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冰山一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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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冰山一樣的男人
肖明傑與趙剛出了電梯，趙剛就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肖明傑當即黑眸一凝，表情微微一滯，幾秒過後，他問：“她很快走了？”
“是。”趙剛注意著他的神情。
肖明傑長睫一垂，令人無法窺視他心靈的視窗，慢慢地，他抬起右手，聲音低低沉沉：“你先去休息吧，我今晚睡這兒。”他邊說邊向休息室走去。
趙剛應答了聲，走向三樓服務檯，還沒從服務員手裡接過自己房間的鑰匙，便聽到轉角處傳來肖明傑的命令聲嗓：“趙剛，過來把她帶走！”
趙剛愣了愣，才利落地轉身朝聲源處跑去，見到休息室門口的陳美琳，他放緩了腳步，滿臉滿眼的詫異。
這陳小姐這麼痴心？
“愣著幹嗎？帶她走！”站在陳美琳跟前的肖明傑如“冰山”般屹立，冷峻的表情讓趙剛不敢有絲毫的遲鈍與怠慢，他馬上伸手去拉陳美琳。
“走開！”陳美琳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繃起了俏臉，幽怨地掃視了趙剛一眼，隨後，她咬著脣，清眸汪汪，盛滿了欲噴薄而出的秋水，傷心地望著肖明傑，“我等了你兩個小時，你就這樣對我嗎？”
看到眼前的美女淚眼婆娑，趙剛的心牆似乎軟塌了一角，伸到一半的手慢慢垂下，看著泫然欲泣的陳美琳，他終是抵抗不住男人的憐香惜玉之情，大了膽子朝向肖明傑：“肖總，就讓她坐一會再走吧。”
肖明傑狹長的眸子微微攏起，濃密的眼睫遮了他眼底的神色，涼薄的脣角向下一彎：“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打電話你。”
陳美琳聞言，難以置信地向前探了一下身子，眼中盈滿的淚水如春風拂過，微微泛起漣漪，她似乎想讓肖明傑看到她對他的喜歡與真誠，紅著臉說：“那我會……會等你的電話，我會等你……我真的會等你。”
她的聲音既像笑又像哭，激動得斷斷續續。
肖明傑闔下眼眸，冰涼的鑰匙在他手中握成了溫熱，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趙剛帶著陳美琳走後，他才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陳美琳走到酒店門口，臉上的笑就如初升的太陽，一掃先前的陰霾，笑嘻嘻地對趙剛說：“相信了吧？我說我認識你們肖總的。”
趙剛淺笑：“陳小姐，我很佩服你。”
“為什麼？”
“肖總不是那麼容易接近的人。”
“對了，”陳美琳毫不矜持地靠近他，夜風掀起她的一縷秀髮拂過他的面頰，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馨香，眼神忽閃，彆扭的他忙看向了別處，正了正身姿。可陳美琳絲毫沒覺察出趙剛的躲閃與尷尬，他移一步她就近一步，到最後拽住了他的手臂，很著急地說，“你先別走，你行行好，告訴我你們肖總有什麼愛好，有什麼習慣……他，他所有的所有你能不能都告訴我？”
趙剛邃眸一瞠，她的直言不諱讓他措手不及，雖然知道她在追求肖明傑，可她不是個普通的女孩，而是雄集團的千金小姐。
“陳小姐，恕我不能奉告！”
從特種部隊出來的趙剛有著職業性的戒備和一顆對金主忠誠的心，他毅然拒絕了陳美琳的要求，明亮的燈光下，他神情漸顯冷肅，手一抬，便從陳美琳的雙爪中解放了出來。
陳美琳鬱悶地瞪了他一眼，他陡然而生的疏冷，讓她不敢再近前一步，不滿地啾啾鼻，她甩動了兩下手提包，轉身就朝停車場走去。
回到陳家大院，見邢素素還坐在客廳裡等她，她一笑，就如一隻小狗見了主人般飛竄到了她身旁，兩腳一抬，整個身子就橫躺到沙發上，頭枕在母親的腿上，剪眸俏皮地扇了扇。
“看來，你今天有什麼好訊息要告訴我了。”本想批評她這麼遲迴來的邢素素感染到了她的喜悅，寵溺地拍拍她的頭說。
陳美琳神祕地一笑，眼裡流淌出從未有過的甜蜜：“媽，我今晚見到他了。”
“就因為見到他，你就喜不自勝？”
“他還與我說話了。”
邢素素想笑，無語地搖搖頭，這算什麼好訊息？不過，女兒這麼高興，對於她來說，肯定是艱難的追求中有了一點小收穫。
“媽，他說明天給我打電話。”陳美琳搓著雙手，彷彿要消化掉突然而來的幸福。
邢素素眼神亮堂，脣角噙笑：“看來你真的有收穫，媽媽以為你今天真的去和羅欣美逛街呢，原來還是忍不住去找肖明傑了啊。”
“羅欣美與她姐姐吵了架，她說心情不好，沒跟我逛街，所以我就到明苑酒店找肖明傑，沒想到，我真的碰上他了，”陳美琳勾勾母親的脖子，撒嬌道，“媽，哪天我想去他別墅看看，聽說他的洋樓很漂亮，家園也很大，就在清水灣。”
“你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步步來，行不行？”邢素素憐愛地摸摸她的臉，“快去睡吧，女人早點睡美容，如果不漂亮，他就不要你了。”
“對，那媽媽我上樓了。”陳美琳從母親懷裡爬起來，高興地同她道了晚安。
見女兒上了樓，邢素素才去關了吊燈，剛把幾盞壁燈開啟，樓梯上傳來低低沉沉的腳步聲。
“媽。”陳俊楠拿著一隻杯子下樓，見了母親，輕叫了聲。
“你怎麼還沒睡？”
“我給婉兒泡杯牛奶喝，她好像睡眠不好，腳又扭了，還有點疼。”他說著就進餐廳。
邢素素跟他進去，看著他泡牛奶，盯著兒子的臉，原本的喜悅心情漸漸複雜紛亂，等他端起來欲走時，她才開口：“你也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對女人太寵了。”
陳俊楠一笑，眼裡有戲謔的神色：“爸爸不寵你？”
“你爸爸有你一半，我就笑了。”
“自從我懂事起，我就覺得爸爸對你不錯，媽，別多想了，快睡吧。”
邢素素幽怨地睇了他兒子一眼，沒吱聲就朝門外走去。
“姨媽。”東邊迴廊上，李亞博垂手站在一根柱子旁，穿著一件緊身白T恤，身形顯得有些單薄，夜風迴旋過來，撩起了他的頭髮。
“你剛過來？”邢素素看著這個好多天沒見的外甥，伸手摸摸他的手臂，眼裡漸露疼惜，“一個人在外，哪有姨媽家吃得好啊？以後天天回來住吧。”
“姨媽，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住畫室很好。”
“羅欣妍還會時常去陪你嗎？”
李亞博垂眸一笑：“偶爾。”
“她是個好姑娘，如果能喜歡你也好。”邢素素輕嘆一口氣，點點門，“早點睡吧。”
“姨媽……”李亞博叫住了她，她轉身，看他的眼神變得訝異。
他吱唔，狀似難為情：“你幫我跟媽媽說說，就說我喜歡……喜歡上了一個大三歲的女孩子，問她，問她能不能接受？”
“你想求婚？”感覺太突然，邢素素直
定定地看他。
“如果爸爸媽媽沒意見，我想……我想娶她。”他囁嚅，不敢抬眼對視邢素素的目光。
邢素素沉吟，隨後無奈地拍拍他的肩：“我試試吧。”
試問的結果沒有如李亞博所願，李母邢芬拜託邢素素，一定要看好他，別讓他找一個父母不大中意的女孩子，邢素素告訴妹妹：“那姑娘不錯，我還希望她當自己的兒媳婦呢。”
邢芬似真似假地回她：“那當你兒媳吧，反正你不滿意喬婉兒。”
邢素素覺得妹妹的語氣裡有嘲諷的意味，沒說幾句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心情有些鬱悶，她讓柳師傅開車送她去清雅苑畫室。
李亞博不在，畫室的門開著，她進去後看幾張桌子上亂放著畫筆、顏料，就放下包幫忙收拾起來，忙完這一切，她才隨意地瀏覽起室內的一張張畫來。
靠牆的一角置放著一個裝俵好的大鏡框，上面的人物吸引了她的目光，確信那揹著竹簍的女人是喬婉兒之後，她拿起手機拔通了陳俊楠的電話。
“亞博畫的揹簍女人，是你讓他畫的？”
“不是。”陳俊楠正在書房裡查資料，也沒多想什麼，如實回答，“是蕭子璃。”
“蕭子璃？”
“是，琉璃設計所的，亞博的學長……媽，我很忙，有什麼事回家說。”陳俊楠說完就掛了。
李亞博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邢素素繃著臉正從畫室裡走出來。
“姨媽。”他感覺不大妙，心緊了緊。
“你媽沒同意。”邢素素邊走邊說，沒多留意李亞博失落的表情，坐上車，她才探出車窗補充了一句，“這事兒，你們若是兩廂情願，你親口再跟你媽媽說。”
李亞博沒回她，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車離開，才步履沉重地進了畫室。
走進畫室，他接到了羅欣妍打來的電話，那廂的聲音擔憂又著急：“亞博，你今天看本市的娛樂雜談了嗎？”
李亞博一愣：“什麼情況？”
“你開啟看看吧，我怕……”羅欣妍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怕你表哥看了會生氣，不敢告訴他，只告訴你，你想個辦法讓壇主刪了吧，不過，這事情你也得提醒你表哥。”
她的話極大挑起了李亞博好奇心，同時他又止不住收緊了心，從羅欣妍的語氣裡完全聽得出來，上娛樂雜談的大多是本市名人的八卦新聞，就像兩年多以前，喬婉兒失蹤一樣。
他很快就打開了電腦，點開論壇，看到娛樂雜談版塊有一條飄紅的貼子……雄集團的大少奶奶夜會情郎。
“咯噔”，他的心跳快了一拍，眉宇一蹙，他忙點開貼子內容……除了標題，沒有任何文字說明，滾條下拉，看到的只是許多張照片，全部是晚上拍的，除了廳門口的幾張，他能看清喬婉兒的側臉外，其他幾張都是門外的，暗紅的光暈中，那環抱的男女身影都有些模糊，照片中的男主人公全是背影，可身材頎長英挺，不用看正面，就用他李亞博畫家的眼睛去描摩，那男人也是帥氣非凡。
不過，他已認出來了，這男人不是陌生人，而是蕭子璃。
他嘆口氣，滑鼠一動，游標移到右上角的“X”上，正待關閉時，一隻手突而從天而降，用力而灼熱地蓋住了他的手背。
坐在椅子上的他猛地一顫，愕然地扭過頭，看到了一張熟悉，卻又陰冷氣憤的臉，頓時，他驚慌失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