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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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大結局
“嗯，很好。活著便好。桐，我夢見好多人……大家都在……真好……”喏喏的語句斷斷續續，一雙大眼終於撐不住疲憊，闔上。
女子拉起她的手，低吟，“夕瑤，我不能再陪你。能為你做的也僅僅如此。記得小時候麼？我們都要自由，喜歡杜鵑，喜歡有山水相伴的木房，只可惜我們生在了帝王家，終究逃不脫一個債字。我曾以為我會比你們幸福，到頭來，陪伴我的竟是一抹塵土！楊開欠了我的，我真想恨他呵，他卻留我一個完璧之身，而我親手將它送給了他最恨的金人。還孕育了一個孩子……夕瑤，我得不到的幸福快樂，你不能再失去……”
什麼？夕瑤腦子糊里糊塗，用力抬手，想要握住趙桐的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別走……桐……你去哪……
那抹倩影漸漸消失在她迷離的雙眼中，一滴熱燙順著她的眼角滑下，隱隱中，她知道，這一面便是最後一次……
迷醉的陽光透過窗簾點點晒下，昏迷了三日的夕瑤終於從夢中醒來，身子晃晃悠悠，迷離的雙眸睜睜合合，有些不適應這刺眼的陽光。
“孃親，孃親，你醒啦？孃親醒啦？”完顏雍小心翼翼推著夕瑤的手臂，小手在她眼前晃動著。
“雍兒？”夕瑤長長吸了一口氣，細眉一縮，扶芷抱著小阿冽坐在她一側，想兒和完顏雍瞪著大眼翹首期盼的模樣。
馬車咯吱咯吱的軲轆聲聲入耳，“我們這是？”她爬起身看向外面倒退的風景，意外莫名。
“是趙桐公主放咱們出了城。王妃不必急，海陵王妃說了，過了這個村落，王爺便會和咱們匯合。”扶芷挽起開朗的笑容。
“海陵王妃？”夕瑤凝眉。
完顏雍努嘴，“孃親不知爹爹的王府被人包圍，一把火燒了。火燒火燎，紅的雍兒眼睛都睜不開。幸得姨娘提前把我們送出來，不然咱們就被燒死了。哼，放火之人心腸好壞，雍兒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們說的海陵王妃豈不是趙桐？究竟發生了何時，她明明才見過她……
“扶芷，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病這麼久？”夕瑤蹙眉，心口悶亂。
扶芷咬脣不忍，“是海陵王妃安排的。她來瞧你，你正發著熱，於
是她便給你喝藥，我原本不肯，但她身後跟隨著好多守衛，個個陰沉沉的，其中一個說，不喝便殺了三個孩子……我原以為她要害你，沒曾想她是在救咱們，暗度陳倉吶。”
夕瑤聽得稀裡糊塗，擰著眉頭，“是誰要害我，完顏烈呢？”她和誰有冤仇？竟要趙桐來下藥？
扶芷搖頭，眨眉，“奴婢不知。奴婢一直跟著王妃，是半夜被五個黑衣人帶出來的。至於王爺……”
“嗷！”突地，馬車嘎然而止。完顏雍身子沒坐穩，直接栽入夕瑤懷中，努嘴揉鼻，大叫，“好痛痛，怎麼駕車？”
夕瑤擁住他的身子。只聽耳邊傳過一道冷風，嗖的一下，車簾子撩起，她木呆呆的瞅著那人！
完顏烈！
她猛地挑起身，撲到男人的懷中！完顏雍被甩在一邊，揉著屁屁大叫，“孃親見色忘兒吶。”
微微的水波漾起淡綠的色彩，青草河邊，夕瑤緊緊抓住男人的手臂，完顏烈一聲吃痛，“嘶？”
夕瑤蹙眉，撩起他的衣袖竟見結實的手臂上全是擦痕，“你幫完顏亮殺人了？”
“你懷疑我？”完顏烈早就猜到了她這些日子的不安。她一定以為是他幫著完顏亮佔領了上京。
“你說不是，我信？”她差點以為他要權利不要她。
“沒有！我只做了我應該做的！”他認真道。
“這些傷痕？”
完顏烈握住她的手，揉著掌心，抬眸，仿若他從前的目光，望的深遠，“瑤兒，如果你對我的信任終究是愛一半，恨一半，那我就用生命去換你的另一半恨，我都還給他們了，再也不欠了……”
“我不懂？”還給誰了？他到底何意？傷痕哪來的？她欲解開他的衣襟瞧，他卻握住她的雙手不讓她動。
阿措不知何時出現，“少主，五國城內的人全部流放，他並沒有失信。”
他所說的他們是五國城裡被奴役的宋民。他，不用說，定是完顏亮。
夕瑤眼前一亮，“這是你和完顏亮的約定？”
“是交換。三年前我答應他謀取帝位，三年後他還我這個允諾！瑤兒，拓圖村之錯我已無力挽回，唯一能做的只有補償！”
她一
直以為他是為了報復完顏宗弼才隱沒在完顏亮身後。
“謝謝！”夕瑤踮起腳尖，在他臉頰淺然一吻，然後忽的抱住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險些又逃走。
“傻丫頭。”他抱住她，不讓她碰他的背，她自然發現不對勁，皺眉，“你和完顏亮比試過了？”
“嗯。”定是他贏了。為了她的安全，他一定會以死拼搏。而完顏亮卻不會，眼看帝位在即，他怎會為兒女情長所斷。
“他叫趙桐來殺我，還是忌諱著你？”
“我用死證明，完顏烈心中除了家，再無其他。”
這便是帝王之心，用之殺之！
“桐姐姐會怎樣？”
“你想？”
她懷著完顏亮的孩子，自然母憑子貴，但她的心呢？一入宮廷深似海？終是一輩子的監牢。
“四太子……”
“我們該啟程回家了。”完顏烈顯然不願她知道太多事，拉起她的手向著明媚的太陽走去。
“我們要去哪？”
“長白山。”
真的？假的？那裡可是常常有猛獸出入……
多年後，長白山下二十里地外有一大片私墾的土地，地的中央有座櫸木莊舍，房子的四周村木參天，終日白霧繚繞，蟲鳥齊鳴，像是一處人間天堂。周圍村落路過的村民，都城它為杜鵑園。因為遠遠地便能瞧見裡面滿滿紅紅的杜鵑海。
據說，舍裡住著一對神仙美眷，養著幾個孩子，終日兩相廝守，童音嫋嫋，偶爾也會傳來陣陣琴瑟，可謂天音繞樑。
琴音伴著嬉笑錚錚，宛若高山流水，一忽上天一忽入地，像是訴盡天地悲怨喜樂，愛恨情痴，令人聽聞慨然不已，舉步留戀……
公元1148年，完顏宗弼病卒於上京城外一塊田園中。據說，屍首被焚化，與江木蘭的骨灰融在一起，撒在遼闊無際的草原上。
公元1149年，海陵王完顏亮發動政變，殺熙宗自立稱帝。
公元1234年金朝歷經120年為蒙古所滅，鼎盛時期曾統治了大半個中原地區。
公元1279年，南宋為元軍所滅。
（全文完）
（本章完）