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斑斕的凋零死亡的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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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斑斕的凋零死亡的盛放
“黎澈。黎澈。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怎麼捨得。黎澈。”
我跌跌撞撞的跑進醫院，就看見哭的滿臉淚痕的娓一。
“黎澈呢？娓一。黎澈在哪裡？”
我慌了神，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直直地坐到地上，骨節清脆斷裂的聲響突兀的響徹整個安靜的醫院。
娓一跑過來：“小北。小北。你的腿怎麼了？”
我抓住娓一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絕望又希望：“娓一，黎澈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
“小北，黎澈因為車禍早產了，她在躲左丘的時候沒有看見迎面來的車。小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已經沒有一點力氣再說什麼了。
急救室的紅燈終於熄滅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全身上下都是抑制不住的害怕。
病人產下男嬰，很快就不行了，他抱歉地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站在原地真的忘記自己是怎樣走進去的，只是看見黎澈臉色蒼白的對著我笑，她笑起來有著嬰兒的甜美。
“小北。我終於等到你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滾燙的驚人，我已經感覺不到骨裂的腿還會不會很疼，只是緊緊地握著黎澈的手語氣裡的紊亂早已狼狽不堪。
“黎澈。堅強點，你還要看著孩子成長，他不能沒有你。”
“小北。小北。你聽我說。”
黎澈睜著嬰兒純淨般的眼睛，裡面滿滿的全是我的影子，那個樣子就像是要將我牢牢的記住，要離開一樣，讓我控制不住的害怕。
“小北。我把孩子拜託給你和娓一，我給他取名左黎，請你一定要讓他快樂的長大。”
“小北。我從來都沒有恨過左丘，我是那樣愛他，你要告訴他。”
“小北。我其實很想和你們一直在一起，天涯海角也不分開。”
“小北。我是那樣愛你們。下輩子，請你們等著我，我們還要在一起。”
黎澈的手漸漸冰冷，眼睛也開始慢慢暗淡，我貼在她的耳邊喊著：“
黎澈。黎澈。你聽我說，你要堅持住，左丘很快就會來，他跟我說，他對不起你，他還說，他也很愛你。”
黎澈那雙美麗的眼睛瞬間亮起來，然後又暗下去，一切重歸平靜。
黎澈。18歲。死於難產。
生下一個男嬰，名字是左黎。左丘和黎澈。
走廊裡很安靜，是那種死寂的安靜。我透過玻璃窗看見那個小小的甚至是完全感覺不到重量的嬰兒，紅紅的臉，皺巴巴的面板，好醜。
左丘趕來的時候，我正和醫生商量著給左黎轉院的事情，他的頭上還有夜晚寒氣凝結的冰珠，狹長的眸子裡是我再也沒有勇氣看下去的深意。我知道我已經很累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的過下去。
“左丘。我從來沒有如此恨過你。”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是最平常的安靜，沒有任何起伏，連怒意都沒有。
“黎澈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我跟她說，你很愛他，也會很愛小黎，可是，我現在想對你說的只有一句話。”
“左丘，我不知道是不是會有天理迴圈，但是欠的多了總是會還的，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有重來的機會，這個道理我在很久以前就明白了。所以，我沒打算把孩子給你，因為你真的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你不配做小黎的父親。”
我推著娓一向前走著，我想失去了黎澈之後的我果然很任性，左丘不死心的追上來。
他說：“小北就算你恨我，就算你已經把我判了死刑，但是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左丘的手很涼，我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也一樣的涼，我忽然想起以前的時候，嘴角就露出了幾許苦笑，我很認真的對左丘說：“黎澈死了，她很想留下這個孩子，因為，她是那樣的愛你。一直都是。”
“孩子叫左黎，因為黎澈說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
我想我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了，淚水就像老家籬笆外的藤蔓肆無忌憚的蔓延著直到切開心臟留下最深的傷疤。
木槿穿著白色的大衣出現在我家樓下的時候，是第二天的清晨，天氣有些涼，他墨
藍色的碎髮在風中渲染出柔軟的弧度，木槿輕輕抱著我，身上有股松木淡淡的清香，他是這樣跟我說的。
“小北，你這樣做太過偏激了，左丘再怎樣都是小黎的父親，血緣的關係是不可能被分割的，而且小北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是觸犯了法律的。你總是讓我很擔心。”
我垂著頭，低低的說著：“木槿，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有些時候人根本就是連自己的想法都左右不住的，我·····”
木槿用手整理著我亂掉的頭髮，輕輕拍著我的後背，他低著頭，呼吸鋪灑在我的脖頸間有些癢癢的，我縮了縮脖子，聽他乾淨的聲音一點一點傳來。
“小北，不要擔心，也不要難過，一切都交給我，所有都會回到起點，回到最開始的那段安靜的時間。”
我輕輕地恩了一聲，我知道，木槿會把所有都處理得很好，但是我還是感覺到木槿要離開我了，雖然我沒有告訴過他，可是我還是很難過。
高三轉眼就到了，每個人都爭分奪秒的努力著，可是我卻還是那麼悠閒，我不是天才，但是校方說過，如果這次奧賽我和木槿拿了第一就可以被保送去清華大學或者出國深造，所以我不想再把時間浪費掉了，我只想和木槿一直這樣走下去，走到時間的盡頭。
課間的時候，我去木槿的班上找過他，可是卻被告知，已經走了兩天了，那個時候，我才開始恐慌，我打過很多次他的電話，可是總是有一個好聽的女聲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打擊著我的心，告訴我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抬起頭看著蒼藍色的天空和巨大的像是燃燒的太陽，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孤寂。
我是想告訴他，我們拿到了第一名的好成績，是想告訴他，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是想告訴他····可是木槿不見了就像他當初出現的那麼突然。
黎澈也不見了，連同娓一和左丘也消失得那麼徹底。
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昨天還跟我說一切都會好好的那些人，明明說會一直愛我的那些人，為什麼一個一個全都不見了。
親們。。支援蘇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