢轉向了邢素素，邢素素右嘴角一抽，不自然地別轉了頭，羅欣妍盯著清冷不失溫婉的索婭，微微地笑了笑。
索婭朝她微一頷首，遂開了口：“表少奶奶，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吧？”
“是。”今晚的羅欣妍穿得傳統，一身素雅的晚禮服，臉上化著淡妝，微卷的頭髮披在肩上，嘴角含笑，看上去溫婉賢淑，有氣質，有素養。
她的身子靠邢素素很近，明眼人一看，完全就能覺察出她們的關係非常親密。
“表少奶奶真是漂亮，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風範，難怪能討陳夫人的歡喜，要是外人，還以為你們是母女，無論外表，還是氣韻，你倆都有相似之處。”索婭不緊不慢地說著似讚美又似嘲諷的話，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愣把一口酸棗塞進了邢素素的嘴裡，以至她張著嘴，眼睛發直。
索婭，她是什麼意思？
“謝謝阿姨，你真會說話。”羅欣妍喜孜孜地笑著迴應。原以為喬婉兒的母親見了自己肯定是擺一張臭臉，沒想到她從一進門到現在都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雖然心裡樂了，可馬上她又覺得太可思議，眼睛便盯住索婭的雙眸認真地瞧了，很快，她發現索婭的雙眼是冰冷的，嘴角的笑紋慢慢往上推動，飄浮出的是顯而易見的譏誚。
她心裡一緊，臉上的笑僵持住了……被人恭維讚揚的喜悅還沒有好好享受，隨之而來的尷尬就佈滿了臉。
薑還是老的辣，喬婉兒的母親無論從氣質上，還是從語言的犀利度上，完全可以超越她身邊的邢素素。
她羅欣妍領悟得晚了，可邢素素早聽出來了，她索婭是在嘲笑羅欣妍跟她是“臭味相投”，羅欣妍不是她所生，哪來的相似，這不是拐彎抹角，含沙影射地罵她們是物以類聚，一丘之貉嗎？
可人家沒有明說，誰能沉下臉來指責索婭的不是？她不是還面帶笑容嗎？
“浩浩長得還真像俊楠，看來沒有錯，他確實是我女婿的親生兒子。”索婭還在說，她的話已讓在場的人都難堪起來，邢素素皺起眉頭憋著一股子氣，僵硬著身板硬是不回頭看她一眼。
羅欣妍訕訕地扯動著已泛白的嘴脣，似笑非笑：“阿姨，這不能怪俊楠。”
“
你怎麼知道他沒責任啊？”索婭睇著她，臉上的笑已斂去。
陳老太太的手開始抓身邊的珠子，抓了半天沒抓著，抬頭看身後的曹媽媽，曹媽媽竟然咧著嘴在笑……她很開心？
也是，婉兒在陳家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一直沒人替她出氣，這會兒孃家人來了，說幾句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終於看到一串珠子在茶几上，陳老太太俯身過去，拿起珠子索性慢慢捏起來，那眉宇間的許多褶子仿偌一下子讓熨斗熨平了。
置之度外吧，這時候她這個老太婆可不摻合。
陳天佑雙手交叉，一直低著頭悶聲不語，而陳美琳倒是饒有興趣地拿眼睛轉來轉去，一會仰起下巴，鄙夷地盯著羅欣妍，一會又凝眸注視著索婭，似乎這女人讓她很看不懂。
“阿姨，我……我無話可說。”電視臺購物頻道的明嘴面對這種事竟然也失去了辯論能力，看來她真的是理屈詞窮。
“是嗎？自從我得知真相，我就以為你肯定是個能說會道，八面玲瓏之人，要不然親家母怎麼會那麼喜歡你呢？”索婭眯眼撩了邢素素一眼，見她眉梢抖了抖，她冷冷一笑，又慢條斯理地說，“有件事我搞不懂，羅小姐，你在陳家呆了這麼久，你的身份到底是表少爺的妻子，還是我女婿的小三？從浩浩的身上，我似乎又覺得你更像個妻子，要不然你怎麼會生下浩浩？而且還擁有了親家母的寵愛？”
“不是你所想的樣子。”羅欣妍塗抹著紅粉胭脂的臉頰也浮現出了白色，她抖著嘴角，感覺話都不是從自己嘴裡發出來的。
“那是什麼樣子？早早協商好的，還是以此要挾我女婿將來娶了你？亦或你嫁給了兩個男人？”
“夠了！”邢素素終於受不了了，她倏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那股優雅在她身上猛地揮發殆盡，她一把拉起羅欣妍，挑釁地望著索婭，“親家母，我是喜歡她沒錯，但別忘了，她是我妹妹的媳婦，我喜歡她實屬應該，我代妹妹行駛一下婆婆的關心照顧不應該嗎？”
這索婭，她明明知道事情的全部，可硬要拿這些話來刺激人，真是受不了！邢素素終於明白有時候婉兒為什麼在氣憤的時候會伸出她鋒利的爪子，會嘴不饒人，會奮起反擊了。
原來，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士別三年，當真刮目相看，這索婭原本溫文爾雅，卻不想今天的她如一把被人精心雕鑿出來的劍寒光畢現，犀利無比。
她是來算帳的吧？邢素素氣咻咻地望著她，握著羅欣妍的手指尖漸漸變冷，而羅欣妍的眼神開始亂晃，不安又無措地站在她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