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31】夜嵐笙是個短命鬼(1W+)

【231】夜嵐笙是個短命鬼(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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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夜嵐笙是個短命鬼(1W+)

“砰——”

隔壁房間有打鬥聲傳來,邵輕倏地睜開了眼睛,慌忙起身跑了出去。

“溫影!桕”

邵輕破門而入,只聽溫影悶哼一聲,隨後一抹黑色身影欲從窗戶掏出,邵輕手一抬,手腕的天蠶絲疾射而出,將那人的腳裸纏住,用力往後一拉,那人身形一滯後狼狽摔倒在地些。

溫影迅速上前,點了那人的穴道,將他的黑麵巾扯了下來。

“你受傷了?”邵輕點燃燭燈,走到溫影身旁。

溫影搖了搖頭,溫聲道:“手臂被劃了一個口子,劍上無毒,無礙。”

邵輕還是拉住溫影,看了眼她的傷口,才放心下來,走到那名黑衣男子面前,“原來是你啊。”

“他是誰?”溫影問。

“龍門長老閣的走狗。”邵輕淡淡道,“將他丟到外面去。”

溫影沒有再說什麼,一彎腰抓住男子的衣領,就往門外拖。邵輕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男子陰狠的瞪著邵輕,那表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邵輕表示很無辜,她除了扯了他一把,可什麼都沒做啊。

次日一早,院子外面傳來了喧鬧聲,邵輕不悅的蹙起眉頭,翻身下榻,喚了聲:“溫影。”

溫影捧著溫水推門而入,“院子門口圍著一群人。”

邵輕眉梢一挑,由著溫影幫忙穿好衣服梳洗好後,才扶著腰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扭頭問溫影:“你有沒有覺得,我的肚子太大了?”

“這個月份,是大了點。”

“……”你不說真話會死嗎會死嗎?!

院外果真圍了一群人,有人眼尖的看到了邵輕出來,立即拉了拉同伴倒退幾步。

“你是……邵輕?”

那些弟子不敢置信的盯著邵輕的肚子,好像邵輕懷孕是一件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一般。

“各位,好久不見啊。”邵輕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走下石階。眾弟子看著她的身形,不禁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邵輕,你已經叛離了龍門,為何還會出現在這裡?”有人問道。

邵輕懶懶的打了個哈哈,“你們的尊主讓我回來的,我怎麼知道為什麼?”

“尊主讓你回來的?尊主怎會讓一個叛徒回來?”

邵輕聳了聳肩,“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想不明白就問你們的尊主去吧。”

眾人沉默了一陣,其中一人指著地上暈倒過去的黑衣男子,問道:“他不是長老閣的人嗎?怎麼會在這裡?”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無論他們說什麼,邵輕回嘴的都是這一句話,“好了,有好心的就將他抬走,沒有的話就放在這兒晾著,我也去找你們的尊主了。”

眾人面面相覷,半響,走出兩個人,將地上的黑衣男子抬了起來,衝邵輕拱了拱手後離去,其他人也沒有多留,紛紛離開。

這些人裡不缺少想要邵輕命的,只是邵輕如今懷有身孕,龍門的門規明確規定不能對孕婦下手,即便邵輕是叛徒,他們暫時也耐不了她如何。

邵輕便是深知這一點,才有恃無恐的回來了。

今日難得出了太陽,薄魘坐在院子裡,慵懶的靠在貴妃椅上,臉上還蓋著一本書。

衛護法端著藥碗走了過來,“尊主,該喝藥了?”

薄魘將書本拿下,正要接過藥碗,遠處有細微的聲音傳來,眼珠子輕轉,忽然就改變了主意,躺了回去。

“尊主?”衛護法不明白薄魘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薄魘將書本蓋回臉上,悶悶的聲音從書本下傳來,“你告訴阿輕,她不來本尊就不吃藥了,本尊不吃藥傷勢就好不了,傷勢好不了本尊的心情也不愉快,本尊不愉快了就一定不會讓她愉快的離開龍門。”

衛護**住,直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才回過神來,轉身一看,突然間就明白自家主子唱的是哪一齣了。不過衛護法就是衛護法,跟在薄魘身邊多年,自然知道這種時候,他該做什麼。

衛護法

tang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苦著臉迎上邵輕,“邵輕,尊主不肯吃藥,你快勸勸他吧。”

深怕邵輕說出“不吃就倒掉”這種話能將自家主子氣得死去活來的話,衛護法又迅速補了一句,“若是尊主的傷好不了,你也就不能帶著你想要的離開龍門了。”

“是嗎?”邵輕沒有如衛護法預料中的發怒,淺淺一笑,接過衛護法遞來的藥碗,走向貴妃椅。

衛護法在一旁看著邵輕笨重的身子一步步的挪動,小心肝不由得抖了抖。孕婦實在是太可怕了,整個人好像胖了一大圈,原先多苗條的一個姑娘,懷了孕瞬間胖成一頭豬……咳,真是罪過,幸好邵輕只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薄魘,起來。”邵輕踢了踢貴妃椅的椅腳,“別給老子裝死。”

衛護法和溫影一驚,趕緊上前分別站在邵輕的兩側,生怕邵輕用力過頭將自己踢翻了,到時候一屍兩命。

“嗯?”薄魘將書本拿下來,率先入目的是邵輕圓滾滾的肚子,怔了半響,嘆了一口氣,爪子摸了上去,“好大,夜嵐笙的種怎麼這麼大。”

邵輕肚子一挺,哼哼道:“你羨慕也沒用。”

薄魘瞅了邵輕一眼,突然笑得比**還燦爛,“阿輕,本尊可以讓你懷一個比這個更大的。”

“……”邵輕頓時火冒三丈,鐵青著臉,將藥碗扣在了薄魘的腦袋上,傲嬌的哼了一聲,挺著肚子轉身離開。溫影不敢再看薄魘一眼,幾步上前虛扶著邵輕,兩人一溜煙離開了大殿。

“該死的,邵輕!”薄魘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瞪大了眼睛,“該死的,該死的,這個臭女人,給點兒顏色就開染坊了!”

衛護法默默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聽著自己主子還無風度的咒罵一個孕婦。

“你這麼做,就不怕薄魘報復?”素聞龍門薄尊主心狠手辣,今日見邵輕如此膽大包天的對她,溫影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邵輕神色淡淡,“他要報復,也得等我生完孩子才能報復。你可能不知,龍門有一條規矩,不論因何原因,都不能對孕婦動手。”

“原來如此。”溫影瞭然的點了點頭,可算是明白了邵輕為什麼能有恃無恐的跑回龍門了,“龍門為何會有這個規矩?”

想薄魘這等心狠手辣的人,應當不會制定這種規矩,他向來我行我素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想殺什麼人就殺什麼人,才不管你男女老少。江湖人都說他是除了拜月教教主之外最心狠手辣的人。

“因為薄魘的母親在薄魘之前還懷過一個,只不過那個孩子還未來得及出世便被人弄流產了。”

溫影垂下眼眸,隱約間明白了什麼。

這個規矩,應該是薄魘的母親,前任龍門門主定下的吧。

當天晚上,薄魘病重了。

嗯,實際上是著涼了。

病重的薄尊主死活不肯喝藥,衛護法無奈,只好抱著被整死的準備,在被潑了一桶涼水捱了兩棍子吃了半條蚯蚓之後,終於成功的將邵輕請了過去。

在溫影的攙扶下,邵輕踏入充斥著藥味兒的屋子裡,抬眼便見薄魘倚在床頭,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看起來像是一腳踏入了棺材的人。

邵輕推開溫影的手,從衛護法手中接過藥碗,一手撐著要走想床榻,面無表情道:“來,快喝完早些上路。”

衛護法一窒,差點兒沒被門檻絆倒,替自己主子默哀了幾分鐘,快步走了出去。

薄魘半倚在床榻,有氣無力的瞪著邵輕,漂亮的臉蛋蒼白無血,“你這個……你沒有良心,枉本尊待你這麼好。”

邵輕面色不改,淡淡道:“我有沒有良心與你喝不喝藥有關係?”

薄魘氣得蒼白的臉都紅了,口不擇言,“我……我要休了你。”

“休我?”邵輕冷笑漣漣,“抱歉,老子和你本就半個銅錢的關係都沒有。快,將藥喝了好上路,別人黑白無常久等了。”

薄魘:“……”兩眼一翻,暈了。

“喂,別裝了,快些起來喝藥,等下老子還要去看老子的媳婦兒,沒時間與你瞎耗。”邵輕作惡的捏住薄魘的鼻子,思考著要不要將要從鼻孔灌進去。

“邵輕啊,”薄魘側身,爪子又摸上

邵輕的肚子,他發現他是越來越喜歡摸邵輕的肚子了,“本尊是認真的,本尊真的不介意替夜嵐笙養孩子。”

邵輕眉梢一挑,抓住薄魘的手,“你若養了我的孩子,任笑的孩子怎麼辦?”

薄魘看似很糾結,“一起養?”

邵輕皮笑肉不笑,“這可不行,龍門尊主的位置,只有一個。”

“這個好辦,”薄魘揚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讓他們兩個成婚,夫妻一體,誰當都一樣。”

“若他們兩個都是男孩,或者兩個都是女孩呢?”

薄魘笑得更燦爛了,一仰頭,籲道:“愛情,無關性別。”

“……”敗了!

喂薄魘喝完藥,邵輕將碗遞給溫影,讓她到外面去等著,這才與薄魘正色道:“你可有見過那孩子?”

薄魘斂了脣邊的笑容,點了點頭,“見過了,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讓她扒褲子給我看看她便抱回去了。”

“……”邵輕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就是說,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任笑生的是男是女?”

“對。”

邵輕沉吟了半響,瞅了薄魘一眼,問道:“你為何要選擇任笑?”

薄魘換了個姿勢,靠在床頭,“薄姬不能生育,而我只需要一個後人,孩子的母親是誰都無所謂。”

頓了頓,曖.昧的朝邵輕拋了個媚.眼,“當然,若是你就更好了。邵家和習家的種,你說會不會又出現一個像魏月零那樣的人?”

邵輕面無表情,“可惜不是我。但我和嵐笙也有可能會生出一個想小零兒那樣同時繼承兩家靈力的孩子。”

“哼。”薄魘哼了聲,淡淡道:“第一任不夜城城主沒有留下後人,魏月零那傢伙還小,夜家決不允許一個旁系的人繼任城主一位,你為夜嵐笙生的孩子必定是要接夜嵐笙的位置的,你可不要以為,那不夜城的城主一位是什麼香餑餑。”

“你確定你不是羨慕?”

“嗤,有什麼好羨慕的。”薄魘滿臉不屑,“不夜城的城主不可能活得過28歲,本尊羨慕他們短命?”

“什麼?”邵輕面色驟變。

薄魘愣了愣,旋即勾脣一笑,整好以暇的看著邵輕,“看來你不知道啊。”

“為什麼都活不過28歲?”邵輕問。

“算了,看在你喂本尊喝藥的份上,本尊便告訴你。”薄魘譏諷一笑,“第一任不夜城城主夜錦華,也就是夜嵐笙的二叔,他曾經有過一個未婚妻,奈何他另有所愛,還在成親當日悔婚讓他的準妻子臉面盡失,那個女子便在滿堂賓客面前,以死詛咒不夜城歷任城主都不能活過28歲。”

“那年夜錦華27歲,應了她的詛咒,在28歲生辰前夕死了。”薄魘笑了笑,沒忘好心的安慰一句,“其實你也不必太過在意,說不準是巧合呢。”

邵輕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在她的印象中,夜嵐笙似乎一直都很想要一個後人,他是否就是因為擔心這個詛咒?

“夜嵐笙原來也不是什麼都肯與你說啊。”薄魘似笑非笑,“也是,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親口與你說他夜嵐笙是個短命鬼。”

邵輕看了薄魘一眼,什麼都沒有說,起身離開。薄魘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阿輕,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本尊不短命。”

“邵輕。”溫影見邵輕出來,喚了一聲。

“我們去看看任笑吧。”邵輕說著,率先走在了前頭。

服侍任笑的婢女正好端著藥碗走了出來,看見邵輕,福了福身子便下去了。

“你來啦?”任笑靠在床頭上,髮絲垂落在胸前,面色病態蒼白,活脫脫的一個病美人。

“可好些了?”邵輕走到榻邊坐下,探了探任笑的脈搏,“放開心態,按我寫的方子才服用幾日,你的身子會好起來的。”

任笑搖了搖頭,握住邵輕的手,急切的問道:“你可有社麼法子可以讓我好的更快的?我一刻都不想等了,我想去見我的孩子。”

邵輕蹙眉,“凡事講究迴圈漸進,你急也沒用。她們不會你那孩子怎麼樣,你安心的等自己身子好了再說吧。”

“我也知道急不得。

”任笑苦笑,“近日我總是做惡夢,夢到我的孩子再哭喊著要娘,她們對我的孩子很不好,稍有些不順心還會打他,他才多小啊……”

任笑說著,捂著臉哭了起來。

邵輕不會安慰人,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得默默的坐著,聽任笑哭訴。

“邵輕,你也要當母親了,你一定能體會得到我的心情。”任笑哭道,“我這輩子沒求過什麼人,邵輕,我求你了。”

邵輕嘆了一口氣,起身,淡淡道:“我可以讓你迅速恢復一個健康的身子,不過你會縮短壽命,也許能活十年,也許,只能活兩三年。”

“沒關係,我不在乎我能活多久。”任笑趕緊道,“我只要他安好,邵輕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不管你了。”邵輕翻了翻白眼,拂袖離去。

任笑會心一笑,眼睛淚水未停。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便是在京淮府鳳閣中誣賴了邵輕,強迫她娶了自己。多好的一個相公啊。

**

城主府。

華燈初上,夜嵐笙站在鐘塔之上,迎著風負手而立,俯首看著下方如銀河般閃亮的長燈街。

“聽說不夜城比十個京淮府還要大,那裡還有一條不夜的長燈街,嵐兄這是真的嗎?”

“嗯,確實有不夜的長燈街。”

“嵐兄,聽聞長燈街上只有買主想不到的東西,絕對沒有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你想說什麼?”

“先打探一下在長燈街上購置美男的價錢。”

“……”

那時的她,嘴上說的話雖十分不正經,可眼底卻露出了最真實的嚮往。

不夜城的長燈街,被世人稱為整個九州最繁榮的街景。他與她還未深交之時便聽她說過,她想在有生之年來不夜城,看上一看這長燈街景。

那個時候,她是否已經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來?

夜嵐笙的心突然一陣鈍痛,雖魏月零說,他們答應讓他將邵輕帶回,可他深知,這樣做有多冒險,不光是不夜城,就連邵輕,都有可能因此喪命。

“在想什麼?”魏程徽拎著兩壇酒走了上來,將其中一罈拋給夜嵐笙。

夜嵐笙接過,卻沒動,“明日我便要出城,不與你喝了。”

魏程徽眉梢一挑,“怎麼,放心不下她?”仰頭喝了一口酒,又接著道,“也對,她確實是個很能出狀況的人。”

夜嵐笙靜靜的看著魏程徽,不語。

“你在怪我?”

“沒有。”

“那便是在怪我了。”

夜嵐笙沒有介面。

魏程徽自嘲的笑了笑,舉了舉酒罈,“喝幾口吧,說不定,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聽說,你要娶漓香?”夜嵐笙看著手中的酒罈子,突然問道。

“怎麼?”魏程徽眸光轉冷,“這難道不是你們所希望的?”

不夜城最講究的便是血統,他是魏家的人,除了娶自己本家的,便只能娶夜家的了。若夜嵐笙不是遇到了邵輕,他也必定是與自己一樣的,魏月茗雖說不插手他們的婚事,也不讓其他人插手,可到了真的要談婚論嫁時,那些人不會袖手旁觀。

“你的婚姻之事我不多言,但作為兄弟我只想提醒你一句,要娶就娶自己喜歡的。”夜嵐笙說著,拔開酒塞,喝了一口,酒香瞬間盈滿感官,酒水順著喉嚨滑落,除了苦澀,他什麼都嘗不到。

“自己喜歡的?”魏程徽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低頭看著下方的街道,銀眸幽深,“我喜歡的人,我與他沒有可能,所以娶哪個女人於我而言,沒什麼區別。”

“我將她放出來如何?”夜嵐笙突然道。

“別。”魏程徽搖頭,苦笑道:“我對她可沒別的意思,不過是看她比較順眼罷了。”

夜嵐笙深深的看了魏程徽一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說起來,你與邵輕在一起都這麼久了,你似乎還未叫過我一聲哥哥。”

阿輕就叫過了?”

“……”

魏月零和魏月茗坐在浮生殿的殿頂上,魏月零望著塔上的兩人,吐出一口瓜子殼,問道:“姐姐,他們兩個在上面做什麼?”

“不知道。”魏月茗吐瓜子殼,不小心把瓜子仁也吐出去了,不禁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頭。

魏月零取笑道:“笨死了,我活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你這種吐瓜子殼能把瓜子仁都吐出來的笨蛋。”

“臭小子!”魏月茗惱羞成怒的揍了魏月零一拳。

魏月零抱著被揍疼的腦袋,扁著小嘴淚眼汪汪,控訴:“你欺負我一個小孩子你羞不羞?”

“七八十歲的小孩子?”魏月茗沒有絲毫愧疚之色,也不為魏月零的可憐相所動,“那件事,你與嵐笙提了?”

“說了,只不過他好像並不打算那麼做。”魏月零悶悶道。

魏月茗眸光微閃,若有所思的看向塔頂上的夜嵐笙。真希望她所想的,不是夜嵐笙他打算做的……

“喂,那個……”魏月零有些彆扭,“那個臭老頭子如何說?”

“什麼臭老頭子,你個臭小子,他是你親爹。”魏月茗說著,又賞了魏月零一拳。

“女人,不許打我腦袋!”魏月零抱著腦袋閃開,迅速坐離魏月茗遠些,他這個姐姐動不動就揍他,原本他可以更聰明的,都怪她。

女人?魏月茗冷笑一聲,冷不防的伸腳用力踢了過去,魏月零防備不及,差點兒滾了下去。

魏月零緊緊巴在瓦片上,暗暗暗罵道:太暴力了,怪不得一直嫁不出去!

魏月茗瞥了自己弟弟一眼,自然知道他正在心底說自己的壞話,也不與他計較了,只是道:“他說邵遲自有人收拾,我們不必擔憂。”

“誰?”

“天機不可洩露。”

“臭老頭子!”

**

接下來的日子,邵輕除了每日例行去給薄魘和任笑這對奸.夫.**.婦把把脈,便是窩在自己的院子裡吃喝拉撒,因為她懷有身孕的原因,沒有人敢來找她麻煩,短短十天的時間,愣是胖了整整五斤。

邵輕捏了捏自己肉肉的臉,整個人都不好了,“溫影,你說嵐笙會不會嫌我太胖?”

溫影面無表情的將邵輕手邊的糕點收了起來,淡淡道:“你日後少吃些便好。”

“可是我餓啊。”邵輕摸了摸肚子,哭喪著臉,“你說我肚子裡這個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啊,怎麼這麼能吃。”

“……”溫影回以沉默。她不想打擊邵輕,她之所以能吃,也有她自己的一部分原因,至少在遇到邵輕的初時,她便發現了邵輕是個很能吃又很挑吃的人。

溫影看了邵輕半響,轉身出去,不多時便端著一碗熱乎乎的雞湯走了進來,“你每日餓的時候,便多喝喝雞湯吧。”

邵輕:“……”

一整個下午,院子裡都回蕩著邵輕的哀嚎聲,有路過的弟子還特地去向薄魘打了小報告,薄魘聽了之後覺得心情挺好,便賞了那人銀子,於是想薄魘打邵輕報告的人就更多了。

薄魘的是內傷,經過這些時日的精心調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的了。薄魘能下榻後,便立即去看了任笑。

任笑正在喝藥,看見薄魘過來,怔了怔,仰頭將藥一飲而盡後,輕輕的喚了聲:“尊主。”

“可好些了?”薄魘走到榻邊坐下,從任笑手中接過藥碗遞給婢女,“嗯,看臉色好了不少。”

任笑的臉色已經不如前幾日那般蒼白了,已然恢復了紅潤,精神看起來也好了很多,“多謝尊主關係,好多了。”

兩人一時無話。

任笑看著自己的手,薄魘扭頭看向別處,誰也沒有開口,又或者,不知道說些什麼。

守在門外的衛護法久久沒有聽到說話聲,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薄魘道:“本尊打算明日便出發去鳳閣。”

“我也去。”任笑立即道,“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薄魘靜靜的看了任笑半響,點了點頭,

“也好。”

薄魘沒有多留,要說的話說完後,便起身離開了。任笑微微仰起頭,嘆了一口氣,不禁在想,邵輕與薄魘在一起時,定然不會像她與薄魘這樣,誰都無話可說吧。

“難得。”邵輕過來的時候,沒有看見薄魘,便打算去看看任笑,沒想到竟然看見薄魘正從任笑的房間裡走出了。從前的薄魘,可不是一個懂得關心他人的人啊。

薄魘神色淡淡,“本尊方才與她說了,明日便出發。”罷,轉身離開。

邵輕側身,看著薄魘的背影,挑了挑眉梢,跟了上去,“你不是老吵著要一個尊主夫人?我覺得任笑就挺合適。”

薄魘瞥了邵輕一眼,“本尊認為你更合適。”

邵輕直接無視薄魘的話,繼續道:“你該不會是嫌棄她的過去吧,要我說,她會那樣做可都是因為你,再說了,她與你在一起後,可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啊,為了你可連媚.術都不再修煉了。”

“這些跟本尊有什麼關係?”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重點?任笑是個好女人,你不能因為她的過去而否定她,況且人家連孩子都給你生了你忍心不給她名分?你還是不是人了你……”

孕婦都是這麼囉嗦的?薄魘無語的看了邵輕半響,默了默,決定打斷她的話,“本尊那裡有些廚子新研製的糕點,你要不要嘗一嘗?”

一聽到有吃的,邵輕頓時雙目發亮,不停的點頭,“好啊好啊。”

溫影靜靜的跟在兩人身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方才她才答應了她什麼來著?這樣下去,不胖死真是沒道理啊。

天初初亮的時候,邵輕便被溫影拽了起來。

“影啊影,能再讓我睡一會兒否?”

“不能,你昨日已經睡得夠早的了,再睡下去頭會痛。”

“可是我很不舒服啊。”

“你哪裡不舒服?”

“我昨天吃多了現在肚子不舒服。”

“……那今日便吃少一些吧。”

“嗷!”邵輕的哀嚎聲迴盪在院子上空,久久不絕,嚇得眾弟子紛紛繞路而走。

邵輕邊打著哈哈,便由溫影領到了大門口與薄魘匯合。薄魘雙手環胸,譏笑道:“邵輕,再吃下去你變成豬了看夜嵐笙還要不要你,要知道城主大人身邊可是美女如雲啊。”

任笑和溫影失笑。

邵輕瞌睡蟲一下子全跑了,眯著眼盯著薄魘看了半響,“你以為嵐笙與你一樣精.蟲時時刻刻都能上腦?”

“……”薄魘俊臉一沉。

這次任笑和溫影不敢再笑了。

邵輕冷哼了聲,從袖中摸出蕭柔給她的珠子,向上一拋,指尖一點原色光芒擊了過去。珠子散發出粉色的光芒,隨後“啪”的一聲裂開,最後化作細塵飄散。

薄魘看了眼天色,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盒子拋給邵輕,“讓她呆在裡面。”

邵輕剛剛接過盒子,便見一道粉色的光芒從大門口飛出,在邵輕面前停了下來。邵輕將盒子開啟,溫聲道:“夫人現在這裡面待著吧,等會兒會出太陽。”

那道光芒在半空中晃了幾下,似在點頭,而後鑽入了邵輕掌中的盒子中。邵輕將盒子蓋好,收入袖袋中,掃了眼前這幾人一眼,“好了,出發吧。”

“一路順風。”前來相送的影一和傅凝衝幾人拱了拱手。

衛護法抱拳道:“尊主不在的時候,勞煩你們了。”

“不勞煩不勞煩。”桑二不知從何處閃身而出,嬉笑道,“我們也想看看小少主啊。”

衛護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跟上薄魘。

進入船艙,任笑看了眼溫影肩頭上看起來挺沉重的兩個大包袱,揶揄道:“阿影,你該不會替邵輕將整個屋子都給搬出來了吧?”

溫影無奈道:“一個是邵輕和我的衣物,一個是邵輕的點心糕點。”

任笑咋舌,瞅了邵輕一眼,嘀咕道:“我懷孕的時候都沒這麼能吃。”

衛護法搬了張四方桌和幾張高凳出來,將肩頭上的包袱往桌面一放,“尊主,你們現在可要

開始了?”

薄魘看向邵輕,“你說呢?”

“自然是現在開始。”邵輕搓了搓手掌,扶著腰走到桌邊坐下,朝任笑和溫影招了招手,“快些過來。”

任笑小跑過去,開啟包袱一看,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打馬吊?”

“沒錯。”邵輕摸著肚子點了點頭,“趁著沒事,大家來玩玩打發打發時間。”

任笑挑眉,“拿什麼來當籌碼?”

邵輕呲牙一笑,看向薄魘,薄魘又移開目光看向衛護法,衛護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一旁拿出另一個包袱,從裡面拿出一支毛筆和一個墨硯。

邵輕滿意的點頭,笑道:“自然是賭銀子,輸的人在自己的臉上先記數,最後再一起結束,你們看如何?”

任笑:“……”

溫影:“……”

“本尊沒意見。”薄魘邪肆一笑,將包袱抽走,裡面的牌子稀里嘩啦的倒了下來。

任笑和溫影相視一眼,硬著頭皮上了。衛護法則在一旁時不時為幾人添茶倒水。對薄魘和邵輕的娛樂方法,衛護法已經見怪不怪了,有的時候缺人手,他還會被拉去一起玩。自然,輸得十分慘烈。

龍門碼頭,夜嵐笙迎風而立,放眼看向海面,掩在袖下的雙手緊緊握起。

夜嵐笙處理好不夜城的事情後,便立即離開了,卻不想回到小木屋,迎接他的是一室空蕩和桌面上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嵐笙,我去龍門一趟,勿憂。

夜嵐笙氣得當時就將那桌子給劈成了兩半。他就該猜到,邵輕不是個安分的女人,恐怕他前腳剛走,邵輕緊接著就收拾包袱帶著溫影離開了。

這個女人,等再見到她,他要拿條繩子將她拴起來,別再腰上帶著走!

“大人,不如先回宅子吧,屬下在這裡等著,看到夫人回來第一時間通知您。”楚風勸道。

夜嵐笙淡淡道:“不必了,已經到了。”

楚風轉身,果真見一艘大船穿過重重薄霧,從遠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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