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對話李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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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 對話李諾
“哥，不好意思，耽誤你工作了。”高湛在李諾的辦公室等了一刻鐘，終於看見李諾進來，趕緊站起身迎了上去。
今天是週一，他到的時候，李諾正在開會。從祕書口中知道這個會還要持續到下午，高湛便等不及地讓祕書去請李諾。
見完李諾，他還要趕回南京。昨天上午洪子衿的狀態不是太好，他心裡很放心不下。
本來他是準備昨天下午就來上海的，可是洪母醒過來，說頭疼，非要高湛跟高銘一起陪著。然後公司的人過來，彙報工作，高湛閒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
他讓司機連夜開車，趕到了上海。
當然也可以打電話。可惜到了他這個層次，如果他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洪子衿就是葉莞的話，這些事情就不可以在電話裡面談。
“怎麼這麼客氣，這可不像你的作風。我把會議推遲到了明天，我們進去再說。”李諾走近，跟高湛一起到了會客室。
看著祕書給高湛端來茶水，等祕書出去，李諾才開口，關心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氣色這麼不好。婚禮正常舉行了？”
“哥！”高湛看著溫和如故的李諾，心裡的著急就慢慢平復下來，帶著落寞地說：“哥，婚禮是打亂了，可是你之前都沒有告訴我葉莞還有孩子的事情。我剛知道的時候，我嚇壞了！”
“你不是幾個月前就知道了麼？現在才想起來問我？”李諾笑笑地說。
“哥，我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你現在跟秦菲那個小姑娘郎情妾意、蜜裡調油的，也不顧兄弟的水深火熱！”高湛話裡的寂寥很明顯。
他實際是在說，哥，你現在的幸福都是我給的，你不知回報也就算了，竟然還見死不救，不帶這樣的吧！
可是李諾的臉皮薄，還有柯靈的事情，想到這裡。高湛先放下自己的事情，轉而問李諾道：“說真的，哥，阿靈情緒還是不太穩定麼？我聽說前幾天，她又想不開？”
“嗯。她不太好。本來就是我不對，不管當初出於什麼目的答應跟她結婚，現在我想食言，她鬧鬧性子也是應該的。”李諾看高湛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也就順著他的意思談了談旁的事情。
“以我的觀察，秦菲對你是相當的痴迷啊！我覺得。就算沒有婚姻她也不會離開你。除非你不要她。”高湛想起秦菲知道李諾有未婚妻的時候。明明臉色慘白的癱軟在地，還裝作無事地跟他們打招呼，便覺得那女孩一定喜歡李諾到不行。
也是，李諾就有這個本事。不消說他對秦菲用了這許多的心思，就是什麼都不做，喜歡他的人都海了去了。
“嗯，為了感謝你送這麼一個蕙質蘭心的好女孩給我，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說服舅母？”李諾不忍心看到高湛一臉的落寞，決定解救他。
“蕙質蘭心？！哥對秦菲的評價這麼高！”高湛假裝訝異一下，看到李諾眼中的認真，才開口道：“我媽媽那邊恐怕很難弄。哥。你知道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麼？”
李諾輕輕地搖了搖頭，遺憾道：“中間，我們失去了洪子衿的蹤跡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她出現在趙家，我的人重新跟過去，才知道她在加拿大有了孩子。”
高湛壓下心中的失望。李諾果然不知道。
李諾說的是洪子衿，就是說，葉莞整容的時候，他的人還在的，便又連忙問道：“在她去韓國之前，我哥，還有我母親，都對她做過了什麼？”
“這個，高湛，我只知道結果。中間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如果你確實想知道，你可以去找阿輝。阿輝你應該認識，就在你長江路的那家酒吧上班。他的哥哥叫阿楠，是我的人。我從阿楠那裡知道的，都是大概。”
李諾心裡有點兒愧疚。
高湛跟葉莞走到今天這個境地，他也有不小的責任。畢竟當初，如果不是他的人保護不夠，葉莞的那個孩子或許還能活下來。
想到那個孩子，李諾又接著道：“葉莞受了很多傷害，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高湛在李諾提到阿輝的時候，想起的是阿輝曾經把洪子衿抱在懷裡的那一幕。
原來，洪子衿酒吧買醉不是巧合，而是刻意為之。
他心裡還來不及釋然，聽到李諾後面這句話，心裡一突，似乎就感受到了疼痛。
看著李諾眼中的自責和關心，高湛趕緊壓下心中的難過，對李諾道：“哥，我真的很感激你。我知道，如果不是你，葉莞早就沒了。如果不是你，就是現在的洪子衿，我恐怕都難以奢望。所以，哥，這次你進駐我公司的股份，就都送給你了，算是謝禮。”
“阿湛，說什麼呢！我要你的錢做什麼？我的錢還不夠多麼？哦，對了，你可以安排洪子衿跟秦菲認識，秦菲很堅強，會是個很好的聽眾。洪子衿的朋友太少，她需要發洩一下。”
李諾也不知道怎麼幫助高湛，但還是寬慰道：“舅舅、舅媽那邊我去說，就算我出師不利，還有外公在呢！你安心處理好你跟洪子衿、還有那個孩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吧！”
“嗯，就等你這句話了，哥。你不知道，哥那邊問題不大，他就是鑽進死衚衕裡了。媽這邊我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她動不動就裝病，我就算知道是假的也無可奈何。”高湛抓抓頭髮，心裡好受不少。
有李諾出手，事情總是會好辦很多。真正說得上神通廣大的，無人能出李諾左右。
“恩。看你迫不及待的樣子，你回去吧！我這幾天就去你家一趟。哦，對了，舅舅在上海，舅媽還在南京吧？”李諾說話的時候，人已經站了起來。
高湛卻是亟不可待，趕緊跟著李諾起身，胡亂點點頭。
“還有，讓司機開車，你在車上歇歇！你看你的眼睛，都充血了！”李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高湛心裡一暖，也不回身，只是朝後面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他本來是要自己開車的，想起李諾的叮囑，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後排座椅上。
睡覺前，他給阿輝去了電話，讓阿輝到他辦公室等他。
家裡，酒吧裡，都比較亂，只有辦公室比較安全。
當然，這個辦公室，不是高氏的，而是位於鮮為人知的另外一處所在，統管著其他隱性行業，是高湛的主要經濟來源。
半年前，洪子衿也惹了不少事情，不過都是動亂，並沒有破壞根本，想來還是阿輝手下留情的緣故。
到了公司，小昭已經在樓下等了。
高湛並不是經常過來，他不在這裡的時候，小昭負責下面的一應事物。
“高總，謝輝已經到了。”小昭迎了上來，接過高湛的手提袋，示意高湛身後的人都退下，才小聲道。
“恩，我這就過去，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要來打擾。”高湛知道小昭做事一向謹慎，還是有強調了一遍。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小昭，也不能進去。
“是的高總！哦，對了，少爺說讓我去保護一下秦小姐。”高湛腳下一頓，後面的小昭差點兒撞上他的背。
高湛這才想起來，李諾最近籌劃著要奪李家的權，應該很需要錢才是，便吩咐小昭道：“看看公司賬面上還要多少閒置資金，都打到少爺賬上，也許用得著。至於保護秦菲之事，暑假後再去吧，你現在就是去了，也不一定有你呆的地方。”
小昭恭敬的點點頭，她心裡也大概明白原因，便不再多問。
到了辦公室門口，示意小昭退下，高湛直直地坐到了阿輝的對面。
阿輝也隨後坐下來，靜靜地坐著，等待高湛的問話。
“阿輝，你什麼時候到洪子衿身邊的？”高湛開門見山。
“從三年半以前，那時她頂著一個王曉霞的名字，正準備上火車。”阿輝清晰而準確地回答道。
“恩，繼續。把你知道的，你們經歷的，都告訴我。”高湛很快就變得著急。
跟洪子衿有關的事情，總是輕易讓他失控。
“恩，高總。”阿輝開始慢慢回憶跟訴說。
阿輝使計來到葉莞身邊的第三週，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辦理好了去韓國的護照，第一波暗殺來到，葉莞住宿的賓館失火，混亂之中有人朝葉莞舉槍，為了閃躲子彈，她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隨後葉莞腹痛不止，阿輝揹著她到了醫院，才知道葉莞已經懷有差不多兩個月的身孕。
聽到這裡，高湛的呼吸都凝住了！
葉莞離開的時候，竟然是懷著孩子的！
幾乎是一瞬間，高湛便感受到了愧疚跟疼痛。因為他想通了李諾說葉莞受了很多傷害、讓他有心理準備是什麼意思。
葉莞的這個孩子，也就是他的孩子，必定是沒有保住的。
在他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他有了一個孩子，而在他渾然不覺的時候，孩子又沒了！
他心裡痛苦至極，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牙關緊要，雙眼緊閉，好一會兒他才收拾了情緒，對阿輝道：“你繼續說。”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