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誰在半夜跟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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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誰在半夜跟蹤她
藍色的天穹上有半個月亮，星星好像多了，坐在這個角落望出窗戶，婉兒剛好看到月亮掛在一顆榕樹上，樹枝上結滿了星星，煞是好看。
她曲起腿，雙手抱著膝蓋，月光從視窗灑落進來，浪漫小屋就有了瑩白色的光線，窗邊有一張床，是青竹片做的，夏天的時候躺在上面很清涼舒服。
她記得大二那年暑假，她過來，陳俊楠喜歡帶著她在游泳池裡游泳，她很開心，穿著淡綠色的裙式泳裝，跟他在池裡嬉戲……那時候的他笑得陽光燦爛，結實強健的身體在碧藍的池裡翻騰跳躍，就像一條劍魚讓她看得眼花繚亂，他鑽到水下，雙手箍住她的腰，嘴從她的小腹處吻上來，她“咯咯咯”地笑，花枝亂顫，臉上緋紅一片。
他最後吮住了她的脣瓣，手在她身上曖昧地摩挲，不一會，她的泳衣就飄浮在了水面上，像兩片綠色的荷葉，他抱著她，同樣用牙齒咬著她耳垂，說：“我們來鴛鴦戲水。”
她無法拒絕，因為她愛他，不論他要做什麼，她都心甘情願地依從……他很狂熱，因為他體健，隨著他在水裡活塞式的大動作，水浪在他們周身波波泛起，猗麗而壯觀。
她抑制不住地吟哦，每次都感覺自己就快沉入水底，可每次他都用強健的臂膀托住她，那時的水好像沸騰了，溶解進了太多的愉悅與幸福，她只在水裡飄著，融化著……那一刻，她滿眼都是他，那一刻，她希望時間永遠停住了。
後園沒人會來打擾他們，她常暈暈乎乎地從游泳池裡被他抱到這個浪漫小屋。
她像個尤物躺在竹**，所有的美麗對著心愛的男人開放，他覆身下來，輕柔地問她：“喜歡嗎？”
她雙眼迷離地望著他，像沉浸在蜜罐裡，嚶嚶開口：“喜歡。”
“我們再來一次。”
“好……”於是，浪漫小屋又飄蕩起她的嬌吟和男人的粗吼聲。
他平時陪她的時間雖不多，可每次一起時，他帶給她的不只是精神上的愉悅，還有身體上那讓人慾罷不能，欲死欲仙的快感，他屬於主動攻擊型的，總有使不完的精力，好幾次她都覺得骨頭是不是要在他的“攻擊”下散了，碎了。
有時，他們做完了，他就摟著她坐在這個窗前，拿著一杯紅酒湊近她的嘴邊：“喝一口，美容。”
她聽他的話，
然後一口，再接著一口，到後來，他把整杯酒都給了她，她喝得身子發熱，臉上紅通通，他就著月光看她的臉，感覺她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手指就在她臉上身上肆意地撫摸，笑她：“你醉了，醉得像只狐狸。”
她紅著眼睛喃喃：“狐狸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麼樣的？”
“狐狸喜歡捉雞吃。”
“好啊，那你捉我吃吧。”於是他撲倒她，讓她去主動。
她不敢，使勁推開了他拚命逃，他在後面追，小屋裡的笑聲在夜空中飄蕩，她被他捉到，然後不可避逸地又被他吃幹抹淨，他說：“喝了酒的她更美，更有味道。”
那時候的她往往會轉過頭看一下窗外的月亮，她覺得月亮和星星都在羨慕她，她很幸福，很快樂……
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現在，婉兒想起這句話，覺得是自己在嘲諷自己，原來一切都會變的，當初的誓言，當初的承諾，就連想“幸福的味道”都是不同的。
物轉星移……這裡還有游泳池，這裡還是竹樓，坐在這兒的她仍然能看到月亮，看到星星，只是物是人非。
不知坐了多久，婉兒忽然聽到竹梯上響起了腳步聲，從聲音上辨別，她感覺那不像女人的腳步聲，但也不是陳俊楠的。
腳步聲到了屋門口就停住了，夜很寧靜，偶爾能聽到花園裡夜蟲的鳴叫聲，婉兒的心在狂跳，往角落裡蜷了蜷身子，屏住了呼吸……
她好像出門的時候，沒有人發現，因為實在是太晚了，她出了浴室後就穿好了衣服，本來想去妞妞房間睡覺的，可腳步走到門口，她又退了回來。
回到浴室，她看到陳俊楠趴在浴缸裡睡著了，大概連他自己先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因為，婉兒去扶他的時候，他以為睡在**，整個人就躺了下去，嘴裡還嘟噥著差點嗆著了水：“不喝了……不喝，我要陪老婆。”
婉兒搬不動他，只好把水放幹了，把架上的一排浴巾都扯了下來，她把浴缸裡的水漬擦乾，包括他的身子，然後又用吹風機吹乾了他的頭髮，拿了個枕頭墊在他頭下，身上還幫他蓋了條毯子……浴缸很大，可以當他的床。
她離開的時候，聽到他呼吸很均勻，睡得真香，她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掩上門離開。
下樓的時候很安靜，她躡手躡足，她確信這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睡覺，沒有人會特別注意她。
樓下有一盞壁燈亮著，幽暗的如同隱沒在公園竹林中的路燈，老太太與曹管家夫妻的房間都闔得緊，她出了門，院子裡的燈熄了幾盞，但通向後園的兩盞仿古燈還亮著，她穿了一條長褲，一件紅色的寬鬆格子襯衣，腳下是一雙牛筋拖鞋，踩在圓圓的鵝卵石小道上發不出太大的聲響，到了後園，她徑直上了竹樓，這裡是偏僻又安靜的，她喜歡這兒。
因為這曾經給了她太多的夢想。
然而，現在爬上竹樓的是誰？今晚又有誰能發現她來到這兒？婉兒真不想有人知道，她從屋裡出來了，她孤單單地坐在這兒，這個大院，除了陳家人，還有十來個傭人，為了妞妞，她也不要讓別人知道。
幸好，那個人的腳步聲在屋門外徘徊一陣後又慢慢地下去了，婉兒緊緊地環住胸，生怕心跳出了胸膛，她不敢跑到窗戶邊去看看是誰，她怕一探出頭，那人就在院子裡抬頭看她。
很久，她透過視窗看不到月亮了才站了起來，回屋的時候，一切都照舊，大門闔著，一盞壁燈亮著，陳俊楠在浴缸裡睡得又沉又香……
翌立，陳俊楠睜開眼，看到自己睡在浴缸裡，錯愕地睜大了眼，掀開毯子，發現自己不著寸縷，他急忙圍了一條幹浴巾走了出去。
“婉兒。”他叫，可房間裡沒人，陽臺上同樣沒人，他伸手到鋪得平整的被下一摸，還好，裡面有餘溫，想來她昨晚並沒有到妞妞房裡睡。
陳俊楠坐在床沿上，這才發覺頭還是很沉，隱隱作痛，他拍拍腦袋，懊惱自己昨晚喝得太多，婉兒她該不高興了吧？自己在她面前會說了什麼？
他晃晃頭，一點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睡到浴缸裡去的，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洗澡了，然後睡著了。
穿好衣服他下了樓，看見花合子在樓下收拾沙發，他問：“妞妞呢？”
“讓少奶奶抱出去了。”花合子恭敬地回答。
陳俊楠忙走出屋外，東邊樓房的二樓陽臺上，邢素素正在做著健美操，音樂開著，悠揚動聽，他朝母親望了一眼，然後轉身朝後園走。
過了月亮門，他聽到女兒清亮的笑聲，這笑聲就像雨露甘霖，讓陳俊楠本覺得乾澀的喉嚨溼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