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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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老朋友
週五，雪下的很大，秦菲帶著譚璐到了中達證券位於新街口的營業部。等電梯的時候，袖子被人拽了拽，秦菲回頭看看，是譚璐，她又順著譚璐的視線看過去，斜前方一個打扮非常華貴的女人正盯著自己。秦菲眯眼，有些面熟，再仔細看看，原來是民盛投資集團的千金柳依依。正好電梯到了，她朝對方禮貌的點點頭就進了電梯。
從誘導鄒小燕入會，慫恿畢富貴鬧事，散播流言蜚語，加上汪夫人的事情，名盛集團做了不少動作，其目的顯然是要收購“私房錢”俱樂部。秦菲自然不能同意，她的心血，只能交給信任的人，哪怕送給錢總也比賣給對客戶不負責任的人強。秦菲可以接受商業上正當的競爭，卻對利用無辜之人耍些陰謀詭計之行嗤之以鼻。
對方的敵意來勢洶洶，也許跟李諾有關，也許沒有，秦菲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更不想迎戰。更何況，事關李諾的妻子柯靈，她只想躲開。惹不起就躲，秦菲一貫的作風。
秦菲她們被帶到錢總的辦公室，錢總快步迎了上來。
“外面這麼大的雪，我還以為你們不過來了。”錢總跟秦菲握手，又吩咐人倒茶水。
“您都親自上班了，我們哪敢不來啊？”秦菲跟著錢總在沙發上坐下來，接過茶杯，小口喝過，好茶，真暖和。
“我也不想親自上班啊，年紀大了，不能動咯！”錢總示意譚璐也坐下。
“什麼話啊，您才45歲，風華正茂，玩股票的沒有人不推崇您呢！”秦菲最初進入證券公司，深得錢總提拔教誨。錢總是她職業生涯上真正意義上的啟蒙者、領航者，包括後期開辦俱樂部，錢總也是悉心指導，讓她少走了很多彎路。
“證券市場不一樣，45歲是真的老了，最多再過一年，我就要退休咯！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錢總喝了一口茶，眼睛看著秦菲，語帶欣慰。
“那也是您教導有方！不過，您身體不好，是該多為自己考慮考慮，退休了就好好將養，然後出去旅旅遊，看看風景，名和利您已經雙收了，就差健康了。”秦菲內心一直把錢總當成長輩敬重，是真正關心他的身體，去年錢總還因為胃出血住過院，都是年輕時忙於工作應酬落下的病根。
“這是大實話!你這孩子，也不容易，幾次落難，差點兒丟了小命。俱樂部是真的不準備幹啦？”錢總本來準備拿煙出來抽，後來又放了回去。
“您隨意吧，只是抽菸對您身體不好，如果可以，你少抽一些吧！”秦菲不反感抽菸，但也不支援，父親和李諾都不抽菸，讓她很放心。“行情不好，我覺得可能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逆轉，只是很多會員炒股已經成為習慣，或者說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戒不掉了。”
“是啊，跟這抽菸一樣，喜歡是一個過程，上癮的多，戒掉的少，風險人人都知道，就是控制不住。你放心吧，我看了你們俱樂部會員的資料，都是老朋友了，他們知道怎麼控制風險。”錢總說完還是點燃了煙，放在嘴邊抽了起來。
老朋友？秦菲這下忽然就愣住了，自己的客戶，是錢總的老朋友？她睜大雙眼，呆呆的望著錢總。
錢總抽菸的手一頓，“你是小譚吧？先出去熟悉熟悉環境，我跟小秦談點兒事情。”秦菲心中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又什麼都不明白，她看著譚璐離開，看著錢總掐滅菸頭。
“錢叔，我的客戶，您都認識？”秦菲儘量平和的問，心中已經慌亂起來，這不是巧合，不可能是。
“小秦啊，你不做這個俱樂部了，有些事我可以跟你說說。”錢總端起茶杯，喝口水，又接著說，“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從讓你進來開始。前面我也暗示過你，破例讓你進我們公司，是因為幫朋友的忙。我助你成立這個俱樂部，送你去讀EMBA，到現在還保留著你在公司的編制，甚至，這次接手這間俱樂部，都是應一個朋友的要求。我答應過他不告訴你，所以不能告訴你他是誰，你猜不猜得到我不管，至少算不上我食言。”
“您的意思是，因為他或者你暗地的關照，所以我能拉攏那麼多大客戶，所以以我年輕的資歷就能管理集合資產，所以俱樂部大受歡迎和追捧，甚至連場地租金都不用付？因為我不想做了，你們就把俱樂部拿回去？”秦菲問出了心中隱藏很深的疑問，“包括我能快速的融到那麼多資金，其實也是你們成全的結果？”
錢總點點頭，“也不全是這樣，我告訴你的本意並不是為了打擊你，小秦，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裡，你也確實給公司帶來了高額收益，我相信同樣的資源，交給別人不可能取得這樣優異的成績。我們沒有惡意。”
“我明白的錢叔，我感激您都來不及。謝謝您告訴我這些。俱樂部交接的事情，我等您的通知，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秦菲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她需要時間、需要空間整理自己，真相來的這樣出乎意料，她有些難以接受。多少個深夜，她在辦公室加班加點的工作，原來竟是虛無。
“小秦，你對政治的直覺和對數字的**，是其他人望塵莫及的，這也是你為什麼能將泛海建設做成負成本，不到兩年時間股票賬戶翻了20倍的原因，還有你管理的集合資產理財，收益在同行中也是遙遙領先，你不要妄自菲薄。”錢總的聲音很鄭重，這種類似勸導類似鼓勵的話，讓秦菲安心不少，她回頭給錢總一個明豔豔的笑容，“我知道了，錢叔，真的謝謝您！改天再來拜訪您！”
出來碰到譚璐，秦菲把車鑰匙給她，讓她先回公司，自己一個人走出了中達證券。
秦菲心裡亂糟糟的，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而外面，也確實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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