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9章 這是真相

第99章 這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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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這是真相

樓梯口的人讓道,分列兩側。

崔雲抬頭,便瞧見那個久未見的人。他本身便帶著戰場上的戾氣,一身黑色金邊大袍更顯得一身肅殺。

是拓跋屺,他真的回到了北魏,且出現在了她面前。

崔雲屏住了呼吸,就那麼望著他,本來就是俊秀的面容,似乎更魅惑人心了。

他走過的地方,所有人退避三尺。行至崔雲面前,他忽而便是意味不明的一彎脣角,“阿雲,玩的很是歡快?”

這般說著,他的手便慢條斯理的放到了她的臉上,撩開她有些散開的髮絲,緩而慢的揭開了她的面具。

面具落地,無聲。

雙眸對視之際,他有些冰涼的手,在她的頸側輕輕滑動,“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本王說的?”

她的眸色太過清澈無辜,絲毫沒有剛剛侃侃而談的精明狡黠。

崔雲本想搖頭,卻沒敢動,周遭的人已經不敢吱聲,只乖乖的站在原地觀看。

男俊女美,已是賞心悅目。

拓跋屺帶來的侍衛將他們隔在了三丈之外,不知來者身份,無人出聲。

崔雲放輕了呼吸,“王爺,一切安好?”

拓跋眼眸微動,“還有?”

這句顯然沒說到他心坎上。

崔雲將手搭在他的手上,以防他一使勁,就將自己脖子捏碎,一邊琢磨著答,“我來建康是為了處理崔九郎一事,想必王爺已經知道了。至於,和珵美侯一起,不過是順路。”

拓跋屺本還算好的臉色,一聽珵美侯三個字立刻有些陰沉的意味,“哦?”

一個字,尾調拉的極長。

崔雲避過他的眼神,假咳了兩聲,“自從王爺上戰場,阿雲著實擔心。食不下咽,寢不入眠。生怕陳國與南齊那幫人傷著你!”

這話有點效果,拓跋屺鬆開了抓著她的手,冷笑一聲,“是嗎?本王卻瞧著阿雲你又長胖了些許!”

一直在遠處低著頭的蘭香,不由得也抬起了頭,神色懇切,“王爺,我家女郎所說句句屬實。她還說,若

是王爺能趕得回來,參加她的及笄禮那就好了!”

崔雲扶額,嘆氣。

果然,拓跋屺又是一聲冷笑,“句句屬實?”

沒人說話了。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從她肩上一掃,須臾,問她,“事情處理好了?”

這種情況下,崔雲不敢說不,只點了點頭。

從建康回平城,走水路乃是順流而下,連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給她,拓跋屺提著她的後衣領,直接將她提到了大運河岸邊。

船篷設計的很是隱蔽,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分毫。

蘭香被帶到了另一艘船上。崔雲本想跟著蘭香去,拓跋屺一個眼神過去,她便乖乖的上了他的船了。

兩個人,還有一個船伕。

船隻搖搖晃晃,拓跋屺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崔雲覺得自己有些暈船,卻也沒敢說,忍了忍,時不時的瞧他兩眼。

大概是真累了,他的呼吸漸漸綿長。

他曾說,他最累的時候坐在馬上也能睡著,如今竟真的是坐著就睡著了。

崔雲挪了挪身子,跪坐在他對面。

就這麼瞧著,忽而有些疑惑,他來建康,難不成是隻為了一個她?瞧他今日那架勢,竟有些英雄救美的意味,不過想想,那個時刻,她竟是很感激他的出現的。

即使,要面對他的陰晴不定,也好過去面對那些情緒不穩的建康百姓。

崔雲出著神,冷不防的,拓跋屺開了口,“想好怎麼騙本王了?”

崔雲不應。

拓跋屺睜開眼,身子忽的前傾,與她離的很近很近,“阿雲,關於和王七郎同路同吃和同住,你想要怎麼騙本王?”

崔雲想要往後退,他卻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說吧,本王就這麼聽著!”

這個距離,近到她看不清他的全臉,近到能聽到他脈搏的跳動。一下一下,彷彿自己的呼吸也快和他的脈搏跳動變成一個節奏。

緩了緩,她閉住了眼,“我沒想騙你。是你莫名其妙的誤會,他要到建康找神醫,我要到

建康找崔九,就這麼簡單。”

他捏她下巴的手收緊,崔雲吃痛,不禁有些氣惱,睜眼瞪他,“上次你莫名的來刺傷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我便跑去南齊!這次竟是又要直接給我定罪名,那你還叫我說什麼!”

說的氣話,說完她就後悔了。

與拓跋屺不能硬碰硬呀!

他手指上滑,捏了捏她的脣,“素來知道你會強詞奪理!你要解釋什麼,難道你心裡真的沒有王七?”

崔雲想直接開口說沒有,卻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她蹙眉,“你為何斷定,我心中有他!”

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去崔府發那麼一大頓火,甚至直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聽到崔雲的問話,拓跋屺反而不說了,只在她的臉上來回的掃視了一遍,冷靜的總結,“崔雲,至始至終,你想嫁的人,只有太原王七郎。”

崔雲下意識的想冷笑,她此生活過來,最大的目標大約就是不嫁給王七郎了。他竟說自己至始至終想嫁的人是王七郎!可笑!

收回眼神,嘴角一彎,崔雲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竟覺得心慌,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中那難以啟齒的小祕密一般,惶恐害怕,不安的有些呼吸困難。

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竟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拓跋屺望著她,她面上的神情,毫不遮掩的就展現在他的面前。

一時間,他竟有些心頭髮緊了,就連在戰場上,命懸一線時,他都沒有如此過。

這種感覺,太過陌生。

無人知,他從南齊匆匆趕回來時,心中所想。也無人知,他竟在戰場上會忽然的想起她,明知是行軍大忌,卻控制不住。更無人知,他單槍匹馬的闖入敵陣,其實只為一塊染血的芷蘭帕,她的隨身物品。

於是,為了制止這股奇怪的讓人難受的感覺,他俯下了身,重重的親在她的脣上。

他的手,捂住了她的眼。

疼,還是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