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回憶，痛徹人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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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回憶，痛徹人心 (2)
一隻溫暖有力的手臂極速地擁住她纖細的腰，將她猛地拉回了自己的懷抱，也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希如只感覺一陣熟悉的體香充斥著她的每一個細胞，緊接著一個緊張帶著微微憤怒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吼著。
“你就不會乖乖地躺在**休息嗎？”
乖？
是啊……
她一點都不乖哦……
總是愛玩，如果她可以乖一點，懂事一點，不胡鬧，不亂跑，他們就不會出事，不會離開了……
“如果我很乖很乖的話，你們是不是就會回來呢？”她自言自語地說著，嘴角那悽美的笑容悄然綻放，美得懾人，也美得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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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接近了那個日子，今年的冬天也似乎特別的冷。
越冷的天氣令人越興奮。
皇宸學園內，所有的貴族子女們都在討論今年的聖誕節。
——今年的聖誕節好像特別冷耶……
——嗯嗯！聽說今年的聖誕節會下雪耶！
——真的嗎？好多年都沒有下雪了耶……最近的一次下雪也是在十年前。
——是啊，而且那年剛好是佐氏夫婦出意外的那年聖誕……
——好可憐哦……那麼輝煌的事業才剛剛起步而已……連老天都在為他們感到可惜……
……
七嘴八舌的聲音，猶如一把巨大的錘子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她的心上，希如原本就不太好的臉上霎時慘白一片，像是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漸漸變得紫青的嘴脣微微顫抖著。
她吃力地呼吸著，彷彿每一口呼吸都要用盡她的全力。
可是那些討論聲似乎還不想放過她，不停地傳入她的耳裡，折磨著她的心智。
——那麼美好的日子居然成了他們的忌日，真慘……
——我以前好喜歡他們哦，還有他們女兒，長得好漂亮……像小天使一樣。
——我也是……不過她怎麼不見了啊？
——對哦……佐氏夫婦死後他們的女兒就失蹤了……我聽說哦，佐氏夫婦是為了救他們的女兒才被車撞死的耶，那她女兒怎麼不見了啊？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聽說？如果是真的的話那佐氏夫婦不就是被他們的女兒害死的啊？
——不會吧？那麼像天使的小女孩？
夠了！夠了!
希如在心裡吶喊著!
瘋狂的冷意席捲全身，疼痛一點一點地從胸口蔓延，每一句話就像利刃一樣狠狠地凌遲著她的心臟，在她的耳邊迴盪，她突然站起身來向門外跑去，走廊上飛奔著她瘦弱的身影，冷風颳在她的臉上，夾著滾落的淚水，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悲痛欲絕的樣子，讓愣在座位上討論的同學們都感到莫名其妙，呆呆地望著她跑出去的方向，一臉的不明所以。
漫無目的地狂奔著，第一次做出這樣衝動的舉動，幾近崩潰的理智已經無法支配她的行動，她只想逃，只想逃，逃得遠遠的，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還是不能放過她？
彷彿所有的力氣都快要用盡，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好累，好累……
“喂喂……你沒事吧？”
恍惚間，聽到一個很好聽也很焦急的聲音，感覺被誰抱在懷裡，很溫暖的胸膛，眼皮好重好重，呼吸也好吃力，可是這個懷抱卻很舒服，很舒服，慢慢地閉上眼睛，連最後一絲意志也漸漸迷失……
潔白的窗簾隨著風兒飄蕩，歐煜晨輕輕地關上窗子，很輕，很輕，生怕一個細微的聲響都會吵醒這個沉睡的精靈，聽著她均勻的呼吸，不知道怎麼的，剛才被醫生痛斥一頓的怒氣也慢慢地消去……
林希如？
是麼？
坐在床邊，仔細地端詳著躺在病**的希如，完美如瓷的肌膚雪白晶透，又長又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兩片好看的陰影，嘴脣也沒有剛才那麼蒼白了。
床頭櫃上，一張病歷表微微皺褶。
回想剛才被老醫生痛罵的情景，歐煜晨只覺得好笑，他還真無辜。
難得去學校一趟，才剛走進校門，卻迎面撞上她，原本還以為是他的那些愛慕者去哪裡探聽到他今天要進去學校的訊息，特地來校門口等他，直到她昏倒在自己的懷裡，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更慘的是，明明不認識她，還好心送她到醫院，結果被她的主治醫生給痛罵了一頓，這年頭，好人還真是難當。
“上次送她來醫院的時候要不是我不在，我早就很想說你們，每年的這一段期間是她病情最容易復發的階段，我想你們都該很清楚才對，為什麼還讓她的情緒失控到這種地步？”
“這病雖然不是什麼絕症，但是一旦復發又沒有及時送醫的話也是有生命危險的，你們居然還讓她頻繁發作，這麼少的時間裡她已經來這裡躺了兩次了！！兩次！”
“你們是想要她的命嗎？我千叮嚀萬囑咐的，你們還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我已經當她的主治醫生十年了，好歹我也把她當我自己的孫女看待，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忽略她呢？如果你們注意一點她也不會躺在這裡……”
…………
一連串的炮轟，他卻連一點反駁的空間說話的餘地都沒有，還真是好笑。
**的希如發出細微的哼聲，秀氣的眉宇微微緊皺，看樣子是做噩夢了。
歐煜晨的手情不自禁地撫上那緊皺的秀眉，輕輕地撫著，想把它撫平，似乎撫平了她的眉宇，她的煩惱和噩夢也會跟著消失。
手指微涼，在她的眉間留下冰冰涼涼的觸感，睡夢中，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刺激著她的頭腦。
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一雙手，總是喜歡摸她的臉蛋，很輕，很輕的，像珍寶一樣地保護著，總是喜歡牽著她的小手，一起在薰衣草花田裡嬉戲，玩鬧。
他的手指細緻修長，卻很溫暖，像陽光一樣的觸感，溫柔且有安全感。
不排斥歐煜晨在她眉間輕撫的指尖，相反的，在他的輕撫下，像是被灌上了什麼魔法，緊鎖的眉間一點一點地舒緩開來。
歐煜晨挑眉，將整個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
涼涼的感覺伴著一種冰檸檬的清香沁入她的心脾，濃密微卷的眉毛微微顫抖一下，隨即睜開那清澈如水的眼睛。
似乎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歐煜晨移開手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醒了？”
有點耳熟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希如微微迷茫地看向歐煜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