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七章 突如其來的求婚

第四十七章 突如其來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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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突如其來的求婚

天水宮內。

連成碧盯著她的額頭,目似寒刃。

“殿下不是該在北都?”清葵朝他笑笑。“怎麼回了天水?”

“我聽聞你被魔門人所擒,卻未想——”他脣角微抿,繃得很緊。“原來你這些日子過得不錯。”

他得到訊息說商清葵被魔門人帶走,心急之下暫時擱置了進行到一半的計劃,匆匆返回了天水宮,為此甚至還與穆先生起了一番爭執衝突。

誰想到她所予的回報,卻是額心水紋的消跡。她的容顏是這等無與倫比的美麗,在他眼裡卻成了諷刺。

眉心水紋,魅目強開之兆。解法唯有——

思及此處,他雖表面仍不動聲色,背在身後的雙手卻已攥得麻木。

“成碧。”她走到他面前,略沉了眼。“不管你身份如何,這兩年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亦認真想過要回報,然而現在還是得欠了你。”

她盯著他,神情誠懇。“我生性不愛兜圈子,此時此刻不妨同你直說。與你的約定,就當我是一時糊塗罷。但我仍會盡力助你心願得償,也算是我的一些歉意,以及這兩年的回報。你以為如何?”

他的神情未改,眼神卻瞬息萬變,像是將各種情緒生生撕扯。

“是他?”

清葵微愣。

“鬱沉蓮。”他的語氣從疑問變作肯定。“你們終究還是在一起了。”

清葵垂下眼。“成碧,你我終非同路之人。”

“我與你不同路,他與你就同路了?”連成碧冷笑一聲。“同為連姓人,當真有如此差別?”

清葵望著他的臉。“你——”

“我知道了。確切地說,很早就知道了。”他勾了勾脣。“我的堂弟,連成玉。鎮國親王那位早夭的世子。我想你跟鎮北將軍之間的仇,也是他要報的罷。”

“成碧。”她垂下眼。“我們之間的事,與他人無關。”

“你擔心我會對付他?”連成碧笑了一聲。“他好歹是我的堂弟,我不會對他做什麼。”

“你還未回答我。”

“我能如何?”連成碧自嘲。“難道我說不願意,你會來到我身邊?”他背過身走了幾步,臨到門口時才頓了頓。“讓我想想。”

清葵將這段時間在藏音樓的情況與丹君一講,她聽得連連咋舌。

“真沒想到。居然是鬱沉蓮。”她一邊聚精會神地聽著,一邊揀了一旁的青棗丟進嘴裡,聽到精彩處差點沒把棗核卡在喉嚨裡。“咳咳——不可思議。”

清葵替她拍了拍,有些無奈。“你這樣子,以後為人婦可怎麼辦?”

丹君把棗核吐在手心,從視窗用力扔了出去,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秦峰說就喜歡我這樣。”

“瞧你那得瑟樣。”清葵忍不住笑。“你的嫁妝都準備好了,接下去只等著二月初八,他們兩個來迎親。”

這回她沒嗆著,只是瞪大了眼,許久才回過神來。

“開心成這樣?”

丹君默默地把手裡的青棗放回碟子裡。“我只覺得自己在做夢。怎麼就真的要離開了?”

“真不想走?”

“不想。”

“好罷。”清葵點點頭。“那就別走了。”

丹君動作一頓。“呃?”

清葵眨眨眼。“讓他入贅天水宮,不是挺好?”

丹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定她沒有在開玩笑,立刻蹦了過去揪住她的肩。“清葵,你說的是真的?”

清葵看她驚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我跟沉蓮商量過,他們此番來迎親,順便就將越州的家搬過來。”

“不走了?那越鳳派那邊——”

“按照越鳳派的規矩,年滿十八的弟子可以自由選擇是否離派下山。至於武林盟那邊,如果無事,每兩月才需要去一次,湖州離襄陽也近些,算一舉兩得。”

丹君一臉不敢置信的驚喜。這樣完美,完美到令人不敢輕易相信。

“這麼說,你跟沉蓮公子這回是徹底和好了?”

“也許罷。”清葵把下巴擱在手背上做深沉狀。“看他以後的表現唄。”

“矯情!”丹君很是不屑。“真矯情!對了,連成碧那邊怎麼辦?”她扭頭朝外瞄了瞄。“這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跟他攤牌了。”清葵眉頭微蹙。“他會想通。他一直是個識時務的人,很懂得取捨。能爭能放,方是成大事之人。”

“這麼說來現在是皆大歡喜?”丹君舒了口氣。

“不。還剩了最後一件事。”清葵拿了顆棗狠狠一咬,發出清脆一聲。“如今不好藉助連成碧,只好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對付徐守立。我們得細細思量一番。”

兩人正言語間,卻見一名男弟子匆匆而來,朝清葵一拜。他穿著藥部的淡藍色制服,神情驚慌。

“門-門主,藥使他——他——出事了!”

清葵一驚,猛地起身。“怎麼回事?”

原來傅雲最近正在調製兩款新的補藥,自清葵回來便一直泡在藥廬裡沒休息過,今兒個才算大成。因為是補藥,調好之後他也未按慣例請人試藥,反而稀裡糊塗地自己喝了下去。過了一盞茶的工夫,rǚ.ōm突然捂著肚子疼得死去活來,連話也講不出。

清葵剛趕到,方騅卻迎了上來,那張平日裡不假言笑的俏麗臉龐上滿是焦急。

“門主,傅公子他——”

“別急,讓我看看。”清葵示意她安定,自己則迅速地走到塌邊,搭上傅雲的脈。此刻傅雲已昏迷,不省人事。

“他中了毒。”她起身,將那碗補藥仔細聞過,又去查了藥渣。“是斷腸草。去殺只仔鴨,取血過來。”

那名藥部的弟子還未動作,方騅卻已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清葵望了她的背影一眼,有些疑惑。

丹君焦灼地看著傅雲:“清葵,他情況如何?”

“放心。他吃得不多,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一會兒,方騅已捧著一碗新鮮取出的鴨血進了門,碗裡猶在冒著熱氣。她雙手沾血,卻渾然不覺。

清葵從她手裡接過鴨血,將傅雲從塌上扶起,一股腦兒地給他灌了進去。

在場眾人皆有些受不住,紛紛別開了眼,惟獨方騅依然迫切地望著傅雲的臉,臉色發白。

清葵將一碗血灌完,又給他灌了好幾碗清水,傅雲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些,呼吸也漸漸平穩。

“他沒事了,只消再用些甘草。”清葵鬆了一口氣。“過幾個時辰便會醒。”

“這次究竟怎麼回事?”她出了傅雲的臥房,立刻神情一厲。“為何斷腸草會被放到補藥裡?!”

幾個藥部的弟子驚慌失措地跪了下來。“屬下不知!”“請門主明察!”“我們都沒進過藥廬……”

清葵轉眼向方騅:“方姑娘,為何你會在藥廬?”

“屬下是想向傅公子請教一些藥理方面的事,才來了藥廬。”方騅垂下眼,回答得頗有分寸。“未想到傅公子才與屬下說了幾句話便出了事。”

清葵其實並不認為是有人故意下毒。以傅雲對草藥的辨識能力,不可能會被人毒倒。最大的可能性是他自己把斷腸草給加了進去。

他為何要這樣做,怕是隻能等他醒來再細細詢問。然而這個方騅卻讓她生出些疑惑來。雖然她看似有條不紊,但之前的焦急擔憂卻絲毫沒有做假的成分。再加上——

魔門右護法向來喜武,什麼時候對藥理有了興趣?

莫非——清葵心中咯噔一聲,卻想到另一種可能,不知是喜是憂。

接近黃昏時,傅雲緩緩醒轉,只見清葵和丹君守在床邊,一臉關切。

方騅站在不遠處,雖未靠近,一雙眸中亦滿是欣喜。

“雲兒,感覺如何?”

傅雲似有不解,稍後反應過來,卻是羞愧難當。“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知道就好!”丹君緩過勁兒來,往他肩上拍了拍。“雲兒,究竟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調個補藥,倒把自己給毒倒了?”

傅雲漲紅了臉,咬了咬脣,半響才說:“是我弄錯了藥材,把斷腸草當做龍膽葉放了進去,等我發現不對勁,已經來不及了。”

清葵微訝。“弄錯?這可不像你會做的事。”

“門主,傅公子他這一天一夜都待在藥廬,尚未闔過眼。想來是太累了,所以——”

方騅忽然開了口。

清葵心下一動,也明白了過來。她讓傅雲好生休息,安排了方騅去熬甘草湯,自己則帶著丹君離開了。

“清葵,雲兒這趟出事,你可脫不了關係。”丹君嘆了口氣,很有些怨忿地瞧了她一眼。“一定是他看見你頭上的水紋沒了深受打擊,躲在藥廬裡試圖轉移情緒,誰想到心不在焉卻把毒草放了進去。”

“你倒是跟親眼見著似的。”

“不用看我也明白。”丹君搖了搖頭。“這孩子,心裡裝著你。”

“我知道。”

兩人順著水上回廊往回走,清葵走到湖水中間定了定。“你覺得方騅如何?”

“很厲害。”丹君回過味來。“你是說——?”

“我看她跟雲兒挺合適。”

丹君睜大了眼。“她?雲兒?”她先是驚了驚,仔細想了想又以為不錯。“好是好,不過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咱們外人可摻和不了。”

“誰說沒一撇?那一撇已經劃上了,剩下那一捺嘛——”清葵別有深意地看了丹君一眼,慢慢地踱了回去,只剩下丹君留在原地,半響也沒琢磨出個結果。

二月初八。丹君換上了芙蓉嫁衣在銅鏡前上妝。她在這之前失眠了三個晚上,居然還能容光煥發地抱怨頭上的金冠太重,上妝的流程太麻煩。也許是之前的三天把所有的緊張都用光了的緣故,此刻她相當從容,還有心思往清葵那瞄一瞄,感嘆一下她臉上難得出現的緊張。

“清葵,明明是我出嫁,怎地你比我還緊張?”

清葵著了水粉色的對襟如意雲紋襖,妝容素淡。她在房裡來回踱著,不住地往外頭瞧,心神不寧。

“他們怎麼還未到?吉時就快到了——”

“別急別急。”丹君下意識地安慰她,話一出口才覺著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勁兒。兩人琢磨了一響,雙雙又笑了開來,清葵暫且放了下心,朝她身旁坐了坐。

“門主!迎親隊伍已至!”

清葵猛地彈起來,勉強站定,又擺出一副淡定狀。“知道了。”

迎親的隊伍已至天女山腳,不僅有四人大轎,更有媒妁喜娘,隨從若干。隊伍後頭還跟著不少聞訊而來的閒雜人等,仔細看的話,還能瞧見幾大派弟子的影子間雜其中。

前頭兩排吹著嗩吶的樂師把一曲《百鳥朝鳳》吹得震天響。天水門的弟子都歡天喜地地迎了出來,在天水宮的臺階前站做兩排,伸長了脖子朝前頭望。

蕭錯,傅雲和連成碧站在臺階最上的平臺上,神情各異。清葵坐在他們身後的大殿之上,脣角微勾。

隊伍行至天水宮門口時,樂師退了下去,只見一紅一藍兩個人影出現在臺階上方。

紅衣的自然是新郎官秦峰。此時喜服加身,分外英朗。鬱沉蓮穿著深藍色的曲裾深衣,沉著毓秀。

喜樂一停,四周立刻安靜了下來。

鬱沉蓮朝前一步,立於平臺之上,大殿之前,姿容雋永,讓人移不開眼。只見他朗聲道:“此番前來,只為兩樁,今日在場諸位,均可做一見證。”

清葵微楞。他在搞什麼?

鬱沉蓮脣角微勾,白玉砌成的天水殿門也不及他淺淺一笑,那般動人溫潤。

“一樁,是我的義兄秦峰,將要迎娶天水門的丹君姑娘。”

他頓了頓,遙遙望向清葵。

“二樁,乃是在下,以畢生所有為聘向天水門主商清葵求親,願許一世相隨,至死不渝。”

現場立刻爆發一陣騷亂。

“天哪——沉蓮公子,他是在向門主求親麼?”

好些天水門的弟子捧著臉頰尖叫。

“他-他們——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早就看出來沉蓮公子跟門主的關係不一般……”

隨行至此的各路人士亦議論紛紛,歎為觀止,果真是一段奇緣。

蕭錯微訝,傅雲臉色發白,連成碧站在原處,一動未動。

半響之後,清葵的聲音才從上首輕飄飄地傳了過來。

“此事——再議。”

鬱沉蓮絲毫未亂,神情從容不迫。“在下願靜候門主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