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72 .v2你怎麼敢推她下海

72 .v2你怎麼敢推她下海


妖孽人生 一夜寵歡:總裁你別亂來 只對你動了心 愛你入骨·隱婚總裁,請簽字 豪寵神祕妻 重生之喜樂大清 魔幻網遊之美女軍團 絕世寵妃:妖孽世子請臣服 逼嫁醜妻 重生風雲——躲群狼之誓不做羔羊!

72 .v2你怎麼敢推她下海

天嫁良媛 72.V2你怎麼敢推她下海

她抱住他手臂的手被甩開,薄晏北臉色一冷,已經支好的燒烤架被他整個掀翻,這一舉動讓嚇得許安詩變了臉色,就在剛剛,她以為他要向她揮拳頭。

身後的蘇念也聽到動靜回頭,就見薄晏北一臉陰沉的向著她和林安白這邊的燒烤位置走了過來檎。

林安白回頭,手裡的大蝦還沒擺利索,整個人就被薄晏北給擠到了一邊。

“我們架子壞了,不介意一起吧。”薄晏北微低頭看著林安白,聲音沉沉的說道。

林安白心裡一哽,薄檢這臉色都要陰沉過烏雲了,他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他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麼,況且,這哪裡是請求,這是赤果果的霸佔!

林安白認命的走到一邊,也就是蘇念和薄晏北的對面,許安詩站在後面,要委屈哭了。

蘇念有些侷促,她轉頭見許安詩一臉柔弱一臉委屈的樣子,她側身,就要往對面走。

許安詩見蘇念讓位置了,心裡一喜,剛要上前,卻看見薄晏北一把把蘇念給拽了回來。

“你去哪?”他的聲音沉沉,一雙深邃的眸子此時陰沉的看不見光亮。

“讓地方。魍”

蘇念面無表情,回答的也不怎麼走心。

薄晏北胸口悶得慌,他把蘇念往身側拽了拽,然後不耐的說道:“就站這裡!”

說完,像是怕她跑了似得依舊握著她的手沒鬆開。

林安白看著薄晏北,他確實真真切切不喜歡蘇念麼?

許安詩不情願又怎麼樣,她只得走到對面,滿臉的氣悶,眼睛也狠狠地盯著蘇念,恨不得把她粉嫩的臉蛋兒給盯出一個洞來。

“丫頭,你嚐嚐好不好吃。”林安白放在嘴邊吹了吹,伸手遞過一個開了口的蜆子,剛烤完,還有些燙手。

“小心燙。”林安白遞到她的嘴邊,蘇念張嘴剛要吃,就見林安白手一抖,蜆子掉在了地上。

而且林安白的臉色五花八門的,剛才誰睬他了!

他跳起腳來,看著自己鞋上的那個皮鞋印,臉都綠了。

該不會是薄檢踩他的吧,可是他抬頭看薄晏北的臉,男人臉色平常,甚至還有些慵懶,怎麼著也不是像剛踩完人的樣子。

可是這裡就四個人,他不可能自己踩自己,蘇念也不可能,許安詩就更不可能了,排除下來,林安白確定了,就是薄晏北乾的!

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腳趾頭要廢了。

林安白氣呼呼的看著薄晏北,薄晏北低眸涼薄的掃了一眼,那意思就像是在說,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眼睛。

蘇念才可惜呢,她都要餓死了,到嘴的肉就這麼飛了,林安白這臭笨蛋關鍵時刻手抖什麼呀,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想起他原來的惡跡斑斑,蘇念覺得十分有可能。

“剛才被蟲子咬了,手沒穩住,給你吃這個。”林安白避開薄晏北的對面,和許安詩換了位置,給蘇念扒了個蝦。

蘇念瞪了林安白一眼,沒接。

林安白只覺得心肝兒一顫,收回手自己塞嘴裡了。

把烤好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了,蘇念趁著薄晏北跟林安白說話的空檔溜去老遠,往海邊走。

她還沒在夏天的夜裡來過海邊,周圍一片火光,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月光下的海水波光粼粼,比起白天更多了一些獨特的美感。

而且越靠近海邊越涼快,蘇唸的連被海風吹得紅撲撲的。

她的鞋裡面進了沙子,乾脆就脫下來放在手裡拿著,蘇念仰起頭,深深的呼吸,腦中的所有不快都像過電影一般的閃過,蘇念鼻尖泛酸,突然而來的難過。

海水一波一波的湧過來,又一波一波的散去,漫過她雪白的小腳丫,蘇念緩慢的往前走,直到水漫過了膝蓋。

“蘇念。”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蘇念身子一怔,緩慢的回頭,她的長髮隨風飛起,黑眸懵懂,白皙粉嫩的臉頰上帶著一抹嫣紅,許安詩心裡一滯,她才發現這丫頭竟然長得這麼好看。

“怎麼了?”蘇念站在那裡,並未往回走。

許安詩一笑,鞋也沒脫的走到蘇唸的面前,她擰了擰眉,總覺得許安詩此刻來這裡不是什麼好事情。

“蘇念,你退學好不好。”許安詩仰著下巴,天生驕傲的一副樣子,她看著蘇唸的眼裡,甚至帶著些商量。

蘇念眉眼彎起,脣角帶上淡淡的嘲笑。

“為什麼。”蘇念知道,她是為了誰而來,只是,許安詩是不是對自己太不自信了,任誰都看的出來,薄晏北對她一丁點意思都沒有。

“我不想看你留在晏北的身邊。”許安詩拉住蘇唸的手,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滅。

“許小姐,我不可能退學的。”蘇念還不至於懦弱到那個地步。

“蘇念,你和晏北絕對不可能!”她的聲音由柔軟陡然變得凌厲,薄晏北的確是傲然比得上一切的美好的人,可是那隻能是她的,就算不是她的,八百輩子也輪不上蘇念。

“既然你這麼清楚,為什麼要讓我退學,許小姐,別對自己這麼不自信。”蘇念甩開她的手,薄晏北一個就夠了,現在是要夫唱婦隨來嘲諷她麼。

“我哪裡有不自信了!”許安詩咬牙,她就見不得蘇念這個樣子,自認為清高,自認為什麼都不懂,可是她處心積慮的老出現在薄晏北的眼前,她不放心。

“你也別生氣,我就是打個比方。”蘇念蹙眉,有些不耐煩陪這女人玩這種搶男人鬥氣的戲碼。

許安詩把蘇念手裡的鞋子一下子搶了過來,然後扔得老遠。

“你瘋了!”蘇念急了,她跑前面去追,可是那鞋隨著往回去的水流衝散的老遠,根本追不上。

蘇念回身,怒氣衝衝的看著罪魁禍首的許安詩,這女人是個瘋子吧。

“蘇念,我今天擺明了跟你說,離晏北遠一點,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他是我的!”她不允許任何人來搶走他。

蘇念冷笑,真是夠了。

“我就不離開他你要怎麼樣,我倒是好奇你要怎麼不放過我。”蘇念被激怒了,快步的走到許安詩面前,嘩啦嘩啦的水聲刺激著許安詩的神經。

許安詩被氣急了眼,掀起脣角笑的莫名其妙。

“你猜,晏北是在乎你還是在乎我。”她的聲音一下子平靜下來,甚至有些陰測測的。

面對著海邊的冷風,蘇念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個問題的答案,蘇念其實心裡明白的很,薄晏北在乎的絕對不是她。

和她眼前他的未婚妻相比,她不過就是個沒什麼關係的侄女,死皮賴臉喜歡自己叔叔的侄女,不要臉的侄女!

見蘇念不說話了,許安詩臉上更加自信,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戳了戳蘇唸的肩膀,聲音刻薄的很:“我猜啊,他在乎我,蘇念,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我沒興趣跟你賭。”蘇念懶得理她了,直接往回走,脫下美麗面具的女人真是刻薄的可怕。

許安詩哪裡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她一下子拽住蘇唸的胳膊,把她往深水裡推。

蘇念求生本能之外,她力氣弱,也掙脫不開許安詩,只能被她拽遠了好幾米。

她的腦袋一下子被浸在了水裡,蘇念鼻腔內無法呼吸,她張嘴想呼吸卻嗆了一口水。

“放心,我不會弄死你的。”許安詩聲音依舊陰測測的,然後把蘇念薅出水面。

蘇念大喘著氣,捂著胸口猛地咳嗽,她剛才差點被這個瘋女人淹死。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蘇念一把把許安詩推開轉身就往岸上跑,可是身後的女人並沒有跟上來。

蘇念心裡一慌,回頭,卻不見了許安詩的蹤影。

“許安詩,許安詩。”蘇念手指尖冰涼,她要下水去找,可是一個比她更快的身影率先入了水。

噗通一聲濺出了水花,蘇念眼眶突然就紅了。

林安白也跑了過來,把蘇念拉上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海里遲遲沒有人上來,連薄晏北都看不見了,蘇唸的心裡也沒底,手指緊緊的攥緊,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海面,祈禱千萬別出事。

遠處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薄晏北胳膊拖著許安詩把她的頭露出水面,遊了過來,他快速的游到前面,然後猛地從水裡站了起來,把許安詩抱在懷裡。

他上岸,路過已經嚇呆了的蘇念,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薄晏北把許安詩平放在沙灘上,而後一腿跪地,一腿曲起,把許安詩的頭朝下放在大腿上,他的膝蓋和腿頂著其胃部,然後擠壓其背部,想讓許安詩把水吐出來。

許安詩脣角溢位海水,卻還沒有醒來的跡象,薄晏北手掌托住她的下巴,頭向後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右手捏緊許安詩的鼻子對著她的嘴巴用力吹,然後鬆開鼻子重複。

蘇念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無措,她剛才明明沒有用力氣,她是差點害死人了嗎?

“咳咳。”就在薄晏北進行胸外按的時候,許安詩猛咳了兩聲,然後睜開了眼睛,她一看面前是薄晏北,瞬間大哭出聲。

“晏北,我差點就死了。”她坐起身來,雙手環住薄晏北的脖子,哭的泣不成聲的。

“沒事了。”男人大手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輕輕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我只是想和她說說話,可是我不知道我說錯什麼了,她就把我推進了海里,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嗚嗚。”許安詩是想好的,蘇念伸手推她的時候,她作勢往海里一倒,然後遊得遠了一些,她與蘇念推搡的時候就看見薄晏北往這邊過來了,所以她毫無顧忌的就下水憋氣,誰知道沒忍住呼吸不小心嗆了水,差點就真的淹死在海里。

蘇念站在一旁,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旁邊圍圈過來的同學都對著蘇念指指點點的,林安白擰眉,給蘇念披上了毯子並帶著她往生火的篝火旁走。

“安白,我不是故意的。”蘇念委屈出聲,她不敢說自己完全沒有責任,許安詩消失的那一刻,她比誰都緊張。

“我知道。”林安白攬住她的肩膀,輕聲的說。

剛才她倆站水的地方水高都不過膝蓋,而且海上還風平浪靜的,蘇念得使多大的力氣才能把許安詩推得根本站不起來,看剛才找到她的那深度,更像是不小心遊遠了被捲走的。

蘇念身子不停的戰鬥,牙齒上下打架。

她坐在火堆旁的地上低頭烤著火。

片刻間,男人冷冽的身影便向著這邊走了過來,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蘇念。”極盡冷漠的聲音,不帶半點溫度,他上前一腳踹開了火堆,燃燒的木頭塊全部的倒在一邊,火光逐漸的暗了下去。

蘇念顫抖的站了起來,不敢抬頭看薄晏北的眼睛,她的眸中盡是無措。

可是在薄晏北的眼裡,她這就是心虛了。

“你怎麼敢推她下海!”薄晏北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猙獰的彷彿要吃了她一樣。

“我沒有使勁兒,我不是故意的。”蘇念聲音顫抖,此刻的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這是承認推她了?”男人狠狠地咬著牙根,眸中竟然渡上一抹厭惡。

“是她先動手的,她把我摁到了水裡,我出於本能才……”

“她先動手的為什麼你現在還沒死!”

為什麼你現在還沒死……

蘇念腦袋轟的炸開,她脣角顫抖,臉色一片煞白色,他的手捏在她的肩膀上,用力之大,她只感覺身上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薄檢。”林安白看不下去了,想上前去拉開薄晏北。

薄晏北一個甩手,把林安白甩開,他轉頭,目光冷漠到極致。

“滾!”

“薄檢,你這樣會傷了她的。”

“安白,你先走吧,我沒事。”蘇念勉強的揚起一抹笑意,她惹出的事情由她自己來解決。

薄晏北扯過蘇念往帳篷後面走,半拖半拽著毫不憐香惜玉。

蘇念此刻才真正知道,一個男人生起起來是多麼的可怕,林安白沒有再跟過來,偌大的空地,只看到她和薄晏北兩個人。

薄晏北鬆開手,蘇念一個不穩就摔了下去,腦袋裝在了壓帳篷的石頭塊上,她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蘇念捂住腦袋,緩慢的站起來。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她仰著臉蛋,倔強的瞪著眼睛。

薄晏北聽聞這句話,眉間佈滿殺意,“你還真是完美的繼承了蘇家人的骨血。”

“你什麼意思?”蘇念看著他的模樣,徹底的心寒了。

薄晏北冷笑著說道:“你才十八歲,就膽敢殺人還死不承認,蘇念,我真是小看你了。”

殺人?是多麼惡劣的字眼。

“是她先動手的,我沒想害她,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你叫我相信你?”薄晏北眯眼,一雙眸子佈滿寒冰,當初他一家四口兩死一傷怎麼就不見她爺爺有一句道歉,反而裝作一副好無辜的樣子,和如今蘇唸的樣子如出一轍。

甚至那人最後還以好人的身份收場,若不是當年他年紀還小,恐怕蘇牧艮不會這麼平靜的死去。

“真是好笑。”他冷笑出聲,猶如暗夜的魑魅,俊朗的神色此刻被一片逆光包圍。

蘇念心裡一片冰冷,她看著他的樣子,突然笑出了聲。

“是,人是我推的,我就是不喜歡她,我就是想借機淹死她你滿意了吧。”

蘇念心頭彷彿被凌遲一樣,痛的苦不堪言,這就是她從小喜歡到現在的男人,這就是在她心裡藏了八年的男人!真是不枉她的痴情。

此時的薄晏北,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他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從上向下俯視著她。

“蘇念,我剛才就該淹死你。”

說完,他猛地鬆了手,如同她是多麼髒的東西一般避如蛇蠍,走的頭也不回。

蘇念狼狽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每吸氣一次就覺得身體哪裡疼的要死,她伸手,摸向狠狠發疼的那裡,她感受到心臟還在跳動。

“早知道這樣,我剛才就該淹死。”蘇念淡淡出聲,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那樣,就不會傷心了吧。

渾身發冷,難受,口渴,蘇念整個人都沒有力氣,她想睜開眼睛,可是不知道為何卻怎麼也睜不開。

她的額頭上冷汗涔涔,林安白在一邊給她換下頭頂上的冷毛巾。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燙的厲害。

剛才,薄晏北先回來了,好久都沒有蘇念回來的跡象,他不放心的出去找,就見蘇念昏倒在帳篷後面了,而且整個人渾身發燙。

他們來的地方是遠在偏遠的大海邊,而且大巴車司機已經回去了,要明天下午才過來接。

這麼晚,叫救護車都不知道會什麼時候過來了。

所有的同學都進了帳篷睡覺,林安白的帳篷門沒拉上,坐在那裡細心地照顧蘇念。

“我不是故意的。”蘇念呢喃出聲,睡夢中的小臉慌張又委屈。

“我知道,沒事了。”林安白手掌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心裡都是冷汗。

蘇念似乎是感受到了,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不肯鬆開,彷彿在大海里漂浮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木板一樣。

薄晏北站在帳篷外,影子在月色下拉的頎長,他的側臉冷硬,脣角生冷著看著裡面抓著林安白的蘇念。

林安白一轉頭,看到了地上的影子逐漸的越來越短,直到在帳篷左面消失。

他緩慢的把蘇唸的手掰開,然後給她蓋好被子出了帳篷,他往左面看,薄晏北正往海邊走,大海海風吹得他的短髮肆意的飛散,只是一個背影,都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

林安白沒有猶豫,快步的跟了上去,他有話跟薄晏北說。

“薄檢,我有話跟你說。”林安白跑動,攔在了薄晏北的身前,他的神情嚴肅,蘇念那麼傷心,他心疼。

薄晏北雙手抄兜,低眸,眼底帶著與生俱來的冷漠,不過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薄檢,你曾經告訴過我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相,一方所說的也並不完全是事實。”林安白擲地有聲的聲線在風中化開,神情比以往每次跟著他去現場都認真。

薄晏北眼底淡然,有些分神。

“她們兩個站的地方水很淺,剛沒過小腿,不管怎麼看怎麼想,蘇念就算使了天大的力氣,也不至於把許小姐推到深水那裡。”

林安白越說越激動,滿腦子都是蘇念驚惶無措的小臉。

而且她那麼善良,怎麼會害人呢。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薄晏北微微抬眸,神情淡漠。

林安白語氣一頓,他雙手握緊,手指捏的生疼。

是啊,那又能證明些什麼,蘇念自始至終都推人了,無論真相如何,許安詩都已經溺水,即使她是故意的,所以薄晏北信與不信,又有什麼不同。

“我只是希望,不要因為偏見,就不給她解釋的權利,她才十八歲。”林安白轉身走了,林安白的心裡是相信蘇唸的,她虛歲才十八歲,而許安詩已經二十五,要說玩心計,她始終都是差了一個層次。

薄晏北低頭,掏出一根菸點燃,他並未吸,只是拿在手裡,任由那菸頭的白霧向上升起,再散開。

不知道站了多久,燃到根部的菸頭灼燙了他的手指,薄晏北皺眉,把菸頭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他轉身,身影淹沒在了黑暗之中。

蘇念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她睜開眼睛,入眼一片天花白。

“小念,你可算醒了,媽都擔心死你了。”孟黛清就坐在一邊,一聽她進醫院了就什麼都不顧趕忙過來了。

現在看她醒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

“我怎麼了?”蘇念腦子一片空白,她不是在露營嗎?怎麼現在躺在醫院了。

“你燒的厲害,醫生剛給你掛完了點滴,告訴媽媽,是不是餓了?”孟黛清一臉的心疼,蘇念一張小臉退燒後變得慘白慘白的。

“我不餓,我沒事的。”蘇念笑著搖了搖頭,她伸手握住孟黛清的手。

“嗯,那你渴不渴。”孟黛清點點頭,眼眶是紅的。

“渴了……”蘇念扁了扁嘴,噗嗤一笑,孟黛清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起身去拿暖壺。

“阿姨好。”林安白手裡拎著一個袋子進來了,見到孟黛清之後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安白,我去弄水,你跟小念聊會天啊。”孟黛清脣角勾起,真是越看林安白這孩子越順眼,長得高高帥帥,乾淨又有禮貌,和小念也沒差幾歲。

“沒問題。”

林安白利索的回答,孟黛清笑笑之後就出去了。

“丫頭,我怎麼感覺阿姨替你相中我了。”

林安白從袋子裡拿出一個蘋果,然後削給蘇念吃。

“呸,自戀鬼。”蘇念勾脣,笑的明媚。

“哪裡是我自戀,明明就是阿姨想納我為女婿,還是阿姨眼光好,不像你……”林安白說著,突然停住了話音。

他抬頭老向蘇念,發現她的目光低著,盯著他手裡的蘋果發愣,好像並沒有注意聽他說什麼。

“快點削,我要渴死了。”蘇念抿脣,小臉皺巴巴的。

等林安白低下頭去的時候,她別過眼,神情失落。

不是她眼光不好,而是她喜歡上的人沒有同樣的喜歡她而已。

蘇念知道,就憑這一條,她就出局了。

大概快中午的時候,蘇向南也急急忙忙的趕來,他這兩天他有生意談所以去了國外。

知道孩子病了,所以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

“小念,還燒麼?”蘇向南把公文包放在一邊的椅子上,走到蘇唸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燒了。”

“怎麼弄的?”蘇向南擰眉,這麼大的夏天,只是普通的著涼怎麼能燒到昏迷呢,這不可能。

“就是在帳篷裡睡,不小心涼著了……”

“我不信你的,你這腦袋難不成也是著涼自己出血了?安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向南把目光移向站在一邊的林安白,蘇念目光看過去,發現林安白無辜的時候蠻可愛的。

“她晚上去海里游泳,回帳篷的時候摔了一跤,還凍感冒了。”他隱瞞了幾乎所有的部分。

“臭丫頭,你就不知道讓你爹我省心。”蘇向南佯裝發怒,蘇念討好的抱住自己老爸的胳膊,笑的跟小狗一樣。

“行了行了,就你鬼機靈,你媽呢?”

“去拿藥了。”

“聽說這次實踐是你薄叔叔組織的,他人呢?”蘇向南像是想起了什麼,蘇念心裡一頓,接不上話。

從她昏迷到現在,恐怕他都沒來看過她一眼吧,也許這個時候正守在未婚妻的床前呢。

蘇念一笑,說道:“薄叔叔那麼忙,怎麼會是我們能隨便見到的人。”

蘇向南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平時談起來薄晏北都是眉飛色舞精神抖擻的,今天的反應不太對勁啊。

“跟你薄叔鬧彆扭了?”蘇向南猜測,不過想來好像不太可能,兩個人差著八歲,能鬧出什麼來……

“沒有。”蘇念心裡一驚,趕忙搖頭。

她喜歡薄晏北的這件事情她下意識的不敢讓父親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那樣不好。

“那晚上叫你薄叔叔來咱家吃飯,正好明天是週六,你今晚也不用住學校。”

蘇念無力的點頭,隨便吧,反正她也攔不住兩個人交情好。

蘇向南夫婦一起去外面取車,林安白和蘇念隨後走,剛走到病房門口,蘇念就停住腳步不走了。

“怎麼了?”林安白不解。

“許安詩在哪個病房?”她抬眸,靜靜的看著他,不管怎麼說,蘇念知道自己有錯,她確實推許安詩了。

林安白嘆了一口氣,知道蘇念那倔脾氣,也就不做無用功。

“在樓上,我帶你過去吧。”

“謝謝。”蘇念嗓子眼乾澀,雖然她心裡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可是她不會道歉的,她心裡明白的很,許安詩溺水她只不過扮演了一個倒黴鬼的角色,許安詩對她所說的話她該歷歷在目。

上了樓,蘇唸的步子越來越緩慢,連呼吸都放慢。

林安白帶她到加v的病房門上,他伸手要開門,卻被蘇念搖頭阻止。

她走過來,順著小視窗向內看去,病**的女人臉色雖蒼白,可是笑的好開心。

她的目光右移,落在了站在床前的那個男人的背影上,她勾脣,眼角紅了一圈。

林安白不可抑制的心疼了,他握住蘇唸的手,蘇念一怔下意識的想掙脫,可是林安白握的很緊。

“看到不想看的閉上眼睛就好。”林安白抿脣,眉宇俊朗,這句話直到蘇念多年後還依舊記得。

那個脣紅齒白陽光乾淨,那個叫做林安白的大男孩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病房的門被開啟,薄晏北走了出來。

他目光冷冷的投向蘇念,旋即落在了兩人相握的手上。

“小念放心不下許小姐,所以讓我帶她過來看看。”林安白下意識的攔在蘇唸的身前,阻攔住薄晏北的目光。

薄晏北冷眸抬起,蘇念感覺到頭頂一片壓抑。

“是小念來了嗎?”許安詩在裡面對著外面喊道,彷彿多親絡一樣。

蘇念從林安白的手中把手抽出來,越過薄晏北直接進了許安詩的病房裡。

“是我。”她淡薄出聲,眼神平靜,那目光讓許安詩的目光不禁沉了些許。

“其實你不用特地來道歉的,我不怪你了。”許安詩先行開口,臉上帶上有些委屈的樣子,就連蘇念看著,都覺得許安詩特大度,特好人!

蘇念掀脣冷笑,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沒有給你道歉的意思,許小姐,真相是怎樣你自己最清楚。”她的話讓薄晏北目光沉了沉。

許安詩聽完,身子開始發抖,“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知道你生氣我昨天跟晏北告狀,可是我當時要死了,我害怕極了所以才……”

許安詩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蘇念笑了。

“許小姐,你這麼大歲數了,演這個不合適。”別糟蹋自己的演技了,蘇念笑的冷冰冰。

“我們走吧。”不顧許安詩的神色,蘇念轉身就走,沒想到好心來這裡見到這麼噁心的一幕。

“晏北,你看看她……”

“夠了。”薄晏北擰眉,沉沉出聲,黑眸裡滿是怒氣。

上了電梯,蘇念心裡特別暢快,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看許安詩氣的那樣她就開心。

不過轉而想想,她也就贏在了嘴皮子上。

電梯門緩慢的將要合上,哐的一聲又再次開啟,薄晏北進來,看了一眼林安白說道:“出去。”

“你幹什麼!”

蘇念擰眉,他憑什麼態度這麼惡劣,林安白把袋子遞給蘇念,在電梯門再次關上之前出去了,蘇念也想走,卻被薄晏北大手緊緊的抓住,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關上卻無可奈何。

電梯裡狹窄的空間內氣氛瞬間的緊繃。

薄晏北伸出手,蘇念嚇得立馬閉上眼睛,他是不是要打她了。

但是預期的捱打並沒有到來,她感覺到額頭上的傷口那裡癢癢的,蘇念睜開眼睛,有些迷茫。

“怎麼弄的?”他的黑眸沉著,眼裡的眼神有些陌生,蘇念身子緊靠著電梯壁,儘量躲開他的手。

他是失憶了嗎?昨天讓她跌倒磕破頭的不是他是誰?

蘇念撇開頭,一臉的怒氣,也不說話。

薄晏北看她的樣子,墨色的眸光很深,似乎是意識到了這是昨天他失手讓她受了傷。

“薄晏北,我不會道歉的。”蘇念終於出聲,聲音裡帶著堅定。

“嗯。”他淡淡的應了應,算是同意,這讓蘇念有些意外。

寂靜的氣氛中,他的手機響了,蘇念在他拿出的瞬間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明明白白的備註著許安詩。

蘇念就裝在沒看到,低頭看著腳尖,不過,意外的是,薄晏北沒接。

電梯一層一層的停下,上來了好多人,把蘇念和薄晏北都擠到了後面,蘇念為了離他遠一些緊緊地靠在角落,薄晏北一雙寒玉般的眸子眯起,大手把她撈了過來。

他的手背有一道紅印子,已經腫了,是他剛才追蘇念攔電梯門造成的。

蘇念躲無可躲,抬頭,視線悄無聲息的落在他俊美的臉上。

一樓終於到了,待前面的人走出去後,蘇念躲開薄晏北的手欲出去。

“晏北,你們……”女人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蘇念抬頭,就見許安詩失魂落魄的站在電梯前,她的身上還穿著病號服。

蘇念眸光動了動,她率先走出電梯,許安詩目光狠狠地落在她的臉上,那裡面夾雜了太多的怨氣。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和我沒關係。”蘇念臉上帶著譏誚,因為病了的臉頰蒼白的毫無血色,她面無表情的越過許安詩離開。

見她迫不及待的撇清關係,薄晏北一雙冰玉般的眸子複雜。

“晏北,我想出院,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許安詩握住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冰涼一片。

蘇念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醫院的門口,薄晏北甩開許安詩,大步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