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卷尾一如跡往的大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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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卷尾一如跡往的大放送~~
第四十二章 卷尾一如跡往的大放送~~
蘇摩微微一顫，為她想到的事驚恐不已。
雲四兒回來，意味著她將要消失……他要雲四兒不要她，最終他還是要想辦法讓雲四兒復原，到那時，誰還在乎她的存在……
“四兒？”小花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
雲四兒，他真心想娶的人也是雲四兒……她在做什麼美夢？他根本不是要娶她，她在空歡喜什麼？她只是代替雲四兒跟他拜堂而已……這些，這一切，很快就要還給她了……
“哪裡不舒服嗎？你的臉色很差。”
蘇摩輕搖頭，從他身邊離開。“我出去一下。”
“你真的沒事？”
“沒事。”
蘇摩落荒而逃。
她愛的人，愛著別人。一想到這個，心就痛的想要死去。她很想問他，如果她和雲四兒不是同一個人，他心裡會更愛哪一個……
他說，她和雲四兒是一樣的，但他不知道，她們根本就不一樣。她不是雲四兒，不想做雲四兒，她是蘇摩，她希望他愛的是她……但是，他的眼睛透過她，在看著另一個女人。
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雲四兒，沒有一件是為了她，可她把那些當成寶貝一樣記在心裡，相信只有這些就能獲得幸福……現在，連這樣卑微的願望也難以實現了嗎？
蘇摩蹲坐在地宮長長的迴廊中，這份冷清，這份黑暗，才是屬於她的。對一個不曾存在的人，消失是最好的結局，但是她存在過，她可以證明自己存在過，可為什麼，沒有人看到她？
他們要的都是雲四兒……
“你還是執迷不悟嗎？”
蘇摩抬起頭，看著宗主。
“紅蓮寄宿於人心，它脫離宿主時是怎樣一份蝕心刻骨的痛，你應該清楚。他們千方百計逼我為你解蠱，何曾替你想過？承受鑽心之苦的人是你，那份痛會折磨你七天七夜，卻不會在雲四兒的記憶中留下半點痕跡。在痛苦結束的一刻你將永遠消失，誰會在乎？他們只會為雲四兒的迴歸喜悅，根本就看不到你的絕望。”
他說的對，說的都對……
“蘇摩，你是為我而生的，只有我在乎你。只要把那些想要傷害你，逼你步入絕境的人殺掉，你就可以永遠取代雲四兒。”
蘇摩回到屋子，小花立刻迎了過來。
“你去哪兒了？這麼久。”
“我去找宗主……”
“找他？”小花皺眉。“找他做什麼。”
“求他幫我解除咒術，不然我們就沒辦法洞房……”
對了，還有這件事。小花動容的摟住她，為她的傻氣嘆息。“不要再跟他單獨見面，更不要去求他。這些事交給我，你不需要為此煩心。”
“可是，宗主答應我了。”蘇摩笑望著他。“只要我們把柴納大軍逼退，宗主就解除我身上的蠱術。”
——他會相信你的話。當然，解蠱只是騙他的，只要除掉你胸口的硃砂，他就會相信蠱術已經解除，到時雲四兒不回來，他也沒有辦法，如此一來，他就永遠屬於你了。
小花凝著她的雙眼，半晌，緩聲問：“柴納大軍？”
“皇甫熠率領百萬大軍向都城逼近，宗主將在塞多城外佈陣，我們只要把他們引到那裡，任務就算完成。”
她在說謊。
宗主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小花將她按進胸前，遠凝的目光漸沉，閃出森然光芒。
“你……會去嗎？”蘇摩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慶幸他不到她的。
“會。”
“為了幫我解除蠱術？”
“對。”
果然，是這樣。蘇摩輕輕合上眼睛，微笑。“謝謝。”
有件事，蘇摩沒有告訴他。
宗主在塞多城外佈下的血陣需要人來啟動。
當她聽宗主說到這裡，馬上就明白了，他想借她的手害死小花。
對她來說，消失並不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是親手害死心愛的人。這個世間，沒了深愛的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但是，她不會成全雲四兒。
作為逼她消失的代價，她將帶著雲四兒一同消失。她得不到幸福，別人也休想幸福。
蘇摩一個人走出塞多城，走向血陣中央。
他去引皇甫熠，差不多就要回來了吧。要是他知道她騙了他，知道她將帶走他最愛的女人，會不會恨死她？
那樣好像也不錯。
恨她，就一輩子不會忘記她，只要他記住她，她就很滿足了。
血陣的殺氣太重。
蘇摩未走到中央，便被濃烈的血腥氣逼的胸口發悶，伏倒在地上。只差幾步了……蘇摩換了幾口氣，撐住地面站起，慢慢向前走。
“蘇摩”
腳步一滯，蘇摩不敢置信的回頭。
為什麼……他怎麼會在這裡……
小花面色凝重的走向她。
“不要……不要過來”蘇摩驚懼的看著身後的陣中，不知何時，血陣中央的沙子開始流轉……她還沒有開啟它，為什麼它會動？
突然，她的手被擒住。蘇摩愕然的迎上他惱怒的眼神。
“跟我走。”小花拉著她就走。
“晚了……”蘇摩難過的搖頭。“我已經走不了了……陣法開啟的一刻，咒術便轉移到我身上……”
宗主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給他留活路，只要他入陣，陣法便會開啟，就算他逃得出血陣，也要接受咒術的反噬。她現在反倒慶幸，她沒有聽信宗主的話將他引來這裡。
小花漠然的看著她身後的流沙，看著四周的變化，淡問：“這個陣是用來困我的吧。”
蘇摩怔然，雖未猜到他的意圖，卻從他的語氣預感到了危險。“你想做什麼……”
“你走吧，我留下。”宗主對她的所作所為雖可恨至極，但卻從未有傷害她性命的舉動。雖然只是猜測，但他想宗主一定在附近觀望，陣法既然是他設下，自然有辦法操縱，只要他留下，四兒就不會有事。
“沒有用的我——”蘇摩突然頓住。
不對……她錯了宗主告訴她血陣需要人啟動，是騙她的……他知道她不會將真相告訴小花，會代替他做這件最危險的事，所以利用她作誘餌，引小花入陣，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體內的力量驟然流逝，蘇摩無力的倒在他身上。她怎麼會這麼笨……到最後還是她害了他……
小花抱起她向陣法外圍走去。
蘇摩忽然回神，掙扎著要下來。“我不走我不出去我要跟你在一起你放我下來”
“不要胡鬧”
“我不用你管是我自己跑進來的，我決定要死在這裡，不需要你救”蘇摩抽出匕首刺向他。
小花鬆開一隻手，扶著她落地，語氣已透露急躁。“你先離開這裡，我有辦法破陣。”
他騙她沒有人可以破解血陣，從來沒有蘇摩難過的望著他。“你為什麼來……明明就知道我對你說謊，為什麼還要來……是為了雲四兒嗎？我要帶著你愛的女人一起離開，你是專程跑來救她的嗎？”
“所以，你跑到這個鬼地方，是為了害死自己？”
“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
小花動怒，將她揪到跟前，冷冷逼視。“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愛的不是任何人，是你”
“不是不是”蘇摩失控的大喊。“你做那麼多事，不就是想要我消失，然後換回雲四兒嗎你要的從來就不是我”
“你到底要笨到什麼程度才甘心”小花凶狠的喝斥她，猛地用力吻上她的脣。
蘇摩呆住。
他的吻粗暴蠻橫，像在懲罰，像在洩恨……但是，她感覺到好多愛，好多愛……
她記得他哄她吃飯，逗她開心……
她記得他寵愛的抱著她，笑她孩子氣……
她記得他們對著紅燭對拜，他說要為她補一場熱鬧的婚典……
她記得很多很多……
屬於她的，屬於蘇摩的記憶……
是真實存在過的。
許久，他放開了她，粗喘著厲聲吼。“現在告訴我……我吻的人是誰”
蘇摩茫然的眨著眼睛，望著他眼底深深的沉痛，終於有了一絲清醒。
“我……”
“對”
小花深吸氣，一把將她抱住，用盡一世力氣緊緊抱住她。淚水湧出眼眶，蘇摩不捨的抓住他的衣服，難過的說不出半個字。
“去等我，我很快回來。”
“我不走你騙我，你騙我”
風聲喝厲，沙塵四起。
小花輕輕揮出一掌，將蘇摩送出陣。
“不要丟下我——”
沙塵迷濛了視線，蘇摩伸出手，卻只能觸到一個漸漸模糊的背影。
心碎欲裂。
一道人影低空飛掠，接住了蘇摩。蘇摩顧不得看那個人是誰，雙腿一著地，便迫不急待的衝回血陣。
皇甫熠拉住她。“相信他。”
蘇摩無神的望著他，回首看著血光沖天的魔陣，虛軟無力的跪下。
灰色的沙塵攪著妖詭的血色，將陽光遮住。
天地黯然。
強勁的風勢吹起衣袂翩飛，吹散了離情依依，只餘下悔恨重重。
“你究竟想逃避到什麼時候……有那麼愛你的人還不夠嗎……”蘇摩的雙手埋入土地，手指在地面抓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跡。
然後，空茫的神情，漸漸有了一絲柔和，漸漸有了一絲釋然。蘇摩仰望天際，緩緩閉上眼睛，露出安心的微笑。
淚水沿著眼角滾落。
“我把她還給你……記得你答應我……一定回來”
皇甫熠見蘇摩暈倒，連忙扶住她。她倒在皇甫熠懷中，眼角的淚始終未停，似仍醒著，但不論他如何喚她，都沒有迴應。
魔陣之中乍現一道血光，直衝天際。
皇甫熠望著血陣，滿臉凝重。
轟然一聲巨響血光驟然消逝，血陣正中旋轉的沙塵彷彿突然失去力量，一點一點潰散……
成功了，還是……
皇甫熠蹙眉，忽然，感覺懷中的人動了。“蘇摩。”
“阿二？”
雲兒
雲四兒爬坐起來，望著尚未消散的天地異象，一臉茫然。“出了什麼事……”這時，她看到前方有一抹人影。
風沙模糊了他的身形，但是……
雲四兒站起來，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彷彿在告訴她什麼……她慢慢的走了兩步，突然跑起來……那是，那是……
前方的人影越來越近，她沒有看清他的面孔，卻感知到那個人是誰。
為什麼……
為什麼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
雲四兒停在他身邊，顫巍巍的看著小花的面容，崩潰一般的雙手捂住頭，尖聲厲喊。“不——”
七竅流血，仿若枯木一般倒在那裡。
“不——”
雲四兒重重跪地，驚駭的看著他，劇烈的心痛哽在喉嚨，讓她發不出聲音，淚水沾溼沙土，粘連成片……
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雲四兒顫抖的伸出手，害怕的碰觸他的手指。意想中的溫暖不見了，冰涼，冰涼……手，無力垂落。心，也彷彿在同一刻墜入絕望。
是玩笑吧……
因為氣她不辭而別，所以用這種方法嚇她……他會馬上坐起來，笑著敲她腦門說，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可是，為什麼還不起來？
她等好久了……
她知道錯了，知道錯了，他為什麼還不起來
雲四兒趴跪在他身邊，悔恨的握緊拳頭，無聲落淚。
不要這樣對她……
太殘忍了……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要面對失去他的事實……
怎麼可以這樣
雲四兒突然站起來，彎腰拉起他的手，用力拉，用力拉……小花，跟我回去吧……跟我回去吧……我們再也不分開……
這個時候，一道冷冽的風刃劃過她的手臂。
雲四兒被迫鬆開手，摔倒在地。
“你有什麼資格哭？”
雲四兒抬起頭，模模糊糊看到面前一抹綠影。
“雲四兒，是你害死他的。”容耀惡狠狠的說完，向前走了半步，忽然，他抬眸看著出現在雲四兒身後的皇甫熠，冷冷一笑，揮手揚起沙塵。
待沙塵散去，他，連同小花都不見了。
“等……等等”雲四兒匆忙站起來，眼前突然一黑，暈了過去。
不要走……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