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暗渡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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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節 暗渡陳倉
天近傍晚，湖面微風習習，空氣中有一股子清新幹淨的味道，讓人覺得很舒服。
高湛沒有等太久，就看到李諾的船慢慢地靠近。
李諾果然是天生優雅的人，他哪怕是划船的動作，都來著一絲華貴，一絲優雅。
兩條船輕輕地靠在一起，高湛語帶感激地對李諾道：“哥，我前幾天去找了秦菲，她幫了我一個大忙。”
“哦？你想要謝她還是謝我，怎麼謝？”李諾揚揚眉，看了靜靜地躺在高湛懷中的洪子衿一眼。
洪子衿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氣色也不是太糟糕。
“謝你吧！我準備把我的公司送給你，你看如何？”高湛語氣中有調笑，又有認真。
“怎麼，他們真的把你惹毛了？”李諾關心道。
高湛的手輕輕地在洪子衿的腰間輕拍，道：“嗯，我把公司給你，你幫我切掉他們的一切經濟來源。不過說好，高銘跟以前不一樣了，你要多當心。”
“你是認真的？”李諾先是訝異，後面就是失笑：“自己捨不得下手就把麻煩扔給我，還嫌棄我的事情不夠多麼？”
李諾最後的話，甚至帶著抱怨。
“哥。我抽走了他們的一切倚仗，他們才會知道什麼是惜福。”高湛的聲音，冰冷，又帶著沉痛。
李諾現在也跟家裡的幾位長輩鬥得不可開交，非常能夠體會高湛的矛盾跟痛苦。
“希望你的公司不會是個太大的麻煩。”李諾的話，有了認命的含義。
高湛知道李諾願意幫忙，對他話裡的不滿選擇無視，他開口道：“哥，你前面本來就有我們公司很大一部分股份，加上我手上的，你就有了差不多70%的股份，你就是立即把公司賣了或者送人。不也是你說了算？”
李諾不回話，只是斜著眼睛看了高湛一眼。
高湛赧然，摸摸自己的鼻子，解釋道：“公司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關鍵是高銘以前的時候。抽走了很多錢。我懷疑這些錢並不是按照他告訴我的那樣花掉了，而是用在了別的上面。在我把那些錢追回來之前，我只是不希望他有任何新的進項。找哥你幫忙，是因為我現在還不準備攤開來，我想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也想知道他到底能幹什麼。”
李諾點點頭，道：“說送我公司是假，只是想找我借人吧？”
看著高湛訕訕的表情，再看著安靜的躺在高湛懷裡的女人，李諾想了會兒。才道：“我以前在部隊上、還有尖子谷認識幾個信得過的人，介紹給你，快刀斬亂麻吧！”
高湛忙不迭地點頭：“謝謝哥。”
“嗯，公司的事情，我先幫你攬著。這陣子就由我來當這個惡人吧，等事情結束，我再還給你。”李諾擺擺手說道。
“哥，公司你拿著吧。如果她將來好了，我就把我名下，明裡暗裡所有的產業都劃在她的名下。如果她好不了，我要這些東西也無用得緊。”高湛緊了緊懷中的洪子衿。眼神溫柔又眷戀。
李諾看著，也跟著點點頭。
李諾再抬頭的時候，高湛也就看到了李諾眼中的意思表示。
就在這一天，李諾來看望高湛的時候，二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發生了巨大的爭執，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李諾臉色鐵青地離開了。
高湛因為生氣。砸爛了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隨後也搬了出去。
因為屋子裡實在糟糕得不象話，已經到了需要重新裝修的地步。
高湛帶洪子衿住到了莫愁湖。
高湛一向對湖景房情有獨鍾。
莫愁湖的這處房子不是別墅，是大平層。
其實在這一帶，是沒有那麼大的套房的。
高湛將整個頂樓買下來。挨個打通，就成了大平層。
當然，樓頂上有花園，有陽光房，最關鍵的是，開啟窗戶，站在花園裡，就能看見底下的莫愁湖公園。
這個小區樓層比較高，物業管理也很嚴格，還是高湛自己的物業公司。
高湛對於安排洪子衿住在這裡很放心。
小昭在秦菲那裡的工作已經結束，高湛安排她照顧洪子衿。
甚至，他讓高涵請了長假，也住了進來，為的是隨時觀察洪子衿的健康狀況。
高湛終於騰出手來清理自己的暗黑集團。
這幾天，高湛先後接到了高銘和高母的幾個電話。
當父親高瀚第三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高湛決定回去看看。
高銘、高母的臉色很不好，高瀚的倒還好些。
高瀚是從政的，在省裡也算得上有頭有臉、首屈一指的角色。
高瀚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有空的時候，就養養花草，釣釣魚，當然，更多的時候，是跟他的海東青呆在一起。
他也不貪，為官清廉，政績不錯。
有了高湛這樣的兒子，他也不需要貪的，甚至不需要多努力，就能有不錯的政績。
海東青也是高湛送的。
高瀚對高湛，是千千萬萬個滿意。
高湛從小是跟著他爺爺長大的，高瀚跟這個兒子並不親近，但這並不影響他對這個兒子的喜歡。
這次，高瀚的妻子，也就是高湛的母親，非常著急，打了幾個電話，他只好趕了回來。
高瀚一點兒也不擔心高湛，他對這個兒子太中意了。
他也不太擔心老婆跟大兒子，畢竟有高湛在。
他坐在沙發上，跟其他人一起等高湛回來，已經等了太久。
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照顧好他的海東青！
幸好，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高湛回來了。
高湛進門的時候，滿臉的疲憊。
他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發上，睜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跟家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後就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了。
高母還是第一次看見兒子這麼憔悴的樣子，在等待高湛回來的這段時間醞釀的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卻無法張口說出來。
高銘就沒有那麼多顧忌，這段時間，他沒有任何進項，眼看自己的口袋都要見底了，他終於無法承受。
“小湛，阿諾是怎麼回事，他是想完全吞併我們公司，一點兒餘地都不留麼？還有，你名下的那麼多股份，怎麼也會到了他的手上？！”高銘上來，直奔主題。
高湛用手扒了扒自己的頭髮，頹廢道：“我不知道。我還跟爺爺打了電話，可是爺爺都站在他那一邊。哥，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不知道麼？你當時為什麼非要那個島嶼？那個島明明是表哥先看中的，還有其他幾個樓盤，你處處跟他爭，現在他終於不再留情，你高興了？”
“正當的商業競爭而已，怎麼能怪我？”高銘掩住自己的心虛，抗議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表哥是怎麼了，他不光是針對我們，好像整個李家的產業都被他抓在了手裡。他手上的資源太強大了，我名下的公司也保不住了！”高湛的聲音裡，滿滿都是無奈。
“怎麼可能呢！”高母張大了眼睛，“高湛，我們雖然一直沒有直接接觸過你的公司，但你不是‘暗神’麼？你那麼多地下產業……”
“媽，你不知道前段時間集團內部出了多少事情！大多數產業都被查封了，少數幾個倖存的，也是入不敷出。我真的盡力在挽救了，可是不知道最近到底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我處處受氣不說，公司業績還在持續縮水當中。”
高湛難過地擠了擠眼睛，裝出疲憊不堪的樣子，卻又用無奈的語氣道：“不算哥為了那個島嶼支出去的錢，哥前前後後從我這裡支出去將近十億的資金。哥，你還回來吧，那都是公司的錢，如果還不上，我們都是要進去的。”
高湛沒有明說要進去哪裡，可是高母跟高銘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高湛說的是監獄。
高母像是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跳起來指著高銘的鼻子，驚呼：“十億！銘銘，你拿這麼多錢做什麼！你瘋了不成！”
高銘哆嗦著站起來，聽到監獄兩個字讓他的雙腿直髮軟，他沒有回答高母的話，而是不服地盯著高湛道：“高湛你胡說，哪裡有那麼多！”
“哥，我當時跟你說過啊，所有的匯款都是以公司名義匯給你的，財務上都是有帳可查的。再說，現在公司是表哥在管，就是我不說，他也是要找你要的。其他股東也都知道了。”高湛說得很無奈。
“還表哥表哥，你現在還叫得這麼親，你怎麼不讓他手下留情！”高母看著高銘蒼白的臉，忍不住開始抱怨高湛。
“表哥說了，以後還是會給錢我的，他拿走公司，走的是正當渠道，又沒有什麼卑鄙手段，我心裡依然敬重他！”高湛的聲音，有委屈，有倔強。
“老高，你看看高湛，他盡是吃裡扒外了。還有那個李諾，他不是你的外甥麼？老高，你去跟他說說，讓他免了銘銘的債務吧。你是舅舅，他不會不聽你的！”高母坐到高瀚身邊，搖著他的手臂。
高瀚看看高銘，看看高湛，最後看向自己的老婆，道：“先讓小銘把名下能變賣的都變賣，還上多少是多少，剩下再看看還有多少，我再去找小諾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