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50章 夜來風雨深,頭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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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050章 夜來風雨深,頭落知多少
第050章 夜來風雨深,頭落知多少
夜闌珊升嫡女後日子過得挺好,因為夜府最狠的人——夜深寒忙翻了,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自然管不到她,而其他人嘛,在她面前連根蔥都不是。
沒有人知道他在忙什麼,但夜闌珊卻是知道的。
兩年以前,刑部聯合大內密探,祕密調查發生在晉州北部的一起貪腐大案,直到上個月才抓到一名在逃的重要證人,並將其祕密押送到京城,關押在刑部的祕密大牢裡,而夜深寒就是第一審訊官。
就她前世所知,這名證人的嘴很硬,軟硬不吃,不管夜深寒用了多少辦法就是撬不開他的嘴,而撬不開他的嘴,刑部就沒有辦法查到贓款的下落和給其他參與貪腐的官員定罪。
對於夜深寒來說,此次審問的成敗直接決定到他的前程,自然壓力很大。
與此相比,家裡的事情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那天晚上,我悄悄的潛入你家的墓園,刨開你祖宗的墳墓,將你祖宗的屍骨挖出來,日了你家祖宗十八代……”被催眠的證人,喃喃的說著。
夜深寒的臉色再度變得鐵青。
“將他的左眼眼皮割掉,讓他到死都沒有辦法閉眼!”他拍桌子,下令。
“夜大人,”幾名獄吏勸他,“這賤人已經快不行了,如果再對他用刑,恐怕他就真的說不出話來了,還是想點別的辦法吧。”
他們並非心慈手軟,而是這名犯人乃是破解這樁貪腐大案的關鍵和唯一線索,眼下,這名犯人已經被折磨得血肉模糊,體無完膚,再也經不起折騰。
而且這犯人一心求死,再對他動刑,正中其下懷。
所以這犯人再賤,他們也必須得忍啊。
夜深寒只得作罷,問從欽天監請來的術士:“可還有辦法再讓他開口?”
軟的不行,硬的不行,他只得請術士對犯人實施催眠術,本以為犯人已經奄奄一息,又被迫服用了傷害腦子的藥物,會很容易被套出口供,哪料到這犯人似乎早有準備,說出來的全是髒話。
術士搖搖頭:“我已經盡力了。這人意志委實太過堅定,又一心求死,真是什麼都不怕啊。”
夜深寒挫敗的嘆氣,一屁股跌坐下來:“我幹這行已有五六年,還
沒見過骨頭這麼硬的。”
眾獄吏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夜深寒道:“給他療傷,別讓他死了。”
這樁貪腐大案涉及國計民生,影響極大,皇上親自主持,他無論如何都必須讓這名犯人活著且保持說話的能力。
大夫上場,給犯人療傷去了。
夜深寒看看沙漏,已是深夜了,便疲憊的站起來:“都下去休息吧,休息好後再想想其它辦法。我還真不信這世上有撬不開的嘴了!”
而後他走出大牢,回到地面上的臨時休息間,點起蠟燭,準備吃點東西就睡。
桌面上的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來,信封上寫著“夜深寒親收”五個字,應該是今天才送到的。
想了想,他開啟信封,抽出信紙。
只掃了一眼,他的臉色就變了,猛然站起來,衝出去,問值更的小吏:“這封信是何人送來的?何時送來的?對方可有說過什麼?”
小吏道:“這是天剛黑的時候有人送來的,說是事關大人您正在查的案子,務必讓您親啟,小的不便入牢尋您,便放在您的桌面上了。”
“送信的人長什麼樣?他還說了什麼?”夜深寒激動得聲音都啞了。
小吏道:“送信的人是外頭的看守……”
夜深寒也顧不得夜已經很深了,又跑到皇宮偏門,直接問接信的侍衛,侍衛對送信的人完全沒有印象,只說對方長得很普通,也沒有多說什麼。
夜深寒有些失望,這封信該不會是在故意玩他吧?
想想,這樁大案一直在祕密調查中,這名犯人被逮捕和關押在這裡的事情也是絕密,根本不可能外傳,送信的人怎麼可能知道犯人的祕密?
但是,送信之人既然知道犯人在這裡,還知道是他在主審犯人,也許真的知道一些內幕也不一定。
難道,送信之人也是這樁大案的當事人,比如受害人、因為內鬨而出賣同夥的案犯等等?
他不斷的分析著這封信的真偽,一直想到天明,而後顧不得休息,狠下心來,召集配合刑部辦案的大內密探,決定賭一把:“我收到密報,說犯人在京城暗中建有一處宅子,金屋藏嬌並育有兩子,只要我們找到他的外室和孩子,說不定就能以此要
挾犯人說出線索。”
這名案犯原本是一名師爺,無親無故的,手頭上也沒有任何積蓄,說到底就是“老子一無所有,隨便你們要殺要剮”,令他們找不到任何可以威脅犯人的把柄。
假如犯人其實真的有女人有孩子,那就不一樣了。
大內密探們皆是精神一振,立刻喬裝打扮成形形色色的居民,分頭前往他指明的那個地址。
結果……那處豪宅真的住了一個美貌的女子和一雙可愛的幼兒,夜深寒抓住那名女子後稍微一嚇,那名女子就什麼都招了,她還真是那名犯人的外室。
夜深寒立刻拿出他的冷血作風,直接把這個女人和兩個小孩帶到大牢裡,讓犯人親眼認人。
這犯人在看到女人和孩子的瞬間,精神崩潰了,身體癱下來,絕望的道:“只要你們放過我的妻兒,我什麼都招……”
接下來,案情取得重大突破,刑部一面繼續封鎖訊息,一面暗中派人逮捕犯人供出來的案犯,追查贓款的下落。
夜深寒為此日夜奔波,異常忙碌,數日難歸家中。
至於那封逆轉案情的信封從何而來的,他也顧不上去想了。
這封信的真正來源,其實就是夜闌珊。
前世,夜深寒在審訊這樁案子的重要證人時,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拖了將近一年後才查到這名犯人在京城養有女人和孩子,這才撬開了犯人的嘴,夜闌珊便利用前世所知的這條訊息,幫夜深寒迅速挖出犯人的口供。
那封信,是老鬼依照她的指示,派人送到夜深寒手裡的。
夜闌珊不必盯著夜深寒,她只需要知道夜深寒一直不回家且行蹤不明,便知道他暗中查案去了,也就是說,他查案查得很順利。
如她所料,一個多月後,夜深寒押解了一批晉北的犯人進京,開始日夜不停的進行審訊。
因為有了人證和物證,又有妻兒身家要保,這些犯人就沒有第一個要犯那麼硬骨頭了,在夜深寒的種種酷刑之下,這些犯人都一一招供罪行,案子進展得十分順利。
就在這個時候,先是在晉州北部的官場中,出現了這麼一首詩: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夜來風雨深,頭落知多少。
這首詩迅速流傳開來,而後傳到了京城的官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